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东京郊外，废弃工厂。
    当最后一个面具人到达的时候，发现众人已经到齐了。
    “你太慢了，蛇面！”
    一个戴着野牛面具，身穿黑色衬衫，身材高壮的男人出声训斥道。
    他便是牛面。
    脸上戴着眼镜蛇面具的男人耸耸肩，“我是按照你通知的时间来的，是你们太早了。”
    “约会时要比约定好的时间更早一点到，这不是常识吗。”
    人群中有一个沙哑的女声响起，蛇面立即分辨出那是蛛面的声音。
    “这又不是男女约会，我们可是恐怖分子哦。”
    “恐怖分子更需要守时。”
    “真是不可理喻的女人啊......”
    “你想打架吗？”蛛面语气阴沉，从背后伸出手，在掌心凝聚出一颗小火球。
    “够了！”
    牛面站出来喝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不就是来商量下一个袭击点吗，那种事情，打完以后再商量也可以。”
    蛛面说着，手一甩将小火球丢了出去。
    蛇面立即后撤一步，从背后掏出一把折叠机关长枪。
    铛！！
    但是就在火球掠过半空的时候，一把刀长一米六的野太刀突然狠狠砸落地面，将火球在半途拍散，并在地面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裂痕。
    手持野太刀的正是牛面。
    他脸色阴沉的说，“谁再敢胡闹，我就先砍了他。”
    蛛面和蛇面默默收回手和长枪，轻哼一声，算是给牛面一个面子。
    当然，主要还是打不过他。
    在这群人里面，牛面是等级最高，实战能力最强的一个，否则也无法聚拢这么多衔尾蛇成员了。
    在地下世界，拳头代表一切。
    只有本事够硬，才能受人尊敬。
    而在衔尾蛇组织里，这项铁则变得尤为重要。
    毕竟加入衔尾蛇的成员，不是疯子就是疯子。
    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镇住他们，没有谁会乖乖听指挥的。
    牛面缓缓收回野太刀，随意的撑在手边，环视了众人一眼后说，“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次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什么吧。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然而话音未落，头顶上突然有七八个长筒状的物体落下来，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然后，就是瞬间炸开的强光，还有白色烟雾卸出的‘嗤嗤’声。
    牛面等人猝不及防，直接中招。
    “啊啊啊，眼睛，眼睛看不见了！”
    “是震撼弹！”
    “该死，是阴阳寮的人吗？！”
    “咳咳，我的眼睛好辣，这是催泪弹？！”
    “快，快离开这里——！！”
    一名头戴鸭舌帽的黑衣人站在工厂三楼上方，俯视他们。
    他轻盈的跳上栏杆，奋力一跃，精准的砸在一个最靠近出口的面具人头上，毫不留情的一拳将他的头骨打碎。
    他慢慢站起来转过身，脸上赫然戴着一副防毒面具。
    闪光弹、烟雾弹、催泪弹，还有加入这场假面舞会的‘面具’——全都是从那个军火商家里顺来的。
    原本是以防万一的准备，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
    借着烟雾弹散出的浓烟掩护，林素如同鬼魅般在白雾中穿梭，狠辣的用拳头收拾对手。
    他完全没有留手，每一拳都是奔着杀人去的。
    在中了闪光弹之后，一段时间内敌人的眼睛基本相当于废掉。
    而爆炸时的震响还会造成耳鸣，影响到半规管，导致重心和方向感的缺失。
    再加上还有催泪弹的雪上加霜，即便是以太能力者，此时也会被削减掉至少九成的战斗力。
    剩下的，就是收割了。
    林素记住了敌人的方位，在烟雾中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打倒。
    打倒敌人得到的经验也全部注入到崩拳中，不断成长。
    说实话，计划进行到这一步居然能这么顺利，甚至到了让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程度。
    只能说衔尾蛇也是人，弱点被针对，也只能任人宰割。
    然而就当林素以为这次的任务会就这样顺利结束的时候。
    突然一股狂风席卷，很快将烟雾弹的浓烟吹散。
    林素猛地后退，一杆缠绕着扭曲之风的长枪突兀的从侧面刺来。
    “是枪术士吗。”
    他立即反应过来。
    枪术士，使用枪术和风属性术法作为主要战斗方式的职业。
    刚刚吹开烟雾的狂风，应该就是他放出来的吧。
    在闪光弹+催泪弹的连击下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这名枪术士应该就是熊面口中，实力仅次于牛面的那个人。
    黑色的合金长枪迅速收了回去，它的主人缓缓迈步靠近，脸上挂着一个可爱的金毛犬面具。
    乍一看颇为喜感，但林素一点也没感觉‘喜’，心里只有一片慎重。
    他就是犬面，等级十三的枪术士！
    “牛面，没事吧。”犬面淡淡的说道。
    “啊......”
    牛面捂着额头从后方走出来，手里拿着野太刀，“现在还有点发晕，这个混蛋，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战术。”
    林素对反派对他的评价无动于衷，只是迅速扫了周围一眼。
    看来除了牛面和犬面以外，其他的衔尾蛇成员已经全部失去战斗力了。
    一眼扫过去，身体能抽动的都是少数，绝大部分都被林素当场击杀了。
    以林素的攻击力，击中人体致命部位，正常人几乎不可能生还，就算比他等级高也一样。
    至少这些敌人还没有能做到让林素破不了防的程度。
    不过刚刚环境笼罩在白雾里还好，现在浓烟散开，那些人的死状让林素不由觉得有些反胃。
    这都是自己杀的。
    他杀人了。
    无论是之前的军火商白井俊，还是杀了一家三口的豹面和熊面，林素都没有下杀手，只是让他们重残。
    但是这一次林素没有余裕去留手，手上终于染上了人命。
    他其实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只要衔尾蛇还在背后活动，林素就早晚会跟他们起冲突。
    但是没想到，杀人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要更有负罪感.......
    牛面和犬面也见识到了周遭的惨状。
    明明理应是同伴，他们却好像在看待陌生人一样没有什么感触。
    “一帮废物，居然这样就团灭了。”牛面语气不屑的说道，“果然小喽啰就是不中用。”
    “到现在都没有阴阳寮的人出现.......难道你这个等级五的渣滓，居然还是一个人来的？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犬面将枪尖对准林素。
    “一个等级五的渣滓，不也把你们杀得人仰马翻。”
    林素冷笑一声，“这就是衔尾蛇吗，真是弱得出奇呢。”
    “区区弱者.......我会让你知道跟衔尾蛇作对是什么下场！”
    犬面语气沉下来，脚步一踏，身影对着林素极速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