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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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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第二天,陶靖与孙启嫣挨个给长辈敬茶。
    孙启嫣昨晚很晚才睡,到现在浑身依然酸疼无力,尤其双腿之间,好像被磨坏了一样。都怪陶靖太不知节制,明明她累得很,偏要拉着她一遍一遍做那种事。
    两人都是第一次,少不了磕磕碰碰,到了后半夜他才渐渐上手,压在她身上不断进进出出。她很怕羞,原来真做起来比册子上画得还羞人,但是那其中的欢愉,也是无法言喻的。
    她敬茶时一直低着头,一张俏脸红彤彤地,霎是好看。
    到了陶嫤跟前,陶嫤连忙站起来,“启嫣姐姐辛苦了,我自己来,你一会快回去休息吧。”
    孙启嫣抬眸,恼羞成怒,“叫叫!”
    她嘿嘿一笑,喝了一口茶放回八仙桌上,“哥哥你说呢?”
    没等陶靖说话,陶松然发话道:“好了,好了。茶也喝过了,人也见过了,靖儿领回去吧。日后便是一家人,无需太过拘谨。”
    孙启嫣立在跟前,惕惕然应了个是。
    大婚之后仍旧很忙,翌日陶靖带着她去楚国公府见殷岁晴,顺道认识认识国公府一家。
    孙启嫣逐渐放开了,面对他们不那么害羞,反而能跟殷岁晴很融洽地交谈。本来殷岁晴就不是多难相处的婆婆,何况她们以前有过几面之缘,这会熟稔起来也很容易。
    当天从楚国公府回来,第二天便要准备回门。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到真正闲下来时,已是好几天后了。孙启嫣白天东奔西跑,晚上还要应付陶靖的需求,每天都很累,一得空便懒在榻上不想动弹。
    这日正想睡下,陶嫤便过来了。
    她打起精神,让楚楚去准备茶水,“怎么这会来了?”
    自打孙启嫣进门后,两人住在同一个府里,陶嫤三天两头便往她这里跑。这不,陶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过来了。
    不过今天陶嫤的表情跟以前不一样,好像带了点得意,“启嫣姐姐!”
    孙启笑着问:“发生什么好事了,瞧你高兴的?”
    她弯起粉唇,把刚才收到的请柬放到桌上。“皇后娘娘邀请我后天去宫里赏菊,还说我可以把你一起带去。启嫣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吧?”
    ☆、第104章 赏菊
    庄皇后经常邀请她到宫里聊天,并非什么稀罕事。难得的是可以把孙启嫣一块带上,大约是听说陶府刚娶了新妇,所以想见一见吧。
    孙启嫣闻言一顿,“我也去?”
    陶嫤点头不迭,上前挽住她的手,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撒娇,“我一个人来去太没意思,既然皇后娘娘都开口了,你就一块去吧!”
    孙启嫣想了很久,点点头道:“好。”
    她欢喜地跳起来,“那我后天一早让玉茗来叫你!”
    被她那股高兴劲儿感染,孙启嫣也跟着笑了笑。眼神一低,看到她腰上垂挂的金锁,好奇地拿过去看了看,“这是?”
    陶嫤穿着一条织金花鸟纹的裙子,腰上系香囊和金锁,下面垂着她自己编的络子,五彩丝线缠缠绕绕,编出一个漂亮的结。陶嫤见她拿着金锁,笑脸顿时僵在脸上,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这是……一个人送的。”
    瞧她那闪烁其词的小模样,孙启嫣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促狭地朝她挤了挤眼睛,“是哪个人呀?”
    她捧着脸颊哎呀一声,“启嫣姐姐别问啦!”
    孙启嫣忍俊不禁,扑哧一笑,还从未见过她害羞的样子,跟平常嚣张时判若两人,瞧着可爱又娇憨。心里多少有些好奇对方是谁,毕竟没有听她说过,但看她这样,应该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于是孙启嫣把她拉到跟前,“你可有同阿爹阿娘说过?”
    陶嫤连连摇头,这怎么能说,她才不敢说呢!
    孙启嫣有心想继续问,比如对方家境如何,是哪里人士,父母是否在朝为官,可惜陶靖没给她问下去的机会,硬生生把话题扭转到了别的地方。
    两人坐在屋里聊了一下午,孙启嫣本想留她下来吃完饭,不巧陶靖刚从外面回来。陶嫤是个很有眼力劲儿的,人家新婚夫妻,她哪能留下来打搅,于是站起来辞别道:“启嫣姐姐我走了,后天你可千万别忘了!”
    陶靖弹了弹她的脑门,“怎么还不改口?”
    她捂着额头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脆生生地叫道:“嫂嫂我走啦。”
    以前是叫启嫣姐姐叫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上来,反正孙启嫣也不介意,她就一直这么叫下去。今日被陶靖提点,她很快改了口,笑眯眯地从晋宇轩退了出去。
    孙启嫣看着门口,再看陶靖,红着脸别开视线。
    *
    后天转眼就倒了,天气有些冷,陶嫤在外头加了件紫粉色绣金披风,让玉茗去通知孙启嫣。
    不多时她回来,说孙启嫣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在陶府门口相遇,乘坐马车一同前往未央宫。看门的侍卫查看了请柬,确定无误后,这才放她们进去。
    庄皇后在信中写明地点在太液池旁,她们下了马车,随宫婢一起往那边走去。
    太液池后面就是蓬莱山,山上树叶泰半都发黄掉落了,枝桠上挂着稀疏的叶子,更添几抹秋意。山下种了不少秋菊,如今正是盛开的时候,紫白黄红,争相绽放,与山上的萧索截然不同,俨然是这太液湖边上最亮丽的景色。
    花瓣层层叠叠,尚未走近,便能闻到一阵花香。
    陶嫤走上前去,庄皇后尚未到来,八角亭里却摆好了点心茶水。宫婢见到她们,邀请她们先到亭里一坐,“郡主和孙姑娘请慢等,皇后娘娘和宁昭仪一会就到了。”
    宁昭仪?
    陶嫤疑惑出声,并不知道宁昭仪也会来,她本以为只有皇后娘娘邀请她们而已。
    她没多想,正好可以看看这位众人口口相传的宁昭仪是什么模样,究竟生得多么漂亮,才会让皇上这么看重她?
    等了一会儿,陶嫤吃了一口桌上的点心,终于瞧见远处到来的几个身影。走在前面的必定是庄皇后无疑,她后面是一位穿黄色襦裙的女子,气质出众,款款而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位宫嫔,皆风姿绰约,柳亸花娇。
    陶嫤跟孙启嫣站在亭子外面,欠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庄皇后走到跟前,让她起来,见她看向身后,便温柔一笑,跟她解释道:“这是宁昭仪,徐美人,方美人和蒋才人。”
    陶嫤一一行礼,忍不住多看了宁昭仪一眼。
    果然是她刚才觉得最有气质的那一个,她生得不是多漂亮,眉眼之间跟周溥有几分相似。但是那份清雅温和的气质,却是旁人没有的,她一弯眸一勾唇,便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美,为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宁昭仪不端架子,尽管她现在最受皇上宠爱,依然谦和本分,不趾高气昂,所以明面上人缘很不错。见陶嫤看她,她大方地回以一笑,“这位便是广灵郡主吧?”
    陶嫤颔首,“宁昭仪认识我么?”
    她点头,笑时比后面的秋菊更显高洁淡雅,“我听景绩提起过你。”
    哦对,她还是周溥的二姐。
    *
    庄皇后领着她们看了会秋菊,这里只是一小部分,后头花园里还有更多品种。
    陶嫤走在皇后娘娘身边,听她讲这些花的来历,一壁听一壁接上一两句话。她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宁昭仪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陶嫤问道:“宁昭仪为何不看菊,总看我呢?”
    她问得直接,搁在旁人身上恐怕答不上来,但周宁语笑了笑告诉她:“郡主人比花娇,我忍不住便想多看看。”
    饶是陶嫤脸皮这么厚的人,被当众这么夸奖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赧然弯了弯唇,往庄皇后身后躲去,“我算什么,皇后娘娘才是最漂亮的。”
    众人纷纷附和,场面气氛顿时热乎不少。
    庄皇后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小马屁精。”话虽这么说,但面上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辰末时分,太阳渐渐地有些大了,庄皇后走得有些累,便停在一处亭子里歇歇脚。她招呼陶嫤过去陪伴,对其他人道:“你们继续看罢,叫叫留下来陪我就行。”
    几人关怀了几句,宁昭仪让一名宫婢下去端茶水,最后一个离去。
    陶嫤站在后面替皇后捏肩膀,她力气虽小,但技巧尚佳,懂得使用巧劲儿,捏得很舒服。
    陶嫤问道:“皇后娘娘好些了么?”
    庄皇后舒服地叹了一声,“好多了。你也别累着了,坐下来歇会吧。”
    正好去端茶水的宫婢回来了,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皇后请用茶。”
    她小啜一口,缓缓睁开双眼。
    陶嫤倒不是很累,又替她捏了一会儿才停下,坐在一旁随口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没多叫几个人,这园里秋菊开得美,不让更多人看到有点可惜了。”
    庄皇后睇向亭外,那边几人已经走远了,她摇摇头道:“本来只打算邀请你一个人的,若不是宁昭仪想见你,本宫便不叫这么多人了。”
    陶嫤听得懵懵懂懂,扭头疑惑地问:“宁昭仪为何想见我?”
    她还以为是凑巧呢,毕竟她们以前从没见过面,为何想特地见她?
    庄皇后不大清楚,索性跟她都说了:“宁昭仪去我那儿请安时,我提过你的名字,她便说对你有兴趣,想借机跟你认识认识。”
    竟是这样一番缘由。
    陶嫤捧着双颊,难怪觉得宁昭仪总看她,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可是她为什么会对她感兴趣?平白无故的,让人想不通。
    庄皇后安慰她,“别想太多,你不常出入宫中,不会跟她有什么交集。她大抵在外面听过你的名声,想见识见识罢了。”
    只能这么理解了,这么一想,陶嫤忽地有些通透。
    可能是周溥在她面前提过自己,所以宁昭仪才会对她好奇,想见见她。这便好解释多了。
    赏过菊后,庄皇后留下陶嫤和孙启嫣在宫中用膳,一顿饭毕,已是申时左右。
    她二人告辞离去,没走多久,宁昭仪前来求见。
    庄皇后接见了她,两人坐着说了一会话,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今天早上。
    宁昭仪抿了一口茶,笑容柔和,“广灵郡主真是个机灵的妙人儿。”
    说起这个,庄皇后深有感触,她就是喜欢陶嫤的那股机灵劲儿,慧黠狡猾,又不是那种自作聪明,十分讨人喜欢。“从她五岁第一次入宫起,本宫便喜欢她,如今十年过去了,瞧着就跟自己闺女一样。”
    说句不着边际的话,若不是江衡年纪大她太多,她是真心希望陶嫤能给她当儿媳妇。
    可惜江衡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又是她名义上的舅舅,就算她有这个意思,楚国公那边肯定也不同意。思及此,庄皇后深深地叹一口气。
    宁昭仪有意无意地问:“广灵郡主模样标致,看样子快及笄了吧,不知可有婚配?”
    庄皇后看去一眼,想起她家还有一个弟弟,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不露声色道:“今年冬天及笄,应当还未许人。”
    宁昭仪喝了口茶,心中已有主意,不再问下去,转了另一个话题。
    *
    在扬州老家时,周溥闲来无事便待在书房地写字画画,有一次被周宁语偶然看见了,他画的是一个姑娘。
    当时她默默记在了心上,没有说出来。
    后来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在长安的经历,终于问到了他在陶府做过一年的大夫。然而再问,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他又不跟别人一样能说话,什么都套不出来,有一段时间可把周宁语急得不轻。
    陶家统共三个姑娘,最大的那位是广灵郡主。
    今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看看是不是画里的姑娘。如果不是,再找机会见另外两个姑娘。没想到这一见歪打正着,虽然周溥的画像看不清五官,但从身型气质上看,确实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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