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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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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他 以为对她的大体动向一清二楚,所以放心让她留在冀州,所以开始只让属下留意傅家动静,没有盯得太紧,他只需找机会在傅容遇见徐晏之前让她对他上心就够了。 他人比徐晏好,身份比徐晏高,她那么虚荣势利,自然会想方设法主动抱住他这个王爷。只需一年多,明年年底他自会设法提前调傅品言进京任职,那时她就在他眼 皮子底下了。
    可自打开春之后,这几个月她身边发生的事,几乎没有一样跟他前世收到的情报重合的!
    齐策兄妹动歪心思,她识破计谋生气在所难免,那前世怎么没有识破?前世齐策又是怎么娶了她姐姐的?
    还有她,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几人碰面时她没有看徐晏,反而再三看向齐策?
    “对视两次,齐策笑,傅姑娘惊。”
    笑是什么意思?惊是什么意思?
    他让属下解释清楚,属下很会措辞,“齐策笑得温柔,傅姑娘似乎是……看呆了。”
    想到这里,徐晋只觉得胸口怒火翻涌。
    前世父皇因他迟迟不肯大婚心有不满,他不娶是因为他碰不得女人,娶了就得找借口掩饰,太过麻烦。现在好了,等她十五,他就可以娶她,二十岁不早不晚,既能让父皇满意,又能堵住那些流言蜚语。
    她注定是他的王妃,他的王妃,怎么能跟旁人牵扯不清?
    还有那些差异,到底是前世手下办事不力,还是……
    徐晋想不到任何理由,任何能引起这些变化的理由!
    前世派出去打探的都是他的心腹,这种轻松差事,他们没有必要骗他,可现实就是她身边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怒火中烧,却并不影响他的耳力,察觉有清浅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徐晋都能想象得出许嘉脸上的担忧。
    两辈子加起来,他都没有这般失态过。
    烧了信,徐晋靠到榻上,闭目养神。
    木已成舟,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早点把心思放到他身上,心在他这里,她就会安分了,她又不傻,不会放着堂堂皇子王爷不勾,而去选冀州的小虾小蟹。
    “来人。”
    一直候在外面的许嘉立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窥一眼徐晋脸色,低声问:“王爷有何吩咐?”
    徐晋闭着眼睛,闲聊般道:“去年信都枣中秋前红的,不知今年是什么光景……”
    差事在身,他没那么闲随时可以过去,过去了又不一定赶上她出门。她贪玩好动,又爱吃枣,去年去摘枣了,今年应该也会去,只盼中秋节后枣才红吧,节前他脱不开身。
    许嘉闻弦音而知雅意,他家王爷这是又想去冀州摘“枣”了。
    回到自己的书房,许嘉立即写信通知冀州那边打听枣熟的具体日子,早点送过来。
    ~
    “娘,你看官哥儿自己会走了!”
    傅容惊喜地松开手,高声喊道。
    凉亭里赏月的几人同时望向亭外。
    十五月圆,天还没彻底黑,月亮早早就爬了上来。洒满月光的湖边,傅容长裙飘飘,弯腰虚扶着身前刚过完周岁生辰不久的官哥儿。官哥儿也聪明,乖乖站着不动,等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他才咯咯笑着又往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的。
    乔氏高兴坏了,走到台阶前蹲下,拍手唤幺子往这边走。
    官哥儿也想去找娘亲,可他走得不熟,越着急越走不好。傅容怕弟弟摔了,一把抱到怀里,笑着回了亭子,“官哥儿这么早就会走,都是我教的,你们谁都没有我陪官哥儿练步的时间长。”
    傅宸见她额头都冒汗了,体贴地接过弟弟,嘴上却呛道:“是啊,父亲公务缠身,母亲管家,宛宛忙着绣嫁妆,宣宣专心读书,我出门习武,一大家子就你一个闲人,你不陪弟弟谁陪?”
    这话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人,傅容笑嘻嘻看向姐姐。姐姐跟梁通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九月成亲。梁家倒是希望早点迎娶,自家人舍不得啊,当然越迟越好,且那时候梁通应该也有官职在身了,娶妻好看。
    傅宛最近都被打趣惯了,只微微红了脸,扭头去看湖景。
    乔氏嗔了傅容一眼。
    傅容笑着坐到父亲身边,捡了个橘子剥,剥好了孝顺地递到父亲眼前:“爹爹再吃一个,我最会挑橘子,这个是最甜的。”
    傅品言接过橘子,掰下一瓣儿尝过,颔首道:“还行吧。”
    傅容笑得更甜了,“爹爹你看,我教会弟弟走路了,爹爹是不是该赏我点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傅品言用眼神制止妻子开口,将橘子放到了桌上。
    傅容却又卖起关子来,拄着下巴看他:“爹爹猜猜?”
    她明亮清澈的眼里满满都是狡黠,傅品言无奈地摸摸女儿脑袋,“又想去摘枣了吧?罢了,今年是最后一年,我许你胡闹,明年就是大姑娘了,切不可再惦记着外面。”
    傅容乖乖应是。
    今年先开开心心地过了,明年再求明年的。
    ~
    秋风起,枣儿红。
    信都枣闻名三朝,历代都是冀州送入宫中的贡品之一。信都百姓引以为傲,特意设下摘枣节,每年枣儿红了,家家户户都会领着孩子摘枣。大户人家去自家山头摘枣顺便赏赏秋景,普通百姓要么去山上摘那野生的,要么就在自家院子里种两颗枣树。
    傅家没有枣山,傅容去的却是信都最好的产枣之地,栖霞山。整座山都是官府的,遍栽果树,所出信都枣摘取后先选出极品的一批送入京城,剩下的就由城中大小官员们分了。
    贡品是大事,傅品言得过去看看,顺便就把傅宸傅容带上了,他忙正事,让兄妹俩去里面逛。
    兄妹俩跑远没多久,徐晏领着十一岁的妹妹徐汐来了。
    差役连忙去禀报傅品言。
    傅品言一猜就明白了二人来意,见面时朝徐晏笑道:“世子是来摘枣的吧?”
    徐晏看看妹妹,谦和一笑:“汐儿贪玩,不知伯父这边可否方便?”
    “方便方便,世子与县主大可随意游玩。”傅品言侧身请两人入山,又吩咐守在一旁的差役去准备竹竿竹篮交给徐晏身后的长随。目送二人离去,傅品言才摸了摸蓄了两年的美髯,暗自纳闷,这位世子以前都是喊他傅大人的,今日怎么改口了?
    因进山有求于他?
    不能啊,别说郡王府,就是齐家人想进山都不必如此客气。
    却不知这边徐晏端方有礼,那边早有不客气的“偷枣贼”悄无声息地溜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肃王:我要摘枣了,红红的,甜甜的……
    傅容赶紧捂住嘴。
    肃王:……幸好还有两颗小红枣。
    傅容转身抱树,哪里都挡住。
    肃王贴上去:没有枣,豆腐也不错的。
    没错,以后浓浓跟肃王相处模式大概就是这样的,期待的就冒泡再看下一章!!!
    ☆、第26章
    傅容喜欢吃枣,之前得知父亲要升任冀州知府,她特别高兴,一来冀州乃京畿重地,冀州知府是外放的肥缺之一,父亲的才能是得到朝廷赏识了。二来冀州信都枣历代闻名,一家人搬到信都,她岂不是有吃不完的枣?
    过来之后,一年里她最盼望的不是端午中秋元宵,而是信都的摘枣节。
    秋高气爽,官府选来的摘枣工从外往里摘,傅容兄妹特意来了幽静的山里头,选好地方,傅容嫌弃地将傅宸往一边赶,“哥哥,你去那边摘,离我远点。”
    去年也是兄妹俩来的,傅容兴奋地跟在哥哥身边,结果傅宸举着竹竿一阵乱打,拇指大小的红枣簌簌掉落,砸得傅容脑袋疼,最后傅容自己要了竹竿敲去了,一个一个敲,图个开心。真的只想吃枣,她何必跑这么远?在家等着照样有枣吃。
    傅宸对摘枣无甚兴趣,走到一旁枣树下,从低处摘了几颗红枣,席地而坐,塞个枣到嘴里嚼,清脆作响,“你摘吧,我在这儿看着。”
    傅容不理他了,仰头在树顶簇簇红枣中挑选,然后举着竹竿去敲。
    掉了一两个,傅容高兴地拣到竹篮里,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吃,自己摘的,也算是份心意。
    “你这样不累吗?”傅宸实在看不过去了,照妹妹这种打法,什么时候才能把竹篮装满?
    “不用你管。”傅容嫌他烦,瞪他一眼,拎着竹筐朝远处走去。
    傅宸也没起来,笑着看妹妹耍气。
    傅容并没有走太远,回头看看,见哥哥咧着嘴朝她招手,笑着将竹篮放到地上,继续摘。深山密林的,即便知道父亲差役们就在下面,傅容还是有些怕,有哥哥陪着,她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敲着敲着,傅容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
    她偷偷朝斜对面一处茂密草丛看去。
    仲秋灰绿的草丛中,隐隐约约好像有个人影。
    傅容背脊一寒。
    那里藏着什么人?
    光天化日下遮遮掩掩,绝非善类。
    再怕,也知道此时不能惊慌,那人离自己太近,若他心存歹念冲出来,哥哥救援不及。
    傅容攥紧手,继续敲几下,跟着嘟起嘴,扭头朝傅宸抱怨:“哥哥,我胳膊酸,没力气了!”
    傅宸就料到她会这样,朝她招手道:“过来吧,我帮你打,怕被砸你就在旁边看着。”
    “哥哥真好!”傅容甜甜地夸道,一手拿竹竿,一手去拎竹篮,自始至终没往那边看,仿佛不知道那里藏了一个人,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心里的害怕。
    兄妹俩相距有百十来步,傅容一步一步地数,脸上是满足的笑,心里却怨哥哥为何不过来接她,怨完又明白哥哥是无辜的,都怪她自己不老实,非要走出那么远。
    傅容怕极了。
    她受过那么多委屈,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未知的危险。
    眼睛看着前面,心警惕恐慌地提防身后,全神戒备,只要那里传来一点响动,她便扔了东西往哥哥那边跑,哥哥武艺好,一定能打过那个贼人。
    眼 看距离哥哥只有二十几步了,安全基本无虞,傅容心思又活泛起来,是该继续摘枣然后与哥哥若无其事地离开,还是马上告诉哥哥去抓对方?犹豫之际,前面傅宸身 后的草丛突然动了动,傅容心跳一窒,刚要提醒哥哥躲开,傅宸身体一僵,眼里还带着茫然,身子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两声闷响,傅容手里的东西同时落地。
    双腿发软,泪流满面。
    哥哥死了吗?
    “哥哥……”
    “傅姑娘,令兄只是中了我的安神针,暂时晕了过去,半个时辰便会苏醒,还请傅姑娘不要声张,否则许某只能继续作恶,杀人灭口。”
    傅容一声“悲怆”的哥哥还没喊出口,就被草丛里迅速现身的男人逼了回去。
    大悲大喜之后,是大惊。
    傅容彻底懵了,不知该哭该笑该疑,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一身灰衣却丰神俊朗的男子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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