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玲玲被克尔这么打量，稍微有点怂，一想到莫小可坐在这里，握紧拳头。
    莫小可轻声笑了，“坐下吧。”说着站起来，对着手下招招手，“准备酒席。”
    “是。”手下利索回答，迈着矫健步伐走了。
    莫小可笑着站在克尔面前，“有事？”
    望着笑容明媚的莫小可，克尔冷淡移开视线，落在尚玲玲身上，“梁玉辰让你来的？”
    “不是。”尚玲玲咬紧下嘴唇，略微沉默几秒钟，“我是自己想来。”
    “戴利想见你，你和我走吧？”克尔冷硬甩下一句。大有一种我们现在就走的错觉。
    尚玲玲呼吸一顿，回过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才不会和你走。”
    莫小可语气没有一丝退让，“尚玲玲是我的客人，她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勉强。”
    克尔这才收回视线，和莫小可四目相对。后者眸光含着笑意，微微侧开身子，“坐吧。”难得克尔来的这么快。
    尚玲玲看着朝她走来的克尔，飞快走到莫小可身边。
    克尔面无表情，轻蹙眉心坐在尚玲玲一开始坐的地方。
    “没关系。”莫小可柔声哄劝，“香门我说了算。”既然梁玉辰让尚玲玲来这里，她一定保护好她。
    尚玲玲脸色一红，扯着莫小可手腕细弱蚊声道，“玉辰让我照顾你。”结果她没用，还是忍不住害怕克尔。
    “人之常情。”莫小可反握住尚玲玲手指，笑着安慰，“克尔这样子，别说你大多数人都惧怕。”
    尚玲玲下意识看向没好气的克尔，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莫小可说的对！就克尔这个样子，很多人都怕他，没毛病。
    莫小可安抚好尚玲玲，这才和克尔继续说，“突然来香门，究竟有什么事？”
    “老巴安置好了。”克尔淡淡说，“叶祁莲来了一次。”
    “陈宋秋呢？”莫小可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懒散问。
    “第一军，和琳娜在一起。”克尔垂下眼眸，嗓音清冷，“良缘和云千千也去了？”
    “何止呢。”莫小可戏谑抿起薄唇，“我听说陈月一家三口也去了。”
    尚玲玲抬头盯着莫小可，陈月他们也走了？
    莫小可不动声色问，“你不清楚这件事情？”他们应该是同一天走的。
    “不清楚。”尚玲玲皱眉，担忧询问，“不会有事吧？”
    “不会。”莫小可语气笃定，“陈宋秋是陈月大哥，不会为难陈月。”
    “莫小可，你很喜欢累赘吗？”不阴不阳嘲弄声音响起来，带着不屑。
    “累赘？”莫小可笑了笑，“我喜欢好看的累赘。”被夸奖的‘累赘’，和克尔长了一张很相似的脸。
    尚玲玲咬牙切齿瞪着克尔，明白克尔讥讽她。
    “先吃饭。”看着出来的手下，莫小可笑着转移话题。
    尚玲玲和克尔同时站起来，一左一右跟在莫小可身边。
    克尔心底划过异样情绪，梁玉辰让尚玲玲来这里，应该是特地阻止他追莫小可。莫小可这么通透性子，一定清楚。想到这里，克尔眉眼矜傲冷淡笑了。
    还没尝试就放弃，不是他的风格。
    尚玲玲明白梁玉辰让她照顾莫小可的原因，比如现在。莫小可只是看一遍，就记住她喜欢吃什么。不仅如此，还温声道，“够吃吗？不用担心长胖，你本来就不胖。”
    尚玲玲低头看自己肚子，“我最近长胖了。”
    “没有。”莫小可笑着把蔬菜端过来，“吃点菜，我看你喜欢吃这个。”
    尚玲玲声音复杂，“谢谢。”这才拿起筷子夹菜吃。
    克尔看在眼里，不知想起什么撇撇嘴角。
    “克尔想说什么？”莫小可笑着找话题，“还是吃饭不说话？”
    “尚玲玲和戴利胃口相似。”克尔亦有所思回答，视线炙热盯着尚玲玲。
    尚玲玲微微变脸色，“胃口相似怎么了。”至于说出来吗？
    “我一直觉得戴利太瘦。”莫小可垂下眼眸，“以后让戴利多吃一点肉。”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听出莫小可话中警告，克尔这才闭上嘴。
    吃完饭。莫小可安排尚玲玲去洗澡，等着从浴室走出来，从克尔身边走过去，脚步未停，“去书房。”
    轻轻关上门。莫小可坐在沙发上，看着克尔扯出笑意，“当着尚玲玲的面，你不好意思说实话，我理解。现在，我想问你实话，你来香门究竟干什么？”
    “追你。”风轻云淡两个字吐出来，没有丝毫温情。
    莫小可楞了一下，回过神无奈道，“你追玉辰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不是。”克尔嗓音飘渺，却没犹豫片刻。
    “这就对了。”莫小可一本正经，“你根本不爱我，你追我干什么？关键梁玉辰也当了真。”这才是最头痛的。
    “不干什么。”克尔精致五官戾气乍现，“你不答应？”
    “当然不答应。”莫小可哭笑不得，“怪不得老巴和丘子轩你们分开要。”合着有这个目的。
    “为什么不答应？”克尔反问，“你喜欢长得好看的。”
    “是，我承认你长得好看。”莫小可直白回答，“但不是长得好看，我就能答应。尚玲玲长得也不错，最起码比你听话，比你乖巧，我直接答应尚玲玲不是更好？”
    “尚玲玲不喜欢你。”
    “你也不喜欢。”
    “……”
    诡异的静默。莫小可墨色眸子冷淡少许，“回去吧，我宁愿和陈宋秋在一起，也不答应你。”
    她和克尔喜欢过同一人，但克尔却不想清楚她想什么。这样自我的人，梁玉辰怎么能选择？
    “你喜欢陈宋秋？”克尔目光一瞬不瞬看着莫小可，似乎致意要个答案。
    “他给你懂我，比你更清楚我要什么。”莫小可一摊手，“这就是最大区别。”先不说爱，就说用心程度。克尔已经输给陈宋秋。
    “他不爱你。”克尔身子前倾，高大身影渐渐笼罩莫小可，“感情的事，不亲自尝试一下，你也不会彻底清楚。”
    莫小可牢牢坐在椅子上，听着克尔说的话笑起来，目光一片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