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光明正大，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沈超脸一红。
    还以为王银凤是怀疑自己在和王玉莹谈恋爱，说了什么悄悄话，于是，他脸一红就松开了王银凤。
    王银凤又呵呵地冷笑了一声，一张鞋拔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她薄薄尖刻的嘴唇又动了动，特别尖酸刻薄的说道:“果然像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否则，你脸红什么？”
    “你……”
    沈超用手指头点了点王银凤的额头，突然笑了。“二百五，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你的脸好像是不疼了吧？”
    哈哈哈。
    沈超转身，大笑着离开了。
    王银凤小脸一白，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
    冲着沈超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吐沫。
    “你笑吧，我先让你好好笑个够，你们给我等着……”
    哼！
    当然她也学聪明了，她是不会告诉沈超，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的。
    原来牛家人已经找到了县城了。
    原来王玉莹最担心的事，也是她最害怕的事，就是怕牛家人会找到她。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
    既然牛家人一时半会找不到你，那我就去告诉牛家人好，反正，马上就到清明节了，假期回去有她好看。
    王银凤想到这里，得意洋洋地转身回了教室。
    总之，她是一定不能让王玉莹留在恒水中学的，像王玉莹她只能永远地呆在农村。
    她只能嫁给大牛……
    ……
    这个时候，牛家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早晨，天刚蒙蒙亮，二牛和三牛就起了个大早赶往郑西县，却与大牛汇合。
    昨晚，他们临走之前，大牛曾说过，他们在小河边汇合。
    但是，等二牛和三牛一起赶到小河边时，根本就没有看到大牛的人影。
    当时二牛和三牛两个还认为大牛是一个人先去找王玉莹去了，于是两个人又等了一阵子。
    大约等了有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见到大牛时，两人就商量着还是先去找王玉莹吧，等中午的时候再回来看了看。
    于是，两人就一起去找王玉莹去了。
    二牛三牛也没啥目标，到处逛着。
    去过县里的小商品批发城，又去过郑西大学门口，但是根本就没有见过王玉莹的人影。
    两人找了大半天，没有找到王玉莹，就又回到了那条河边，坐在河边等着大牛。
    大牛没有等到，倒是听到河边几个钓鱼的老头在聊天。
    说是昨夜在郑西县城东十里铺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说是那人四十岁左右，男的……
    还说，当时警察赶到也没有查出对方身份，就直接拉到殡仪馆去了。
    现在报纸上已经刊登了信息，登报在寻找死者家属。
    大牛二牛听了那些人的描述，很像是自家哥哥大牛，当场就傻了眼。
    再后来，又听到别人说早晨的时候好像警察也来到了小河边查什么。
    于是，二牛三牛就吃惊地跑到了那些人说的，警察去过的地方，结果一看，就发现草丛里有一堆血。
    天下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二牛三牛惊得连忙往家里赶。
    回到了家，把这事和家里人一说，家里人瞬间一片大乱。
    小老太太当场就差点哭晕了过去，她拽着二牛三牛的胳臂哭天抢地就往村口走，要连夜去县城殡仪馆去认领尸体。
    村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哭声，纷纷走出家门。
    就见老太太在两个儿子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蹒跚前行，边走边哭喊着，“我滴个儿啊！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哇……”
    ……
    王玉莹从学校回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到了报纸上所说的那个地址。
    那一家停放“大牛”的殡仪馆。
    她想去看看，今天早上报上报道的那具死尸到底是不是大牛？
    但她刚刚到了殡仪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传来。
    “我滴儿呀，大牛啊，我的儿，你的命咋就那么苦哇……”
    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是大牛娘又是谁！听到这声音，王玉莹的心，咯噔了一下。
    她也没敢靠近，就站在不远处墙角处偷偷瞧了几眼。
    就见牛家小老太太，在二牛和三牛的搀扶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颤微微地进了殡仪馆。
    王玉莹有些紧张，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
    毕竟出了人命的话，她可是要吃官司的。
    王玉莹靠在不远处的墙角，紧张扭头看着那边。
    不大一会儿，就见小老太太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又走了出来。
    小老太太还在啜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不过看着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悲伤了，她一边走着，一边还用袖头擦着眼泪。
    二牛三牛在低声说着什么。
    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声音有点大。
    “你们确定吗？殡仪馆的这具尸体的不是你们家的人吗？”
    小老太太怒了，回头就骂。
    “你们家才死了人呢，我看那尸体是你家的。什么玩意儿啊，一个死人哪能胡乱往别人家安排呢？”
    王玉莹听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看来那具尸体不是大牛了。
    原来老太太认错人了！
    压在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王玉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 就听有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这老太太说的是啥话吧？你怎么胡乱咒人呢？”是工作人员气愤的声音。
    小老太太更生气了。
    “我啥时候先咒你了？谁让你说那死的人是俺家大牛呢，噢，就许你咒我，不许我咒你呀，天下哪有那个道理？”
    “哎哟，你这小老太太怎么这么不讲理啊？分明是你哭爹喊娘，说来认领尸体的，怎么到头来成了我的错了？”
    “啥哭爹喊娘的，俺是来找儿子的，就是哭，俺也哭的是儿子，啥时候哭爹喊娘了……”
    小老太太说到这里还想说什么，就被两个儿子连忙拉着往外走。
    “娘啊娘啊，别说了别说了。确实是咱来认人的，人家只是工作人员，咱就别吵了，还是赶紧回家找我哥去吧。”
    两个儿子拽着老太太往殡仪馆大门外走，身后传来了工作人员骂骂咧咧的声音。
    “什么人呀这是？！”
    王玉莹扭头看向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