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野说的那段话之后，夏瑶的脸无声地热了一会儿，伸手把他的眼睛给按住了。
    可能因为室内的空调有点凉，她的手摸上来时，给他的感觉有点凉，可她说话的声音又很软。
    周野的背抵在沙发上，听到她开口问道：“你们男生都是这样的吗？”
    他被她给问住了，一时间接不上话。
    沉默片刻，他有点自暴自弃地仰头靠到了沙发上，任由她遮着他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到你穿上我买的那些，浑身一下就麻了。”
    两人像是都融入了周围静谧的环境里，夏瑶看他这么任人摆弄的模样，没忍住压着他的身体往前倾，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她很轻柔地在他唇上抿了几下，然后微微地分开了，随后又低下头，垂着眼睛看着他不知何时红透了的耳朵。
    “周野，你会打网球吗？教我打网球吧，好吗？”
    他的喉结在颈间上下滑动了一下，抬手把她压在他眼睛上的手给拿开了。
    “你是真的喜欢我妈，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就想去看她。”
    “不是，我就是想让你教我打网球，好不好？”
    她的手腕还被他攥在手里，两人在柔和的午后阳光下对视了没几秒，周野先败下阵来，先一步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再亲我一次。”
    她靠到了周野的身上，低头又触上了他的唇，将他的嘴唇给抿湿了。
    “周野，你好软啊。”她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从骨头到肌肉都硬邦邦的少年撩起了薄薄的眼皮，不太满意地看着她。
    “鸡巴硬，你要试试吗？”
    “我们还是先走吧。”夏瑶直接避开了这个话题，双手都撑在他肩上，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
    “……去人多的地方，应该就不会这么容易想做爱了。”
    她并没有说明白是她想做爱，还是觉得他欲望太强，她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让周野心里莫名有些悸动。
    或许她对他也是有欲望的。
    他到底还是优先考虑了夏瑶的想法，把装内衣的书包给她收了起来，带着她一块去了网球场。
    下午的太阳还很闷热，但这些并不能阻挡真心喜欢这项运动的人活跃在球场上。
    周野过去后，有人过来给他和夏瑶送上了干净的网球运动服，他在男休息室里换好衣服，戴着遮阳帽，拿着拍子靠在外面等，时不时转头看看别的地方。
    门是开着的，他原本只是在漫无目地扫视，直到他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个人。
    对方手里拿着毛巾在往休息室里走，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都短暂地迟疑了一瞬。
    这种迟疑不过一秒钟而已，程远并未停下脚步，他径直走进去打开自己的置物柜，从里面拿出了来时穿着的衣服。
    但他只是将衣服抓在手里，沉默片刻后，突然又开了口。
    “你网球打得怎么样？”
    休息室里外都没有第叁个人，周野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球拍，回应时的语气冷淡且没什么情绪。
    “还行吧。”
    “跟我来一场？”
    周野沉默了一会儿，站直了身。
    “等我两分钟，我女朋友在旁边，我去找教练过来陪她。”
    -
    夏瑶戴好空顶帽，扎着马尾从更衣室里出来时，外面有个外国男人朝她打了个招呼。
    “泥嚎，窝是来教你打网球的教练。”
    这位教练只会说两句简单的中文，类似于“泥嚎”“吃饭乐没”，以及介绍他工作的一些短句子。
    夏瑶勉强能够跟他交流。
    她的听力和词汇量都是够用的，平时英语考试成绩接近满分，但她耻于跟人开口。
    好在教练本人性格优秀，谈吐给人感觉很轻松，并且充满了幽默感，两人闲聊了两句后，夏瑶说英语时终于不那么磕巴了。
    教练大概了解了一下她的身体各方面情况，随后便带着她开始做热身，边热身还边问着她对网球的了解。
    夏瑶感觉自己不是在热身，而是在做听力题，她被带着进行了好一会儿的热身听力加对话，总算找到机会，开口插着问了一句。
    “教练，您认识周野吗？”
    他笑了一下，“当然，我教了他五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网球了，平时有空就会来这里跟人打几局。”
    “他现在去哪了？”
    这才是夏瑶心里最感到困惑的。
    周野一般不会把她单独留下来，今天虽然叫来了教练陪她，但这种行为放在他身上来看，其实也不太正常。
    主要是她真的不想再说英语了……她老觉得自己的发音有点不标准，她想让周野替她开口。
    “他跟人约了场比赛，让我来陪你，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嗯嗯！我去。”
    夏瑶立马答应了，外面的太阳有点晒，教练还在出门前贴心地让她多喷了一圈防晒。
    她拿着网球拍，跟随教练一块来到户外，发现前面有一处围网旁边站了许多人。
    不久前还被她压在沙发上亲的少年，这会儿认真到浑身都锋芒毕露，他正在跟程远打第一局，而当前比分刚好在叁比叁平。
    他们看起来似乎势均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