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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灼生春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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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太傅是镇北王妃和顾夫人的父亲。”老者见大郎君还没反应过来,补充说道:“顾夫人是沈清的原配夫人,也是现任镇北王世子夫人的生母。”
    朱修远因父亲关系,对慕家还算了解,他大概听过镇北王世子的生母乃平郡顾氏女,镇北王世子是在京城长大的,却不知道镇北王妃身份如此显赫,居然是太傅之女。
    能当成太傅的,不算是生前册封,还是死后追封,都堪称文官之首,绝对的皇帝心腹重臣,朱修远奇怪地问:“既然镇北王妃是太傅之女,又如何当了镇北王妃?”
    慕家还够不上娶如此身份高贵的贵女吧?朱修远承认自己有些嫉妒,朱家显赫至此,他父亲也只能给他娶了公主,却没想让自己求娶一个真正的世家嫡女为继妻。
    老者笑道:“现任镇北王世子夫人不也是沈太傅的嫡长女?顾夫人唯一的女儿?”
    朱修远微微颔首,世子夫人的身份他是知道的,这也是他认为慕湛唯一胜过自己的地方,他凭着两家是姻亲的身份,娶到沈氏嫡女为妻。即便这妻子是丧母之女又如何?单凭她沈氏嫡女的身份,就足够大部分男人不在意这个小缺点了。
    “顾家数代单传,传到顾太傅那代,顾太傅膝下只有两个女儿,顾王妃和顾夫人在婚嫁之龄时,顾太傅病重,顾家偌大的家业、两个弱质女流,谁不眼馋?”
    老者提起往事唏嘘不已,“顾夫人那会已经和沈家定亲,顾王妃却死了未婚夫,当初想要娶顾王妃的不知有多少,只可惜都争不过镇北王。”
    “那会本来都定好冯氏女为镇北王妃了,却不想冯氏女不乐意嫁入镇北王府,订婚前夕同人私奔了,皇室为了安抚镇北王,才默许镇北王娶了顾王妃。”
    “冯氏女?”朱修远讶然问:“这又是哪家?”
    老者说:“是惠安皇后的娘家,从辈分上来说,是今上的高祖母。”老者跟朱修远慢慢解释着冯家的来历,心中暗暗叹息,朱家还是底蕴太浅。若是寻常世家子,这些都是自幼耳濡目染的,哪里需要特别教导?
    朱修远若有所思:“顾王妃会嫁镇北王府是因为冯氏,那沈清又怎么会把嫡长女嫁到慕王府?老皇帝怎么会答应?”
    老者说:“这门亲事还是宫中促成的。镇北王世子是难得京中长大,又活到成年的嫡长子,他天然亲近京城,皇家想让他娶个真正的京都贵女,为他在北庭谋权。”
    只有家世好听的世子夫人,跟父亲是实权官员的世子夫人是两回事,前者就是娶个名声,而后者能帮夫婿做很多事,更别说这对夫妻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妹。
    老皇帝和先帝都把镇北王世子当成消磨慕王府实力的棋子,现在看来两人的谋算也没出错,镇北王府这些年的确没之前张扬了,当然这也跟突厥实力大减,最近边境太平有关。
    但当初杀了阿波可汗的是现任禁军大都督,立下大功劳的是陵西折冲府的府兵,跟镇北王府关系不大,所以这些年镇北王府在民间的名声都弱了不少,人都是善于遗忘的。
    朱修远眉头紧皱:“所以这次支持小皇帝的不是慕王府,而是慕王世子?”
    老者摇头:“不好说,但镇北王还活着,未必会让世子完全当家,也有可能是镇北王也有心在京城分一杯羹。”
    朱修远神色凝重,别人都觉得镇北王府没落了,可同样身为镇守一方的武将,朱修远很清楚只要慕家一日掌着镇北军,镇北王府永远是朱家需要提防的最大敌人。
    第197章 朱贵妃的报复 恶毒一家
    平成为了小姑子、也为了自己能早日怀孕, 遣了心腹内侍去宫外找有名气的妇科大夫给自己看病。她在朱贵妃的影响下,也开始不相信宫里的御医,总认为自己迟迟不孕是御医害的。
    她为了掩人耳目, 不仅让心腹找民间大夫,甚至问诊都是隐瞒身份去的。只是她所谓的隐瞒身份, 不过就是没让下人报上自家名号而已,她颐指气使的态度让人一眼就看出这位身份不凡。
    能在京城混的上名号的大夫, 都是有几把刷子的,论心眼也不比宫里的御医少,谁也不愿多生是非,给平成把脉, 总是说些似是而非, 让人挑不出错来的话。
    这些话都是平成听御医说惯的, 她如何肯信?只当下人没有找到真正的名医,将心腹责打了一顿, 勒令他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真正的名医。
    平成的心腹之前也是跟平成一直待在宫里,对外面的一切都不熟悉, 即便现在出宫了, 对京城也不是一年半载能熟悉起来的。平成又让他瞒着朱家行事, 这位被平成逼得差点要自尽了。
    幸好自己有个宫里有个宫女同乡, 有个姑祖母也是看妇科的大夫, 心腹犹豫再三,眼看自己又要挨打了,才将那同乡的姑祖母推荐给了平成。
    却不想那婆子手段不凡,给平成开了几剂温补的药方,平成喝了小半个月就有身孕了,这下平成和朱贵妃都精神大振, 朱贵妃也让那位乔装打扮了,由平成带入宫给自己诊脉。
    朱贵妃本以为自己是因自小被嫡母虐待,身体亏空了才怀不上孩子,却不想那婆子却说自己迟迟不怀孕是因为之前流产过。朱贵妃一下蒙了,她从未怀孕过,谈何流产?
    可那婆子说的信誓旦旦,说她肯定是流产了,问她是否有一次月事特别多,还疼得死去活来?那一次就是流产了,而不是来了小月子。
    朱贵妃被婆子一提醒,顿时想起自己刚入宫时是有一次月事来的特别难受,那次她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起身。那次明明宫里御医说自己是月事不调、宫寒所致,还让她以为是自己身体不好,难以怀孕。
    却不想根本不是自己身体不好,而是自己早被人害得流产了!朱贵妃本就脾气暴躁,知道真相后暴跳如雷地就要去找皇后算账!她认定肯定是皇后害了自己孩子。
    幸好平成比朱贵妃有点脑子,她好说好歹地劝住了朱贵妃,让她暂时忍了这口气,等她回去跟她大哥商量后再说。
    平成自以为劝住了朱贵妃,急匆匆地回去跟朱修远说了这事,朱修远闻言将信将疑的问:“贵妃入宫都有一年多了,就算她真被人害流产了,也是一年前的事了,那婆子是何等医术,能诊断出她流产过?”
    朱修远是跟先生正经读过书的,大多读书人都读过医书,朱修远也不例外,他虽没诊脉过,但知道单凭诊脉是诊断不出什么问题来的。望闻问切,为何切在最后?
    就因为前面望闻问是切的基础,大部分大夫是根据打听来的病情,加上自己诊断来治病的,这种一把脉就把出贵妃一年前流产过,不是庸医就是别有用心。
    朱修远难得对妻子严厉道:“你若看病,还是正经请御医诊脉,不要相信那些三姑六婆,那些都是乱家的祸根。”
    平成小声说:“我也就是问问,那婆子医术也不错,至少我怀上了。”
    朱修远沉吟了一会道:“我给贵妃请个外头的名医诊脉,好好调养下她身子,你让她别胡思乱想。”
    平成连连点头。
    朱修远等出了妻子的房间,便沉着脸吩咐下人将那信口雌黄的婆子绑来,他怀疑平成和朱氏两个蠢货被人利用了。却不想他派出去的人晚了一步,那婆子已人去楼空了,甚至连介绍心腹的那个宫女都不见了。平成的心腹压根不知那婆子底细,也熬不过审讯,最后被丢到乱葬场连一口安身的薄棺都没有。
    朱修远冷笑一声:“给我查!”他倒是要看看谁敢算计到自己头上!
    朱修远认定了那婆子别有用心,就不信朱贵妃被人害流产的话,莫说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就算是真的,她也必须忍了这口气,朱家让她入宫,又不是单纯让她享受的,该受的委屈也要受。
    朱修远为了安抚庶妹,还特地从外面请了名医给朱贵妃诊脉,朱贵妃坚持自己之前流产过,可名医哪里敢乱说话,莫说现在已经诊断不出来了,就算能诊断出来,这种涉及宫中私密他也不敢说,那是要掉脑袋的!
    朱贵妃得不到家族的支持,气得天天在宫里大发雷霆,她脾气越来越怪,看皇帝也格外不顺眼,有时候甚至对皇帝冷嘲热讽。她一辈子惧怕嫡母,却不可避免地也带上了嫡母的印记,粗暴易怒。
    皇帝也是被人宠大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想着宫里的皇后、后妃个个温柔体贴,唯有这个贵妃粗鲁不堪,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朱贵妃之前小意温柔,皇帝也勉强忍耐。
    现在朱贵妃越来越尖酸刻薄,皇帝自然不会再容忍她。且时下女子讲究的是以夫为天、温柔恭顺,朱贵妃如此,莫说郑太后不喜,就是朱修远都觉得庶妹脑子坏了。
    既然当了贵妃,就应该好好侍奉皇帝,她在家里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人,难道入了宫就变尊贵了不成?朱修远的呵斥,让朱贵妃彻底失去了理智,她觉得身边所有人都跟她作对。
    朱贵妃被圣人、太后连续训斥后,看似安分了下来,但谁都不知道她在密谋要为自己失去的孩子报仇。在又一年的中秋家宴上,宫中又出了一件大事!徐贤妃被朱贵妃一推流产了!
    本来朱贵妃是要推皇后的,但家宴上皇后身边的侍女寸步不离皇后,朱贵妃实在找不到机会,兼之家宴上徐贤妃仗着自己有孕,对朱贵妃冷嘲热讽,朱贵妃恼怒之下,甚至没让侍女出手,直接伸手推了徐贤妃。
    徐贤妃已经怀孕八月了,被朱贵妃推倒在地,凸起的肚子正巧撞在了花坛上,当即鲜血流了一地,痛叫了一整夜,最后在太医的金针刺激下,生下一个死婴。
    八个月孩子都已彻底长成了,郑太后看到手足五官俱全孩子,再一次晕了过去,就连皇后都痛哭不止,她是真替圣人惋惜,这是一个男婴啊!郑皇后希望圣人孩子越多越好。
    朱贵妃丧心病狂的举动,让圣人勃然大怒,让朱荣和朱修远也勃然大怒,朱荣怒气冲冲地冲入后院,扬起蒲扇般的巴掌,对着老妻就是一巴掌,然后一把抓起正在伺候老妻的朱贵妃生母头发,在她惊叫声中,将她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掼在地上。
    朱荣妻不提防被丈夫打了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正想发怒,看到被朱荣一把摔得出气多、入气少,眼看活不成的侍妾,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怯生生的问:“郎君谁惹您这么生气?”
    别看朱妻平日飞扬跋扈,可面对朱荣她不敢造次,朱荣当了官后,城府比之前深了,尤其是在长子长大后,他更是很少打骂自己了。可在两人年轻时,她动辄被朱荣暴打,最惨的一次,她都被朱荣一脚踢掉了一个孩子。
    “你这个蠢货!我让你好好教女儿,你就给我教出这么一个蠢货来!”朱荣暴怒:“被人挑拨了几句,就真敢去害圣人的子嗣!你到底是怎么教她的!”
    朱妻蒙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朱荣说的是被送入宫的朱贵妃。她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我选她入宫,就因为她平时性子最温顺乖巧。”
    朱荣冷笑,“乖巧?乖巧会有胆子害皇嗣?”朱荣并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可再不放在眼里,他都不会动皇嗣。小皇帝有了儿子又如何?他巴不得小皇帝多生几个孩子,他好扶持幼主登基。
    结果现在自己的盘算都被朱氏那蠢货毁了一半,朱荣都可以想象现在朝堂上弹劾自己的奏章要有多少!宫妃害皇嗣是要连累母族的!而那小皇帝正愁找不到收拾自己的借口!
    朱荣越想越恼,看着地上连呻|吟都没了的侍妾就火大,他恶狠狠吩咐:“把这贱|人拖出去喂狗!”
    要是朱贵妃没犯错,朱妻巴不得朱荣把他所有侍妾都拖出去喂狗,现在她却高兴不起来,她轻叹一声,愁眉苦脸道:“夫君,您说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给太后磕头认错?”
    朱荣见妻子真心实意为自己打算,他心中怒火稍稍平复,他轻拍妻子肥厚的手掌,“刚才我太生气,委屈你了。”
    朱妻憨憨一笑:“没事,我不疼。”她被朱荣打了一辈子,早习惯了,幸好自己命好,生了几个好儿子,有修文和长生,她这辈子也熬出头了,这点小巴掌她也不放在心上。
    “我先写请罪折子,看看圣人反应。”朱荣阴沉沉道,他跟长子想法一样,那个逃走的婆子肯定是对手派人怂恿朱氏的,就是不知道她后面是谁的人!可惜朱家底蕴还是太浅,在京城布置不够,要是在朔方,那婆子怎么可能走得了!
    第198章 筹谋(一) 离京
    小皇帝看着朱荣派人送来的请罪折子, 怒目圆睁,伸出手就想将折子撕碎,但被一只手按住了。小皇帝蓦地抬头, 就见沈清站在自己面前,圣人眼眶一下红了, “太傅——”
    沈清轻叹一声:“圣人,您受委屈了。”
    小皇帝听到太傅的话, 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这段时间徐贤妃整日整夜地对他哭诉、太后皇后对自己唉声叹气、外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要忍,可除了太傅,没有人说自己受委屈了。
    孩子掉了他难道不心疼吗?他恨死朱贵妃了, 可他更恨的是朱荣、朱修远, 还有这场戏的幕后指使者!小皇帝很清楚, 朱贵妃是罪魁祸首,但她只是幕后人的棋子。
    幕后人利用了她的愚蠢, 害了自己的孩子,小皇帝想到那具毫无声息的小身体, 呜咽出声, 这是自己孩子!他的孩子!他太没用了!父亲、祖父那么多孩子, 除了身体不好夭折的外, 别的孩子都平安长大了, 唯有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人害了。
    “太傅到底谁!”小皇帝愤怒地低声咬牙道:“我一定要查到这幕后人!”他一定要知道是谁害了这孩子。
    沈清也不知道这是谁下的手,但估计也就那几家了,他提议说:“圣人可以让何都督去查。”何家以前是暗卫的人,最擅长这种隐私手段。
    小皇帝抹了把脸:“太傅,你说我让镇北王世子来京如何?”
    沈灼诧异地问:“圣人为何让小婿来京?”沈清在小皇帝面前,从来没掩饰过自己和慕王府的关系, 他和镇北王是连襟又是亲家,关系十分亲近。
    小皇帝说:“现在不只朱荣咄咄逼人……”小皇帝紧握双拳,心中极为悲愤,自自己登基之后,皇家就像谁都可以咬一口的肥肉,各地节度使不管势力大小,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唯一对自己还按礼尊敬的,居然只有镇北王府和扬州节度使了,董成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董家现在势力大减,董成还想借助自己势力,所以他对自己尊敬不奇怪。
    而慕王府的尊敬就仿佛是不在意,是的,他们并不在意皇位是谁,他们就是按礼尊敬。这也算一种蔑视,但比起那些节度使的无礼,小皇帝觉得慕王府这种也不算什么了。
    沈清摇头说:“不妥。”
    皇帝不死心:“为何不妥?”
    沈清道:“先帝派小婿去北庭就是为了牵制镇北王,现在贸然将小婿召回,很有可能让先帝的谋划功亏一篑。且北庭毗邻突厥,现任突厥汗王看似亲汉,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沈清的解释让小皇帝失望之余,又隐隐松了一口气,太傅果然还是为自己考虑的,他要是有私心,将慕湛召回不好吗?他怎么说也是他女婿,且世子膝下两子皆为太傅长女所出,世子就算看在儿子份上,也会善待沈家的。
    如果现在慕家有意向,太傅又偏向慕家的话,他应该会支持自己召回慕湛,可他没有,显然太傅还是忠心的。小皇帝对自己如此试探太傅有些愧疚,但不后悔,他现在这情况已经禁不起半点风雨了。
    沈清一早就看出小皇帝是在试探自己,即便他不是试探,现在也不是慕湛的好时候,他入京做什么?先朱氏谋逆朝廷吗?如果镇北王府想这么做,他们早做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沈清回府暗忖,京城是越来越乱了,是不是要先把飞龙送到北庭?
    沈清的想法跟镇北王、慕湛不谋而合,京城布局已进入最关键的环节了,京城随时都可能会乱,该走的人也该走了。
    慕七半夜潜入沈府,恭敬的对沈清说:“沈中书,父亲让我接飞龙回家。”慕湛将七弟留在京城,就为了保护儿子。
    沈清颔首道:“北庭、京城相隔甚远,路上要辛苦七郎君了。”
    慕七说:“这次回去,路上大哥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从京城到北庭这一段路,镇北王府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年了,一代代积累,已积累无数人手。
    慕湛将这些人手一一整合,上次回北庭之时留了暗手,就为了这次撤退,“沈中书,这次不只飞龙,沈家的孩子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这天下再乱,北庭都不会乱的。”
    沈清也有此意,沈家的成年的子嗣要留在京城,但孩子们必须送走,女眷也要送走几个,不然京城一旦动乱,沈家未必有能力保障所有人安全。
    执政多年,沈清太清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像这一次,他和慕仪、慕湛计划的再详细,期间也出了好几次茬子,比如说朱贵妃和徐贤妃就不在他们预计之中,幸好这两位不妨大局。
    沈清随口问慕七:“七郎君,你可知朱贵妃身后是谁怂恿?”
    慕七道:“是郑家的人。”
    沈清眉头一挑:“郑家人?”朱贵妃这件事手段做的粗陋之极,唯一可取之处就是那婆子逃得无影无踪,但也正是这一点,让人一下就猜到这是京城坐地户的手段。
    除了京城那些老牌世家,谁能将宫里的事做的如此隐蔽?沈清也猜到了可能是郑太后或是郑皇后下手,但又想不通两人为何如此?郑皇后早有身孕,且深受陛下敬重,她没必要对徐贤妃下手。
    徐贤妃就算怀了儿子又如何?宫里又不只她一个妃子怀孕?再说宫中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让陛下坐稳皇位,而不是去抢一个嫡长子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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