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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真的吃不下了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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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灵术局限不光是时间问题,还必须得吟诵出声——一句话的功夫,真要到行家里手那里,怕是有100种方式叫他束手无策。”
    老书生:!!!
    他这灵术的局限性与缺点,可是自己曾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试探了许多时日,才弄明白的!
    可如今不过两三个照面,这两人竟然已经摸得透透彻彻,还扎扎实实动手了!
    最惨的是,还动成功了!
    他瞬间又挣扎着叫了起来。
    “老人家,”时阅川慢条斯理的蹲在一旁:“我知道你的意思。”
    “不让你出声,你便没机会把牛放出来。可让你出声,你又会第一时间跑进去当缩头乌龟。”
    这也确确实实是这老书生的最大倚仗没错了。
    但如今从时阅川的嘴里说出来,却叫老书生半点安全感都没有。
    “既是如此,咱们也不强求。”
    “你偷了我们的牛,哪怕官府来判,断你手脚也是不过分的——既是如此,我们就不问黄牛了,而是问问你的姓名和家里人。”
    “一次只有三个字的机会。”
    时阅川盯着他,眼神中满是认真。
    “你还是老实些说出家里的消息吧,不然的话,不管牛找没找到,你这老胳膊老腿怕是好不了了。”
    第167章 我又不是人
    老书生显然不太能承受这番恐吓。
    尤其是当时阅川攥住他枯瘦的手腕,越来越用力时。
    想想自己中道崩殂未来很有可能也没希望的科举路,老书生一阵吱哇乱叫,最终还是涕泪横流的决定躺平了。
    为了一头不干活的黄牛,不值得。
    他明显认输了,等到藤蔓一松,便张嘴噼里啪啦将自己的住宅和姓名全部都说得清清楚楚,时阅川甚至都没来得及多问两句,他便又迅速地闭了嘴。
    显然是害怕他俩误会自己还要再吟诵幻境之诗。
    他躺平的太快,时阅川也诡异的沉默了。。
    最近这段时间,见识到的“有气节”的书生,可着实太多了。
    以至于他这元和16年的探花不知为何,也有些面上无光。
    而此刻。
    白麓正一脸赞叹的看着他:“时阅川,你可以啊!”
    “刚才是用了暗劲吗?不显山不露水的,张百里那老头手腕上皮肤一点没破,却疼的连三个呼吸都没挨住……”
    时阅川叹了口气,此刻茫然的伸出手掌:“我就用了正常的力气,卡着骨头捏手腕罢了……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他连这些苦也挨不住……”
    白麓:……
    再看看一旁躺平,满脸生无可恋的老头儿,她也无语。
    因为刚刚看张百里手腕上连个瘀紫的痕迹都没有,她内心还着实赞叹一番呢!
    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能屈能伸之人!
    ……
    大黄牛很快便被放出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颇好,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还在悠闲地反刍着。
    看到白麓,他眼前一亮:“快快快,我刚吃了几颗特别好吃的菜苗,回头再进了城,你帮我买一些嗷!”
    说着大嘴一张,“咕噜”一声,吐出一团深深浅浅带着细微泡沫的绿色。
    “你快记住是哪几颗菜!”
    白麓:……
    大黄不打,上房揭瓦!
    她拳头都硬了。
    但,眼下还有任务交给大黄,并不是打孩子的好时机,时阅川便拦住她:
    “不必细看了,等再去城中,有什么菜苗便给你买什么,一定会吃到你最喜欢的!”
    大黄开心极了,牛蹄子又忍不住刨了刨,这回才想起来重点:
    “咦,老头怎么把我放出来了?你们没给他什么贵重东西交换吧?可不要换啊,我自己都能出来的,不要费那个钱!”
    老书生张百里没了疼痛,瞧着这两人并不打算废了自己,显然又抖起来了。
    只听他冷笑一声:
    “说的容易,你能出来才怪呢!”
    大黄这可就不服气了。
    “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他将牛角往前狠狠一顶,只见空气中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呲啦一声破开,几片桃花瓣凭空飞了出来。
    桃花瓣轻飘飘的,此刻却如同炸弹一样,炸碎了如今静默的氛围。
    ……
    白麓深吸一口气,拳头攥得紧紧的,好勉强才绷住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狰狞:
    “你既然能出来,又为何在里面待那么久?”
    大黄犹豫的后退两步:“我,我心情不大好呀。”
    “再说了,一开始他把我带进去的时候,我是出来过的。只不过外头天气又热,草也都老了,那里头跟春天一样,菜苗也嫩,我这不是给自己放松一下嘛!”
    他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然而张百里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自己不仅科举不第,就连灵术都这么废……
    除了科考,他还从未经受过这样的沮丧。
    ……
    所以说,不管做人做事做动物,都还要有自己的能力才行。
    比方说要不是一会儿还要靠大黄拉车,他今天恐怕要受一顿好打!
    此刻,大黄拉着车走在前头,大家伙各自骑马乘车,紧紧跟在后头。
    而天色果然像时阅川所说,已经迅速的暗沉下来,空气中带着紧窒又潮热的气息,恐怕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期间,小青趴在马车窗户上小声问道:
    “姐姐,锅拿回来了吗?”
    “没有。”白麓也百思不得其解。
    张百里死活不承认自己偷了那些东西,再仔细想想,凭他们各自的能力,东西无缘无故消失,怎么都说不通。
    大黄也说桃林中并没有其他。
    那铁锅究竟在哪里呢?
    此地距离燕州城还有不少距离,又哪有地方再去买这样一口,大户人家养了几十年的好锅呢?
    接下来总不能顿顿凑合着吃吧。
    白麓发愁的叹了口气。
    而此刻,最前方的时阅川也遥遥一指那山林中隐约露出的庙宇:
    “元和十九年,我曾在这庙中住过一夜,如今想来,应该还没有垮塌。”
    ……
    这山间庙宇无人供奉,早已破败不堪。
    泥塑的山神像面目模糊,色彩斑驳。面前的香炉上结了厚厚的蛛网灰尘,一把残香插在里头,已然不知荒废了多少时日。
    灵甲叹了口气:“灰尘太重了,咱们东西又多,我还是先稍作打扫吧。”
    不仅要打赏,还得看看屋顶哪里漏雨,待会儿且要避开呢。
    谁知白麓却伸手拦住了他,眼睛瞧着一旁厚脸皮跟上来的老书生:
    “你既然非要跟上来,如今便也做些贡献吧——来,读个诗吧。”
    张百里:???
    什么意思?进庙还得读诗?
    时阅川想了想,也给他一个答案:
    “这里灰尘厚重,别的诗也不适合——就,大风起兮云飞扬吧!”
    这个劲儿大,到时候可以将灰尘什么的都吹出去许多,他们打扫也轻松一些。
    张百里瞬间瞪圆了眼睛。
    在这一刻,他想了许多。
    想着想着,一首诗还没有吟诵出来,内心的酸楚便抑制不住了——
    “我,我要是早会这样用,何至于家里老妻天天嫌弃呜呜呜……”
    想想看,有吹灰尘的,肯定也有洗衣服洗碗的,是不是还有犁田碾稻子的?
    呜呜呜他果然不知变通,是个傻子!
    此刻,傻子满脸心酸,几乎是用丹田之气在昂扬的诵着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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