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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3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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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您也去官学讲讲学吧?同师娘一道上下班,不好让师娘累着。”顾兆笑嘻嘻的同老师给官学学字谋求福利。
    孙沐先瞥了眼顾子清,但眼底脸上是没生气的,甚至还带着笑,“我先去瞧瞧吧,瞧瞧顾子清办的官学如何了。”
    “那肯定厉害。”顾子清自信。
    孙沐便笑了起来,“你呀。”
    八月初,昭州商出货了,天气还是闷热,这次出货分了三股,一股大头是吉汀通两浙的船只,一股是苏石毅带队的马车车队去往唐州,另外一小股去往了鄚州、忻州,还有戎州三处。
    别看最后是去往三地,但留的货还不如苏石毅带的多,差不多一半吧。而顾兆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橡胶轮胎这事,昭州官方卖给忻州——至于为何不给鄚州,那是鄚州这边关系复杂,扯皮太多。
    东西好了,早晚有巴着上杆子要买的。
    “到时候就涨价。”顾大人同梁江说。
    梁江啊了声,一脸卡住了,这不好吧?
    “在商言商,你现在是昭州的父母官,橡胶轮胎是昭州的东西,卖出去盈利了,昭州钱库就有钱了,铺桥修路万一有什么灾害赈灾救济百姓,这些都是昭州出银。”顾大人直说:“你又不是贪官,也不是同百姓挣利,所赚之钱皆用在民生上,造福一方,这是善举,所以脸皮放厚一些,鄚州若是敢压你,还有我在。”
    “而且鄚州这么多年老大哥,搜刮的钱财,如今漏一些于他们来说不过皮毛而已。”
    顾兆心里有主意,想趁着鄚州开口买轮胎这事,正好肃清一下鄚州的官场,也不可能真扒了官——他没这么大权利,上头的政使可不是陈翁不管事。
    但借机敲打,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的。
    政使不会因为个小兵卒子就跟他对着干。目前鄚州面上消息,他顾兆背后也不是没有人,有人且还是如今得圣宠的京中高官。孰轻孰重,都是老油子了,自是明白。
    梁江听闻,脸上是羞愧而后郑重起来,恭敬应是,说:“一切听大人吩咐。”
    “没什么好怀疑自己能力的,你是正统世家出身,我是野路子,也许哪一天咱俩还意见不合了,这没什么,只要是对百姓好就成了。”顾兆说完,站起来拍了拍梁江的肩膀,“本固,别绷得太紧了,昭州不是什么完美无瑕的地方,是人总会出岔子会犯错,如今的昭州也算有容错的余地,能改就成。”
    梁江自上任以后,时刻警醒告诫自己要当个好官,不辜负顾大人的提携和安排,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昭州对顾大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将昭州交付他手中,顾大人是信任他的。
    以死回报都是可的。
    梁江自然是压力大,上任以后多是效仿顾大人,尽他所能将昭州维持在顾大人治理时的样子,如今顾大人同他这般说,梁江吊着的心慢慢的稳了一些。
    顾兆带回来的东西是晚了两天才到昭州城的——他是骑马带队先行一步,拉土特产的板车那就走的慢一些,也没什么值钱的,都是腌的酸笋、干米粉之类的吃的。
    是忠七赶车带的,路上遇到一些起小心思的,一瞧他们车轮的轮胎便收了那些坑蒙拐骗的心思——抢劫倒不至于。真抢了,性质不同,那要蹲大牢的。民间一些小把戏,哄骗倒是可以。
    “那车轮怎么是黑的?”
    “瞧着方向是去昭州的。”
    “昭州人吗?我看像,就那轮子稀奇除了昭州有,旁的地方可没有。”
    忠七赶着马车停在路边寮棚,花了三文钱买了一壶凉茶灌在他的水囊,还有店家煮的毛豆一兜子,坐在寮棚内歇一歇脚,马儿也饮饮水,天太热了。
    东西搬了下来,店家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丈,搬得时候把一坛子没抱好,滚了下,索性没裂开,忙是扶好道歉,怕客人要他赔钱。
    “我家大人买的一些忻州腌酸笋,没坏就成,不是什么贵重的。”忠七道。
    寮棚内歇脚的几位一听,当即心里一紧,纷纷想,幸好是看了轮胎歇了心思,不然这可糟了。再看这小哥年纪不大,十六七的年岁,穿的也普通,还略有几分灰头土脸的。
    这样的仆从,从忻州到昭州,还喊着大人。
    众人很快便猜出来了,莫不是顾大人吧?也就顾大人每次出城不讲什么排场,听说吃穿上也不讲究,底下的下人多是农家子打扮。如今一瞧,还真是,半点都没仗势欺人。
    后来等忠七走后,这寮棚内可算是聊的热火,是把凉茶当酒水喝,去过没去过昭州的都开始吹和夸,将昭州说的天花乱坠。
    “真有那般好?比鄚州还富裕?”
    “就单这条水泥路,那还不够好?”
    这倒是。
    寮棚的老丈听人说昭州如何,他没去过,但信,若不是昭州顾大人要修水泥路,他这寮棚也开不起来,以前这地方荒芜,月月不见有人,哪里开的起寮棚卖什么茶水?
    现如今半月下来,给家里挣个盐糖钱是够了。
    黎府今日吃起了忻州送来的粉,因为如今没辣椒,但有生姜还有茱萸大蒜,忻州腌制的笋就是带着酸辣的。
    顾兆可喜欢这个味了,虽然同辣椒相比还是有些逊色,但已经很棒了!他回来当天,面对黎照曦围着他来回打转,便直说:“礼物还在路上,我想家了,先一步回来。”
    “爹,我也想你了。”黎照曦露出笑来,他也不是单单惦记礼物的。
    顾兆呼噜了一把黎照曦脑袋头发,说:“信你了。”又说:“是好吃的,滋味还挺带劲的,吃完了发一身的汗,回头你少放一点,别辣出好歹了。”
    黎照曦便知道这礼物是吃食,还是辣的,当即好奇,后来两日不出府玩了,每日中午定要去和他爹阿爹一起用饭。
    在这种期盼中,一车子的忻州土特产终于到了。
    那时候刚午睡醒,离晌午吃过饭才过了一个时辰多,面对黎照曦的好奇,顾兆把家里人胃口都吊起来了,自然是说:“那就泡一些粉,先一人少吃一些,浇头的话,把五花肉切厚一些,先下锅多煸一会,油给炒出来……”
    这样就不肥了。
    “还有卤下水也来点,我要吃肥肠。”顾兆想到爹也爱吃,让多买一些。
    于是厨房开始忙活起来,还有出去买卤味。
    黎照曦就眼巴巴的望眼欲穿,黎周周瞧见了说:“汪汪是不是睡醒了?你同它玩一会,最近两日都冷落了汪汪。”
    “那我去看汪汪了,要是粉好了,记得叫我哦~”
    黎周周哄福宝同汪汪多玩一会,也是怕中午才吃的饭,隔这么短时间吃,怕积食,不由让他多跑跑消耗消耗。
    “东西多的话,给各院子也送一些,都尝尝。”黎周周问。
    顾兆说:“我买了一大车,那米粉是干的,泡了后就多了,你看着办,不过腌笋有些辣,让他们注意些,别吃坏了肚子。”要是有个肠胃炎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黎周周便吩咐管家送东西,前头的自然是老师师娘头一份,容烨——
    “这人有伤,刺激的就别吃了。”顾兆在旁自然道。
    黎周周:“那就少来一点,让他也尝尝新鲜,既然在咱们家做客,那不能慢待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受,黎周周做不出看人下菜的事。
    顾兆想想,便说:“周周你说的是。”
    既然老师都不在意了,他何必揪着过去不放。
    “他伤如何了?”顾大人看似公正正直的问,“是想在咱们昭州安家呢?还是以后还要走?要是安家,你帮忙联系,总给他办个舒服的宅子住。”
    黎周周一眼就看出来了,“相公这是不喜欢容烨住咱家吗?”
    “……也不是啦。”顾大人被戳穿了小心思,而后认真起来,“周周,你是喜欢这个朋友吗?”
    黎周周道:“喜欢谈不上,但做人不说巴着锦上添花。”
    “我懂你,现如今是雪中送炭,我知道你也不是想让容烨借机记着你的恩情。”顾兆接话,周周肯定都没想过这茬,他家周周心善,出个闲置的院子,给容烨主仆三人管饭,对他家来说不算什么。
    黎周周点头,又看相公,“你老是吃些没影的醋,容烨即便是男子,他也看不上我——”
    “这就胡说了,我家周周最好了,自然黎周周和顾兆才是天生一对。”
    黎周周便笑了起来,“是啊。”末了又说:“其实如今容烨伤稳住了,也能走动,只是他人瞧着好像没生气了。”
    “那是太闲了。”顾兆道。
    关在一处闲了就容易多思。
    说完了,顾兆又认真想了下,他将对容烨偏见拿下来,而后一想容烨遭遇,那确实是惨,他无法感同身受,观念不同,可能对时下人来说,被家族除名,死后都没有去处,成了孤魂野鬼无人祭拜,对他来说死了就是死了。
    “他现在浑浑噩噩那是没了活下去的奔头,不然给他找点事做?”
    黎周周:“我也想过,但容烨不是经商的性子,他不喜这些。罢了,回头我再同他说说。”
    “好。”顾兆便不说了。
    粉好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粉,黎大要的是卤肥肠浇头的粉,一筷子挑起来,先说:“瞧着跟面一样。”
    吃起来不同,粉劲道滑溜溜的。
    家里人第一碗腌笋都放的少,微微辣带着酸,还有猪五花的焦脆,肥腻感没多少,黎照曦是吃了第一口,便斯哈斯哈的吐着舌头,说阿爹好辣呀。
    “喝口水压压。”
    其实这些辣度,对北方中原吃蒜姜的黎大来说不算什么。可福宝年幼时就搬到了昭州,昭州口味清淡,多食海鲜,鱼虾蟹,清蒸为主,福宝爱吃海鲜,口味清淡了许多年,这会乍一吃酸粉,可不得辣的吐舌头。
    “吃不了就算了。”顾兆说。
    谁知道黎照曦哈着舌头说:“可以的。”
    “……你还挺要强啊。”顾兆逗乐了,黎周周拍了下相公胳膊,跟福宝说:“阿爹许久没吃这般重口的也有些觉得辣,要是全吃了回头夜里要闹肚子。”
    福宝是看爷爷和爹都能吃,现如今他听阿爹也觉得辣,顿时不要强了,高兴说:“那我多像阿爹了。”高兴!
    顾兆:“……”吸溜吸溜粉,吃完了,目光看向黎照曦面前的碗。
    福宝忙说:“我能吃,慢慢吃,越吃越好吃的。”
    “说什么呢,你爹我能抢你的饭?”顾大人哼道。
    昭州热热闹闹的吃粉,而同一时京里也热闹起来了。丰州来了战报,八百里加急一路送到京里——
    天德军大捷茴国,还是胜了两次。
    朝中自然是一派喜气洋洋,过去几年被茴国压着打,曾经一度还退了几座城池,大历的百姓死伤无数,还死了个皇子,先帝在位时得知战报曾吐血昏厥,在场知情的大臣都传,先帝是被气死的。
    后来新帝继位,那边又输了两场,有文臣就上折子斥责天德军赵家无能,定要责罚主将,然后朝堂就打了起来。武将先骂粗话,指着该文臣骂放屁,不然由你去上场打仗,准是吓得你屁滚尿流。
    文臣受辱,自然是回击,后来武将动手,一老拳揍了人。
    天顺帝就坐在龙椅上懵了,嘴上光喊着:“诸位爱卿莫要动怒。”、“爱卿莫要动手。”
    竟是压不下去,那武将趁乱中又揍了文臣几拳,后来是林太傅出声压住了场面,后来这闹剧惩罚不了了之——天顺帝竟然没罚朝堂动手的武将,或者说没重罚,只是罚了一些俸禄。
    这算什么?
    那文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众位大臣下了朝堂走出皇宫,皆是心里有谱有数了。
    当今圣上,如今怕这赵家,一时半会是动不了的。可再放任下去,这大历一半的武将都要姓赵了,圣上就不怕吗?
    若是一等辅政王胜了,圣上还要拿什么安抚拿什么赏封吗?
    封无可封之日……
    捷报传回朝中,自然是欢喜有,随之而来的就是有人发愁,林太傅坐在书房许久,这赵家要压一压啊,可如今辅政王风头正盛,不好寒了在外将士的心,再等等吧。
    天顺帝又如何不知不忌惮,朝堂武将动手揍人后,天顺帝回到紫宸殿便发了一通肝火,将奏折笔墨纸砚砸了个满地,底下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今日敢在朝上动手,明日他还想替赵家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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