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好像是在给人提建议，但那语气听起来高高在上，脸上表情也带着几分怜悯，怎么看都算不上友好。
    “你……”
    童可的话没能说出口，呼啦啦的人群又簇拥着中间的姚清涟从大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看对方趾高气扬的那高傲样子，童可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脸色都跟着沉下来：“阮女士又不是风悦的艺人，用得着跟她那样招摇么？”
    阮寒星听到对方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墨镜后的眸子盯着姚清涟走远的背影，直到童可抱怨的话落在耳边，才笑了笑，开口道：“这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么？”
    刚开始见到童可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秘书。
    “抱歉，阮女士。”童可听到这话愣了下，赶紧低头，解释道：“我只是刚才听到她这样说您，觉得很不礼貌，所以才没忍住……以后我保证不会了。”
    她眉眼中的愤愤不平尽数散去，恢复成面无表情的严肃模样。
    “没关系。”阮寒星等门口的人群散去一些后，才踩着高跟鞋慢慢走进了风悦大门：“年轻人有活力也挺不错的，不用太拘谨。”
    只要专业能力不出问题，至于性格，阮寒星是不会有什么特别看法的。
    童可抿着唇跟在阮寒星身后一同进了风悦大门，心中却忍不住暗暗思索起阮寒星的年纪来。
    没记错的话，阮寒星好像比她还要小……
    怎么能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来！
    走进风悦，一眼就能看到其中挂着大大小小的各色海报，都是风悦的艺人。
    阮寒星停在海报前看了一会儿，熟悉面孔忽地映入了眼帘。
    “还挺上镜的。”她盯着江归晚那张害羞带怯的脸，回过头看童可：“你觉得漂亮吗？”
    江归晚的硬照没什么缺陷，尤其是在专业摄影师的镜头下。
    看着那张海报，童可实事求是地点头：“是漂亮的，江小姐的条件很不错。”
    “真是可惜。”阮寒星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原地，轻声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挺想见见她的。”
    海岛一别，江归晚又没了消息。
    但身为风悦的签约艺人，总归是要回来的，阮寒星很期待用新的身份跟她见面。
    童可心里有点好奇。
    她虽然很少去了解娱乐圈里的那些事情，但听说过江归晚跟阮寒星当初在综艺上闹出来的一些事情。
    按理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不会太好，怎么阮寒星竟然还说期待跟对方见面呢？
    这些私事就算好奇也不能多问，童可脑中思绪极快地闪过，然后镇定下来，微微垂下头，低声道：“阮女士，我去前台问问，您在这里稍等一下。”
    阮寒星点头。
    童可前脚刚走，阮寒星就听到一声冷哼。
    侧过头，看到姚清涟从拐角走出来，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友好：“你对江归晚很感兴趣？”
    她提到江归晚的时候，眼底那愤恨几乎要溢出来。
    阮寒星顿了顿，好奇地反问道：“怎么？你们之间的关系不好么？”
    关于娱乐圈里的事情，阮寒星比童可知道的还要少。
    “关系好不好就不用你关心了。不过……如果你在风悦是想抱江归晚的大腿，这算盘还是早点撤了吧。”
    姚清涟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来：“她威风不了几天了。”
    “你怎么知道？”阮寒星挑眉。
    这话其实没带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在姚清涟的耳朵里听来，像是在质疑自己。
    脸上的表情有片刻扭曲，姚清涟的声音都忍不住大了起来：“江归晚她什么都不是！公司的好资源……那么大把大把的资源都没能让她火起来，不是浪费是什么！？”
    明明才来风悦没多久，资源倒是比谁都好。
    怕不是有什么金主在背后给她撑腰。
    想到这，姚清涟更觉得心中嫉妒。
    不过现在风悦易主，她还能跟之前一样有那么好的待遇吗？
    不可能了。
    这个认知让姚清涟的心情好了些，没等阮寒星开口回答，继续开口道：“你新来的，还不知道现在风悦就要换人了吧？江归晚的靠山已经倒了，霍总也不可能看上她。”
    “下一个捧的人，肯定就是我。”
    阮寒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野心。
    后撤两步，懒洋洋地靠在墙边等童可回来，阮寒星不急不缓问道：“你怎么知道，风悦下一个要捧的人就是你呢？”
    她马上要接手成为风悦的总裁，但关于经纪公司的一些事情，连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
    姚清涟就很确定自己要被捧了？
    “江归晚能做到的事情，我就做不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个假脸怪。”姚清涟轻哼一声：“只要讨了霍总开心，资源不是随便拿。”
    更何况她这张脸可是真材实料，不比江归晚强多了？
    “这样啊。”阮寒星听到姚清涟说这话，脸上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再开口的时候，就故意拖着音调小声道：“可我听说霍总好像结婚了，不近女色的样子。上次江归晚不是都没能靠近他吗？”
    姚清涟的性格有些高傲，在风悦的朋友不算很多。
    这会儿已经把阮寒星当成新签的艺人，见她好像什么都不懂，起了拉拢的心思。
    当下便没怎么遮掩，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低声道：“那是江归晚的问题，男人不都喜欢懂事听话的么？可她非要当着人家夫人的面做那些小动作，怎么可能成功？”
    “找金主就要有自觉，能从对方拿到自己想拿到的东西就行了。别当众闹得太张扬，这样谁都不好看的。”
    说完还觉得自己分析的特别有道理，满意地勾起唇角，评价道：“江归晚就是蠢货一个。”
    “看来，你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了？”阮寒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
    “只是没江归晚那么蠢罢了。”姚清涟不屑地侧过头。
    阮寒星没再回应，只盯着不远处并排挂在一起的几张海报。江归晚旁边挂着的就是姚清涟，两个人看起来风格都差不多。
    精致的侧脸落在姚清涟眼底，让她生出几分好奇来：“你第一次来风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