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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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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母子俩中毒的事确实和孙家脱不开关系。可是,周六娘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如此呢?
    柳纭娘将麦芽糖寄到他手中:“走吧!”
    回去的路上,柳纭娘始终都想不通。快要到自家门口时,她被人扯了一把,侧头一瞧,看到是斜对面的邻居李嫂。
    “青鸟,我有点事跟你说。”她一边说,一边将柳纭娘往她家的方向扯。
    这位是镇上有名的名嘴,最喜欢打听别人家的家事。柳纭娘心里一动,也不挣扎,乖乖跟了过去。
    “你们家最近是不是有亲戚呀?”李嫂一脸的兴致勃勃。
    “没有啊!”柳纭娘疑惑问:“你看到有人到我家里来了?”
    “当然看见了。”李嫂拍了一下她的肩:“咱俩谁跟谁,小时候一起长大,后来又嫁的夫家又这么近。你就算想瞒别人,也别瞒着我啊!”她一脸神秘兮兮:“你就跟我说,前几天坐着马车来你家的那人是谁,你们严家一直都挺宽裕,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住在城里?”
    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事实上,如果苗青鸟没有那么忙的话,可能李嫂也会找她说这番话。
    柳纭娘心里一松:“什么颜色的马车?”
    李嫂一脸的笑意:“你还诈我?青色的马车,是不是?”她满脸得意:“那天天气好,大半人的人去干活了,偏巧我肚子疼,在家里歇了一会儿,否则,我还瞧不见呢。来了两个穿绸缎的夫人,不过,没在你家坐多久……我说得对不对?你快告诉我那是你们家哪个亲戚?”
    “城里的远亲。”柳纭娘含糊了一句。
    李嫂不甘心,想要打听更多。柳纭娘拂开她的手:“我今日有事,过几天跟你细聊。”
    得了准话,李嫂也不再纠缠。
    柳纭娘带着彩云回到家里,周六娘已经又在厨房忙活,看到她进门,还热情地招呼了一句:“娘,你去哪儿了?”
    “四处转转。”柳纭娘好奇问:“我听说几天前咱们家来了客人,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周六娘正在洗锅,闻言,手中的勺子落了地。她慌乱的捡起,勉强扯出一抹笑:“没有的事。”又一脸恍然:“有两个人来问路,说是要去牛角村,我帮着指了一下路而已。”
    说到这里,她笑容自然:“娘,那两人坐的是绸缎的马车,是城里的贵人。咱们家可没有这样的亲戚。”
    柳纭娘点了点头。
    她不再追问,却能察觉得到厨房中周六娘的目光。
    从那天起,连下了三日小雨,春耕很忙,本来是可以去地里干活的。柳纭娘却已不再去,也不让严实去,请了几个短工帮忙。
    严实万分不解。
    以前他也想过请人,毕竟母亲一把年纪了,春耕那么累,万一把人累着实在得不偿失。但是,压根就不能提,每次提起,母亲都要生气的。
    这一次母亲却主动提出请人……应该是出了事。
    想到那天母亲去了密林,回来后面色就不太对,严实越想越心慌,找到了母亲,问:“娘,我们去看看大夫。”
    柳纭娘一脸诧异。
    严实抹了一把脸:“生病了,该治就治,这银子不能省。”
    柳纭娘:“……”这傻孩子脑补了什么?
    “我没病。”想了想,她将门口的人拽进了屋:“阿实,我这几天脾气确实不好,但我是故意的。那天六娘送的饭菜确实有毒,这事和孙家脱不开关系。”
    严实瞠目结舌:“娘,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流言?”
    “这是真的。”柳纭娘强调。
    严实看母亲一脸慎重,半信半疑道:“她为何要如此?”
    没道理啊!
    周家人都没了,严家就剩他们母子,从来都是几人相依为命。周六量对他们动手,她疯了么?
    “你多留个心眼,别什么话都跟她说。”柳纭娘正嘱咐呢,就听到院子外有人敲门。
    周六娘急忙去开。
    门外停着一架绸缎马车,除了车夫外,还有两个着绸缎的妇人跳了下来。
    两人在镇上的人眼中确实挺富贵,但是,柳纭娘见过真正的大户人家,这俩应该只是下人。
    周六娘看到她们后,热情地伸手一引:“快请进。”
    柳纭娘好奇:“六娘,这两位是谁?”
    两位妇人对视一眼,上前两步,微微仰着下巴,满脸倨傲。其中一个妇人居高临下道:“好叫夫人知道,您家的儿媳六娘,其实是县城周家的姑娘。”
    不知道缘由时一头雾水,一听这话,柳纭娘心下了然。
    当初周家好几房,快赶上如今的孙家人了。周家的姑娘取名都是花儿草儿,到了六娘这里,她也不是第六个姑娘,偏偏叫了六娘。
    不过,穷人家的孩子都是随口喊的,又说贱名好养活。除了偶尔有几个人玩笑说周家人不识数之外,镇上的众人没觉得有何不对。
    如今看来,之所以叫六娘,应该是在本来的家里排行第六。
    周六娘笑吟吟,满脸的喜色:“娘,前几天你说的马车就是她们。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该如何提……两位大娘说,我是周家的六姑娘,她们来此,是奉了我爹的令。”
    柳纭娘随口问:“要接你回去?”
    周六娘颔首:“是。”
    “那你去吧!”柳纭娘摆了摆手:“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收拾一下。对了,衣衫首饰就别拿了,大户人家肯定是早已给你准备了的。”
    周六娘张了张口,这和她设想的不对。他们是一家人啊,她要走,祖孙三人一定会跟着。
    “娘,您不去吗?”
    柳纭娘反问:“我去做甚?给你丢脸吗?”
    她摆了摆手:“乡下兄弟多了妯娌之间都会不睦,各房暗地里互别苗头,为了家里的粮食,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大户人家……其实也一样。我们去了,只会让人觉得我们一家人是打秋风的穷亲戚,你想回就回,我不拦你,但是彩云和阿实不会去。”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两个倨傲的妇人,只见二人一脸诧异。她假做未见,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说到这里,见两个妇人眼神中鄙视之意更浓。她接着道:“但是,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如果您家老爷觉得我们娘家配不上他的姑娘,这门亲事可以做罢!”
    “娘……”
    这一声是厨房门口的周六娘和院子外的严实一起喊出的,二人脸上都是不赞同。
    严实看向两个妇人:“当初周家的姑娘可多了,和六娘年纪相仿的都有三个,你们有没有弄错?”
    “不会弄错的。”其中一个妇人不屑地看他一眼,沉声道:“周家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
    严实察觉到她眼中的鄙视,连个下人都如此,真到了周家主子面前,只会更加看他不起。
    或许,母亲是对的。
    他心里一团乱,前些日子母亲说妻子在饭菜中下毒,他这些天憋得慌,他觉得妻子不会做那样的事,又觉得母亲不会乱开口。
    下意识的,他看向了厨房门口的妻子。
    周六娘正低着头,察觉到他的视线后,对视一眼又慌乱地避开。
    不说两人做夫妻的这些年,之前二人也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对方都有些了解。严实一眼就看得出,她在心虚。
    下毒的事不好下定论,毕竟那饭菜他没吃。但是,妻子目光躲躲闪闪,明显是想放弃他了。
    周六娘再次抬起头来:“阿实,我真的是周家的女儿。”
    严实:“……”所以呢?
    146.第六个婆婆 三     严实看着妻子……
    严实看着妻子躲闪的目光, 周身一阵阵发冷。不用问,他已知道了她会有的回答。
    不过,两人多年感情, 他总要问个明白,费了好大力气,才哑声问:“你何时回去?”
    周六娘垂下眼眸:“大娘就是来接我的。”
    严实深呼吸:“那你带我和彩云么?”
    哪怕知道前路迷茫, 他也愿意陪她走一遭。
    说实话, 多年感情,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那突然冒出来的周家。
    有些事情, 压根不能深想。周家既然知道有这么个女儿,为何不早早来接, 甚至都没来相认。如今突然认亲, 还非要把人接回去, 怎么看都奇怪。
    周六娘始终未抬头:“我先回去看看情形。”她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能接你们一起,我一定会接。”
    严实动了动唇,声音艰涩:“如果不能呢?”
    夫妻二人对视,皆沉默不语。
    周六娘不说话, 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意思。
    严实不甘心:“所以,你准备抛弃我们父女俩?”
    “严实。”周六娘正视着他的眼, 一字一句道:“我是周家女,但我自小流浪在外, 家中长辈是个什么脾性我从来都不知道。若我身不由己, 我又能给你什么承诺?”
    她上前一步, 逼得严实往后退了退。才继续道:“我们都还年轻, 日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没有欺瞒你这些事,对你我都好。”她别开眼,话语铿锵:“随你怎么想, 你认为我水性杨花也好,攀权附势也罢。”
    言下之意,她认为自己没有错。
    两个婆子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眼看周家母子并不出声哀求,二人还挺失望。见众人无话,其中一人道:“咱们还得赶回城里,姑娘,你行李收拾好了么?”
    周六娘擦了一下眼角的泪,转身进了屋。很快拎出来一个包袱。
    见她私底下连包袱都收拾好了,本来还想嘱咐几句的严实闭了嘴,侧身让她。
    周六娘眼圈泛红:“走吧。”
    话却是对着两个婆子说的。
    就在几人即将出门时,柳纭娘出声:“等等。”
    三人回头,两个婆子脸上满是嘲弄和不屑,周六娘垂下眸子:“娘,我还得赶路,您有话快说。”
    如果是想挽留,听了这话大概也说不出口了。
    柳纭娘面色淡淡:“六娘,你十岁不到就来了我家,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吃的穿的从来没有避着你……”
    “我知道您对我好。”周六娘正色:“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娘。但无论我如何以为,事实就是事实。多年以来,你可能自觉无愧于心,但于我来说,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受够了。小的时候我不明白为何家里人会格外苛待我……后来到了严家,日子比以前好过,但我始终是外人。”
    “我爹娘不来找我便罢,但他们来了,我总得回去看看。”她说着这些,眼睛一眨,落下了泪来:“我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如我梦中那般宽和慈祥,你明白我的想法么?”
    她说得眼泪汪汪,感动的却只有她自己。柳纭娘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你不记严家多年养恩,甚至抛夫弃女,执意跟着两个陌生人离开。你的想法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她一脸严肃:“我只是想说,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可不成。既然执意要走,那便断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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