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绿草的花苞绽裂，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
    一簇簇花蕊瞬间亮起来，挥洒出淡淡的绿光，照亮了庞大森林的一个小角落，亦显现出两道携手而行的身影。
    正是艾力与安德雷娅。
    长公主从花蕊上收回视线，问出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亲爱的，自然之灵有什么作用？”
    艾力想了想，打了一个比方：“它就像是一名管家，可以做到很多事。”
    他具体解释起来：“自然之灵掌控着整座森林，它相当于一名全天候的监控者，任何进入森林的生物，都不可能逃过它的感知。”
    这是全知者血脉窥探到的信息。
    “非常有用。”安德雷娅点评一句，又问道：“自然之灵可以让地面在冬天长出绿草，说明它具有超凡力量，对吗？”
    艾力回道：“没错，目前它的力量比较弱小，论战斗力的话，大概相当于……嗯，高阶超凡的荆棘使者。”
    安德雷娅听得咂舌不已。
    才刚刚诞生就相当于高阶超凡，这起点简直高得吓人，假以时日，岂不是可以与传奇强者一较长短？
    艾力的下一句话，印证了她的猜测。
    “塞格特森林占地面积超过4000平方公里，单单乔木就数以千万计，自然之灵作为全体植物的意识体，具有极大的成长空间。
    “我个人估计，以它的成长速度，最多30年时间之内，战力可以媲美传奇强者……一个世纪之内，自然之灵绝不会逊色于高阶传奇，甚至超过深渊之孽也不是不可能。”
    安德雷娅不自觉张望几眼周围的树木，再次评价道：“厉害！”
    艾力的话还没完：“不过我觉得，自然之灵最大的用处，并不在于战力，而在于另一种能力。”
    安德雷娅露出倾听的神色。
    艾力没有故意吊胃口，直接说出答案：“它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每一棵树木的长势，甚至能够将调集一部分树木的生命之力，供应给单独的某一棵树木。”
    安德雷娅立即意识到这么做的好处：“这样能否培育出树精？”
    艾力赞赏的说道：“没错，虽然概率比较低，但远远高于自然状态诞生树精的概率。”
    安德雷娅又想到一个主意：“自然之灵还可以用来培育超凡植物，对吗？”
    艾力肯定的说道：“是的，从理论上来说，自然之灵是植物意识的聚集体，没有人类比它更了解植物。
    “它培育出来的超凡植物，不但长势比人工培育更强，而且超凡特性也会浓厚，价值自然也更高……”
    安德雷娅环视一圈，语气带着满满的羡慕：“这座森林位于黑土地地带，土地非常肥沃，再加上自然之灵的辅助，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巨型种植基地。”
    艾力笑了起来：“是的。”
    安德雷娅犹豫片刻，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自然之灵可以转移吗？”
    自然之灵的作用如此之大，她自然想要将之弄到日不落，因为乌克兰虽在帝国的势力范围内，可安全性没有本土那么高。
    好东西，当然要划拉到自己兜兜里，这是人之常情。
    艾力明白未婚妻的心思，摇了摇头：“自然之灵的本质，其实是这座森林的集体意识，除非将森林整体迁移走，否则它哪儿也去不了。”
    这显然不可能。
    森林面积如此庞大，地球上没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将它搬走。
    安德雷娅悠悠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你花钱买下森林，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艾力笑道：“我原先也没有预料到。”
    安德雷娅兀自有点不死心，又问道：“亲爱的，其它地方的森林，有没有可能诞生自然之灵？”
    艾力摊了摊手：“安娅，我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我也没弄明白，自然之灵诞生的真正原因。”
    这句话不是假话。
    他知道诞生自然之灵的几项必备条件，可这只是前提条件，其中还有极大的偶然因素，甚至涉及到了神秘的源力之海，并不具备可复制性。
    安德雷娅耸了耸肩膀，放弃了某个念头：“好吧。”
    绿光之路仿佛长得没有尽头似的，两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之久，前方依旧在不断冒出绿草，绿草也不断长出发光花朵，充作照明的路灯。
    缺点就是，这路灯稍微矮了一点。
    但不是没有优点，颜值高，还环保。
    有趣的是，自然之灵颇有节能意识，两口子走过之后，花蕊冒出的绿光快速黯淡下来，直至悄无声息的熄灭掉。
    不过，艾力知道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证据就是——冒出来的绿草数量明显变多了。
    原先同一列的绿草，相邻两株间隔约1米，现在却缩短到半米左右。
    安德雷娅也观察到这一点：“草变多了，发光花蕊的亮度也提升了不少，看来我们就要快到了。”
    艾力赞同道：“距离越近，传输能量越容易，我已经感应到，自然之灵就在600多米外。”
    又走了一段路，安德雷娅注意到地面出现了起伏，并且越往前地势越高。
    长公主掏出手机，打开地图瞥了一眼，又抬头望着前方，说道：“前面好像是一座山丘，自然之灵可能就在丘顶。”
    艾力颔首道：“我同意。”
    这是全知者血脉得到的结论。
    2分钟后，两人顺利登上了丘顶。
    与预料得完全一样，绿草之路终于到了尽头。
    草叶的分布亦出现了变化，不再是原先的两行，而是围成一个直径10米的圆环，每一株绿草的亮度也变得更高了。
    这时，一阵极其晦暗的波动凭空闪起。
    安德雷娅目光闪动一下，俏脸闪过一抹惊奇：“我感应到了自然之灵，它的存在方式真是奇特，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超凡波动。”
    长公主扫视着周围的树木，忍不住问道：“它像树精那样有本体吗？如果有的话，本体是哪一株树木？”
    艾力的话让她似懂非懂：“它可以说有本体，森林的每一棵树都是它的本体，也可以说没有本体，因为它并不依附于任何实体。”
    他指向圆环中心：“它之所以呼唤我过来，是因为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在这里创造一只容器，作为它临时的身体，这可以使它短暂的离开森林，拥有更大的活动范围。”
    安德雷娅顿时恍然。
    艾力转头目视的虚空，朗声道：“自然之灵先生，我答应你的交易。”
    安德雷娅敏锐的捕捉到关键词“交易”，不由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又一阵波动闪过，似乎是自然之灵的回应。
    下一刻，一股洪流般的绿色光点，猛然从地下升起，疯狂的冲向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