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医院的，过来送死亡鉴定报告……就今天快中午的时候送过去那具尸体。叫廖……廖……”
    解剖廖慧文尸体的小助手已经到了警察局，拦住了一个警员问着，却发现想不起来死者的名字了。
    挠了挠头，他开始翻找自己包里的文件。
    “廖慧文是吧？切……一看就不关注时事……她家最近这么多事儿，估计全家人的名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小警员顺手指了指里面的一个办公桌：“放那儿就行了，王队忙去了。”
    “哎，好嘞。谢了啊！”小助手举着包，丝毫不介意小警员不屑的眼神道了声谢就来到了王队的办公桌旁，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刚刚接待他的小警员出门一趟，回来一看这小助手还在，不禁奇道：“你怎么还在这等着？跟你说了放这儿就成了。”
    “啊，我还有事儿找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死者的喉咙里发现了一个纸团，我给取出来了，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小助手说着，把包里的塑料袋给取了出来。
    “什么纸团？死者喉咙？”王队恰好赶到，听到小助手后半句的话，疑窦丛生的走了过来。
    “您就是王队啊？”小助手嘿嘿的笑着问道。
    “少废话，刚刚说什么纸团？”
    小助手立刻献宝似的把手里的塑料袋交给了王队，王队不禁对他另眼相看：“挺专业的啊，还知道用塑料袋装着……不过里面这黏糊糊的是什么？”
    王队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问道。
    “死者喉咙里的分泌物。”
    小助手一句话，身边的小警员伸长的脖子立刻缩了回来，差点没吐了。
    王队倒是没什么异常的反应，把纸团给取出来放在桌子上缓缓的展开，看到了上面有些模糊的字迹。
    看到纸上记录的内容，敏感的王队立刻皱起了眉头：“这串数字……我看着眼熟……”
    “怎么样？对你们有用么？会不会帮你们破了什么案子之类的，我们这样的算不算立功？我要是立功了，有没有机会来咱们警局当法医什么的？”小助手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问道。
    “闭嘴！别打扰王队思考。”小警员喝了一声，小助手立刻不说话了。
    良久，王队眼睛一亮：“这号码好像是秦氏集团那个失踪的出纳的电话……这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上面这些残缺的数字，或许是电话号码，马上派人查一下所有和这些数字有关的号码排查一下！”
    王队吩咐了下去，然后转头问那小助手：“你是……”
    “我是医院的，帮助你们处理尸检的……实习生。”小助手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廖慧文的检查怎么样？什么结果？是意外么？”
    “是意外，除了喉咙里面多出来个纸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助手按照医生教给他的话回答道。
    王队点了点头，从身侧拿出来一张纸说道：“这个是廖慧文的死亡证明，你既然都跑了一趟了就好人做到底，多跑跑， 把这个送到死者家属手上吧……”
    “行嘞！那我刚刚问的问题……”小助手一脸希冀的看着王队。
    “有想法是可以的，不过想到警察局来工作，当有编制的法医，除了专业过硬，还是得先考个公务员。”王队拍了拍小助手的肩膀。
    小助手似乎得了莫大的鼓励一般，拿着死亡证明高兴的走了。
    之后，小助手把死亡证明送到了秦天翰的手上。
    遗体告别之后，殡仪馆的人就把廖慧文的尸体火化了。
    秦家的墓地是秦家最后没有被收走的资产，即便是秦氏集团到了，负债累累的时候，别墅公司都卖了，秦天翰也没有选择卖掉墓地，他想至少为家人最后留一个好点的归宿。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入土，立碑花了两天的时间。
    看着眼前的墓碑，秦天翰和秦悦无声落泪。不过他们两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平静了许多。
    逝者已矣，无论怎么后悔都回不来了。
    “走吧……”秦天翰把带来的鲜花平放在了廖慧文的墓碑前，招呼女儿说道：“有空再过来看她吧。现在先顾好自己的生活。明天快点回去上班吧……”
    “爸，你先回去吧……我、我还有些悄悄话想对妈妈说。”秦悦低着头说道。
    秦天翰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那我去墓园外面等着你。”秦天翰咳嗽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兜。
    “别抽烟。”秦悦看到了秦天翰的小动作，低声嘱咐道。
    秦天翰摸兜找烟的动作停了停，叹了口气，对秦悦露出了一个微笑，答道：“嗯，我知道了。”
    秦天翰似乎感觉到了小棉袄带来的温暖，这个冬天都显得不太冷了。接连几天低到冰点的心情，总算有了几分回升，他满意的离开了墓园。
    等到秦天翰走远了，秦悦一改脸上的悲伤，露出了带着几分讥讽意味的微笑，对着墓碑上的廖慧文三个字轻声说道：“就这么让你走……真的便宜你了。不过你等着吧。你的二女儿，还有秦天翰这个负心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说完，秦悦还一脚踩在廖慧文坟前的鲜花上，含恨把花朵给碾成了渣。呼了一口气之后，秦悦掏出来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
    “怎么这个时间联系？廖慧文的事情处理完了？”电话那头的男声似乎有些不悦。
    秦悦有些歉意的说道：“嗯，警方和医院都鉴定是意外事故。没出什么事情。不过有别的紧急情况，我必须联系你。叶乔有个记者朋友叫凌染你知道吗？”
    “知道。我记得叫凌染。怎么了？”
    秦悦满目森寒的说道：“你必须注意一下她，最好找人查一下她的情况。廖慧文去监狱的事情……她好像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刻意调查，她毕竟是个记者……我怕我们的事情暴露”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嗯，知道了。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秦悦停了五六秒钟没说话，考虑了一下，才充满期望的问：“那……我们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别着急。做完正事再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