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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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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帐中,看着她老实的躺在距离自己一臂左右的地方,不再缠着自己,刘恒主动将她抱进怀里。
    放松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林喻乔虽然努力让自己投入进去,但是到底心境不同了。身体依旧是火热的,心里却像一口枯井,波澜不惊。
    刘恒走以后日子还是照样过,林喻乔甚至都感觉不出来有他没他有什么区别。
    经历了希望和失望后,她现在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了悲喜。
    她想着,这未来不会因为她努力争取就改变,那她只能将自己封在这个后院里,等时间慢慢将她淹没。
    原本以为日子要这么过下去了,江侧妃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以后慢慢的认了命,生命里的期待就转嫁给孩子。
    林喻乔却在听说刘恒在原武城中了暗箭快要不行了时,突然惊醒,她竟然可能会更加凄惨。
    如今她没有孩子,才十五岁,刚嫁给刘恒不到三个月,万一刘恒出点什么事挂了,她就要守寡,下半辈子更没指望了,完全要仰附王妃鼻息讨生活。
    人总是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晓得惜福。林喻乔突然觉得现在过的算不如意的话,以后连现在都赶不上了,她还不到16岁,青春正好就要当个寡妇,绝对会更加生不如死。
    一股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瞬间打起精神来,她必须得去看看刘恒。
    毕竟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万一到时候能帮上什么忙呢。
    林喻乔打定了主意后就遣人去寻百里氏,她此时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帮她说话的同盟。
    而王氏,在听说刘恒身受重伤的消息后也是急的要命,刘恒伤情严重不能移动,只能在原武城医治,而她作为王妃必须在府里稳住这一大家子。
    她不能去,就得有个人去原武城看望照顾刘恒。
    最好的人选应该就是世子刘康了,王氏清楚,作为长子,刘康是应该待人去原武城的。可是原武城那边还是战况频发,万一刘康再折进去呢,王氏的心情十分矛盾。
    此时又听说林喻乔主动请缨,要去原武城,她想也不想的便拒绝。
    “林侧妃到底是个女人,怎么好抛头露面的往外跑。”
    “可是王爷在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姐姐怎么能够放心让旁人照看?”
    林喻乔知道王氏不大可能答应,幸好早做了准备,是百里氏上阵的时候了。
    百里氏这个人一直是暗地里希望林喻乔倒霉的,毕竟这个侧妃原本是她的。但是王氏也压了她那么多年,让她过的一点指望也没有,她也是恨透了。
    她既希望这俩人都倒霉,可是暂时又做不到,只能分开来办。如今的情况明显王氏占上风,她就要去帮林喻乔助攻。
    “王妃说的是,最好能让二公子去。毕竟世子是府里的支柱,二公子年纪也大了,应该能为王妃分忧。”
    在听百里氏推荐自己儿子时,江侧妃狠狠瞪了她一眼,王妃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原武城多危险啊,她怎么能答应。
    迫不得已,为了自己的儿子,一向低调不爱出声的江侧妃也开始声援林喻乔。
    “彦哥儿到底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放心让他去照顾王爷。还是林侧妃去吧,一路上有王府的侍卫,料想不会有事。况且侧妃到底是女子,照顾王爷也方便。”
    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更好的方案了,王氏只能同意。
    按她看来,她宁愿让刘彦去的,但是江氏不放心,她也不能硬逼着刘彦,免得落个狠心苛待庶子的名声。
    一路上林喻乔提心吊胆,脑补了很多可能发生的危险。为了防患未然,她特意换了小厮的装扮,把自己豪华宽敞的马车让给跟来的下人,自己坐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
    在进了南阳后,她直接让侍卫先等在原武城的郊外,自己先行一步趁着夜色进城,深怕万一招了人眼,被叛军发现。
    林喻乔一路克制着焦急和担心,风尘仆仆的赶到刘恒所住的宅院。
    没来得及梳洗换衣,就先去了刘恒的屋里。
    让她高兴的是刘恒的伤势没有想象的那严重,回王府传信的人,说的简直太吓人了。
    刘恒只是脸色苍白了些,似乎也瘦了,脸上轮廓更加立体分明。
    没等她再仔细端详,刘恒认出眼前人是她后,明显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
    这只惊不喜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翻山越岭的来看望照顾他,他竟然,一点,都不感动!
    ☆、第29章 喂药
    “你怎么来了?”
    刘恒看着眼前穿着青衣,一身小厮打扮的人,诧异的道。
    一听这话,林喻乔觉得满腔热血都凉透了。
    她一路担心,吃不好睡不好,日赶夜赶的匆匆而来,竟然就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你怎么来了”。
    再想起之前的竹笛事件,林喻乔不禁后悔起来,她真是犯贱啊,人家压根不把她看在眼里,她用得着这样上赶着眼巴巴的往前凑么。
    在心里里犯了个白眼,林喻乔一肚子气,早知道会这样,她才不会过来了呢。
    “不然王爷还想看到谁?偌大的王府,可不就是只有妾这个无儿无女,没有依靠的人最惦记王爷了,外面这么不太平,其他人哪敢来。”
    她话说的直白,刘恒也从语气中感觉到了她的不快,有些无奈。
    这人性子怎么依旧这般天真,喜怒都形于色。
    又问了几句府里的情况,刘恒听到她一一回复后点了点头,招呼她坐在一旁。
    虽然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是刘恒看起来也不像伤势很重的样子,林喻乔因道,“回府传信的捧砚真是太不会说话了,听了他的话我们还以为王爷真的伤得很重呢,都快吓死了。”
    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刘恒嘴角噙着轻笑,也没有解释。
    看着他高深莫测的笑容,林喻乔更是生气,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也就自顾自的坐在一旁,不再搭话。
    刘恒瞧见她鼓着腮,眼睛也瞪得圆溜溜的,眉眼生动,整个人更添几分鲜活之气。比起他临走之前一副寡淡心灰的样子,如今看她依旧活力十足,他也就放心了。
    微微一笑,刘恒又觉得她果然还是现在这样健康活泼的样子更好些。
    再想到她不顾安危的远道而来,可见是担心挂念着他的,心头涌起些暖意,也就不计较她此时的赌气,看着她柔声说道:
    “这一路来的不易,我这里也不需要你伺候了,回去换过衣服好生歇歇吧。”
    他既然这样说了,林喻乔本来就不满,也不想继续看着他了,直接顺势告退了。
    等林喻乔走远,刘恒继续闭目思索。
    他之所以让捧砚回去那么夸大自己的伤情,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本他来到原武城之前,就对战况很是熟悉。
    原武城城固粮足,易守难攻,硬打肯定会吃亏。他也不赞同骁骑参领罗诚豪悬重赏购求敌首这样的做法,流民聚集大多是逼不得已,单臣、傅镇等人是他们的主心骨,悬赏这样的离间并不会起作用。
    到了原武城外藏宫将军的营地后,他经过实地勘察,更觉得城高墙厚,不能硬攻,只能智取。
    藏宫将军本来对刘恒的到来没报什么期待,认为他一个王爷也没打过仗,就算读了些兵书也是纸上功夫。因此就怕他这个特使到时候乱指挥,再给他添麻烦。
    看着刘恒自来后,就在附近城下和军营里到处走动,藏宫将军忍不住提醒他。
    “王爷,如今战况正烈,将士们加紧操练都来不及,您一走动他们都要停下来请安,岂不耽误功夫。况且城上时而还会放冷箭,您也要为自身安全着想,别在城下到处走才好。”
    听了藏宫将军就差明着说他添乱的话,刘恒倒也没放在心上,知道他一向耿直,是个心思纯正的将才,所以也没争较,反而先为自己私下的行动告了一番罪。
    随后,刘恒就将自己这几天的思路和想到的破敌之法说给他听,“流民劫持吏民,其心不会长久,必然会害怕。他们内部一定有因后悔而想逃跑的。只不过由于我们围城太急,他们没有机会出逃罢了!为今之计,最好是略缓城围,让他们得以逃出城去。这一逃,就将城中势力打乱,到时候一个亭长就足可以擒获了。”
    他的这番话让藏宫将军大为惊异。
    因为攻城不下拖得时间太久,他手下的将北军还好,黎阳营的士卒们已经开始人心浮动了。他们比城中聚集起来的流民人数还多,却一点也不占便宜,反倒死伤不断,藏宫将军也是为此担忧。
    听了刘恒的一番话也觉得十分有道理,藏宫将军就采纳了他的建议,撤出部分兵力,暂缓城围。把大部分部队都退去城外后,城中人感觉到压力减小,果然开始谋定思动。
    城内的流民坚持了没几天就开始分散逃出,被城外埋伏的大军逮个正着,陆陆续续逃出的众人都被擒获。城中人员不足,实力也大减。
    此时再度攻城,人心无法聚齐,一举就攻破了。单臣、傅镇等人势力分散开来,各自匆忙出逃。
    本来和藏宫将军一起胜利进城的刘恒没想到,刚入城门就被躲在暗处的人一箭射中。
    放冷箭的人是流民打扮,因他意外中箭,众人都方寸大乱,因此一时不察让他一头撞死在墙上。
    虽然表面看起来他应该是被流民所害,但实际上,刘恒觉得里面肯定有其他人的手笔,想借此机会暗杀他。
    所以刘恒利用原武城与京都距离甚远,消息传递有个时间差的条件,自己在原武城养伤,只将他病危的消息传到京都。方便到时候他在暗处,观察太子等人的反应,判断这次的暗箭出自谁手。
    如果此时有人沉不住气,再做些什么动作,他也可以从容应对。
    为了能将这条计谋发挥到最佳用处,他连王妃等人也都一并瞒着。
    之所以敢不和王妃通气,除了力求消息更加真实外,还因为刘恒觉得王妃这些年一向遇事沉稳顾全大局,相信她能稳住府里上下。
    因此今天见到林氏时,他不免有些诧异,就算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王妃怎么能答应。
    叹了一口气,刘恒睁开眼,觉得自己太过信任王妃了。实际上她再沉稳也不过就是个内宅女子,撑不住大局也是有的,看来他还是要尽快另作打算。
    总归这事大概是谁做的,他心下也清楚。
    且说另一边,林喻乔随着管事的去了自己暂住的院子,洗漱完后趴在榻上,感觉浑身酸痛。
    虽然她这些年都养在深闺,也盼望着能出去转转,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可是她这趟出来担惊受怕还得担心刘恒的伤情,一点旅游的心都没有,都在赶路赶路的。
    一路上她都在马车里缩着,为了安全考虑,还没敢坐自己豪华宽敞的那辆,而是选择坐了一辆不起眼又简陋的。
    心里本着越不引人注目越好的宗旨,一路上她连头都不敢伸出窗外。
    马车里面空间窄小不说,座位也十分坚硬,车身摇晃的厉害,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熬了几天腰酸背痛,连腿脚都是浮肿的。
    本来她全靠一股精气神在撑着,自来到刘恒身边后,看到他身体也没大问题,又不用再担心安全问题,因此放下心来。精神一没有了支撑的点,就有些受不了,全身散了架一样。
    叫来伺候的嬷嬷帮她揉捏,林喻乔躺在床上疼的眼泪都差点撒出来。
    “侧妃且忍着些,得把僵硬打结的经络都揉搓开,才能血液流通顺畅。”
    这一番罪受的,让林喻乔都怪在刘恒身上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等她吃过早饭,再去刘恒屋里时,正好看他在换药。
    大夫把他胸前缠着的绷带一道道解开,在心脏稍偏左处有一道箭伤,看起来血肉模糊。
    等大夫替他换好了新的药和绷带,刘恒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虽然一声没吭,但是额间已有些冷汗。她拿出手绢替他擦拭时,忍不住有点后怕,担心的说道:
    “王爷伤的位置很险啊。”
    幸好射箭的人偏了一下,没有射中心脏,伤口又不算深,不然刘恒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她绝对是要做寡妇了。
    刘恒闭着眼睛,心里也很赞同她的话。确实位置是致命的,如果没有护心的玉珏,他就活不到现在了。
    也正是这直中心脏箭伤和凶手事后的自尽,让他知道不是流民干的,而是某些人养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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