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太高挑，人群里还是鹤立鸡群。
    隔着车窗，江晚都能察觉这人在看他们的方向。
    而且似乎看的就是车后座。
    只是不是看她，而是……杨嘉嘉。
    莫名的，明明是正常地站着，还把浑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她硬是从这个人身上看出一丝落寞。
    像个被抛弃的大狗狗。
    这个念头乍一从脑海中浮现，又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向江晚袭来。
    是秦意。
    她猛地立起上半身，扒在窗户朝后面望。
    然而什么都没有了。
    人群只剩下最开始的粉丝。
    “怎么了？”程星燃伸过胳膊，把她揽回来，“有认识的人？”
    “……没。”江晚揉揉眼睛，“可能看错了。”
    -
    季后赛是小组轮换模式，aog的下一场在一周后。
    首战完胜，赵姐和辉哥也没拘着他们，一场聚餐吃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已经接近十二点。
    江晚回房间，靠在浴缸里。
    打完一天的比赛，按理来说会很累，她整个人却分外清醒。
    反复刷手机，点进程星燃的微信，又点进他的盒子app私聊。
    想收到某个消息。
    或者听见敲门也行。
    江晚拨着水面上的泡泡，竖起耳朵。
    他们房间之间只有一堵墙，要说哪里离得最近，那还是浴室。
    江晚的浴室墙壁是向后凹进程星燃房间里的。
    她正随意地发散着思绪，忽然——
    “咚咚。”
    墙被敲了两声。
    江晚蓦地坐直了，浴缸里的水“哗啦”作响。
    又没声音了。
    以为是听错了，她原地坐着，好半天没动。
    半晌，她将信将疑地曲起手指，敲了一下。
    刚落下去，又是两声——“咚咚。”
    回应了。
    这次听得很清楚。
    紧接着，放在旁边台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燃：洗好了么。】
    头一回洗澡的时候跟男朋友发消息，打字的动作都有点慢。
    【免免：好了。】
    【燃：来一趟我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偷.情这两个字毫无征兆地从江晚脑子里冒了出来。
    她揉揉脸蛋，敲字【好】，然后发送。
    辉哥和赵姐都还在楼下没上来，整个三楼走廊里静悄悄的。
    临到出门前，江晚看见房间桌上放着的盒子，想了想，把它带上。
    知道没人，她还是很紧张，趿着拖鞋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才走到程星燃的门口，房门咔哒一声就开了，里面传出一股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
    江晚迅速闪身进门。
    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让程星燃发笑。
    她捏着礼物盒：“……不许笑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杨嘉嘉没少说她的糗事，江意潮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一唱一和，几乎揭光了江晚的老底。
    偏偏程星燃也没阻止，还绕有兴致地听。
    “嗯，不笑了。”也不想把人逗得太过火，他俯下身，亲了亲江晚的唇，“这是上次买的手表？”
    江晚点点头，把盒子递给他：“我还没打开看。”
    是贵重的东西，程星燃拉开电脑桌前的椅子，把礼物盒放到桌上去拆。
    江晚也跟着走上前。
    也刚洗完澡的缘故，程星燃房间里满是沐浴露的味道。
    虽然知道她和程星燃的房间是完全一样的房型，但要说真正进到他的房里来，江晚还是第一回 。
    左手墙上挂着夏季的队服，外套则是搭在电竞椅背。
    桌面上东西很少，但都很整洁。
    耳机挂在屏幕左侧，正下方还搭着几本书，都干干净净的，半点浮灰也看不见。
    江晚忽然想起刚来的时候听到辉哥说程星燃洁癖严重的事。
    就这几秒钟的功夫，他已经把手表拆了出来。
    是星月表盘，大小适中，简约低调又不失贵气的款。
    “很漂亮。”他把表戴在手腕试了试，又圈到江晚手腕。
    顿时大出一大截。
    对比过于明显，程星燃低头笑了一声：“你的手好小。”
    “……”很普通的句子，听在江晚耳朵里，跟蛊惑似的让人耳根发痒。
    她本人也的确被蛊惑了。
    不自觉就牵住了程星燃的指尖。
    后者一顿，随即放下腕表，再度吻下来。
    把她的那只手捏在掌心里，把.玩似的轻轻揉。
    一个没忍住，脚下踉跄，江晚就坐到了程星燃腿上。
    对方干脆顺势将她搂在怀里。
    彼此身上的热气和不同的洗浴香交织在一起。
    一个吻结束，江晚缓了缓。
    忽然，她看见程星燃刚放好的手表旁边还有一个什么东西。
    粉色的。
    很眼熟。
    江晚去拿，程星燃也没阻止，掌在她后颈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揉。
    “这个……”外面还被细心地包着一层塑封，拿到近前她才看清，“是……我的发夹？”
    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是个小兔子发夹。
    江晚对这款发夹依稀有些印象，她高中的时候懒得早起编头发，额前的小碎发又格外多，扎眼睛。
    身上口袋里揣的最多的就是这种小发夹。
    小兔子造型是她最偏爱的款式。
    江晚眼底微微发亮：“你在哪里拿到的？这是我的吗？”
    “是。”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程星燃垂着眼睫，“你那天落在网吧机位上的。”
    他笑了笑：“本来见面的时候就想还给你。但它有点旧，好像也不合适，还是送个新的给你。”
    所以repossi那款兔子发夹一发售，他就第一时间买下来送给了江晚。
    江晚低着头，捏着小兔子发夹。
    就是个街边商店买来的发夹而已，明显放了很久了，小兔子耳朵上的粉蝴蝶结都有点褪色。
    但仍然能看出它被保存得很好，留下它的人还细心地配了新的塑封。
    半点生锈的痕迹都没有。
    “你……”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塑封包装在她手里轻微响动。
    察觉她情绪有些不对。
    “怎么了……”程星燃的问句没能说完。
    江晚攀上他的脖子，撑起身体吻了上去。
    吻得有些急.躁，又不太得章法。
    程星燃停顿了两秒，按住江晚的后脑，更用力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