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还想说什么，只感觉那股冷意更甚了，忍不住哆嗦，扛不住就回去了。
    石头一走，空气似乎又恢复了炙热，五婶、小香嫂子一起帮忙将桶、盆都装满了，可是网里还有很多。
    又有些人加进来帮忙了，拿来了自家大水桶，毛小秋笑着感激，更是想好了请这些人吃一顿好吃的全鱼宴。
    地点嘛，村长家似乎不错。
    认真的毛小秋没有发现一道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离开。
    其他人也没有注意到，唯有无所事事的冬儿，一脸奇怪的看着好久不见的铁牛大哥，这个铁牛大哥看姐姐的眼神好熟悉啊，就跟...就跟先生一样。”
    明明是两个人啊...
    而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一桶桶的鱼给吸引了过去。
    “哎哟，居然还有这个东西，小秋，这东西直接扔了吗？”
    毛小秋回头一看，瞬间笑了，“小香嫂子，这东西可别扔了，我保证一会让你回味无穷。”
    这螃蟹可是好东西啊。
    “哎呦喂，我说毛小秋啊，你家当真是穷的揭不开锅了啊，连着水怪都吃，啧啧啧...”
    红了眼赖马氏忍不住讥讽道，毛小秋却懒得理会她，继续分拨。
    这一网下去不仅有鱼，还有虾，有泥鳅，而她主要的目标是小鱼小虾，大鱼嘛那纯属是意外收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河里的货会这么多。
    毛小秋自然不知道，这古人吃鱼的很少，这条河更是从未大规模的捕捞过，她用了作弊器的鱼食来，这群鱼能不上当嘛。
    最后用了半天时间，毛小秋整理出了鱼虾，十多斤重的鱼有五条，三四斤的鱼就多了，一两斤的也不少，加起来得有好几百斤。
    村长也被惊动了，来到毛家的老房子门口，看着门口一桶桶鱼虾，林氏也在愁呢，这么多的鱼可怎么弄啊。
    “林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啊？”
    林氏抬头，正好看到村长和跟在身后的族老、乡亲们。
    “我也不知道啊，小秋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我也正愁呢。”
    一听小秋说要给大家一个惊喜，村长眼中露出了笑容，“这丫头又在捣鼓什么啊。”
    “村长叔，各位长辈，你们今晚去村长叔家等着吧，我这边还没好呢。还得麻烦五婶、小香嫂子和几位婶子帮忙。”
    厨房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毛小秋拿着刀正在比划呢，放下最后一桶鱼的赵铁牛走了过来，“我来吧，你说怎么做。”
    这丫头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居然连这鱼都敢弄，他可知即便是御厨也不敢尝试。
    不过他却有种感觉，这丫头会给所有人惊喜。
    “也好，先把鱼拍晕，再刮鳞片，而后开肠破肚，这里的腮，还有苦胆别弄破了，里面这层黑膜也得挂掉...对，就是这样，铁牛大哥，厉害啊，你不会以前也杀过鱼吧。”
    “没有！”
    他从不做这些。
    “那你可是很有天份啊，要不要跟我合作。”
    一旁暗处的人听到这里，差点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丫头真敢说啊。
    他家主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是...
    “好啊，以后我帮你杀鱼！”
    暗处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毛小秋没想到这个一向冷漠的人居然同意了……
    “你……你同意了？”
    看着毛小秋的模样，赵铁牛笑了，这一笑让毛小秋更加惊恐了。
    他居然会笑……
    不对，上次在书店他也笑了。
    “为什么不同意，难道你不打算给我工钱？”
    毛小秋连忙摇头，“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应该看不上我这小本生意。”
    不知不觉中，毛小秋对赵铁牛有着同别人不一样的态度了。
    她的微微失神落到赵铁牛的眼里，是另一番解释，原来这丫头是吃软不吃硬，他突然觉得自己回来的决定是对的。
    “怎么会？谁不想过安稳的日子。”
    这话不假。
    毛小秋点点头，将处理干净的鱼拿过来，既然是全鱼宴，那她就不要藏着掖着。
    “娘，家里的面粉还有吗？”
    林氏点点头，“还有些，不多了。”
    林氏转身从卧房的柜子里拿出了面粉袋子，里面差不多还有一斤。
    毛小秋一看，做爆鱼还差些，眉头轻皱。
    赵铁牛立马开口了，“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些面粉回来，先拿过来吧。二丫，你去拿吧。”
    他不在的这几天，听说二丫居然住在了这个家里，想想这心里就不得劲。
    毛小秋不疑有他，笑着道：“也好，等明天我去镇上买来还你。”
    赵铁牛没有说不，因为他知道毛小秋是不喜欢欠人人情的。
    “行，不过，二丫和我爹这些天没少在你家吃饭，你一会也帮我算算，我该给你多少银钱。”
    毛小秋一愣，连忙摆手道：“这不用钱的。”
    “为什么不用，你家的米粮是白来的？”
    当然不是，可是毛小秋说出口。
    “我把米面拿来给你用，你都要还我，那我怎么能不给你钱。”
    毛小秋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一旁的婶子们笑了，“小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二丫和赵老爹在你家吃饭，你不收银钱，那人家铁牛给你点面，你还要还人家，这不是打脸了啊。”
    毛小秋没有经历过这种人情客往，她习惯性的付出，不求回报的那种。
    可是她没有想过的是有来有往还叫交情，又来无往叫施舍，没有人愿意被施舍。
    “那个，铁牛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铁牛的表情有些受伤，声音也变得闷闷的，“我懂！没事！”
    说完下手更加利落了。
    毛小秋更加不好意思了，一时间厨房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小秋，这个鱼要怎么做？”
    毛小秋的思绪被打断了，看着十多斤重的鱼，瞬间有了无数种吃饭。
    水煮鱼片、爆炒鱼片，糟辣鱼头、红烧鱼头……
    拿起刀的瞬间，毛小秋仿佛回到了从前，孤儿院难得有鱼吃，每一次都恨不得将汤都喝干净了。如今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却是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