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陆一行声音急切。
    他想去握周楚楚的手，却又被避开。
    一瞬间的触碰，感受到的只有那只手的冰凉。
    “不是的，至少不全是。最开始我只是想要跟你再亲近一点。才会随口说我是去会所找工作的。后来，是因为太心急了。”
    陆一行收回手，表情变得很郑重。
    他抿了抿唇，声线平稳了不少。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故意隐瞒过。当时，只是因为一时兴起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取悦你。九思的事情我只是想要让你高兴。因为在上次聚会的时候，听到你很羡慕田元我才会这么做。楚楚，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值得最好的，我想让你高兴，所以······”
    “一时兴起？你怎么知道你自己对我不是一时兴起呢？”
    周楚楚咬了咬舌尖，努力让自己从陆一行的糖衣炮弹里清醒出来。
    即便是这个时候，看他一脸诚恳地说着这样的话，她还是会下意识觉得心软。
    “什么从大学时就喜欢我。在我看来，都是你一时兴起的游戏。”
    周楚楚的眼神落在充斥着两人生活痕迹的房间里。
    “我从来都想不明白，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费这么大的劲儿住进来，为的是什么？是什么古怪的征服欲吗？”
    “楚楚。”
    陆一行几乎是粗暴的打打断了周楚楚的话，“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感情，跟我在一起时的你的感觉，你真的分不出来吗？”
    他握紧双手，上身前倾，眉眼一瞬压得很低
    “我很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可是你呢？自从我表白心迹后就一直逃避，到底是因为你在怀疑我，还是因为······你太懦弱？”
    客厅暖融的黄色光晕下，陆一行的眼神清澈而笃定。
    被他看着的周楚楚无处可逃。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才是犯错的那个。
    “喂······”
    “好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在发烧。把药吃了，然后回房间睡觉。等你有精力了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周楚楚觉得更无力了。
    虽然无力感多半来源于她确实晕眩的脑袋，可哪有人吵架吵到一半暂停的啊。
    陆一行半拉半抱把她送进卧室。
    柔软的床铺迅速吞没她的理智，再加上从陆一行身上传来那股淡香，来自脑袋的昏沉胜过了知道真相那一刻的愤慨。
    “吃药。”
    白色的胶囊在陆一行的掌心滚动，周楚楚顺着陆一行的手吞下药丸。
    但还是拒绝和他有任何的眼神接触。
    “我哪里都不去，就在外面等你睡醒。不管最后你给我的答案是什么，我都会耐心等着的。”
    陆一行静静起身，收好水杯，然后就出了卧室。
    门合上。
    他的声音和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周楚楚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入睡前她最后的念头还是。
    她真的能相信他吗？
    明明是他撒谎骗人，却被他搞得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锅一样。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就是要围着她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