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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驸马黑化前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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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酒水拿出来,咱们庆祝一番。”怀真拄着桨,摇摇晃晃走到了船头,俯身提起了一只小竹筐。
    谢珺忙坐了起来,此刻身上的酸麻和脱力感已经消失,他又恢复如常,只是心里依旧别扭地厉害。
    “庆祝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接过了她手中的竹筐。
    “你以后就是个男人了,不值得庆祝吗?”她拨开拂在面颊上的纱幔道。
    “我……”谢珺哑然,哼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男人啊!”
    怀真朗声大笑,一边划船一边望着水底下的游鱼,突然认真发问,“你说,刚才你的东西都弄到水里了,那么会不会被鱼儿吞下去,然后就怀上你的子嗣了。”
    谢珺恨不得一头栽进水里去,究竟什么样的人,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怀真继续饶有兴趣道:“以后可别再来钓鱼了,兴许这湖中已经有了你的子子孙孙。”
    他站起来,深深地作了个揖,恳求道:“我的殿下,求求您了,以后永远别提这一茬了,咱们都忘了吧!”
    怀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怕她一时不察失足跌下去,一边叹气一边抓住了她的手臂,垂首望了眼她的小腹,心想着我的子嗣只会在你的肚子里,才不会在别的地方。
    但这样唐突的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一下。
    他忽然觉得好不公平,他在她面前再无隐私可言,她想对他如何便如何,可他却不敢对她生出任何猥琐的念头。
    风中突然又响起清亮悦耳的笛声,怀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望向谢珺道:“他们、他们现在才、才结束吗?”
    谢珺立刻心生警觉,愕然道:“泱泱,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怀真笑得伏倒在他肩上,“你的小心思也太多了吧,我只是就事论事的感慨一下罢了。”
    “那我……”他此刻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问道:“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怀真笑得簌簌发抖,“你、你全程装死,明明兴奋地不行,非要做出一副三贞九烈,随时要咬舌自尽的屈辱样子,还好意思问我、问我这个。”
    他羞愧不已,搂住她道:“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定会好好表现的。”
    “好呀,”怀真扬起脸道:“我就当练腕力咯。”
    她说着想起了赵家姐妹,立刻激动地小脸通红,“你知道吗?有个年龄比我还小的女孩子,居然拉得动铁胎弓,我试着拉了几次,隔天就手臂酸痛得不行。哎,哪天你有空的话过来,跟她比划比划。”
    “泱泱,”谢珺苦着脸道:“你怎么又岔开话题了?你心里这么快就没有我了吗?”
    怀真见他竟然对此毫无兴趣,倒是有点意外,只得安抚道:“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你表现的还是不错的,”她凑近在他耳畔道:“叫起来的声音格外动听,下回再放开点儿就好了。”
    谢珺愕然,脸上尽是羞愤欲死的表情。
    便在这时,看到一叶小舟顺流而小,朝着这边驶来,一名锦衣青年在划桨,舱中坐着一个紫衫丽人,正是萧祁和董飞銮。
    两人相视一眼,神情皆有些尴尬,怀真捏了捏他的手掌,嘱咐道:“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轻松一点,可别露馅了啊!”
    第59章 .彩头公主不愧是公主,竟能让小谢学会……
    “殿下,你们怎么在这里?”萧祁神色如常,冲他们挥手致意。
    董飞銮也站起身,盈盈拜下,行了个礼。
    怀真故意胡乱挥动着船桨,抱怨道:“我带三郎出来划船,结果俩人都不太擅长,小舟在在原地打转了半天,真是急死人了。哎,你们俩怎么在一起?”
    董飞銮从容笑道:“我以前在教坊司做舞娘时,承蒙萧郎捧场,算是旧相识了。”
    怀真内心直犯嘀咕,纳闷道:“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她回想了一下,萧祁上门的次数虽然不及陆琨频繁,但至少也是个把月一次,董飞銮素日在后宅行走,虽然碰面的机会不大,可就真的一次也没遇到过?
    “我哪知道萧郎也认识殿下呢?”董飞銮掠了掠鬓发,眼波流转神色妩媚,瞥了眼萧祁。
    四人虽然各怀鬼胎,但只有谢珺一个人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另外三个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说起谎更是信手拈来,令人咂舌。
    “既然你俩都不会划船,不如,我们调换一下位置。”萧祁提议道。
    董飞銮立刻附和,怀真和谢珺对视了一眼,均无异议。
    于是两只小舟并在一起,董飞銮过来与还真同坐,谢珺则过去和萧祁同乘。
    怀真将酒水果品拿出来,分给大家享用,她瞥见萧祁腰间的长笛,起哄着让他再吹奏一曲,萧祁拗不过,只得应下来。
    怀真又似笑非笑地望着董飞銮,“若是董善才能闻笛起舞,那该是何等盛景。”
    谢珺讶异道:“这样窄小的舟中,如何起舞?”
    萧祁正用帕子擦拭着长笛上的音孔,扬眉道:“别人恐怕不行,但阿鸾能效仿赵飞燕作掌上舞。”
    董飞銮神色娇羞道:“如今不比当年,怕是不行了。”
    最后实在拗不过怀真,只得款款起身,迎风而立,在清悦的笛声中舒袖做舞。
    怀真斜倚船舷品着佳酿,谢珺执壶,隔船为她斟酒,他自己在外面是滴酒不沾的,怀真劝不过,只得作罢。
    萧祁看到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颇不是滋味,一曲作罢便将长笛收回,气哼哼地坐下,对谢珺道:“你家这位公主可真厉害,我俩平白就成了为她助兴的乐师和舞娘。”
    谢珺含笑望了眼怀真,转向他道:“你不就喜欢卖弄那些小计俩嘛,此刻应该得意才是。”
    “得意?”萧祁没好气道:“纵然是茶馆卖艺的,也得有个彩头吧?”
    怀真抬手,正欲摘朵珠花或是钗子丢过去打趣他,却被谢珺抢了先,他从袖中摸出荷包,径直扔进了萧祁手中,“够不够?”
    萧祁掂量了一下,冲怀真竖起了大拇指,“公主不愧是公主,竟能让小谢学会花钱。”
    怀真诧异道:“他以前很吝啬吗?”
    萧祁忙摆手道:“这倒不是,他家教太严了……”
    谢珺生怕他说到自己的家事,慌忙朝他使眼色,萧祁会意,立刻便打住了,草草几句敷衍了事。
    董飞銮拽了拽怀真衣袖,不满道:“那我的呢?”
    怀真便从腰间解下一颗明珠,递过去道:“有劳了。”
    几人正说笑之时,不远处传来丝竹之声,就见一艘纱幔飘飘的画舫驶了过来,船头党风而立的正是李荻和李晄等人。
    “哎,他们要是问起来,就说我们四人一直在一起。”萧祁连忙道。
    怀真转头瞧着他,佯作无知,纳闷道:“为何?”又转向董飞銮道:“你俩方才去哪里了?”
    董飞銮面颊微红,有些娇羞道:“游湖呗,四处转悠了一圈。”
    “我们也是。”怀真望了眼谢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既然都在这片湖面上,那就和一直在一起一样。”
    **
    是夜,怀真卸妆时将董飞銮召至寝阁。
    屏退众人后,静默地望了她一眼。
    董飞銮心里颇为忐忑,在她身后跪下为她拆散发髻,梳理着秀发。
    怀真望着镜中,神色冷峻道:“你如今打算自立门户吗?”
    董飞銮垂着头,羞愧道:“我只是想多留一条后路罢了。”
    “先前你得知我和谢珺的事后,多么义正辞严啊,怎么自己倒和真正的萧家人打得火热?”
    “这不一样,”董飞銮忙辩解道:“萧祁他们那一脉是萧家旁支,嫡系差不多都死绝了,论起来跟萧家的关系,你的三郎可比他亲多了。”
    “为何突然想找后路?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旧相识?”怀真皱着眉问道。
    “这可就多了,”董飞銮淡淡道:“我一时间也记不起来,你若想用这个来轻贱我,大可不必。”
    怀真无话可说,叹道:“少在我跟前阴阳怪气,我没空轻贱你。为何突然想找后路?先前萧祁可没少来过,你就从未见过他?”
    董飞銮沉默了一下,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犀角梳,沉吟道:“你为了一个男人丧失理智,我可不想一条道走到黑。荣懿公主今日的神情你也看到了,难道你以为帝后会由着你胡闹?”
    “胡闹?”“怀真转过身来,将鬓边垂落的发丝掠到耳后,冷笑道:“你真以为我在胡闹?董飞銮,当日我失宠时,四处寻找董氏旧人,你连我的面都不肯见,生怕受到牵累。等我和父皇冰释前嫌后,你又巴巴地跑过来示好。如今眼见我即将惹祸上身,你便想着找后路了?”
    董飞銮倔强而沉默地紧握着手中的梳子,垂头不语。
    怀真起身走到排窗下,望着茫茫夜色道:“我是该照应董家,但我可不欠你。我亲舅舅一家都已作古,至于其他人,跟我又有多大关系呢?你以为怀真府是驿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董飞銮站起身来,面上难掩震惊之色,“你不想放我走?”
    怀真转过来,冷笑道:“你真以为在我府上做女官,比不上给人当小妾或外室?纵使你真的和萧祁情深似海,那你想过没有,一旦你进入了萧家,如何与他的父母姊妹相处?”
    她缓缓踱过来,嗤笑道:“萧家再怎么是旁支,也不可能对本家的仇恨无动于衷。你到底姓董啊,我舅舅犯下的罪,你耶耶可没少参与。”
    董飞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你都能和谢珺在一起,我为何不能和萧祁结缘?”
    “第一,我不姓董。第二,我是长公主。”她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由衷的庆幸,“寻常女子出嫁是要随夫家居住的,但我不用,所以夫家也别想给我气受。何况,三郎他不一样的,他虽从未明言,但我知道他不会将两家的恩怨算在我头上。”
    董飞銮神情一黯,差点落下泪来。
    “你和萧祁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若想跟他走,那就只有私奔一条路,到时候我便去告官,你知道宫女出逃是什么罪名吗?就算给萧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窝藏……”
    “怀真,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董飞銮忍不住嘶喊道。
    怀真后退了一步,曼声道:“别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回报。聪明人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总爱把别人当傻子。你以为我好说话,只要你来求我,我就会欣然放行,成全你们这段美满良缘,顺便连嫁妆都为你备齐,是吧?”
    董飞銮脸色惨白,羞愧地无地自容。
    “我偏不放行,你若有骨气的话,就去悬梁自尽吧,我会为你收尸,并风光大葬。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好好想想吧!”她将董飞銮打发走后,突然有点伤心起来。
    虽说趋炎附势是人的本性,但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她明白董飞銮跌落风尘,肯定吃过许多苦,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圆滑世故,但她到底是母妃的族人,她多少还是有点眷顾的。
    董飞銮刚走,秦姑就站在外面哭哭啼啼,怀真揉着脑袋,命人将她打发走了。
    为何身边的人都如临大敌?她不过是做了想做的事而已。
    皇帝的位子并没有那么稳固,南方的燕王隐忍不发,北方的崔家虎视眈眈,还有西北边境的雍伯余和突厥。
    在这样的情景下,皇帝是无暇顾及她的一些出格举动的,何况她嫁给谢珺又不会危及社稷江山。为人君者,心怀天下,不该因为这点儿小事斤斤计较。
    **
    怀真猜得没错,宫中风平浪静,并未传出对她不利的消息。
    但是谢珺却突然被召去北军大营,据萧祁所言,他只是提前去上任了而已,按照朝廷律法,前一个月是没有休沐的。
    那之后,怀真从宋友安口中得到一点儿消息,佐证了萧祁所说的话。
    然而令董飞銮失望的是,萧祁几次上门,都只是同怀真说些正事,并未主动找过她。
    就连怀真都有些看不下去,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便问道:“当日游湖时,你一口一个阿鸾,叫得多亲热?如今怎么却对她不闻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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