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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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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荣华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眸色愈转愈浓,似蓄积了一场风暴,乌沉沉的欺压而至。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被他按着肩膀压下。
    你就这么想要见他?”
    拇指和食指扣上她的下颌,箍得生疼。
    赵荣华攀上他的手腕,痛苦的想要挣脱。
    一个废物,有什么能值得你牵肠挂肚,念念不忘的?”
    他额头抵上她的额,鼻梁相撞。
    孤不会放他出来了,再也不会由着那个废物占据孤的身子。他又弱又傻,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他狠狠一甩,赵荣华径直倒在榻上,紧接着,便看他凶神恶煞的走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孤对你不好吗?孤已经很仁慈了,孤从未对哪个人如此有耐心过,你莫要仗着孤的宠爱得寸进尺!”
    赵荣华撑着双臂,往后连连退去。
    然后脊碰到车壁,她哪也去不了。
    只能看着那张冷鸷的脸慢慢逼近,将她困在一隅之中。
    他的手臂伸向她的喉咙,修长的手指慢慢握住那纤细的颈,眼眸轻佻的抬起,对上她慌乱的神色。
    嘴角溢出薄笑。
    这天底下,就没有真心待孤之人…”
    五指兀的收拢,攥紧的同时,一抹疼痛浮上容祀面庞。
    赵荣华只觉得颈间一松,那人踉跄着,半合的眼中充满困惑,旋即扑通一下,栽到她腿上。
    叩门声突突而至,在她尚未应声之前,宓乌一把掀开帘子,扫了眼赵荣华,继而将目光落到昏迷的容祀身上。
    你打他了?”
    她打的过吗?
    赵荣华反应过来,挪了挪腿,容祀掉到地上。
    虽铺着厚厚的毯子,依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她抬起脖颈,向宓乌展示了自己差点被掐死的证据。
    殿下他,会不会死?”赵荣华看着宓乌紧张的查验容祀身体,不由从旁边瞥了眼。
    有我在,他死不了。”宓乌乜她一眼。
    赵荣华“哦”了声,沮丧的往后退了退。
    你好像很失望。”
    不是,我只是问问,关心而已。”她心虚的摆了摆手。
    宓乌小心翼翼将容祀放下后,抬起眼睛冲着她笑。
    他小时候过的比较惨,脑子有病,你别跟他计较。”
    赵荣华只默默听着,并不明白宓乌话里的意思,她从来没想跟容祀计较,是他一直揪着自己不放。
    你不觉得他待你不同,或者可以说,他有点喜欢你?”
    我不觉得。”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停顿。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像姚鸿,从来都是温润君子,别说动手,便是拔高音调跟自己说话,都从来没有。
    他看自己的时候,像看着天上月,眼里永远充满光芒与期许。
    容祀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甚至连尊重都不知道。
    于他而言,自己更像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
    想睡就睡,想亲就亲。
    她不喜欢,也不稀罕这阴晴不定的忐忑。
    那你喜欢容忌?”
    宓先生,别跟我提这个人。”
    现在回头想想,赵荣华都难以接受自己曾跟一个疯子惺惺相惜,同仇敌忾。
    幸好,容祀还没想起她与“容忌”促膝长谈,细数他的罪过。
    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您跟在殿下左右,为何在他随我出宫的时候,您不阻止,反而任由他偷偷跟着我,徒步走去城郊旧宅。
    甚至在他掉落陷阱的时候,不出面帮扶。”
    我也想啊,可他变成容忌之后,不认我,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跟他争执起来,叫宫人们都知道他脑子有病。”
    宓乌一摊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来也怪,容忌很黏你…”
    你们在说我?”
    干净而又纯澈的声音,带着些许惺忪的鼻音。
    两人错愕的对视一眼,继而慢慢回过头去。
    容祀脸上浮出热汗,单纯的眸子轻快欢喜的微微一弯,“淳淳,我们怎么在车上?”
    他靠的很近,手指捏住赵荣华的衣袖,像孩子一样好奇的环视车内布置。
    赵荣华寒毛噌的竖了起来,僵硬着身子,手下意识的去往回拽衣袖。
    容祀一脸无辜的看着袖子从指间滑走,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淳淳,你怎么了?”
    赵荣华往外挪了挪,讪讪一笑,求救似的望向同样茫然的宓乌。
    宓乌想要给他把脉,容忌警觉跟在赵荣华身后,充满敌意的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瞧,我没说谎。”
    他两肩一耷,很是无奈的想退出去。
    赵荣华慌张的拽住他,“宓先生,你走了,我怎么办?”
    放心,他什么都听你的。”
    说罢,毡帘啪嗒落下。
    身后那人把她拉回榻上,摸起白玉盘里的栗子糕,自己咬了一小口,又高兴的拿给赵荣华一块。
    软糯好吃,是你买的吗?”
    赵荣华看他指缝里掉落的渣子,不禁愁苦起来。
    你到底,是谁?”
    我是容忌啊!”
    他嘿嘿一笑,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逡巡着找出书来,打开扫了眼,抬头咦道,“这本书我找了好久,拓本都没寻到,看书内笔迹,像是原本。
    你送我的礼物?”
    他窝了过去,又从旁边扯过毯子覆在膝盖,“淳淳,你对我真好。”
    这让她说什么才是,赵荣华看他自言自语,忽然有种想逃的冲动。
    你还记得,在船上发生了什么吗?”
    容祀抬起头,纳闷的回道,“记得啊。”
    赵荣华两眼睁大,又听容祀嘻嘻笑着解释。
    我生病了,烧的很厉害,是淳淳衣不解带的照顾我。”
    对了,我还给你写过诗,念了几句,还没念完,诗呢?”
    他求助地看着赵荣华,显然忘了是他自己亲手撕碎了那些靡靡之词。
    你记不记得我们要去哪?”赵荣华再也无法直视这张无辜单纯的脸,哪怕现在的他毫无攻击性,她总觉得下一刻他就会变成容祀,掐死她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是说要南下吗?”容忌说完,贴在车帘旁掀起一角。
    后面马车里坐着谁?”
    宋吟。”
    宋吟是谁?”
    我表哥。”
    那也是我表哥。”
    赵荣华一滞。
    容忌忽然回过头来,“这好像是在往北走。”
    对,要回京。”
    咱们不游船了吗?”容忌有些意犹未尽。
    去不了了。”
    为何?”
    四下都是太子的人,只能往回走。”
    我哥发现我们了?”
    对,还想杀了我。”
    他还是那般暴戾。”
    容忌叹了口气,眼睛不期然看见她被掐出指印的脖颈,脸上一愣,手指下意识的伸了过去。
    赵荣华吓得打了个哆嗦,紧张不安的瞪向他。
    淳淳,我哥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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