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一声令下，叫人替那十几个人穿回衣裳，免得污了叶笙的眼。
    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挡在叶笙面前的手才放了下来。
    “如何？”叶笙方才其实听动静已经猜到了，但还是看向了耶律高雄。
    “叶将军，这十八人身上虽然没有查到西凉国印记，但是身上都有遮盖或者烫伤等等刻意掩盖印记的痕迹，在下觉得，这些人就是西凉细作！”耶律高雄有些拿不准秦越和叶笙会不会信，但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西凉人向来阴毒，且擅毒，此次大周军营里将士集体中毒事件，在下觉得，便是西凉人所为！”
    “没错，本王与西凉人多有接触，那些人的确阴险狡诈，西凉国主更是个不会轻易认输的人！大周毁了西凉大半城池，西凉定然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故意假扮北真人毒害大周，以此陷北真于不义！一定是西凉人的阴谋！”耶律华急着撇清自己的干系，赶紧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西凉人的身上去。
    这么一说，也十分说得通。
    这件事情，还真的有可能是西凉人做的。
    要说大周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吞并他们北真多一点领土，那实在是没有必要。
    以大周如今的实力，实在没有必要杀敌一百自损八十，何必拿自家将士的姓名来演？
    耶律华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一定是西凉人的阴谋。
    西凉人果然都是歹毒的玩意！
    那个臭娘们！
    “是么？”秦越面对耶律华和耶律高雄的激动，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声。
    “你们是没跟西凉那个女人相处过，那个女人野性极大，但是臭娘们！这女人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敢挑拨离间北真与大周的关系，果然不能让女子当权，女人就是女人，这干的叫什么事！”耶律华以为秦越不信，气得那叫一个语无伦次。
    “义父。”耶律高雄无奈的喊了一声。
    耶律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王爷这话说得，可有点仇视女性了哦。”叶笙笑眯眯的开口提醒。
    耶律华后背一凉，抬眸就看到了叶笙。
    眼前这女人，可不就是活生生的第二个掌权的女人么。
    整个大周，百万兵马都在她的麾下，这是何等滔天的权势？
    再看大周皇帝对其如此在意和要紧，这仿佛叶笙才是大周的君主般……
    耶律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很想收回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来，但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也收不回来了。
    “本王，本王并不是那个意思，叶将军这样的奇女子，自然与西凉国的国主不一样。”耶律华干巴巴的解释着。
    叶笙笑了，“王爷既然说这些人不是北真人，却也没法证明这些真的是西凉……如此，阿越，不如就用药吧。”
    叶笙笑容纯净，眼里清澈，仿佛是在说要给这些人一颗糖吃般。
    可只有秦越和那些暗卫知道，叶笙想要用的药，是什么药。
    秦越点了点头，示意暗卫给那些人喂药。
    那是一种能让人痛不欲生的药，如万蚁啃食，如针芒创穿心，总之能让人求死不得，是一种用来折磨人的药。
    能在最短的时间，击溃人的理智，能让所有人的意志在瞬间决堤。
    如今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可能是西凉的细作，那便自然要用狠药，去问这个方向的问题了。
    原本不想用这药，可是这些人未免嘴硬。
    在一夜的极刑之下，竟然还能冤枉北真。
    不得了啊。
    那些人被迫吞了毒药，很快就一个个的发作起来了。
    有人已经受不了，张嘴便要咬舌自尽，却被眼疾手快的暗卫卸了下巴，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后，有人试图想掐死自己，当然，人都是掐不死自己的。
    一时间，画面十分的可怖。
    可上位者的秦越和叶笙，却依然一脸风轻云淡。
    这般情景，看得耶律华都有些心悸。
    有人开始抓自己，自家将自己的脸抓得一道道的血痕，却浑然不知。
    那些押着这些细作的暗卫都是穿好了厚厚的防护衣，脸上也戴了面具，手上也戴着皮质的手套，怕的就是这些人如昨日一样在激动之时伤人。
    “说，是不是西凉的细作？”
    “若是谁人肯招，便立刻有解药！”
    那逼问的字眼一句一句的想起，痛苦声和哀嚎响彻整个军营。
    叶笙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就在她和秦越的耐性都快没有的时候，终于有人颤巍巍的举起了手，“我招，我招。”
    那人的嘴里立刻被塞进了一颗药丸，那人恍惚了一下，才缓了过来。
    真的不痛了……
    只要一句话，便能停止这种痛苦啊！
    同伴中有的恶狠狠骂他叛徒，有的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
    叶笙笑了，只要有一个人屈服，剩下的人，总会屈服的。
    秦越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也不急着用，便只是开口问道，“你们是西凉人？”
    那人经过毒药的折磨，现在是痛哭流涕，他几乎是嗷着说的，“是，是，我们都是西凉国主派来的！主上让我们隐藏身份，混进大周军队之中，若是事败，只要咬死自己是北真人即可……”
    “不要脸！”耶律华恶狠狠的骂了一遍。
    “毒，是你们下的？”叶笙看向那人，继续追问。
    那人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立刻有人高喊，“是，是我们下的！我招，给我解药，给我解药！”
    那人嘶吼着，将近疯癫。
    秦越朝那人点了点人，那人便得到了一颗解药。
    眼看着同伴一个个服软，剩下的人也有好几个松动了，他们想着，反正事败，再无坚持的理由了啊。
    反正，他们不是第一人，也无须羞愧。
    到最后，十七人之中有十五人愿意照，另外两人不知道是痛得昏死过去还是断气了，反正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那两人，已经无人估计。
    众人精神奔溃，声音参差不齐的答着，不断的重复着，“毒是我们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