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恨他，也是应该吧。
    ……
    京都，皇城。
    “离墨，离墨！”
    猛地惊醒，凤卿全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离墨！”呼吸急促的坐了起来，凤卿手指有些发麻。
    “你醒了……”
    昏暗中，卿尘走了出来。
    凤卿手指发麻的摔下床，呼吸有些急促。“卿尘……你给我看到的是什么？这不是真的！你想蛊惑我，骗我！”
    凤卿心慌的开口，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阿卿，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你明知道这都是真的，是离墨的两世经历，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卿尘用力抱住凤卿的肩膀，强迫凤卿认清现实。
    “你看着我，看着我！”
    “放开我！”凤卿逃避的不敢看卿尘的眼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离墨没有心，他不会爱你……‘凤卿’两世都死在他手里，他根本就没有心。”卿尘想让凤卿放弃离墨。
    凤卿的呼吸有些沉重。“让我去见他……”
    “就算这样你也要去见他？”卿尘的怒意有些失控。
    就算是知道另一个乾坤的自己两世都死在离墨手里，她也一定要去？
    “让我去问清楚，否则我永远都心有不甘！”凤卿紧张的开口，她知道卿尘不会轻易放她走，她必须想办法。
    “你知道我不会放开你……”卿尘用力握住凤卿的手腕。
    “鲛人族还在你手里，我只是去弄明白这些事情，我会回来。”凤卿先想办法稳住卿尘。
    她必须尽快见到离墨。
    那个疯女人，到底对离墨做了什么。
    “阿卿，你确定只是去弄清楚这件事……”卿尘突然有些无力，用力将凤卿抱在怀里。“别骗我……你知道我相信你。”
    别骗他，别逼他……
    他不想伤害凤卿。
    “我保证，我会回来。”凤卿向卿尘保证……她会回来。
    卿尘的性子要比离墨偏执了太多，对于得不到的东西，他会更加执念。
    她会想办法说服卿尘，但这是时间问题。
    凤卿知道这对卿尘很不公平，可她无从选择……
    “好……我信你，我信你会回来……”卿尘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再相信凤卿一次，他相信凤卿一定会回来。
    卿尘没有说威胁的话，他不想和离墨那样去威胁凤卿，可如若凤卿不回来，或者欺骗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
    西夏，皇城。
    “陛下，华玺找到了，躲在西燕神域之下，是被阿炎揪出来的。”阿岚若脸色没有以前那么苍白了，轩辕夜的血是可以帮他补充血液的，但血液依旧无法再生，所以每隔一个月他就要喝一次轩辕夜的血。
    这辈子怕是都要和轩辕夜捆绑，他生便生，他死便死。
    所以鲛人族的事情，也成了阿岚若的事情。
    毕竟他也是半个鲛人，何况鲛人族的灭族和地下城有关系，可能事关他的母亲，他也不想欠轩辕夜太多。
    “知道了……”离墨声音有些沙哑，自从知道凤卿被困京都之后，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攻打离国之上。
    他要一统天下，总有一天要和卿尘兵戎相见。
    “陛下……”华玺本以为藏起来就能安心解开寒毒的秘密，可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
    “嘶嘶。”小青蛇已经成长到手腕粗细，与华玺相处的虽然不友好，但也没有离开。
    “嘶嘶。”见离墨坐在正位，小青蛇爬了过去，像是讨好般的缠绕在离墨的手腕上，蹭了蹭离墨的脸颊。
    华玺咬了咬牙，他把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养了这么久都没个好脸，看见离墨就开始撒娇！
    “它惧怕我。”离墨蹙眉，这蛇惧怕他，却过来撒娇，意思很明确……它想要见凤卿。
    华玺叹了口气，将一物件呈上。“陛下，这是天王墓地捡到的东西，乾坤重叠，凤姑娘的棺椁被打开，只剩这战镯了。”
    乾坤重叠，那一世凤卿的尸体已经埋藏，这战镯是在她的手腕上的。
    可两乾坤重叠，尸体会消失的。
    离墨伸手接过战镯，仿佛还能感受到凤卿的温度。
    眼眸瞬间暗沉，离墨冷眸开口。“可找到了寒毒的秘密？”
    如今宸帝一伙靠蛊虫强兵，卿尘有转魂珠在，离国不受食人族侵扰，兵马粮草最充足。
    西夏重兵虽善战，但若是不强兵……根本无法很快结束现在的战局。
    他想利用寒毒强兵。
    “陛下，寒毒还没有彻底攻克，一不小心便是乌兰达的老路，三思啊。”华玺也不想让离墨走上不归路。
    利用寒毒强兵，本身就是逆天之举。
    如若寒毒被攻克也就算了，现在寒毒还没有完全攻克，有几个人能承受寒毒之苦？
    第393章 绝不会对离墨刀剑相向
    “只要能一统天下，牺牲一些人算什么？”阿岚若蹙眉。“何况，只要有战争就一定会流血牺牲，战场之上哪有人不失一兵一卒。”
    “国师的想法未免太过偏激，将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将士的荣耀，他们为了信念，为了家人，为了君主！可如若死在寒毒之下，这是悲凉！”华玺有些生气。
    “难道强兵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君主，不是为了家人吗？战死沙场就是光荣，为了强兵而牺牲就被你说的如此不堪！”
    很明显，阿岚若和华玺之间出现了意见分歧。
    战死，为强兵而死，有何不同？又有何相同？
    “你！简直毫无人性！”华玺哼了一声，地下城出来的都是些冷血无情的人。
    当年若不是因为五毒谷的人空有一身医术却制毒害人，他又怎么会离开！
    “人性是什么？成王败寇，谁最终能站在那王位龙椅之上，谁就有资格诉说成败。如今宸帝手下有蛊兵，无惧生死，不怕疼痛，斩断脑袋都能被蛊虫操控，实力悬殊全然在眼底。”殿外，轩辕夜气压冷凝的走了进来，再次开口。“卿尘杀我鲛人一族，囚禁我族人，放血挖心拔鳞，创造了一只罗刹军，内息极强，战斗力各个都在战力排行榜前十，怎么打？如何打？这样上了战场，全军覆没，国破家亡，百姓被践踏，食人族入侵，这不是残忍？”
    华玺双手用力握紧，不知该如何辩解。“可寒毒太多凶猛，如今只知这青蛇毒素有抑制作用，青蛇数量有限，毒素有限，就算是找到了缓解疼痛的解药，只保留寒毒的提升内息。可毒性的削弱同时也削弱了内息的提升，所有的一切都是相对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既让你增长内息，又不让你牺牲太多？
    寒毒之所以能短期提升内息，要的就是这种断骨重生，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在短时间内让人体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
    “没有其他可以代替？只需要把寒毒的疼痛度降低到人们可以忍受的程度，将士自愿选出敢死之人，这样既保留了人性，还能减少普通将士的伤亡，你们觉得呢？”木怀桑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嘴，这不是很简单点儿事吗，神仙打架……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木怀桑身上，一个比一个冷凝。
    木怀桑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下口水，他说错了？
    紧张的躲在澜汐身后，木怀桑小声开口。“我哪个字说错了？”
    眼前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怂。”澜汐很嫌弃的说了一句，上前冲青蛇伸手。“这种蛇虽然罕见，但蛇毒多有相似，我龙谷以毒蛇闻名，禁地全是毒蛇，寻找毒性相仿能压制寒毒发作时间和痛苦程度的蛇毒，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华玺与阿岚若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澜汐的方法可行。“可拿什么人试毒？”
    “我来……”阿岚若身后，黑羽蹙眉。
    “不行！”阿岚若心慌，他不想再让黑羽承受痛苦。
    炼制毒人，黑羽已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了。
    “我本身便是剧毒，还怕多一种寒毒，几种蛇毒？”黑羽冲阿岚若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行！如若那些蛇毒都不能压制你体内的寒毒，你会没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生不如死！”阿岚若不同意。
    “怎么？到了国师在乎的人，反而变得金贵了？”华玺冷哼。
    “我没事，相信我，地狱我都挺过来了，那么多毒物都没有杀了我……”黑羽柔声安慰。
    阿岚若紧张低头，双手用力握紧。
    离墨一直未曾开口，气压低沉的起身，用力握紧手中的战镯。
    “就按澜汐所说。”
    ……
    西夏刑牢。
    被凤卿捡回来的食人族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些人关着他，那他做实验，还不让他吃饱。
    “嘶嘶。”角落传来老鼠的响声。
    食人族身形极快，将老鼠抓在手中，贪婪的啃食。
    牢门外，澜汐蹙眉，这食人族饿极了，所有肉食都会吃。
    转身离开，澜汐似乎找到了对付食人族的办法。
    食人族扒拉着牢房中的稻草，想要继续寻找老鼠蛇虫，可却意外发现墙壁上的石转可以推动。
    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他慌乱的用力推开那些石块，小心翼翼的钻了出去，快速逃离。
    ……
    西夏边境。
    凤卿一路策马，入夜要停留休息，她怀了身孕不能长途奔波，从离国京都到西夏国都城，要停留两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