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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美人疯不动了[娱乐圈] 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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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畅眼眶微红,连忙摆手:“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那什么我就先出去了哈,你多陪陪他,他想你得很。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马上进来。”
    他说着也不再看祁砚旌,低头抹了把眼睛就推门出去。
    送走张畅后,病房里只剩下祁砚旌和许珝两个人,许珝离开了icu,祁砚旌才终于敢小心翼翼把他抱进怀里。
    刚才张畅说他醒过来没看见自己,有点哭哭啼啼,现在离得进了,果然能看到眼尾红红的,睫毛也湿漉漉。
    祁砚旌怜惜地亲了亲许珝的眼尾,心里丝丝缕缕抽着疼,后悔自己在聂成益身上耽误太多时间,都没能及时出现在许珝身边。
    许珝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后,祁砚旌把他转进了一家私密性极佳的私人医院,住在最顶层的vip病房。
    他几乎把自己家也搬进了医院,每天就陪着许珝,许珝依旧很偶尔地清醒一次,醒来意识也是朦朦胧胧的,所以特别黏人,很喜欢往祁砚旌怀里钻。
    一天下午,祁砚旌照例短暂工作了一小会儿,就换了家居服来许珝陪许珝。
    许珝睡得却不太安稳,像做噩梦醒不过来似的,眉头一直皱着,小脸也更白些。
    祁砚旌叫来医生看过,只说不是病理性的,许珝身体没有异常,祁砚旌只能掀被子上床,把许珝抱在怀里耐心地哄。
    高平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许珝极度不安地缩在祁砚旌怀里,祁砚旌珍而重之地抱着他,像拥着一件无价的珍宝。
    “哥,这……”高平明显有话要说,但看到这个情况,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
    祁砚旌现在不可能放下许珝和高平去外面,他轻抚着许珝背,冲高平点点头:“没关系,有什么事直接说,小声点别吓到他就行。”
    “诶,好,”高平得到授意,轻手轻脚挪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孙子,给许珝泼牛奶的那孙子,他自首了。”
    祁砚旌眉梢一扬。
    高平视线从许珝煞白的脸上移开,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于心不忍,高平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得更轻些:
    “那人就是许珝一黑粉,但他确实不知道许珝花生严重过敏,当初答应聂成益干这事,也只是想稍微整一整许珝。现在一看到事情闹大,他就慌了,自己个儿跑去警局自首,还把聂成益怎么收买他的全过程都交代了。”
    “有些人吧,虽然不干人事儿,关键时候也能顶点儿用,那孙子有全部的录音,聂成益判刑没跑了,现在已经被拘了就等后面判决下来送监狱。当然泼牛奶那人虽然是被忽悠的,认错态度也良好,但毕竟是直接伤害人,该受的惩罚不会少,具体就看警方了。”
    祁砚旌神色不变,丝毫不意外,只问:“聂成益能判多少年。”
    高平“啧”了一声:“这可不好说了,他犯得的事儿又不止一件故意杀人未遂,我听小岑姐他们那边的意思,是想要判无期,我觉着无期挺好,比死刑好。”
    祁砚旌扬了扬唇角:“这倒是,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不过高平你觉得,坐一辈子牢是不是有点太枯燥了?”
    高平眼珠子一转,机灵劲儿就上来了:“哥我明白了,不就是丰富多彩的监狱生活嘛,好安排,等到时候知道他具体关哪儿了,打个招呼的事。”
    祁砚旌笑了笑垂下眼,没再多说。
    忽然怀里的身体猛地一颤,祁砚旌低头,对上了许珝惊恐睁大的双眼。
    许珝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怕的梦,整个人都在发抖,看到祁砚旌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死死攥住他的衣领,像跌入悬崖的人抓住崖边脆弱的藤蔓。
    “祁、祁砚旌……”他长久没说过话,声音细弱沙哑得让人心疼:“我梦到了,我都知道了,是聂成益……是他……”
    许珝好像极度惊惧,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噼里啪啦掉。
    祁砚旌连忙抱住许珝,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颈:“没事没事,不怕啊,宝贝不怕,我在呢,慢慢呼吸宝贝……”
    他朝高平使了个眼色,高平立刻按铃叫来医生。
    许珝情绪很不稳定,手上的吊针也回血了,医生费了好大功夫,上了镇定剂才将他稳住。
    等到许珝手背重新扎上针,安静下来,祁砚旌屏退旁人拉上窗帘,以绝对安全感的姿势抱着许珝。
    许珝还有些细微的颤抖,脸上挂着泪痕,脸色惨白地抽噎着。
    祁砚旌哄了他好久,他才能慢慢开口,声音又哑又弱:“我在梦里全想起来了……都是聂成益……”
    他之前肺部感染严重,现在没好全,每说一个字心肺都扯着疼,吐字极为艰难。
    祁砚旌看得心疼,轻轻给他揉胸口,打着商量:“宝贝先不说话好不好?我大概知道一些,这样我来说,你听,说得不对的你再纠正,行吗?”
    许珝眼泪汪汪脑袋也懵懵的,不懂祁砚旌为什么会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身上确实难受,想了想便眨眨眼表示同意。
    祁砚旌亲了亲他的眼睛,轻声道:“聂成益抢了你很多钱去赌博,都是我们宝贝辛苦工作的血汗钱,对不对?”
    许珝眼睛微微睁大。
    他穿进这个世界时,并没有原身的记忆,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次生病在梦里想起来的。整个梦镜真实无比,原身受过的所有伤,他都好像亲生经历了一遍,现在肩膀都还隐隐作痛。
    祁砚旌的话一出,许珝就像个一直被欺负的小孩子突然拥有了庇护所,愤愤点头:“嗯!”
    祁砚旌又亲了他一下,继续说:“后来你发现了找他理论,他却把你推下楼,你身上所有伤都源自于他。但那时候你伤得很重,又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和聂成益对抗,所以只能装作不记得,先让自己活下来,是这样吗?”
    许珝眼中蓄的泪水摇摇欲坠,立刻想起了梦里的这段时光,他是怎么一边装傻充楞,又一边咬牙复建的,每天看到聂成益就害怕,每天都又痛又累又委屈。
    原身从那时起,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直到演研所前采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他身上很痛,从骨骼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肤都剧痛无比。
    原身是生生疼晕过去的,然后遇到了祁砚旌。
    他确实只是晕倒,没有经历任何极端的事,就像许珝只是喝醉酒睡了一觉一样。但他太痛苦了,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他再也不想醒过来。
    所以许珝来了。
    而这一切的痛苦许珝在梦里都完整经历了一遍,哪怕到现在仍然感觉痛得想吐。
    祁砚旌察觉到许珝的不适,稍微用了点力抱紧他,将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到他身上,才说:“然后这次,他让人往你身上泼花生奶,差点把你小命弄没了。”
    这是许珝不知道的。
    他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又伤心地哭起来,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惨了。
    惨过后心里腾起的就是浓浓的愤怒,他揪紧被角:“报警,我要告他,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祁砚旌一刻不停地给他揉胸口,怕他情绪太激动:“他已经被拘捕了,马上就能判刑。”
    许珝一愣,挣扎要去拿手机的手停在半空,眼泪无意识地滚了两颗下来:“……啊?不、不行啊,被拘了我怎么打他呢?我得先打他一顿。”
    祁砚旌小心握住他的手:“这个我也帮你做了,废了他的肩膀和小腿。”
    许珝:“……”
    许珝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想了半晌又说:“万一他申请保外就医呢?”
    祁砚旌神情温柔,声音却很冷硬:“他不会有机会的。”
    他察觉出许珝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抚着他胸口不让他再开口,继续说:“他应该会被判无期,到时候那些狱友们都会好好关照他的。”
    许珝泪珠子挂在脸上,彻底没话说了:“……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醒来后是这样的,原身那一系列的苦大仇深的背景,让他以为自己还得再忍辱负重好几年,才能彻底解决聂成益。
    谁知道祁砚旌全帮他弄好了,他竟然没有任何一点需要操心的事,一时有些无措。
    许珝眨眨眼,表情愣愣的:“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解决好了呀……”
    祁砚旌笑了笑,似乎觉得许珝很天真:“一点一点查出来的,调查花了点时间,但解决聂成益太简单了,宝贝相信我,以后都不会有人能欺负你了。”
    许珝呆了好半天,才逐渐理清现实,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后知后觉感到头晕。
    祁砚旌没再说话,轻抚着许珝的脊背帮他松缓精神。
    张畅岑槐带着保温壶过来,不带前因后果的看到这一幕。
    许珝蔫嗒嗒靠在祁砚旌身上,祁砚旌神色担忧,对着许珝又哄又亲。
    张畅有些紧张:“怎么了这是?”
    岑槐也拧眉:“小珝还是不舒服吗?”
    祁砚旌笑了笑:“没事,他就是刚醒过来,情绪不太稳定。”
    许珝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接过祁砚旌手上的纸巾擦了擦脸:“我好了。”
    两人明显没说实话,但当事人明摆着不想多说,张畅就没有再追问的道理。
    岑槐将保温壶放到病床的小桌上,柔声道:“听到你彻底醒了给我高兴坏了,连忙煮了粥过来,我煮得很烂,你现在还得吃流食,多少喝点下去也好暖暖胃。”
    许珝醒过来起就情绪激动,又大哭了几场,此刻早就精神不济,但岑槐的粥确实很香,他也不愿意拂了人家心意。
    他稍微坐起来些,被祁砚旌抱着洗漱一番,又强撑了吃了几口粥,最后实在没了力气,靠在祁砚旌身上昏昏欲睡,呼吸也不太稳。
    祁砚旌连忙把粥碗放下去摸他的胸口:“难受了是吗?”
    许珝很轻地点了点头。
    祁砚旌立刻有条不紊地帮他把氧气罩戴上,又慢慢扶他躺回被窝。
    张畅岑槐见状,也不好再多留,收拾好桌面跟祁砚旌打了声招呼,便轻手轻脚离开。
    许珝迷迷糊糊间也下意识伸手拉祁砚旌的衣角,祁砚旌俯身凑到他嘴边:“怎么了?”
    许珝说话时,一小股一小股的白气碰到氧气罩上,看上去格外虚弱。
    他声音闷闷的,祁砚旌要很仔细,才能听到他好像在说“陪我”。
    祁砚旌心里一软,几乎做不出任何思考,直接掀开被子躺到许珝身边,避开许珝输液的手,小心把他拥进怀里。
    许珝感受到四周温暖的体温,微蹙的眉心逐渐舒缓,陷入沉睡。
    祁砚旌静静地看了许珝很久,最后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眉心,像安慰自己也像安慰他似的,在他耳边小声道:“没事了,以后都会好了。”
    第58章 发表
    许珝刚醒来那段时间, 身体很不好,总是咳嗽时常低烧,一直没办法出院。
    这期间里, 他拿下了两个影帝。
    可连续两个颁奖礼,他都只能坐在电视前,看着颁奖嘉宾念出自己的名字, 自己却不能到场。
    祁砚旌抱着许珝,虽然许珝不说, 但他能感受到他的失落。
    一天吃过晚饭,祁砚旌陪许珝去花园里散了散步, 晚上回来后, 两个奖杯被送到了病房。
    许珝看过后没说什么,照例乖乖地洗澡, 然后趴在祁砚旌怀里准备睡觉。
    祁砚旌想了想, 摸着许珝的头发问他:“是不是在难过?”
    许珝仰起头看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啊。”
    自己第一部 作品的奖项没有一个能到场, 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祁砚旌心下不忍, 抱着许珝坐起来些:“不许说谎。”
    许珝垂下头, 轻轻叹了口气:“颁奖都在国外, 我这种身体出国, 不是添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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