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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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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妃气煞,留意到皇帝将信将疑看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她强忍住这欲望,皮笑肉不笑:“该甘拜下风的我,姐姐才是好手段,都这时候了,还能以退为进顺便踩我一脚。”
    姜海棠无声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尽显灰败。她没和宁妃争口舌,而是看向明明是当事人却游离在外的姜归:“妹妹你进宫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后宫险恶,步步惊心。这还没到一年呢,你被伤了身子不能有孕,我则蒙上浑身是嘴都说不清的冤屈。妹妹定要引以为戒,往后更加小心谨慎。彻儿就拜托给你了,你帮我照顾好他。”两行清泪漫了下来,打湿她的面颊。
    第70章 怒放的黑莲花6 坐山观虎斗
    姜海棠两行泪价值千金, 瞬间勾起了皇帝怜惜之心:“爱妃说什么呢,朕当然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你和芙嫔姐妹情深, 怎么可能害她。”
    “皇上!”萧皇后难以置信,凭什么姜海棠说不是她皇帝就不信, 她说不是皇帝就信。萧皇后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紫苏这宫女都以死明志了, 皇上为何还不信。”
    “一个宫女谁还收买不了。”面对萧皇后,皇帝瞬间没了好脸色,“你是不是打量着把贵妃拉下水,你就能上岸。依朕看, 就是你在背后兴风作浪, 弄得后宫鸡犬不宁。”
    萧皇后宛如被五雷轰顶, 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既不相信贤贵妃害芙嫔, 也不相信是宁妃设局陷害贤贵妃,反倒说是她。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还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 将她的颜面置于何地。极度的羞愤怨恨之下, 萧皇后踉跄了下, 几乎站立不稳, 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陛下,在您眼里,臣妾这个皇后到底算什么,您不指责贤贵妃也不指责宁妃,居然指责臣妾兴风作浪,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姜海棠哭是梨花带雨惹人怜, 萧皇后哭则是面孔扭曲惹人憎。
    皇帝没有心软只有厌恶,恨声:“要不是你下毒暗害芙嫔在先,哪有今天这烂摊子。”
    萧皇后涨红了脸:“陛下凭什么就认定是臣妾做的,就凭那几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吗?同样的一面之词,陛下为何就不认定是贤贵妃做的。”
    “你还有脸问凭什么!”皇帝都不稀罕说箫皇后,心虚慌张全写在脸上,打量着谁不知道是她干的。
    萧皇后梗着脖子:“臣妾为什么不能问了,陛下为何信贤贵妃却不信臣妾这个皇后,就因为贤贵妃有五皇子吗?”
    要说萧皇后蠢吧,她还能抓到皇帝之所以维护姜海棠的重点,就是因为五皇子,为了保住儿子,皇帝也得保住儿子他亲娘姜海棠。可要说萧皇后聪明吧,她愣是悟不到她和姜海棠之间差距之悬殊:姜海棠有儿子,她没有;姜海棠有旧情,她没有;姜海棠有美貌,她没有;姜海棠有演技,她更没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皇帝不耐烦极了,他最烦萧皇后一点,永远都没有自知之明,随便换个人都会信贤贵妃而不信她,自己蠢不反省自己只会怪别人,简直蠢不可及,“朕做事轮不着你来置喙。”
    悲愤不已的萧皇后偏要置喙:“好,既然皇上觉得贵妃是被冤枉的,那就是认定宁妃处心积虑诬陷贵妃。”
    宁妃能背这黑锅吗?当然不可能。她俏脸一沉,态度骄横,声音刁蛮:“陛下难不成要听信贤贵妃一面之词就定臣妾的罪?”
    “朕何时这么说过。” 皇帝头疼欲裂。
    萧皇后咄咄逼人:“不是皇上亲口说你相信贤贵妃是被人冤枉。”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忍无可忍:“朕说相信贤贵妃可没说相信是宁妃陷害,朕说的分明是你兴风作浪,你怎么就装聋了。皇后弄权后宫,勒其闭宫思过,检思言行。”
    萧皇后目眦欲裂,一个趔趄,瘫坐在地。
    皇帝重重一甩衣袖:“此事到此为止,日后谁要是再敢兴风作浪,朕就让她去冷宫思过。”说罢,皇帝愤然离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生怕被逮着主持公道。
    众人同情地看着心神俱裂的萧皇后,这回大家都相信萧皇后是冤枉的,可谁让她这么没眼力见呢,和皇上顶着干,她不倒霉谁倒霉。这下好了,贤贵妃和宁妃嘛事都没有,皇后自己被禁了足,还是没期限那种。
    众人欣赏了一会儿萧皇后的倒霉样,纷纷告退。
    姜归在心里暗暗摇头,萧皇后可真让人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当了二十载皇后居然还不知道:在这宫里,真相不重要,皇帝的态度最重要。皇帝未必对姜海棠和宁妃不起疑,只不过一个是旧爱还有儿子,另一个是表妹爱妾,他哪个都舍不得发落,于是和稀泥。萧皇后偏不想让皇帝和稀泥,挑战帝王威严,可不就撞了枪口,皇帝这个渣男本渣对皇后这个黄脸婆可不会怜香惜玉。
    “芙蕖,”姜海棠目光哀戚,“你是不是疑了我?”
    姜归面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复杂,当然不能说是,可也不能一口不是。心腹宫女紫苏以死自证,她要是一点都不怀疑,太假。
    姜海棠悲凉一笑,眼眶慢慢红了:“连你都疑了我,更别说其他人。背后那人好算计啊,让紫苏用自己的命泼了这么一大盆脏水,让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姜归这才轻声道:“我相信姐姐,姐姐一直那么照顾我,怎么可能害我。我知道是有人想扳倒姐姐,就算扳不倒也能离间我们姐妹的情分,这样就能逐个击破。”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姜海棠满脸的欣慰,抓起姜归的手轻轻拍了下,“你有这份见地,我就真的能放心了。你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再多的鬼蜮伎俩都不怕。”
    姜归轻轻笑了下。
    “宁妃诡计多端,你以后一定要担心,切莫像这次一样被她抓到把柄令她有机会借题发挥。”姜海棠语重心长道,“还有你以后对身边人要更加小心谨慎,万不能再出一个紫苏了,身边内贼防不胜防,比外敌更可怕。”
    可不是吗,姜芙败在内贼手上,姜海棠亦是如此。
    姜归一脸动容:“姐姐的教诲我定当铭记于心。”
    貌合神离姐妹俩虚情假意片刻才分开。
    回到景仁宫,姜海棠心有余悸地靠在榻上,内里的衣服早已经潮湿,怎么可能不怕,生死就在一线之间,但是她绝不能让人发现她在害怕,没人发现,她就是无辜的。姜海棠徐徐笑起来,她赢了,皇帝相信她是无辜的,那她就是无辜的。
    白露同样的后怕不已,幸好皇帝来的及时,不然自己少不得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缓过神来,白露忧心忡忡地问:“娘娘,您觉得芙嫔她真的毫不怀疑吗?”
    姜海棠微微眯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一点儿都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那可怎么办?”白露着急。
    姜海棠笑了下:“一点怀疑而已,人之常情。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不会冒险轻举妄动。为了鸿哥儿,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她是不会和我作对的。就算有真凭实据,她也不敢明面上和我撕破脸。不过还是得防着她,防人之心不可无。”上辈子自己就是太过自信自己对姜芙蕖的掌控,对她不加防备,才会被她反噬落得那么个凄惨下场。
    白露略略心安:“娘娘说的是。”又抱怨,“宁妃娘娘可真是好手段,娘娘差一点就吃了她的亏。”
    宁妃当真是好手段,同样这么想的还有姜归。这宫里可真是没一个是善茬,宁妃能让紫苏心甘情愿赴死,姜海棠在那么不利的情况依旧能从容不迫地颠倒黑白扭转局势。
    剩下三妃也都不是好惹的主儿。德妃看着温温柔柔却拿皇后当枪使。舒妃乍看与世无争实则野心勃勃私底下小动作一堆。和舒妃结盟的良妃话不多人却狠,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弄死你丫。
    余下七嫔,没一个是软柿子。后宫最大的软柿子就是萧皇后。想捏皇后容易,但是想取而代之就得过了这些人的关。
    当年姜芙蕖能在这样险恶的后宫里杀出一条血路登上后位,不可谓不强。偏偏欠缺了一点运气,遇上了穿越而来的叶欣茹,太后梦陨落。
    姜芙蕖倾国倾城玲珑剔透才情出众,叶欣茹和姜芙蕖比只能算普通姿色,心思更是浅显直白,全靠旁人保驾护航才能躲过后宫倾轧,论才情叶欣茹繁体字都没认全,倒是时不时能利用现代知识制造点小惊喜,让土包子皇帝眼前一亮。叶欣茹完胜姜芙蕖的地方是她能生,孕气逆天。
    叶欣茹运气是真好,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过尽千帆的皇帝厌倦了也怕了心机深沉的女人,叶欣茹这样简简单单的就显得弥足珍贵。皇帝的儿子在后宫倾轧里死了七七八八,叶欣茹就给缺儿子的皇帝生了一堆儿子,皇帝岂能不拿叶欣茹当真爱护着。
    现如今皇帝不能人道,叶欣茹算是废了一大半。真正难对付的是以姜海棠为首的这一群嫔妃,当年叶欣茹能上位那么快那么顺,必须得感谢姜芙蕖把这些硬茬子都拔掉了。不然在这些如狼似虎嫔妃的围攻下,叶欣茹至少得脱一层皮。
    姜海棠宁妃这一群人可不好对付,和她们开宫斗?姜归身心都在拒绝,不,她不行,伤身更伤神,她决定跳出这个圈子坐山观虎斗。
    姜归盘算着怎么脱离宫斗这个吃人漩涡,叶欣茹却在魏嬷嬷的影响下,盘算着怎么加入宫斗这个战场。
    从前的她以为自己不争不斗就能在皇宫里混吃等死当米虫,如果是在一个清明的讲规矩的后宫,还有这个可能。可她所处的这个后宫险恶异常,危机四伏。
    几番险些命丧宁妃之手,从鬼门关上捡回一条命的叶欣茹终于认清残酷的现实,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在这个皇宫里,她不争不斗当不了米虫,只能当一条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可怜虫,你一脚我一脚,早晚有一天会被活活踩死。不想被人践踏至死,她就必须争必须斗,争来权势斗来地位,她才能活得像个人。
    第71章 怒放的黑莲花7 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
    景仁宫里, 巡夜的小宫女提着灯笼心不在焉地巡视,困意袭来,掩嘴打了一个哈欠。领头的宫女彩霞见状, 轻斥:“白天不是让你歇息了,晚上养足精神干活, 这才过了子时。”
    小宫女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白天睡了, 可晚上就是犯困嘛。
    彩霞摇摇头,索性没什么要紧事,也就不再说什么,正要转过身去, 就见两个小宫女猛地煞白了脸, 两只眼睛瞪到极致, 彷佛见了鬼。
    彩霞被吓了一大跳,猛然转头, 就见背后墙上一道白影隐隐约约,宛如鬼魂, 当下倒抽一口冷气。
    “鬼!鬼啊!”小宫女尖叫一声, 拔腿就跑。另一个吓傻了的小宫女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叫都叫不出来, 一口气没接上, 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抬脚要跑的彩霞好巧不巧被她绊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往后退。彩霞惊恐盯着那抹缓缓移动的鬼影,上下牙齿剧烈打颤:“你是谁,你别过来,别过来!”
    “啊!!!”循声赶来的宫人看见沿着墙慢慢飘的鬼影, 当即吓得毛骨悚然,惊恐惨叫。那道鬼影彷佛被尖叫惊醒,忽然顿住不动了,像是审视众人,寻找替死鬼。
    魂飞魄散的宫人顿时鸟兽人散,连滚带爬地逃命,更有甚者吓得屁滚尿流。
    几个小宫女直奔回自己屋子,锁了好几次才锁上门,一群人缩在炕上挤作一团,就像一群饱受惊吓的鹌鹑。
    瑟瑟发抖的人群里忽然有人颤声道:“是不是,是不是紫苏?今天是她的头七。”
    “我,我看着有点像她!”另一个宫人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恐怖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魂不附体的两个宫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极致的恐惧。这宫里没有秘密,尤其当时在坤宁宫里那么多嫔妃,更不会保守秘密,所以阖宫都知道紫苏以死明志撞柱身亡,临死前都在诅咒贤贵妃,扬言化作鬼也不会放过贤贵妃。所以,这是紫苏回来找贤贵妃报仇了吗?
    这么大的动静,主殿内的姜海棠也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不悦询问:“怎么回事,如此喧哗。”
    白露惨白惨白着一张脸,心惊肉跳:“外头说闹鬼,是紫苏,今天是她,她头七。”
    姜海棠眼神颤了颤,瞬间恢复如常,怒喝:“一派胡言,谁在妖言惑众。这世间哪有鬼,若有,后宫早就挤满了鬼。依本宫看,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后宫嫔妃有几个手上没沾染鲜血,可没哪一个是被鬼寻仇害死的,全都是被活人害死的。纵然有鬼又如何,要真厉害就不会变成鬼,活着的时候斗不赢,死了变成鬼就能翻盘吗?
    姜海棠眼神一厉,起身:“本宫倒要去会会这鬼。”
    白露大惊失色:“娘娘,您还是别出去了,万一真是紫苏,冲撞了您可怎么办。”
    姜海棠倏地沉了脸,直视面无血色的白露:“管好你的嘴。”
    在这样阴厉的目光下,白露手脚俱凉,忍不住重重打了一个哆嗦,浑身上下的骨头斗不由自主地颤抖。
    姜海棠推开白露,径直往外走。
    出了寝殿,姜海棠就见外面已然乱成一锅粥,宫娥太监色惊慌失措神魂不稳,姜海棠面沉似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哪有鬼。便是有,皇宫乃真龙天子之地,得天地庇佑,鬼神不侵。你们居然胆敢说见了鬼,岂不是在藐视皇上。”
    此言一出,战战兢兢的宫人狠狠打了一个寒颤,见鬼和藐视圣上比,当然是后者更可怕。
    “分明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惑乱人心。”姜海棠掷地有声,前往事发之地。一众心惊胆战的宫人硬着头皮跟上,最先嚷嚷见鬼的彩霞等人也被押回来,面对姜海棠严厉逼人的目光,下的涕泗横流的小宫女磕磕巴巴说:“就在,就在这儿,在墙边。刚刚还在的,娘娘明鉴,奴婢没有说谎,奴婢真的看见了。彩霞姐姐,是不是你也看见了?”
    姜海棠眼眸发沉,落在小宫女身上的目光如刀。
    彩霞如坠冰窖,冷的浑身发疼,矢口否认:“没有,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小宫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彩霞姐姐!”
    彩霞恨铁不成钢:“宫里怎么可能闹鬼,是你打瞌睡看花了眼。”紫苏的鬼魂出现在景仁宫,岂不是昭告全宫,紫苏的指证贤贵妃的罪名都是真的,所以她才会做鬼也不放过贤贵妃。
    话音刚落,小宫女勃然变色,彩霞心头一跳,回头再看,那鬼影竟然再次出现,飘飘荡荡,似乎比上一次更加清晰了些。
    其他人也看见了,登时惊叫连连,胆子小的已经撒腿就跑,都忘了姜海棠这个主子还在后面。
    那一瞬间,姜海棠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却没跑,反而高声喝问:“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给本宫出来!”
    下一瞬那白影消失,几乎同时出现在一丈外的墙前,轻轻一晃,又消失不见。瞬息之间换位,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白露抖如糠筛:“娘娘,娘娘!”
    一阵阵战栗从白露身上传递过来,姜海棠的身体忍不住也开始轻抖,她重重一咬牙:“有本事给本宫出来,本宫乃陛下亲自册封的贵妃,得陛下真龙之气庇护,焉会惧你。”
    “娘娘!”白露已经吓破了胆,神经质一般东张西望,惟恐紫苏出现在身畔。不过紫苏并没有出现,彷佛被这么多人吓跑了,或者说她潜伏起来,待你落单时,冷不丁冒出来索命。
    白露狠狠哆嗦了下,逼自己不要再想下去,可越是不想想越是忍不住要想。一直以来和紫苏接头的都是自己,紫苏会不会找上自己。
    姜海棠强装镇定回到屋里,伸手一拂,桌上杯盏落地,碎了一地。她双手辰撑着茶桌,气得咬牙切齿,面孔扭曲。
    白露噗通一声跪下:“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鬼魂,紫苏。活着的时候本宫不怕你,更何况你死了。”姜海棠眉宇之间一派凌厉,“有本事你尽管来找本宫。”
    白露骇然失色,想劝主子不要说这种话,又不敢,只能瑟瑟发抖。
    姜海棠垂眸看着她,眼神一寸比一寸冷:“闭紧你的嘴巴,焉不知有人会抓住这一点来诈你。”
    白露心头一凛:“娘娘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会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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