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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见色,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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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君孵化的蛋还没有到时间破壳,月姬每日都要望上几眼,青山君以为她是盼着这条玄色小蛇出生,好有个玩伴一起玩。
    青山君让她稍安勿躁,不要心急,缺玩伴可以去找喜子的那五只蜘蛛崽玩。
    就算没蜘蛛崽,月姬也不缺玩伴,她爹是青山君,巴结她、上赶着和她一起玩的妖精们多的是。
    她在想,能把这长满黑点的蛋吃掉就好了,这样她就是娘亲爹爹唯一的小女蛇了。
    在返回白大仙那里的前一晚,月姬难得遇上青山君没守在蛇蛋身边的时候,趁着这个空档,月姬悄手悄脚溜到了蛇蛋的身边,张大了嘴,跃跃欲试想要一口吞下蛇蛋。
    可是人嘴太小,吞不下一口蛋。
    她牙齿磕上去,连个印都没磕出来。
    “你是石头做的吗?”月姬对着蛋问道。
    蛋自是回答不了的,现如今,月姬能自由控制人身与蛇形了,她摇晃脑袋,摆了摆屁股,就从人变成了一条白蛇,爬上石床,蛇身围上了一圈蛋。
    月姬试图用蛇身紧紧勒住蛋,想要把蛋挤碎,然后连着壳一起吃下。
    恰巧青山君走进来,看见月姬变成了蛇缠着蛋,他大惊失色:“月姬,你做什么!”
    “我……我……”月姬从吞吞吐吐,突然变得灵机一动,说道,“我看爹爹孵妹妹辛苦了,我想为爹爹分忧。”
    青山君信她才有鬼了。
    她那贪玩贪吃的性子突然变得‘懂事乖巧’,必定是有蹊跷,但青山君不好揭穿她,只当她调皮捣蛋惯了。
    即便是亲生女蛇,触碰那颗蛋都让青山君感到不安。
    “你还小,用不着你孵蛋,快去玩。”
    青山君变回了大白蛇,将那条缠住蛋的小白蛇挤下了石床,小白蛇在原地游曳着,蛇身蛇尾快速扭曲,眼巴巴地望着青山君。
    她眼神再可怜,青山君都坚定不动摇。
    最终月姬还是被熬走了,变成人形,召唤喜子的五只蜘蛛崽一起玩老鹰捉小鸡。
    “月姬,你怎么还在玩?等会儿就要送你去白婆婆那里了,你准备准备,不要玩了。”
    苏和香背着一背篓的草药回来,将背篓里的草药卸放在墙角,走到大水缸前,用葫芦瓢舀了半瓢山泉水喝下。
    月姬与那群蜘蛛崽们玩的正欢,说道:“爹爹让我玩的。”
    苏和香喝完水,擦擦嘴角的水渍,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三只身高差不多的黄鼠狼站立,像人似的,正望向他们这里。
    站在中间那只黄鼠狼还斜挎了一个布兜。
    好生面熟。
    被请去黄皮老仙洞府时,好像就是那只黄鼠狼带的路。
    不对,好像是那只黄鼠狼送的自己。
    苏和香迷糊了,出现一只黄鼠狼倒好,怎么出现了像三胞胎的三只黄鼠狼?难不成月姬又捣蛋,得罪了黄鼠狼?
    没可能啊,苏和香立即否定。
    月姬从白大仙那里回来后,她就没有乱跑,不是金富贵陪着她玩,就是她与五只屁都不知香臭的蜘蛛崽们玩在一起,没有机会去得罪黄鼠狼。
    “月姬,快别玩了,回白婆婆那里的时间到了,上次接你回来时,白婆婆就说过了,要在天亮前把你送过去,向蜘蛛崽们说再见,下次回来再和他们玩。”
    青山君孵蛋走不开,苏和香担心自己一人送月姬去白大仙的路上不安全,谁知道那群黄鼠狼安的是什么心?
    她便叫上金富贵一起送月姬。
    月姬不想回白大仙那里,闪身变成蛇就藏了起来,与苏和香玩起了躲迷藏。
    这孩子,好好与她说话,她不听,非要抓到她,揍她一顿,她才听话。
    “咪咪,把月姬找出来。”
    苏和香一声令下,一身橘色猫毛的胖猫一跃上树,再从树上飞下,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里。
    丛内一片窸窣响动。
    “哎呀,咪咪,你干嘛。”
    “咪咪,你别……”
    ……
    随着月姬发出的几声不满,胖猫脸上沾了两片落叶,嘴里叼着一条小白蛇从灌木丛里挤身走了出来。
    苏和香对这调皮的小蛇很是没有办法,说道:“咪咪,就这样叼着她,让她长一长记性。”
    “嗷呜——”月姬学着山里的狼妖叫了一声,“我不是娘亲亲生的了,爹爹救我——”
    在洞府内孵蛋的青山君是想要救她的,但感觉到蛇腹下的那枚蛋有了异动,故而被金富贵叼走的月姬始终都没见到青山君出洞。
    去了白大仙那里的两日后,月姬从同门师姐琳琅嘴里得知,爹爹日夜辛苦孵的蛋破壳了,如愿生出了一条他期盼的小女蛇,也正如他预测的那般,小蛇通体黑色,无一丝杂质。
    “据说那条小黑蛇破壳时,青大仙洞府上空出现了一片彩虹,凤凰口衔仙草,飞到了那片彩虹之上。”琳琅如是讲述道。
    月姬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说道:“这有什么?我破壳时,天上不仅出彩虹,还下糖果雨,掉了满地的小糖人。”
    这胡话逗的琳琅哈哈大笑。
    “我说的是真的。”
    “我信我信。”琳琅指了指那满筐的药草,说道,“白祖祖让你碾的药,你可要抓紧时间了,碾完药,祖祖就要带我们去深谷药地除草捉虫了。”
    月姬一心想回家去看那条小黑蛇长什么样,如何了。
    这小黑蛇还真会挑时间生,专门挑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出生,受尽爹娘的宠爱。
    月姬一脸气鼓鼓地挽手抱胸坐在药碾子上,转眼间,三只黄鼠狼手牵手出现在她眼前。
    月姬只认得斜挎布兜的十四郎,因为他的布兜里装有干果。
    她向他讨要道:“十四郎,给我点吃的。”
    斜挎着十三郎布兜的十五郎说道:“你这么贪吃,小心胖成猪!”
    “还有,我是十五郎,不是我十四哥。”
    “没礼貌!为兄让你平时注意一言一行,你可把为兄的话装进了心里?”十四郎从十五郎身上抢回了属于十三郎的布兜,说道,“给月姬姑娘吃点东西,又不会掉你身上一块肉,你管她贪吃不贪吃,她吃胖了,吃撑了,不会变成猪,至多会从一条小蛇,胖到变成一条蟒蛇。”
    十四郎将那涨鼓鼓装满了食物的布兜,双手献给了月姬。
    无人在意布兜是属于十三郎的,而月姬也搞混了,没意识到平日里斜挎布兜的黄鼠狼是十三郎,而不是十四郎。
    “十四哥,你见色忘义。”十五郎那张嘴向来没个严实的,说道,“你是不是喜欢这条蛇?她可是偷吃了咱爹灵鸟下的蛋,爹对她很不喜欢。”
    十四郎一脚踹上十五郎:“你这张嘴,尽知道瞎说!”
    被踹到四肢翻天的十五郎奋力坐了起来,扑向了十四郎,与他打作一团。
    两条身子长长的黄鼠狼刹时就滚成了一团,向来胆小的十三郎离远了他们,恐怕波及,抱上一根树干遥声喊道:“十四弟,十五弟,你们不要打了。”
    又对那吃着板栗的月姬说道:“你快劝一劝呀。”
    劝是不可能劝的。
    他们打他们的架,与自己何干?月姬从布兜里摸出干果,咬破外壳对十三郎说道:“为师教过你打架,现在为师看看你学的如何了,快,你也加入他们,一起打。”
    十三郎战战兢兢,犹豫不决,被月姬一阵忽悠,忽悠到鼓起勇气,正要加入这场混战,白大仙听闻动静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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