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勘探车，江涵房间。
    江涵解下了包裹着猫耳朵的毛巾，随手扔到了沙发上，双手试探性的搓了搓自己的猫耳，入手处一片干爽柔顺。
    她满意地裹了裹身上的睡裙，这件内里缝制了舒适的天使羽翼绒毛的睡衣，珍珠白的颜色令人看上去多了两分神圣感。
    相对一般睡裙昂贵百分之六十的价格，带来的是柔顺合体的内部，以及看上去轻飘飘具有神圣感的外部，小仙女必备。
    甩动着尾巴，腰肢随意的扭动着，江涵打开会议室的门，尾巴戳了戳门板将其推开。
    一阵阵的争论声立马大了起来，她走了进去，看见了正在一块黑板前画来画去的魔女们。
    套着熊猫睡衣的陈丽谷表情平淡，但蹙眉抿唇。
    正在说话的是莉莉娅，她用认真研讨的语气道：
    “我的看法是，要传奇法术。这辈子就没那么轻松能够混到传奇法术的机会了，而且是两个，我们可以对比一下我们的法术派系，挑选两个大家都用得上的传奇法术，或是选两个相近的感兴趣的！”
    “不同意，别装了啊，小姐妹，在座的各位谁没点路子弄到传奇法术嘛！”莱斯特乐哈哈的笑着，裹着大大的睡袍，显得人都娇小了点。
    江涵靠过去，坐在正在低头看电子书的艾蕾莎旁边，舒了一口气道：
    “你怎么看？瞎宝。”
    艾蕾莎短暂的停止了下呼吸，关闭上了用48字号显示的文字的电子书，揉了揉眼睛，疲惫道：
    “亲爱的女士，我有一则寓言故事要分享给你，寓言有关于一个猫魔女去撩拨了她不应该撩拨的人，你知道的，猫总是这么欠收拾。所以那个她不应该撩拨的人，把她塞入了洗衣机。”
    “哈？”江涵猫耳朵立起，瞪大眼睛，一副惊讶的表情。
    “怎么了？”艾蕾莎问。
    江涵收回表情，低笑道：
    “你居然真的讲了个真实存在的寓言。”
    “洗猫机还挺著名的……你问我觉得兑换什么好吗？”艾蕾莎捧起茶杯，饮下血红的茶水。
    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抉择了，家中的两位母亲总是作着类似的选择。
    江涵点了点头，迟疑了下。
    她不知道如何得体且不显得自己不学无术的询问‘恩惠是什么’的方法。
    艾蕾莎手指点了点沙发，眼见魔女们还在列数据，就干脆摆开架势，用沉静的声音说道：
    “那我要从恩惠开始说起了，绝大多数魔女，包括考过a3的魔女都不太了解恩惠是什么。”
    江涵配合地点点头，问道：
    “是什么呢？”
    “恩惠是一种命运以及所属世界意识对于符合自然之道的生物的奖励。”艾蕾莎说了一个定义。
    “命运……我们魔女真的有命运的存在吗？”江涵也问了一个定义问题。
    艾蕾莎轻轻颔首，又轻轻摇头：
    “没有。因为命运就是一个最大的亵渎之源，它没有自己的审美、意识、经历，那么它凭什么去裁定‘邪恶者注定失败’‘善良者注定成功’？通过站在大街上演讲自己的狭隘世界观吗？按照伟大的梅丽雅特莉丝塔所写下的《命运论》，揭示了我们原本的命运：魔女注定是工具，是掌握了武力却让弱者洗脑的神经病，是拥有武力却聆听弱者命令的精神患者。”
    “因此在《命运论》之后，魔女没有命运。也因此，我们无法获得……”
    她嗤笑了一声，语气像是嘲讽：
    “…无法获得恩惠这一命运的馈赠，无论我们终止了多少次世界被入侵，击杀了多少邪恶的远古龙，甚至杀下地狱。我们都无法获得命运的奖励，无法成为命运意志的傀儡。”
    “但我们魔女，凡是不给我们应得的，我们都会亲自去索取。scientia.potentia.est，通过某种可怕的知识，我们可以将命运意志制作成缸中之脑，压榨它的脑液，重组它的，命运观？总之就是让命运与世界意识合理的给予魔女合理要求的合理报偿。”
    江涵轻幅度的点点头，轻声道：
    “那么它的价值能够和传奇法术相媲美？”
    艾蕾莎沉吟了两秒，也没卖关子：
    “相媲美。不然我们魔女干嘛费那么多功夫去获得它？最著名也是最简单的恩惠有三个，都是对于我们来说很有用的恩惠。”
    “不朽恩惠，令一个生物不会衰老以及因衰老亡故。我们的超凡人生之中依旧保留着人性，拥有陆地人朋友的魔女，可以将这个恩惠送给陆地人，令她们不老不死。再通过漫长的几百年的学习，水磨工夫出来一个女巫。”
    “英雄恩惠，令一个生物自动获得英雄身份。我们魔女能够在各种异世界进行掠夺就是因为这个恩惠，它相当于一个无限制无国籍的超级护照通行证，哪怕我们带着一堆传送道具跑到别人的世界里，世界意志也不会立马作出反击。”
    “髓液恩惠，令一个魔女的髓液质量加倍。髓液加倍的好处太多了，最简单明了的就是再度拥有成长性，比奇遇还强大数倍。”
    江涵心潮澎湃的旁听着，侧过头，发现了其他魔女也安静的缩在旁边聆听着。
    莱斯特撩了下头发，沉吟道：
    “谢啦，小艾，这一下子就解决了许多我不太了解的事情……原来是有这么多好处，怪不得传奇恩惠的价值等同于一个魔女传奇法术了。这也说明了很多事情……”
    莱斯特最后嘀咕了几句令人听不清的话，似乎是在抱怨什么。
    江涵点点头，感觉到了似乎魔女们都对传奇恩惠有所偏好了。
    她认为这也是正常的，每一个魔女都知道传奇魔法，但只有极少部分魔女知道恩惠是什么，少见等于珍贵，老专业了。
    毕竟除了她这个穿越来的魔女之外，陈丽谷等人估计也有寿命短暂的朋友，哪怕暂时用不上了也可以赊账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再说了，即使没有那种天赋稀烂估计要用五十多年才能点亮女巫生涯的陆地人朋友，那么给自己永久加属性叠buff也是个魔女青睐的选择。最为著名的矮人魔女嘉莉.铜锤就是个叠buff高手，被动能力高的吓人，能够一锤停掉传奇远古龙的龙车，极其吓人。
    “小艾你有想要的传奇法术么？”莉莉娅意有所指的问道，顺带一提，除了江涵敢直呼‘瞎宝’之外，别人喊艾蕾莎都是‘小艾’，或是‘安艾’，大艾是艾琳，安艾指的是安洁加艾琳。
    艾蕾莎很明显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没有，我目前还在学的有六个，一整个体系。我被建议过，学完这六个之前不要学别的，破坏体系成长。”
    魔女的高级法术学习可以带来直观的成长，但像是瞎宝这种成长体系由六个传奇法术组成的魔女，一般称之为‘海啸’，是后浪的千倍加强版。
    江涵望了眼把问瞎宝把自己给问自闭了的莉莉娅，询问道：
    “那大家都想要两个恩惠？”
    *buff类、消耗品类、培训类奖励是按照人数计算的，而法术类、奇物类、素材类除非特定说明，不然是按整件记算。
    “传奇法术大家可能都有办法弄到，再不济也是弄到研究报告，所以可能还是恩惠的价值会高一点。”陈丽谷做了个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