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无涯还在说话。
    楚穆端坐着，很努力的去分辨着他在说些什么。
    可是很困难。
    对面的人嘴巴开开合合，可是那些话语落进耳朵里，混乱的思维很难完全接受，再转化成自己能理解的意思。
    雪海无涯自顾自说了一大堆，一直没有听到楚穆回应。
    他奇怪的抬头：“春秋？”
    他的对面，楚穆面色严肃坐得笔直，听到有人喊自己，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
    看着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雪海无涯一开始也没现什么不对。
    直到他又拉着楚穆说话，楚穆总要想上很久，才慢吞吞的回答出来，偶尔还前言不搭后语。
    他才试探的问道：“春秋，你醉了？”
    楚穆确实是醉了。
    他认真思索了几秒，这才严肃的点了点头。
    雪海无涯：“……”
    也没怎么见过这样坦白承认自己醉了的。
    雪海无涯觉得心中好笑。
    今天看到楚穆，对方就是一副沉静端方的模样，一看就知出身良好性格也不错，年纪虽然不大，却莫名有范。
    简而言之，就是坐在那里，莫名就叫人觉得拘束，皮不起来那种。
    现在难得见到他这副样子，实在叫人很难不想逗一下。
    他一开始也没想什么，顺口就问道：“你新书想写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楚穆怔忡了一下，顿了好几分钟。
    久到雪海无涯都没指望他能说什么了。
    谁知道，楚穆顺了一下思路，居然就真的说出来了。
    雪海无涯一开始一边自己慢慢喝酒，一边喝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楚穆诉说。
    慢慢的，慢慢的，他原本随意靠在座椅上的身子坐直了，手中的酒杯也不再续上。
    楚穆逻辑清晰，虽然喝醉了，但是新书的整体构思是思索了许久了，说得慢一点，却十分完整。
    雪海无涯越听越震惊，一边震惊却又不得不赞叹一声实在精妙。
    他可以确定，这样新颖的设定加上楚氏春秋这个笔名的号召力，再搭配楚氏春秋的老辣文笔和掌控力。
    绝对又是一部爆款。
    赞叹过后，他心底又骤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失落感。
    他和楚氏春秋认识七年了。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楚氏春秋还只是个新人，而他，雪海无涯，已经是天气大神之一。
    他很欣赏这个有天赋的后辈，并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人一定会大火。
    提前交好一个未来大神，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他给楚氏春秋挂过章推，在读者群宣传过他的书，天启的许多读者也都知道，大神里头，雪海无涯和楚氏春秋关系很好。
    这些年，眼看着楚氏春秋一本比一本好，风头越来越盛，雪海无涯也没生出过什么嫉妒心思。
    可是今夜有些不一样了。
    他陷入了低谷，茫然四顾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对方正值巅峰，构思的新书又是大热的征兆。
    再加上喝了点酒。
    听着听着，不知道怎么的，一个疯狂的想法就出现在了雪海无涯脑子里。
    ——
    3更。
    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