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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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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安萱跟着柳姨太回到房间便问道:“谨之跟沛菡还闹着别扭呢?”刚才提起徐谨之的时候林沛菡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正巧被徐安萱看到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这俩孩子闹什么,太太说不管他们由着俩人闹去,反正沛菡是个懂事儿的,谨之也是个好孩子,总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掺和可不好。”柳姨太太敏感的很,见女儿这么问立马说道:“你莫不是有什么心思,连老太太都不掺和,你可别惹事儿。”柳姨太太这一辈子奉行的就是谨慎二字,现在看来她做的的确不错,她有女儿,徐慎之两兄弟对女儿也足够照应,她也吃喝不愁的现在就盼着女儿多生几个孩子是正经。哪像另一个仗着年轻老爷偏爱一些还时常整些幺蛾子出来,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个福气。
    “我哪有什么想法,还不是我那婆婆非说有个侄女模样、性情都好的很,听她那意思是想给谨之做个二房。”徐安萱不屑地说道,对那个婆婆她是十分不喜的,倒不是她不尊敬婆母,只是小家子气又总是出馊主意的婆母总归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也怪不得公爹早早的把家里的管家权交给了她。那个表小姐本来是想给曹睿诚的,被公爹和丈夫压下去以后不知怎么的,又打起了徐谨之的注意
    “这可不行,谨之虽然跟沛菡闹得不愉快,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对沛菡的上心,那好东西更是成堆的往家搬,还有亮哥儿那真是放到心尖子上疼,小小的人儿不知道有多少好东西。女人可少不得娘家兄弟帮衬,沛菡跟心柔俩人处的好,你把二房送进来,跟他们两个人生分了不说,连太太都得恼了你。再说了咱们家是什么人家,谨之又是什么人品,如果他有这个意思哪里轮得到你婆婆那里,多的是好姑娘上赶着。”柳姨太心里恼亲家太太拎不清,但是又怕徐安萱犯了混便交代道。先不提成不成,只要一提出来就先把林沛菡得罪了,太太也得不高兴,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惦记着给兄弟找二房是什么意思,恐怕连王心柔那里都得有了芥蒂,这次是徐谨之下一次保不准儿就是徐慎之了。再说徐谨之跟林沛菡闹别扭的原因他大概也是知道的,还不就是为了那位白小姐的事儿,女儿现在提这个纯粹是雪上加霜。
    见柳姨太太这么着急,徐安萱便说道:“妈,你当我傻啊,我婆婆那纯粹就是被钱迷了眼,您不知道谨之一年能挣多少钱,就光是这个玩具厂,一年就挣了这个数。”徐安萱比了比手指,这一年光是她分的利钱就快赶得上她的嫁妆了,而且这只是才开始,他公爹明年还打算再开两个工厂,到时候挣得更多,但是谨之却不把这些钱看在眼里,一年几十万的收入白白的给了他们,可见他能挣多少钱,她婆婆那个拎不清的再加上那个破落户的表小姐可不就得了红眼病呗。
    徐安萱可不傻,相反她聪明的很,这种事儿也就是跟亲妈发发牢骚别人,她可提都不会提。
    林沛菡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事儿,她最近忙着给孔月收拾房子,一转半个多月,很快就到了孔月到的那一天,她专门从家里找了车去接孔月,俩人也有将近两年没见过了。
    火车站人山人海,兰儿踮着脚看,林沛菡在车里也坐不住,干脆出来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兰儿喊道:“二奶奶我看到孔小姐了。”顺着兰儿的手指林沛菡看过去,的确是孔月,她比以前要瘦一些,不过气色还不错,她抱着的应该是她的小女儿。孔月旁边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男子,穿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衫,脖子里围着厚厚的白色围巾,一手抱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男孩儿,另一只手还提着行李箱,说实话有些狼狈,但是仍旧能觉得他风度翩翩。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孔阳了。
    看到这样的孔阳林沛菡还真是有些诧异,孔阳十八岁就出国了,按说他身上洋人气息应该很浓厚才是,就如徐谨之从来都是西装革履,连一向严肃的徐慎之也是穿西装的时候居多,更别提徐谨之那帮朋友了一个比一个穿的骚包,而孔阳却是穿着一袭长衫,就跟那些普通的学生一般。
    ☆、第72章 孔氏兄妹
    不过疑惑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林沛菡连忙带着兰儿迎了上去,孔月看到林沛菡也是激动的不行,要不是手里抱着孩子,还要跟林沛菡拥抱一下。
    “来,沛菡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孔阳,你还没见过吧。”孔月指着孔阳对林沛菡说道。
    “可不是早就听你说过好多遍孔大哥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孔大哥你好,我是孔姐姐的朋友,夫家姓徐。”林沛菡说道。
    孔阳一手提着行李,另一手抱着小侄子真是狼狈的很,甚至连主动握手都不行,见林沛菡这么说倒是爽朗一笑道:“这次多麻烦徐太太了。”然后还微微的躬了躬身,林沛菡见他这样连忙避开了。
    “一路上你们估计也累了,兰儿快帮孔大哥提一提东西,车子就在旁边快上车吧。”林沛菡也看出了孔阳的尴尬连忙说道。
    孔月他们这次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孔阳提着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个孔月的贴身丫鬟提着一部分,估计这都是几个人的衣裳,别的重物通通没拿,可以说是轻车简从来的北平。
    今天跟着林沛菡出来的司机很有眼力界,见到几个人的东西多,连忙下车帮着把东西放上车厢,几个人坐上车孔月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多亏你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还带着两个孩子。”孔月说完,摸了摸在她身边依偎着的小女孩儿的头发,小孩子很乖,尽管在陌生的环境也乖乖的坐着,相对应的已经有六岁大的宋轩就要活泛一些了,时不时的在车里看看。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还用跟我客气,让孔大哥该笑话你了。”孔月这几年一定受了很多苦,她身上的衣服和孩子们情况就可以看出来,孔月穿的是旧式袄裙,身上也没有多少首饰,林沛菡记得当初她是顶爱美的一个,以前总是时不时的托在外面上学的哥哥给买回些新式的衣服回来,当初她嫁人的时候孔母几乎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当了嫁妆,如果不是太过不幸也不会把日子过成这样子。
    为了转移话题,林沛菡连忙把给他们找的房子情况说了说:“是在状元胡同找的一处房子,房子不大,但是却很安静,离北平大学也近,你和孔大哥住方便的很。”林沛菡说着,很快就到了状元胡同。
    林沛菡早已经派人把房子收拾好了,这里还有她找来的做帮佣的一个老妈子,知道主人今天过来,早早的烧了热水,孔月和孔阳洗过了风尘,孔阳十分善解人意的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只留下了林沛菡和孔月两个。
    因为是坐火车来的,虽然精神还过得去,但是孔月脸上也露了倦色,现在洗了洗脸,觉得好受了不少,这才拉着林沛菡的手坐下说道:“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到,这房子多少钱,我把钱给你。”说着她拿过贴身放着的小包,说起来也尴尬的很,现在她手里的钱还有一些,但是并不多,为了带轩儿出来她几乎把整个嫁妆都赔了进去,手里的这些钱还是孔阳给她的。
    林沛菡到也没说不要,只是说了一个很小的数字,差不多只有这处房子的一半儿,听她这么说孔月显然不相信,她也不傻这里的情况她也是看了的,这么低的价钱根本不可能再北平买到这样的房子。
    “好了,别推辞了你,你手里的这些钱不得留着花用,还有两个孩子呢,等到孔大哥工作了,你们手里宽裕了,我带着亮哥儿过来,你请我们吃好吃的。再说我现在也只能在这上面帮帮你了。”林沛菡苦笑,现在她穷的也只剩下钱了。
    孔月也是个大气的人,见林沛菡这么说便点了头,婆家一心想让她给丈夫守着,本来她也已经认命了,但是孔阳突然回来,说什么也要带她走,孔月也知道她大哥是看她现在才二十二岁,舍不得她就这么守一辈子,几乎是倾家荡产把他们母子三个从婆家那个冰冷的几乎如坟墓一般的地方弄了出来,连家里的祖宅都卖了,现在两人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一千左右。
    她是知道孔阳的,孔阳有自己的志向,如果这次不是为了他们母子几个他根本不会答应来北平大学任教,他的大哥虽然只是一个拿笔杆子的文人,但是却不是那种只知道无病□□的酸儒,说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也不为过,现在他来北平大学教英文,虽然对别人来说是一份十分体面稳定的工作,但是对他来说却不是。
    但是孔月也知道,孔阳是个有担当的人,断然不会让他们母子三个就这么凄凄凉凉的过下去的,所以本是一潭死水的她就算是为了大哥也得鼓起勇气来好好的过下去。
    个中酸楚孔月并没有跟林沛菡说,反倒是问起了林沛菡的近况,今天看起来林沛菡过得倒是不错,脸色红润衣着体面,下人看着也十分恭敬,“你现在过得还好嘛,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妹夫。等哪天我们收拾妥当了你们一定要过来做客。”依照孔月的想法,林沛菡这样的人品相貌,一定会跟丈夫相处的不错,再加上她的气色也不错,这话也就这么说出口了。
    林沛菡苦笑,还一起做客,依照她跟徐谨之之间的关系能维持现在的平和已经很不容易了,跟徐谨之一起来闺蜜家里做客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说起来她跟孔月还真是同病相怜,一个是夫婿不在了,另一个是有等同于没有。
    孔月是多敏感的人,虽然才出嫁的时候她的性情或许不是这样的,但是丈夫去世之后她在婆婆那里受了不少磋磨,只要是一个表情她就看出事情不对了。“怎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和徐谨之的关系不是太好。”林沛菡倒也没想着瞒着孔月,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说道:“等你们安顿妥当了,倒是可以把亮哥儿带过来,只要你不嫌他闹腾就行,别看他人小,闹腾起来几乎能拆房子。”
    孔月听了林沛菡说的是为纳姨太太闹得矛盾,还一直冷战到了现在,便拍了拍林沛菡的手说道:“这男人都爱贪个新鲜,你也不要跟他僵着,说到底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样子,时间长了你婆家都该有意见了,毕竟人家那才是亲儿子。就是轩儿他爹那会儿,即使身子不太好我婆婆给了他个丫头他都没拒绝,要不是后来病情加重了,这个姨太太的名儿就定下了。”孔月也是三从四德教养长大的,虽然读了几年学堂,哥哥还是留洋回来的,但是她骨子里的东西仍旧没有变。而且受了一番磋磨之后她更是发现,婆家人平时对你再好,最疼的仍旧是人家的亲儿子,所以才会这么劝林沛菡。
    林沛菡听孔月这么说,也没有解释徐谨之并不是因为她不给他纳妾才生气的,反而是因为她要给他纳妾,在他们那种人眼里爱情是多么纯洁,一个妾字都像是多大的侮辱似的,宁愿没名没分的跟着,也不肯以妾的身份进门。不仅她理解不了,孔月也一定理解不了。
    当初她那么做纯粹就是为了自保,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害了李凝梦,本来李凝梦跟唐明杰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唐明杰整天闹腾着要退婚,李凝梦也闹腾,俩人家几乎已经快结仇了。听陆瑛说唐明杰前段时间甚至还直接到李家大谈特谈了一番爱情的伟大和封建包办婚姻的丑陋,几乎把李家老爷子气晕了过去,本来不同意解除婚约李家长辈现在也改了心思,俩人解除婚约看来是迟早的事情。这一出出一件件的林沛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帮了李凝梦还是害了她了。
    林沛菡并没有在孔月家里待多久,聊了会儿天便告辞想回去了,毕竟孔月和孔阳都累了,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孔月倒是想留林沛菡在这午饭,却被林沛菡推辞了,以后俩人离得近,有很多机会可以相处,不用急于一时。
    孔月和孔阳一起把林沛菡送出了门,等到她的车子消失在巷子口,这才转身回去了。
    回去了路上,兰儿照旧叽叽喳喳的说话,不过这次她说的却是孔阳,”二奶奶,你刚才可没看到孔少爷那个箱子里面几乎都是书,还都是外文,我都认不得,怪不得刚才他不让我提说重呢,还有孔少爷真是和气,小翠儿说几乎就没有见过孔少爷发脾气。还有还有”小翠儿就是孔月带过来的那个丫鬟,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是兰儿就跟他混的很熟了。说起跟人套交情来,几乎没人能比得上她。不过这个孔月能有孔阳这样一个大哥也真是她的福气,要不然现在还不一定会怎么样。
    ☆、第73章 徐谨之的想法
    还没走到卧室,就听见亮哥儿嘎嘎乐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林沛菡在门口略微停顿一下,猜出了大概是徐谨之在逗亮哥儿玩儿,兰儿见林沛菡在门口站住了脚,便连忙说道:“二奶奶,快进去吧,咱们亮哥儿一定想你了。”
    兰儿说得没错,亮哥儿虽然是个开朗的孩子,跟谁都能玩儿的特别开心,但是也许是天性的原因,格外的依恋母亲,只要林沛菡在身边他便能玩儿的很好,如果林沛菡长时间不在,他便开始下意识的找母亲了。
    其实兰儿也是怕林沛菡不进去,二奶奶跟二爷这么不冷不热的处着,说到底影响的还是二奶奶。
    兰儿的声音估计已经传到屋里去了,林沛菡就算是想避开,也不能做的如此明显,因此便走了进去。在屋里厚厚的地摊上徐谨之趴在地上,亮哥坐在他的背上骑大马,父子两个玩儿的十分开心,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是屋里却很暖和,徐谨之只穿着条纹状的毛衣,不过亮哥儿虽小,但是却不轻,再加上还要分出心来让他保持平衡,所以徐谨之脸上都出了汗意。
    亮哥儿注意到林沛菡进来挥舞着小拳头啊啊啊的冲着林沛菡叫了几声,亮哥儿虽然走路学的快,但是嘴却比较笨,虽然都一周岁了,但是也只会发出简单的妈妈,爸爸之类的发音,高兴的时候只会啊啊啊的乱叫。
    见林沛菡进来了,徐谨之把儿子从后背上抱下来,亮哥儿就跌跌撞撞的冲着林沛菡跑了过去,林沛菡蹲下身接过向她扑来的胖小子,小家伙儿玩儿的一头一脸的汗,林沛菡搓了搓手,觉得并不凉才向亮哥儿的棉袄里面摸进去,果然不出预料,后背都湿透了,看来刚才俩人真的玩儿的很疯。
    林沛菡把亮哥儿交给兰儿让她去给他把衣服换了,这样捂着容易感冒。兰儿把亮哥儿抱进内室里面,小客厅就剩下徐谨之和林沛菡两个了。徐谨之盘腿坐在地毯上,林沛菡说道:“二爷今天回来的挺早。”
    俩人最近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不冷也不热,有些客气也有些陌生,每次倒也不是不说话,但是很显然徐谨之没了以前的热情,林沛菡又是个冷淡的性子,也只会在亮哥儿的事情上才会有些交流。
    徐谨之坐在地毯上看林沛菡,也许是今天出门了的原因,林沛菡穿的比较正式一些,是一件彩袖曲襟高领长袖旗袍,刚才外面还穿着长款的风衣,不管一进屋已经脱掉了,脸上画着浅浅淡淡的妆,看上去仍旧跟以前一样漂亮,不过也许是生了孩子的原因,身上比以前又更多了那么一丝韵味儿。
    徐谨之当初对林沛菡一见钟情,不可否认他最先看上的就是林沛菡的容貌,毕竟食色、性也,不过随着后来的相处他倒是喜欢上了林沛菡身上的别的东西,比如说林沛菡才华横溢,她写的一手很好的簪花小楷,不知道甩了只会写钢笔字的徐谨之几条街,除此之外还会谈古琴,就连象棋也下得不错,到现在想起在林家老宅,林沛菡弹琴的样子徐谨之仍觉得自己会心跳加速。再比如说林沛菡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妻子,不管是他们的小家还是徐家这个大家她管得都十分妥当,就连徐王氏都不止一次夸。如果非要说林沛菡身上还要差些什么,应该就是因为是按旧时候规矩养大的原因,在交际上面不如陆瑛他们这些名媛得心应手。
    但是徐谨之认为这些也没什么,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依靠夫人外交来给自己的事业增光添彩,再说一些重要的需要夫人出席的场合林沛菡也一向很得那些老一辈儿的人喜欢,只是年轻人的场合有些不太适应罢了。
    他一直认为林沛菡除了有些冷淡以外几乎是个完美的妻子,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份完美的另一个表层下面却是冷酷,对,林沛菡不仅是对他冷酷,对自己也冷酷到了极点,面对丈夫出轨了事实,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打小三,也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着要离婚,而是第一时间选了最好的方式选择先下手为强的解决问题。
    才开始徐谨之是出奇的愤怒的,愤怒心心念念喜欢的妻子对自己耍手段,愤怒妻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自己或许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生孩子好在婆家立稳脚跟的工具。如果徐谨之真的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或许他会因为这件事儿便会跟林沛菡产生不可磨灭的伤痕,但是他却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的确他的自尊心受了伤害,但是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徐谨之却渐渐想开了。
    心绪平定下来,徐谨之不得不承认林沛菡当初的手段的确是一阵见血,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没怎么见过白乐怡,但是却把白乐怡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白乐怡不会给人当妾,这也是徐谨之在唐李两家为了一个婚约几乎要结仇的事情发生之后才意识到的。不得不说现在的社会有些畸形,白乐怡这样爱情至上的女孩子或许不在乎你有没有结婚,但是绝对不能容忍跟人分享爱情。如果当初他真的跟白乐怡之间有什么,林沛菡这一手还真是既简单又有效的办法。
    跟很多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这是林沛菡的方法,不得不说徐谨之在跳出自己以后其实是有些欣赏的,而且不能否认徐谨之仍然喜欢林沛菡,而且也不准备就这样跟个斗败了公鸡似的就这么放弃了,既然他仍旧喜欢,那么林沛菡只能比他更喜欢。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死心了,他也不能像现代一样跟林沛菡离婚,或者跟李展鹏一样找个姨太太安置个外室自己出去过,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责任。
    徐谨之其实半年前就已经想通了,但是之所以一直跟林沛菡仍旧这个样子一来是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忙,忙的他一个人恨不得分出八只手来,二来现在徐谨之也有些学乖了,现在的他已经过了荷尔蒙高速分泌的时候,因此也更沉得住气了,他要不动声色安安稳稳的等着兔子直接掉进陷阱里来。因此他仍旧跟前半年一样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指月街,这不他还没急,林沛菡却因为家里的压力沉不住气了。
    因此林沛菡上前主动示好,徐谨之其实并不意外,不过仍旧淡淡的说道:“我回来收拾些东西,后天要去趟上海。”现在上海那边的事情越来越多,要不是北平这里实在脱不开身,他都有去上海住一段时间的意思了。
    只是徐家人都清楚,徐老太太已经再挨日子了,现在开始用补药吊着,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时间,要不是徐夏氏为了看王心柔肚子里孩子出生有着旺盛的求生欲,恐怕都不见得能坚持到现在,但是谁也说不好徐夏氏什么时候会坚持不住。徐谨之虽然是穿来的,但是徐夏氏对他超过生命般的喜爱与理直气壮的偏疼即使知道她对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徐谨之仍旧感激,因此自从徐夏氏身体不好以来,有出差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刘子墨跟李展鹏去,就怕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这次一是因为老太太最近身体状况不错,二是因为徐安娜那里出了些事情他必须过去一趟。
    林沛菡听徐谨之这么说,也知道了个大概,徐安娜前段时间发电报回来说是要跟沈六少离婚,虽然张贝莉的娘家在上海但是当初因为徐安娜跟沈六少的婚事两家起了龌龊,因此张贝莉和徐德寿准备去上海一趟,但是这两口子本来就不怎么靠谱,徐德辉不放心,便交代徐谨之跟着走一趟,其实按说应该再跟过去一个女眷的,但是王心柔怀了孕,亮哥儿又还小,这两个人都不能去,至于女孩儿里面徐安娴有孕,别人就算是有姐姐的名分因为身份的原因也不好出头,只能徐谨之自己挑大梁了,好在徐徐谨之这两年还算是靠谱,如果他还是以前那股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就只能徐慎之请假过去了。这事儿谁也不敢跟徐夏氏说,都瞒的紧紧的,只是跟徐夏氏说王心柔想回一趟娘家。
    “那我给二爷收拾些衣服,天气冷了,上海那边估计也挺冷的,现在都快进冬月了,腊月能赶回来嘛?”林沛菡说道。
    “能,亮哥就交给你照顾了,我把华荣留下,需要什么就让他去办。”徐谨之想想说道,觉得身上的汗意落了下去,但是衣服却有些难受,站起身去换衣服了。
    林沛菡还以为他的意思是亮哥儿想要什么玩具了让华荣去办也没在意,毕竟徐谨之疼亮哥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第74章 撑腰
    徐谨之倒也没哄林沛菡,这次的确是赶着去上海,眼下就要进冬月,之后便是腊月,现在的人们比后世要讲究的多,一进腊月便有了年味儿,出门在外的人也会赶着回来,到时候如若再不着家,老太太那里就瞒不住了,这也是徐德辉的意思,把事情定下来就让几个人立马出发,连林沛菡都是刚知道。本来她还盘算着怎么也得过了年再去处理这个事情的。
    去上海的路途并不近,林沛菡给徐谨之把衣服整理妥当,第二天看着又添了一些东西,这才把徐谨之送走了。却说徐谨之跟徐德寿两口子一路赶到上海,得知徐安娜早已经从沈家搬到了自己的陪嫁里面住,徐谨之叹口气,把张贝莉和徐德寿两人打发过去找女儿,他自己则是去找沈六少。
    徐谨之这两年在上海做生意没少跟沈六少打交道,当初还得了沈六少的帮忙,不管当初他是存了讨美人欢心的心思,还是怎么地,两人的关系倒是处起来了,一个有心一个有意,还合作了几次,现在荼蘼就摆在人家沈家的百货大楼里呢,不过这两年荼蘼火的厉害,也说不清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沈六也是个伶俐人,知道徐谨之来沪,晚上便在百乐门摆了酒给徐谨之接风,不管是因为什么来的,大冬天徐谨之不远千里的过来,沈六也不是不心虚的。
    要说这沈六也是一表人才,这相貌上甚至还要超出徐谨之好些,要不然当初徐安娜也不会一眼就看上了他,要知道作为北平社交界的一朵名花,喜欢徐安娜的人可真不少。等到一进百乐门徐谨之大抵就猜到是为了什么了,沈六身边跟着个美人,不知道两个人进展到了哪一步,反正看两人之间的相处,便知道关系匪浅了。
    虽然跟徐安娜这个妹妹相处的并不多,但是徐谨之也很了解她,徐安娜骄傲的很,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徐家别的姑娘身上,就算是嫡长女出身的徐安娴都能忍,但是徐安娜却不能,她自小就读的贵族女校,学了一肚子男女平等爱情至上的理论,又因为相貌家室俱都出众从来都被捧得高高的,在北平城能超出她去的都没几个,这样的姑娘如果能忍得下气去就奇怪了。徐谨之早有预感,这个□□出色的妹妹,在婚姻上或许过得还不如前面几个庶出的姐姐顺利,她这样的女孩子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成婚姻,要结成婚姻,徐谨之苦笑一下,还得是林沛菡、王心柔这样的才行。
    不过再怎么想,徐安娜都是他妹妹,他也是为了徐安娜过来的,摆摆手示意过来陪酒的舞女下去,陪坐在沈六身边的那个女人看了沈六一眼,看他点头,这才不情不愿的带着人下去了。莺莺燕燕的人去了一群,徐谨之坐在沈六的对面,也不用他招呼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喝了一口,等着沈六自己开口。
    见他这幅样子,沈六苦笑只能开口说道:“安娜最近正跟我闹别扭,其实只不过是个舞女罢了,哪里值当的让谨之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了。”其实沈六哪里不知道岳父岳母也都来了,只是他们没露面,他也就索性装作不知道。当初追徐安娜的时候当然是什么都好的,但是他们这样的人谁不是百花里面打滚儿的,哪里会守着一个人过,家里的几个嫂子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偏偏到了徐安娜这里就过不下去了。再说也只不过是个舞女,哪里就值当的闹成这个样子。
    说实在的沈六对徐安娜也是看中的,人长得漂亮,家中虽然没有亲兄弟,但是两个堂兄都是好的,他跟徐谨之生意上有不少往来,因此真没想着把事情弄成这样子。偏偏徐安娜独自搬出去了不说,还非要离婚,把沈六弄得灰头土脸的,他这么僵着,也是有股子气在里面。
    见沈六先诉苦,徐谨之便说道:“清行,我们徐家的姑娘嫁人,身边可都没有姨太太。”沈六少,字清行。徐谨之平时在这些公子哥儿里面周转,哪里不知道他们的性子,说实在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喜欢沾花惹草的,就连提倡一夫一妻的现代,男人偷着包二奶的还多的去了,更何况这姨太太合法的年代,他能保证的也就是徐安娜身边没有人碍眼罢了。
    沈家跟别处不同,徐家嫁了人的五个女孩儿里面,只有徐安娜嫁的最好,算是高嫁,再说徐家的大本营在北平,他能把徐安萱的丈夫压得死死的,连个母蚊子都不让近身,甚至也能跟徐安娴的丈夫喝几次酒借着机会点一点他,到了沈六这里也只能帮到这种程度了。
    沈六听他这么说,脸上就挂了笑说道:“看你说的,哪里就要纳姨太太了,她是哪个名牌上的人,也不过是看着还算乖巧才给几分颜面罢了。如果安娜不喜欢,我以后不搭理就是了。不过可不能再在外面住下去了,家里父亲母亲那里可说不过去。”沈六喜欢的那个舞女起了个艺名叫牡丹,说起来当真长得十分漂亮,当初第一天在百乐门登台就有不少人看在眼里了,沈六花为博美人一笑,没少一掷千金,但是到底是个舞女舍了也就舍了。他只是不喜欢徐安娜这种做派罢了。
    听他这么说,徐谨之点了点头,跟沈六少碰了一杯,并没有在这多留,很快就准备走了,出门之前他还专门看了那个牡丹一眼,画着浓浓的妆,如果没错应该是荼蘼新出的牌子,看来沈六对她也的确不错,光是这一套化妆品就要不少钱了。他扔下一张名片说道:“今天扰了牡丹小姐了,你那这个名片去沈家的百货商场找荼蘼专柜挑些玩意儿去,就当我给牡丹小姐赔罪了。说完也不管牡丹的脸色怎样,直接走了。
    牡丹只知道今天沈六少要招待客人让她找几个好姐妹好好的陪着,哪知道人来了却把她们都打发出去了,害得她倒是落了几个好姐妹的埋怨,本来几个人见牡丹攀上了沈六少,想着自己也能攀上个大人物兴致冲冲的装扮一番,结果一进去就被打发了出来,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耽误了今天晚上的生意。见他走了便酸溜溜的说道:“六少,这名片当真有用,不会是为了充门面骗我的吧,没得我兴冲冲的带着姐妹们去了,丢了人。”
    女人的这点儿小心思,沈六再清楚不过了,当下便调笑的捏了牡丹的俏脸一下说道:“再没有比这个管用的了,你当那是谁,荼蘼就是他开的,别说是几样化妆品了,拿着这个名片过去,你要镇店之宝人家也得高高兴兴的给你捧过来。”沈六把牡丹搂进怀里伸长了腿,说起来这个徐谨之还真是个人才,不过是一个荼蘼几乎把整个大上海的女人都搅的如痴如醉的,偏偏每次新品上市还限量的推出什么经典款,为着这个噱头,女人们每次一听说荼蘼有新品上市就跟疯了似的,似乎拿不到那个经典款就落了人一成似的。
    这次因为沈六跟徐安娜闹别扭,害的沈二少奶奶和沈四少奶奶都没买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男人们眼里都没什么,但是在沈家几位少奶奶那里就是天大的事儿了,他们整天跟那些夫人少奶奶打交道,所谈的也就是这些东西,用两位少奶奶的话来说,没买到连门都不好意思出了。从两个嫂子那里沈六没少落埋怨,本来依沈家的的名头断然不会连这个都买不到的,不过是因为以前徐安娜直接送到几个人眼前,又省钱又省心罢了。
    牡丹没想到徐谨之还有这么大的来头,看着也就跟沈六少差不多大的样子,还以为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儿罢了。她娇笑一声,给沈六少喂了一口酒道:“六少您也不早些说,如果知道那位爷是荼蘼的当家人怎么也该让玫瑰过来见一见,她可是最仰慕这些成功人士的。”玫瑰是牡丹的小姐妹,两人平时好的几乎跟一个人似的。要说牡丹这话说的也好笑了,什么仰慕人品说到底仰慕的也就是钱罢了。
    沈六哪里不知道牡丹的那点儿小心思,他拍了拍牡丹的脸说道:“要是早跟你说恐怕你该愁得睡不着觉了,你当这是谁,他可是咱们家六少奶奶的亲哥哥,千里迢迢的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来给六少奶奶撑腰的。”说完也不管牡丹霎时变得精彩的脸色,直接站起身来,徐家人到了,说什么他也得给徐谨之几分面子,表现表现,再说对牡丹的那股子新鲜劲儿早差不多了,说起相貌来,这牡丹可是连徐安娜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
    ☆、第75章 解决
    却说徐谨之从百乐门出来,因为太晚了也不好去徐安娜那里,不过有钱什么地方不能住,招了一辆黄包车来找了家还不错的地方住了一宿,第二天直接去了徐安娜的陪嫁别墅。
    徐安娜跟林沛菡一样大的年纪,现在正是二十岁一辈子里面最好的时候,徐谨之对徐安娜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来上海送嫁她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后来一次来沪出差,沈六少请徐谨之吃饭,徐安娜作陪,当时她刚嫁到沈家做少奶奶,满脸的幸福甜蜜,谁知道现在就成了这副样子。
    头发乱糟糟的,显见是烫过的,不过因为主人没那个心情打理显得十分凌乱,身上也只松松垮垮的穿着件睡衣,哪里还看得出北平名媛的影子。徐谨之到的时候张贝莉正在坐着抹眼泪,徐德寿虽然平时混账了些,但是还是十分疼这唯二的女儿的,见徐谨之进来抬了抬头说道:“天保,你回来了,怎么样?”
    徐德寿见女儿受了委屈,恨不得直接找到沈家去,但是他毕竟是沈六的岳父,他上门去事情本来不大也闹大了。再加上站在男人的角度,他也觉得不过就是个舞女罢了,哪里值当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只要不接回家来就成了。到底是自家姑娘,如果换成是别的侄女,他没准儿还会说一声这孩子真不懂事儿。
    徐德寿这么想,不代表张贝莉也这么想,她跟徐安娜是站在一起的,不过她却不同意女儿离婚,这女人离婚二嫁就算是珍珠也成了臭鱼眼珠子了。只想着给沈六一个教训让他改了,可是这种事情又哪是轻易能改的。倒是徐安娜铁了心一心要离婚,不管徐家夫妇怎么说都没用,咬紧了牙关不松口。
    张贝莉也知道这个二侄子现在出息了,知道他昨天晚上就是去找沈六也不问别的便道:“谨之,那沈六怎么说,你看咱们安娜都被她沈家糟蹋成什么样子了,这才结婚多久,我不管,如果他沈六不上门来给安娜道歉赔不是,我可是万万不能同意安娜回去的。”
    至于那舞女张贝莉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等到明儿就去娘家找几个就训一顿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也把眼睛擦亮一些,以后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虽然因为安娜嫁给沈六这件事儿就连她大哥都不高兴了,但是她是张家正儿八经的姑奶奶,她倒要看看张家还认不认她这个女儿,她也要问问她大哥眼瞅着外甥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帮着出头。
    张贝莉在家里的时候就娇惯,嫁到徐家也没被怎么磋磨,到现在这把岁数了仍旧是这幅样子,如果徐谨之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非得喷出一口老血来不成。不想着解决事情,光想着找人算账了。
    “清行说了,跟那个牡丹也就是跳了几场舞,别的并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纳姨太太的,他说明天就来给安娜赔不是连带着接她回去。”徐谨之说道。沈六其实也是理亏,他跟徐安娜结婚还不到一年就在外面胡闹说到底是不对,因此才应得这么干脆,只是徐安娜做事儿太过轻率,直接就从沈家搬了出来,有理也变得没理了,要不然沈六也不会只给了徐谨之一个不纳姨太太的保证,别的都没有。
    说到底徐安娜也是被张贝莉给教坏了,虽然一直上的是贵族女校,但是里面只教洋文,教你怎么交际,是洋派了,但是就算是在上海老一辈人儿的人骨子里还是保守的,结婚了当了人家少奶奶行事再这么孟浪连带着公婆都要不喜,要不然徐德辉亲自来沪,沈六总不会装作不知道,起码也得第一时间来拜见岳父。
    听徐谨之这么说,徐德辉脸上一松,觉得事情便是解决了,当下就伸展了一下腿,竟然开始盘算等把事情解决了要去哪里玩玩儿了,跟徐谨之不一样,他身上有个官职,来上海的时候是十分少的,就连徐德厚都比他来得多,因此他倒是对大上海这个不夜城十分喜欢。
    张贝莉脸上也挂了笑,不过嘴里却说道:“不能单单就这么算了,等明天清行来了我可得好好说说他,让他给咱们安娜陪个不是,咱们安娜这次可是遭大罪了。”不过说到这里她其实已经松口了,刚才还沈六沈六的叫,现在已经开始叫沈六的表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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