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们也很兴/奋，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他们戴着他们各自的芯片，和飞船一起驶向外太空。
    当走的距离足够远，离开了m领地范围，远离了那些被m领地垂怜的其他白色领地后，精英们看见了和他们印象中全然不同的真相。
    那些都是在m领地时，谁都看不见，谁都不允许了解到的黑暗。
    普通人如果不小心了解到一点儿，就会和芯片一起炸掉。
    可是探索船上的精英们，在看过怪物后，在发现那些魔晶能量很熟悉后，却都还活着。
    而且就算他们因为看见灾厄看见污染而生出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芯片也没炸。
    “为、为什么？”
    难道是他们离得太远，已经摆脱芯片的控制了吗？
    为首的队长摇头。
    “不是摆脱，而是芯片背后的那个超智能，并不在乎我们发现真相。”
    “可是，它不怕我们把这些告诉领地里其他人吗？”
    队长露出苦涩的笑。
    “你看看飞船。”
    5.0探索号的所有手动操作功能全部失效，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那个超智能当做一船货物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就像被命运之手，推入深渊。
    作者有话说：
    来啦~
    走啦~
    第190章 190
    这是一场注定走向毁灭的旅程。
    船上带着一腔热血想要为领地做事的研究员们, 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
    出征时的斗志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的麻木。
    都是假的。
    他们前半生学习的、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
    研究员们看着从m领地方向涌出的黑雾，看着能把人弄死的污染, 无力地垂下双手。
    原来，他们那纯白色的完美领地, 竟然是灾厄之源。
    “队长，您说……王上知道这一切吗？”
    被叫做队长的人低头又抬起。
    “希望他不知道。”
    王上的太阳穴上也贴着和他们一样的芯片, 说不定, 他也是被那个超智能影响控制了思想, 说不定, 他和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想, 他们心里会好受很多。
    “那……队长, 我们现在是要去什么地方？宇宙之眼里面吗？”
    队长摇头。
    “我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们肯定会死。
    在茫然与恐惧中, 飞船平稳前行。
    他们通过探索船的屏幕, 看见了被污染毁掉的领地, 看见了爆/炸的小宇宙, 看见了很多很多他们从来不知道的东西。
    5.0探索号拥有最先进的技术, 他们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污染的本质, 看见恶魔的本质。
    越看越觉得身为m领地领民的他们，罪孽深重。
    队长看着这一切, 不由地回忆起这么多年来，他执行过的各种命令, 思考那些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研究任务后面, 是不是也藏着其他领地数不清的人命和道不尽的绝望。
    一船人在这样的精神折磨中, 被刺眼的金色光芒击中。
    一共三束,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黑漆漆的星际里那么耀眼，一出现就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在足以撕碎一切黑暗的光芒中，他们失去了意识。
    文明号上，卫小小发现这次放进系统背包里的东西和之前不一样，除了5.0探索飞船外，还有一群人。
    大概是因为文明星领地升级了，又或者是她现在的力量变强了，那么多人竟然没有被塞到不同的格子里，而是被放到了同一个格子里，这才没让剩余格子放不下的人就这么坠入星空。
    除了人外，还有一个格子里放着芯片。
    “这是哪儿来的？”
    看分解数据，这些芯片还有点儿高级，和她之前接触过的任何一种芯片都不一样。
    【从那些人的脑袋上摘下来的。】
    之前大田身上黑雾四起的时候，卫小小把大田暂时收进格子里，大田就和黑雾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在飞船上的这些穿白衣服的人也一样，进格子后，芯片也被分到了另一个格子里面。
    卫小小一愣。
    脑袋上？
    还有脑袋上长芯片的物种吗？
    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
    她先就近找了领地降落，然后把新弄到的5.0探索号质量触发，再把捕获的那个5.0交给系统进行分解，免得被追踪到。
    做好一切准备后，她才把人放出来。
    研究员们在落地的瞬间，所有人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
    对他们来说，从被光芒照耀开始，时间就不复存在了，他们全都被按下了暂停键。
    如今一回神，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飞船上，而是在一个陌生的领地里。
    “队长，芯片没了！”
    有个研究员摸着脑袋大喊着，其他人纷纷抬起手去碰自个儿脑袋。
    队长没动，他准确地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卫小小，露出痛苦的表情。
    “它让我带话给你……”
    卫小小看向他。
    “什么话？”
    队长：“它说，‘有89个领地的人在我手上，如果你再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可以随时让他们去死’。”
    89个领地里，一共有上百亿人。
    “这就是你们来的目的？”
    威胁她？
    队长：“不，不是，我们是m领地的普通领民，我们……”
    他把m领地那边的情况说给卫小小听。
    作为从来没离开过领地的人，他不知道卫小小到底是谁，又是做什么的，但那个可怕的灾厄既然会在他失去行动力的瞬间，把那句话传到他耳朵里，就足以证明卫小小是个和灾厄完全不同的好人。
    对一直生活在灾厄编织的虚假世界里的他来说，确认这一点就足够了。
    听完队长的话，卫小小对m领地和灾厄本源的了解更深了些。
    而他还在继续往下说。
    “我们的罪恶实在是太深重了，我们……会以死谢罪。”
    知道真相后，活着对他和他的队员来说，变成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自责和愧疚之中，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些死于污染的人。
    哪怕他们此前并不知道他们做的事会给别人带来绝望，哪怕他们也是受害者，但伤害已经出现，数不清的人已经因为他们曾经执行的某一个命令而死去。
    那是不可更改的既定事实。
    卫小小淡淡扫了他一眼。
    “有时间以死谢罪，不如做点儿更有用的事。”
    死了的人救不回来，但活着的人还能救。
    m领地来的这群人，脑子里装的各种先进的理论知识就很有用。
    卫小小在猫猫领地停留了一段时间，通过她的内网最高权限，外加信仰之力辅助，拉着文明领地一大批人听这些被剥了芯片的研究员讲课。
    而在忙碌中的研究员们，尽管心中依旧背负着沉重的石头，但比起死亡，他们的确找到了更好的赎罪方向。
    他们要加入领主的队伍，和他们一起对抗灾厄！
    如果可以，他们还想让更多同胞知道真相，知道那个所谓的能带他们走向光明未来的、统治了m领地一千多年的超智能，其实是灾厄本源！
    怀着这样的心思，所有研究员在线上授课的时候，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们能教给其他人的知识全都掏了出来，掰开揉碎讲得很细很细。
    而有了他们讲的东西查漏补缺后，文明星领地依托于矿山，独立生产出自己的文明号。
    这个文明号没到5.0，但已经有3.0的水平了。
    经卫小小的手一过，直奔5.0。
    如此一来，卫小小这里的探索飞船是完全不缺了，缺的是战斗武器。
    她要的武器和普通的战斗武器不一样，她的武器重在净化功能，为的是驱散黑雾以及对付灾厄，被派出来送死的研究员也不懂，但有他们提供的知识体系在，文明星那边的星际武器研制速度又快了一点儿。
    卫小小也在跟着学，有了不少新的想法，花了点儿时间和精力把系统程序做了个升级，大幅度提升了它的能量转换效率。
    弄完这些，她和部长们开了个远程会议。
    许希那边不用她操心，不管是哪个新领地，许希派来的人都能搞定，现在生意做得很红火，还帮领地换到了不少其他领地的特产，让领民们大饱口福和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