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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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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齐璟说的不是往事,那还有一种十分可怕的可能。
    他知道重置的事了。
    齐璟怎么会知道呢?
    重置次数太多出现漏洞了?还是主世界故意把重置的事儿告诉他了?
    或者说,他和霍其遇一样,得到了什么信息?
    苏遗秋觉得,那段时间应该是自己脑袋瓜最为聪明的时候,他猜对了。
    长黎的另一个信息被齐璟这个狗东西留下了。
    要不是小世界时刻处于主世界的监控下,苏遗秋真想抓着齐璟的肩膀狠狠地揍他一顿。
    你看得懂吗你就留下?!
    事实证明主角就是主角。
    齐璟虽然看不懂信息里面留下的什么代码重置之类的词汇,却猜到了有更高位格的东西在干扰他存在的世界,并且告诉他如何从这个世界里面脱离。
    拆分代码中齐璟看不懂代码,但是知道拆分是什么意思。
    阻碍小世界运行程序里面运行程序他看不懂,但是知道阻碍。
    这样解读下来,大体就能知道要想让这个世界脱离控制,办法约莫就是牺牲一个人,还要很惨地牺牲一个人,才能摆脱这个更高位面的存在。
    苏遗秋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齐璟要干什么。
    当然,他不能让齐璟那么干,一方面是齐璟的理解肯定有问题,以为拆分就是把一个人给拆了;另一方面,是齐璟没有主世界的限权,根本进不去主世界。
    所以这件事还得他来干。
    苏遗秋先去见了霍其遇,把长黎留下的话告诉他了。
    你不必来找我,缘分到了,可能还会见面。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好好过完这一辈子。最好不用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真的爱过你。
    肉麻又煽情。苏遗秋不知道霍其遇什么感受,反正他自己念完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霍其遇为什么看不懂?
    长黎用英文写的,和现行的语言体系没有一点儿关系,他当然看不懂。
    然后就是其他的人。
    对影的不正常最为明显,就是受了主世界的控制。但是这样也方便了他通过对影向主世界传达一系列信息;这个世界里的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影响,有的代码是主世界从别的世界里面挖过来的,带着别的世界零星的记忆。
    比如越东盈,她身上有别的世界的代码,或许正是因此,她才会时不时蹦出那么一两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脏话。
    所以越东盈也第一个察觉了他的意图。
    越东盈大抵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来跟他说那些话。
    想做什么不用在意我们,你自己放心去做吧。
    长黎只告诉了他可能的办法,并没有对他说过一定会成功,他才是第一个实施的人,能不能成功还得另说。
    他是在赌,拿命在赌。
    赌成了小世界脱离,赌不成,他和小世界一起完蛋。到时候,他再把这些资料拾掇拾掇扔给下一个执行者,让对方继续想办法。
    别人都好说,最重要的还是得过了齐璟这关。
    他跟齐璟说,我想走。
    齐璟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了。
    当天晚上疯了似的又亲又咬,折腾了足足一宿。
    苏遗秋知道齐璟当时挺害怕的。
    换做是他,要是有一天知道齐璟要离开,他还拦不住,他也得又哭又闹地耍上这么一回。
    算了,他认命了,任由齐璟折腾了一晚上,折腾到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伸手去摸齐璟的脸,发现这个狗东西哭了。
    他抱着自己,低声下气地问道:你能不走吗?
    苏遗秋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齐璟又说道:换我走行不行?
    苏遗秋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不想搞长黎那一套,什么我走了你好好过,别想我,换个人爱诸如此类。他就希望有一天他死了,这世界上某个人还能一直惦记他。惦记的时间越长越好。
    所以他对齐璟说:有本事,你就来找我吧。
    小世界有成千上万个,严格来讲,他没有死,只是被拆分到了无数个小世界,总有一个世界里,他的数据多一些,还能以人的形态继续生活。要是齐璟真的有能耐,真的一直惦记着他,那就来找他吧。
    穿过每个世界的茫茫人海,走过无数背景不同的小世界,和他再次相遇在一个新的世界里。
    意识中断的时候,苏遗秋想,他不后悔。
    别人只能经历一次人生,而他经历了十五次,和同一个人,用不同的方式,谈了十五次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1
    第106章 熟悉的重逢
    房顶的风扇吱哟吱哟地转着。
    窗户大开着,正午的阳光洒下一大片,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斑。盛夏的风是燥热的,被风扇一搅,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暑热。
    苏遗秋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侧着身子往时钟的地方瞅了一眼,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松了口气,又躺回床上眯了会儿。
    现在他整个人感觉很不好。
    随手取过放在床头的小扇子扇了几下,觉得实在是太热了,颇为不耐烦地下床把空调打开,擦了把脸,有些颓废地栽倒在床上,仰面躺着,用手臂遮住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点儿后怕,还有点空虚,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样,一阵阵绞痛,然而这阵绞痛只持续了片刻就停止了,他摸到床边的手机,解锁后发现手机停留在一个页面。
    【该网页内容不符合国家法律法规,已禁止访问】
    苏遗秋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个网页原来是什么来着?
    他在睡着之前都干了什么?
    想不起来都想不起来了。
    他按下返回键退出浏览器,百无聊赖地滑动了几下手机,拨通了室友的电话。
    叫你爸爸有什么事儿?
    手机里传来室友又欠又贱的声音,苏遗秋心里本就不畅快,没好气道:谁是谁爸爸!我恁爹!帮你爹带份饭!
    没等室友回答,苏遗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想不起来了。
    他真的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苏遗秋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脑袋几下,希望自己能回想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除了大片大片的空白,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觉得后头发苦,哽咽了几下,强行把眼泪给收了回去。刚用手背蹭了下眼睛,室友就推门进来了。
    呀,醒了?
    室友贴心地把他的饭盒放在桌子上,苏遗秋睡上铺,室友扒着护栏看着他,问道:睡迷糊了这是?
    苏遗秋点点头,问道:我想不起昨天的事儿了
    室友长长地哦了一声,说道:没什么事儿,昨天联谊你喝多了,我们把你扛回来的。什么都不记得,应该是喝断片了。
    苏遗秋撇撇嘴没说话。
    室友打趣道:害,你不记得我帮你回想一下,昨天你喝醉了又哭又笑的,哭了一顿应该是哭累了,倒头就睡。漂亮妹妹都被你吓跑了,倒是有几个学长学弟想来加联系方式哦,还是我把你抗回来的,快感谢爸爸!
    苏遗秋取过手边的枕头砸向室友的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他抓着头发,努力措辞想描述自己的感受,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苦恼地重复那一句话:我就是想不起来了!
    室友也皱起了眉头,拉过凳子坐在苏遗秋床铺的下方,抬起头问他。
    你确定不是喝断片?
    苏遗秋仰躺着,模样痛苦万分:不是!真的不是喝断片!就是忘了很重要的事!
    嗯室友沉思一番,问道,作业交了吗?
    苏遗秋:交了。
    乱七八糟的表填了吗?
    填了。
    开会了吗?
    开了。
    论文写了吗?
    写了。
    室友急得抓耳挠腮:我看你就是喝断片又睡懵了!没什么要紧的!我觉得你可能还没醒,再睡一觉就好了,去去去,再睡会儿,睡醒就没事了!
    苏遗秋没有说话,冲室友翻了个白眼。从床上起来打开饭盒,扒拉了两口饭,学校的饭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室友的嘴还是同样的欠,这一切好像都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甚至真实到让人害怕。
    他又往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下,疼痛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可是他又觉得,疼不疼并不能判断他现在是否在梦里。
    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空虚就像是一团乱发,把他的心缠起来,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很极其困难。
    室友拎着椅子凑过来,往他脸上扫了一眼,给他下了定论:我看你挺正常的别想了,下午还得上课。
    苏遗秋咽下一口黄瓜,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室友拍了拍他的后背,把凳子调转了个方向,回了自己的位置打开游戏。
    苏遗秋闷头吃完了饭,扔了饭盒,又翻起了浏览器的历史记录。
    他不记得昨天参加什么联谊喝到断片,只隐约记得,睡过去之前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然而浏览记录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苏遗秋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揉了揉头发,说了声:算了。
    室友听见了,一边儿打着游戏,敷衍地应和道:嗯没错,算了算了。
    苏遗秋盯着黑屏的手机看了一会儿,又移开了目光。
    不想了,没什么要紧的。
    他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最为重要的无非就是学业,刚刚想了一通,作业论文没有落下的。而且他没谈过对象,没有一屁股情债,所以他忘了的事情应该不要紧。
    日子还得过,学还得上,他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儿事情就要死要活。
    时间一长,他应该就忘得差不多了。
    看了看时钟,又看了看戴着耳机打游戏打到忘我的室友,一伸手就摘下了对方的耳机,催促道:快打完这一把!下午的课在实验区!
    实验区不在他们这个校区,从宿舍骑车到实验区起码半个小时,室友打了个激灵,一声卧槽出口,退出游戏看了一眼时间,险些晕过去。
    卧槽快走!没时间了!
    言语间,苏遗秋已经穿好了衣服,抄起没写完的实验报告飞一般地冲下楼。
    室友骑在他前面,疯了似的。苏遗秋紧跟在后面冲他喊:你慢点儿!
    对方回头道:这个老师爱挂人!迟到了小心被挂!
    前边儿是个十字路口,绿灯马上就要过去,室友快他一步先冲过去了,苏遗秋不想迟到,也打算赶个绿灯冲过去,但旁边的车好像比他还着急,他挂的是成绩,对方丢的可能就是工资,一踩油门冲过去了,苏遗秋被超速的汽车待了一下,车把一歪,整个人往旁边栽去,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
    人呢?室友见他没跟过来,也顾不得迟到不迟到了,拉下车闸侧身往后看,一眼就看见苏遗秋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卧槽!
    室友吓得魂儿都丢了,骑着车又赶了回来,先把苏遗秋从道中央拖到道边,再把他的车也拖了过来,低头一看,手上都是血。他一边儿扶着苏遗秋一边打120,苏遗秋及时伸手把他的电话挂了,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应该是擦伤,不怎么要紧,我没事。
    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室友从地上起来,裤子破了,从小腿侧边到大腿蹭出一道极长的血痕,左边手肘也是,室友掏出手机看了看表,说道:八成得迟到,请假吧?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苏遗秋觉得自己不要紧,都是擦伤,疼过一阵应该就好了。
    他知道室友不想上课,想以此当借口逃次课,正打算苦口婆心地劝一顿,刚刚抢道的车就停在他们面前了。
    哎呀!室友吹了声口哨,撞了人知道回来,这人还不错。
    苏遗秋本想说自己没事,要是这大哥好心,说不定能把他们两个带去上课,漆黑的轿车停在他们俩面前,副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车上下来西装革履的一个人。
    没事吧?
    苏遗秋不由得一愣。
    他忘的东西,好像在那一瞬间被填满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却记不起他的名字,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可对方的感觉异常熟悉。
    怎么说呢?
    熟悉到,让他觉得他们已经结过婚上过炕了。
    *
    鬼知道齐璟苏遗秋找了多长时间。
    每个小世界的计时方法不一样,所以齐璟就自己算,按三百六十五天为一年,已经过了十六万八千四百三十二年了。
    在这个世界见到苏遗秋的时候,他正看着窗外发呆。在他们原来的世界里,本没有照片这种东西,这是他利用别的世界的技术制作出来的东西。
    时间若是足够长,可以消磨一个人所有的记忆。他得记住这傻东西长什么模样。万一再次相见的时候,傻猫所有的记忆都已经丢失了,而他又没有认出来,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找了?那他岂不是就这么错过了?
    齐璟只数了年份,没数自己到底走了多少个世界。
    他在有的世界只待过一年,有的地方待了成百上千年。见过数不清的人,经历过无数次门派兴亡、朝代更迭、星际毁灭更别说是生离死别,到了现在,他已经冷淡又麻木,就算这个世界下一秒就毁灭,他都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可就当苏遗秋骑着自行车疯一般地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一种长久被压抑在心里的感情突然就被唤醒了,他拽着司机的领子让司机跟上去,绿灯马上就要过去了,司机没打算抢道,可是一看老板的反应,他要是不抢道,老板下一秒可能就得把他掐死。
    无奈之下,他一脚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齐璟心里急得够呛。
    这傻东西跑什么?!
    自行车那俩轱辘都快不找地儿了!骑这么快是赶着去投胎吗?!
    他是不是没看见自己!不对车窗能从里面看见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他就是没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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