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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 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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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贴入微的小夫君◎
    凌乱的红衣随意丢弃在一旁, 半压着堆放在一旁的布料,颜色暗淡, 却是半夜里最显眼的红。
    精心挑选许久的布料做成的婚服还未穿到身上,没有亲友见证,更不曾拜过天地,便行了夫妻之礼。
    不同人事的少男少女,未能等到大婚之前的长辈教诲,只能依靠彼此对那事一知半解的了解,在本能的驱使下,不断的摸索,开拓。
    春水滋润了将近枯萎的鲜花, 指尖覆在后背上,不安的忍耐着, 指甲扣下去, 在少年身上留下长长的抓痕。
    吻的入迷时, 呼吸都变得热起来, 身体里像点燃了一团火,彼此拥抱着,只靠着身体的接触便觉得无比温暖,哪怕秋夜寒凉, 地面坚硬,也像卧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似的, 柔软轻盈。
    她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梁,红唇微吐热气, 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被他覆住的地方温暖异常, 只有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会感受到丝丝凉意。
    天仍然是黑的, 她已经分辨不出过了多长时间,也看不懂身上人究竟是清醒着还是再次失去了理智。
    咬在身上的牙印火辣辣的疼,脖子上,肩膀上都给他咬出血来,她虽然疼,但对他更多的是无奈和怜悯。
    指尖勾缠着他的发丝,起了水雾的眼眸抬起来凝视着他,看着少年下巴上滴落汗珠,连呼吸都比她更炙热,唇瓣微张着,连连发出低长的喟叹。
    “玉衡……”
    她抬起一只手摸上他半边脸。
    不知为何,眼眶湿湿的,好想哭。
    明明身上没那么疼,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想到自己捅伤了沈晏,似乎又为他解了新仇,便内疚又无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玉衡抵抗不了药瘾,如果沈晏因为那一刀对她心怀怨恨,那他们的前程是否会变得一片黑暗……
    不,她不愿意服输,前世倒是平平安安的活过了三年,可到最后还不是一死的下场,如今再难再无望,也比死在旁人手上要好。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眼角的泪珠还未落下,少年的手掌便抓住了她的手,反按在地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低下脸来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轻柔细密的吻从眼角到鬓边,从脸侧到鼻尖,混杂着欲//望的呼吸喷洒在面颊,将少女的脸熏染得更加红艳。
    少年眼神迷离,身体和精神似乎被拉扯成两半,在极乐与苦悲之间来回游荡。
    唯有爱人的温暖能将他锚定在此刻。
    漂泊无依的心,找到了那个都属于他的唯一的港湾。
    “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他低声说着,沙哑的嗓音极力压制着欢愉的畅快,因为克制而染上成熟的稳重。
    “我不怕。”柳云溪侧过脸去亲了亲他的唇,“我爱你。”
    少年的眼睛有一瞬的微怔,他攫取少女的唇瓣深深吸吮,仿佛魂魄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将那些无端的痛苦抛诸脑后,这一刻,他只是她的夫君。
    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云溪,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急促的呼吸着,动作因为激动更显得笨拙。
    柳云溪轻轻闭上眼,露出微笑。
    他们互通底细,知晓对方前世的执念与不堪,也明白今生的所求所念,心与心之间连结了红线,牵动着彼此的情肠,便再也剪不断了。
    漫漫长夜结束在天边一丝破晓的明亮中,巡视在外的密探没有放进来一个人,一直等待着庙里能传来柳云溪的消息。
    她是离主上最近的人,如果是她,或许能帮主上压制药瘾。
    抱着这样的念头,密探们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等到正中午,院里才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院门里,对外唤一声。
    “来人。”
    箬竹耳朵灵敏,听到声响很快赶了过来,分辨出是少年的声音,忙回:“属下在,主上现今可好些了?”
    少年避而不答,只吩咐:“回府去拿两件衣裳来。”
    隔着门瞧不见少年的模样,只听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中更添了几分沉稳,箬竹浅浅想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
    清醒着进门去的是柳小姐,如今却主上清醒着出来。
    只听他说要去取衣裳,也没说是男子还是女子穿的,隐约会意,应声后退了下去。
    晨起的白霜在正午的暖阳中融化,湿漉漉的水迹浸湿了一层土壤,踏在地上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外远去,少年转身回到院里。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徘徊在庙宇门前,脑中不断回想着昨夜的春//情,又羞又喜。
    在院里踱步一会儿,消耗掉额外的精力后,才抿起唇进去门里。
    观音像后头,疲惫不堪的少女侧卧在一堆布料上,身上裹着被扯坏的衣裙,在墙边酣睡不醒。
    沈玉衡极力放轻脚步,生怕一点动静吵醒了她,越是向她走近,心中越是满溢欢喜,羞涩地低着眉,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扬起来。
    ——
    柳府里,时至正午,秀心才从偏房中走出来。
    前几天都是她守夜,今天才得一上午的空闲,睡了一个懒觉。
    左瞧右瞧,没见到旁人,只看到本该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采晴拿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两手托着腮,心事重重的盯着院门。
    秀心走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儿坐着,都这个时辰了,小姐还没醒吗?”
    采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转过脸去盯着院门,“小姐今儿不在家,我在这儿坐着等她回来。”
    说着话,青娘从外头推门走进来。
    她天不亮就去园子里安排丫鬟们干活,这会儿回来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跟着问:“小姐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今天醒的很早,也没看到小姐出去啊?”
    采晴答:“是昨儿个半夜,小公子出了点事……”
    听到这里,两个丫鬟不敢问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小公子是大周首富张家的人,可他的身份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单说她家小姐和那小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身上就多了个狰狞的伤疤。
    她们贴身伺候小姐,瞧见她身上的疤,惊讶于她受过重伤,试探着问几句,小姐却什么都不肯透露。
    小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可自从那个小公子到了府上之后,小姐好像多了很多秘密,有些事甚至不能讲给她们听。
    这样真的没事吗?
    沉默之时,院门外急慌慌跑来一个小厮,站在敞开的院门边,敲了敲门,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秀心皱眉看过去:“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小厮躬身回话,“几位姐姐在就好了,二老爷家的人正在后门上,说是家中缺钱,老太太平时吃的药都买不起了,只怕要挨不过去,来求问小姐借上一二百两银子,先对付过去。”
    秀心管着家里一半的账,谨记自家小姐的教诲,嘴上一丝空隙也不留,直接拒绝。
    “不借,小姐都吩咐过了,他家的人来一概不听不管,两家早已分家,借了钱从来都不还,还要在外头诋毁我们家小姐,这样的亲戚算什么亲戚,去把他赶走就是了。”
    小厮听了也点头,却为难:“小的人微言轻,方才也是跟他这样说的,可那人死皮赖脸的堵在后门上不肯走,说是咱家如果不借钱,他就要大声嚷嚷,叫邻里都听见,看咱家的笑话。”
    秀心顿时拉下脸,“好个无赖嘴脸,看我不过去骂死他。”
    “姐姐别急。”采晴起身拉住她,“这事儿也不是骂两句就能解决的。”
    青娘站在院里思考了一下,扭头对小厮说:“没什么好同他争辩的,叫上三四个人过去把他摁了打一顿,他敢叫嚷就继续打,看他敢赖多久。”
    小厮听了这法子也觉得痛快,“那我这就去办。”
    三人站在院子里,随口又闲聊几句,便各自去忙。
    秀心去厨房跟采买的人核对这个月的花销,青娘和采晴进屋去抱了被褥出来,今天天气好,正好晒晒被褥。
    将被褥晾在竹竿上,用竹条轻轻拍打,将压实的棉花拍得又松又软。
    正午刚过,又有人朝着院子里来。
    青娘见了,疑惑:“箬竹?”
    箬竹看到院子里有人,松了口气,“两位姑娘在就好了,小姐要我回来拿两件衣裳,劳烦两位姑娘帮忙取一下。”
    听到说是小姐要衣裳,两人没有多想,因为平时小姐出去弄脏了衣裳总会抽空回来换,或许是忙的分不开身,所以才派人回来拿过去换。
    采晴应声,“我这就去拿,你在这儿等一会吧。”
    进屋后没多久便包了两身衣裳在包袱里,拿给了箬竹。
    箬竹接过包袱就要走,采晴在他身后喊住他问,“哎,小姐她现在在哪儿啊,有没有找到小公子?”
    被问了不好不答,箬竹回头道:“人已经找到了,小姐担忧了一夜,这会儿有点累,打算在外头休息一会儿再回府来,两位姑娘不必担心。”
    闻言,两人放下心。
    “那就好。”
    箬竹对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仍然温暖,柳府中一切井井有条,时不时有丫鬟低低的说笑声从园子里传出来,更多的是恪守本分,无人吵嚷打闹。
    在另一家柳府中,却笼罩着压抑的阴云,哪怕头顶照着太阳,众人脸上的愁云也散不开。
    不光是下人们忧心忡忡,就连陆氏也急的踱步,在厅上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她看着坐在主位的柳承业,大声斥责他,“你再不把那个累赘送走,我就回娘家,再不管你的这些破事了。”
    柳承业被数落的烦躁不已,摊开双手无奈道:“当初好端端的把人迎进家门,这才过了多久啊,就要把人送回去,要是给人看到老太太在咱家住一段时间就病成这样,我的脸往哪儿放啊。”
    他愤恨地拍拍自己的脸,只觉得外人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要是被人骂白眼狼,还不如直接抽耳光在他脸上呢。
    陆氏叉着腰,“那我不管,家里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了,下人的月钱都没得发,咱们一家人就得饿死吧。”
    柳承业抬头看她,“你这话说的,家里不是还有些古董摆件吗,拿出去换了钱也能应一时急。”
    瞧他一副窝囊样,陆氏气不打一处来,甩着手给他算账。“这几个月,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连我的头面首饰都卖了大半,当初带进来的嫁妆眼瞅着都要见底了,你是当家作主的人,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闻言,柳承业忽然激动起来,“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他猛的站起,气的直跺脚。
    “那群无耻小人骗光了我的钱,连官府都说我蠢,那个周老板留的是假名,他们也抓不着人。我现在是人财两空,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他声音大,他委屈。
    陆氏就声音更大,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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