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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飞鸟[豪门]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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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吃饭。”苗可小声应承着,又看了谢逢十一眼,心中开始默默为简暮寒画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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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逢十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总裁办,她只是觉得自己看什么都很假,天是假的,地是假的,花是假的,陈良脸上的笑也是假的。
    她的脑子茫然一片,她不敢去思考这个八卦的底层逻辑,简暮寒是《高级定制》的原始投资商,这个节目因他而存在,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既然做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向她坦白?她不敢细想,她害怕推导出来的结果是无法让自己相信的,却又还是不自觉地去主动把原因目的捋清。
    什么先把工作做完再说,她太高估自己了,属于她的变数一来,她也没办法平衡好工作和感情。于是一整个下午,谢逢十都陷在这样一种畏手畏脚又不得不前进的矛盾情境之中。
    简暮寒给她发过很多消息,她一条都没有回过。
    后来也许是简暮寒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又或者是单纯怕她的秘书工作无聊,他第一次拨通了内线电话,让陈良和谢逢十去为员工们安排一些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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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陈良坐电梯去公司对面的奶茶店买奶茶的途中,谢逢十能感受陈良在探求她的情绪,看来简暮寒是感觉到了什么,这样也好。
    谢逢十淡淡看了陈良一眼,抬手摘掉了自己衣服上的话筒。陈良会意,停住脚步回身和摄影师协商这一段只拍摄远景,然后主动摘掉了自己的话筒,单独和谢逢十一起走去了马路对面。
    “陈良,我问你一件事,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谢逢十看着手机里的备忘录向店员点完单,在移步到取茶区的时候主动向陈良开了口。
    陈良略带担忧的看了谢逢十一眼,点头应下。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一天当中,整个金融中心最安静的时候,火爆的奶茶店前没有堂食客,马路上没有来往车辆,远处的步行街行人稀稀拉拉,连天上都没什么云。
    谢逢十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她轻笑了一声,抬手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仰头远远眺望起那擎天建筑上,气势非凡的那四个字——“华杉资本”。
    “他是不是很早就投资了这个节目?”
    她看着那四个字有些疲倦地皱了皱眉,见陈良没有立刻回答她,又回头看着他主动完善了这个问题的题干:“在我,回国以前?”
    陈良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只是停顿了几秒,然后微笑着反问她:“小姐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
    谢逢十现在没什么心情和陈良打太极,她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看向他,冷淡道:“我会问这个当然是因为我知道了些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我,yes or no。”
    在陈良想要开口之前,她又给他打了支预防针:“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隐瞒,只会恶化他接下来的处境,明白吗?”
    陈良嘴角的微笑一滞,转头看了看对面的大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向谢逢十:“少爷是投资了节目,但。。。”
    “可以了。”谢逢十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陈良的话,“这事儿你解释不合适,替我给他带句话吧,我晚上去他家吃饭。”
    这时,谢逢十手里的取餐器正巧响了,她点了点头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身走去取茶区取走了她自掏腰包为苗可所在的风控部买的奶茶。
    “好的,小姐。”
    陈良看着谢逢十取茶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心中开始默默思考一会儿要怎么和自家少爷传达这件事。
    谢逢十取完奶茶,看到陈良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了看手里的奶茶,好心提醒了他一句:“那什么,风控部的奶茶我先拿走了,剩下的您自己安排吧。”
    说罢,她就拎着手里的奶茶先一步回了公司。
    这个下午,整个华杉资本内部都因为大老板安排的爱心奶茶而活力满满,只有大老板本人的内心拔凉拔凉。
    第65章 从一开始
    “走了?”
    苗可看到谢逢十穿戴整齐地从楼上走下来, 立马捧着自己刚榨完的健康奶昔迎了上去。
    “走了。”谢逢十一脸冷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回头看了一眼苗可,“喂, 你干嘛一脸担心的表情啊?”
    “您说呢?”
    苗可上下打量了一眼谢逢十这一身要去奔丧似的穿搭, 还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
    “看不出来吗, 我这是在祭奠我即将死去的爱情啊?”
    谢逢十闻言微微一笑,拿过苗可手里的奶昔喝了一口,又皱眉问道:“你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口感好奇怪啊!”
    “哦,放了点火龙果, 味道很奇怪吗?”
    苗可疑惑着拿起杯子尝了一口, 又看见谢逢十没继续和自己说话自顾自往门口走去, 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谢逢十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轻吸起一口气,转过身看向苗可,给了她刀下留人的机会:“有话就说,你的面子我还是给的。”
    “嗨, 姐们儿当然还是站你这边儿的嘛。”苗可笑嘻嘻地拉了拉谢逢十的手, 又向她走近了一步,难得露出了正经的模样:“该问什么就问, 别给自己留遗憾了,他要真该死,姐姐第一个过去秒他!”
    说完她又恶狠狠地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谢逢十被她逗笑,叹出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道:
    “放心, 我心里有数。”
    -
    晚间七点, 谢逢十如约去了隔壁。
    这一次, 她没有像之前热恋的时候那样,硬要矫情地按门铃等简暮寒来接她,而是主动输了门禁密码,独自走进了他家。
    她第一次发现,其实简暮寒家的路还挺难走的,九曲十八弯,处处都置了景,假山、松树甚至水里铺的石头用的都是名贵的品种,这一看就不是一两个月能造好的房子。
    所以他这算是蓄谋已久,一早就打算好了要等她回来。
    可当年她明明那么决绝地告诉过他,自己不会再回来。
    她应该感动吗?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一身清白地等了她七年,只为了能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他只是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是没有资格插手她的人生规划的,甚至还敢动手来改变她的人生轨迹。
    她最讨厌被别人安排,还要以为了她好的名义。
    -
    谢逢十走进客厅的时候,简暮寒正在厨房岛台上处理食材,看他那样子,应该才刚开始准备晚餐。
    他穿着背心系着围裙,手指上还戴着他们前几天一起去做的情侣对戒,神情平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昨天也是在这个同样的位置,他还抱着她,手把手教她包饺子,说着什么她回英国如果想吃了可以不用满大街去找速冻饺子的话。
    但现在想来,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让她回去,如果现在她和他发生的这一切正如他计划的那样,那她真的有想过要回国来发展。
    可怕,可笑,可惜。
    “来了,怎么不让我出来接你?”
    简暮寒听到了客厅的动静,抬起头微笑着看向谢逢十,主动和她打了声招呼。
    “几步路而已,不用麻烦了。”
    在和简暮寒眼神接触的一瞬间,谢逢十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些发酸地疼,她不是很想面对他,更没有心情和他寒暄日常。
    她轻笑了一声,转身去沙发上放自己的外套,没有再多说什么。
    “今天公司有些事回来晚了,来不及去超市买菜,我们吃牛扒好吗?”
    背后,传来了一声略带小心的询问。
    “我都行。”
    谢逢十随口应了一声,她其实对今晚吃什么丝毫不感兴趣,她甚至并没有打算真的要和他吃这顿饭。
    “饿了么,牛肉腌得差不多,我煎一下就好。”
    “简暮寒。”谢逢十转过身叫住了他,故作轻松道:“我们先把正事说完吧,不要让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影响我们的食欲。”
    “好。”简暮寒看了谢逢十几秒,点了点头,拿水冲完手后就去解围裙,“我去,收拾一下我自己。”
    -
    简暮寒从洗手间整理完出来,谢逢十正坐在饭桌边等他,并且已经为她自己,和她对面的位置倒好了水。
    “你是打算我问你答,还是自己说?”谢逢十看到他自觉坐到了自己的面前,率先开了口。
    “我来说吧。”简暮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主动交代。
    他看着她,双手不自觉地交错了起来,脸上挂着很深的愧疚,继而诚恳道:“逢十,投资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其实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这件事。”
    合适的时间,只要他想说,任何时间都是合适的时间。
    谢逢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抱着臂等他下文。
    “我知道这个项目是在半年多以前,傅荣飞以他所谓的亲家身份来找我投资。”
    简暮寒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谢逢十的表情,见她眉毛已然不悦地皱起又立刻把话说完:“我拒绝了,但项目涉及你所在的时尚产业,的确让我很感兴趣,项目中说过会拟邀全世界优秀的设计师,所以我妄想着,是不是有可能他们会邀请你。”
    就他目前所说,大致和她自己在家里推导的差不多,谢逢十收起了一些自己的咄咄逼人,起身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于是我就让陈良一直留意了,知道你要参加这个节目以后,我以我旗下公司的名义追加了一笔投资。”
    其实在简暮寒说出那个“于是”的时候,他的拇指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摩擦起他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这是他紧张的表现,谢逢十很早以前就知道。
    “说完了?”
    谢逢十轻飘飘扫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点头应下之后,失望地摇头哂笑了一记,而后将手里的水杯不轻不重地放到了桌子上。
    “你真的确定,你是在知道我会参加这个节目之后才投的资?”
    话音刚落,谢逢十明显看到简暮寒的眼睛睁了睁,果然。
    “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是吗?”
    谢逢十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低头不敢再看她的骗子,心中难以抑制地泛起了一股酸涩。
    “简暮寒,你是觉得我本来就很好骗,还是觉得我会爱你爱得,能把假的也当成真的?”她失望道。
    “逢十,我并没有觉得你好骗。”简暮寒闻言立刻否认了她的话。
    “那是因为什么?”
    简暮寒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却没有回答。此刻,他的神情也是痛苦的,他低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还是沉默了下去。
    沉默,往往是最致命的,看起来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谢逢十冷笑一声,开始咄咄逼人:“所以你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对吗,只是我太多事了,把你的好意当作是阴谋,是我没事找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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