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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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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是想看看,如果连潘元武都生了李琳琅的气,李琳琅还会不会有好日子过!
    想到此,在潘元武的惊诧中,她再次道:“当时您气急挥她巴掌的时候,她是手先落地,没压着肚子。”
    潘元武半信半疑:“那孩子怎么落的?”
    肖满满抿了抿唇:“你记不记得当时她大吼肚子痛,后来又说不想看见你,还把云彩也撵了出去?”
    潘元武当时没觉得事情有异,此时听她提起,才觉得李琳琅头一日很生气,可第二日对他的态度还算和缓,如果真的生气的话,不应该变得这么快。
    他心里乱糟糟的,随口道:“然后呢?”
    肖满满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悸,那事之后,她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也是因为看到了李琳琅的这番狠劲,两人分别之时,她就没提之前李琳琅承诺的那些事,甚至那天被绣楼撵出来时,管事给的银子应该分她一份,虽说只做了两天,酬劳不多,可错不在她,管事不可能一点都不给……李琳琅不说,她都没敢提。
    “然后,她自己滚到了地上,肚子朝下,当场就见了红。”肖满满低下头:“我很害怕,她让我别说。作为交换,她会让我嫁给峰公子。可是,后来她都没提,子峰公子定了婚事,我就到了这里,再不敢妄想。”
    潘元武放在身侧的手都开始颤抖。
    是气的。
    他心中陡然涌起一股被背叛的愤怒,亏他以为自己一掌打落了孙儿,愧疚了许久。带儿子跟前也不敢大声说话,对待李琳琅更是小心翼翼。但是,如今这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
    李琳琅故意算计他!
    她当真是狠,也当真聪明。这边得了他的愧疚,顺便还落了一个不愿意生下的孩子。
    潘元武气得狠了,一巴掌拍在桌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肖满满有些不自在。加上提及李琳琅做的那些事,她又想起来了李琳琅的心狠,心里发慌,道:“老爷,你看着我老实告诉你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说是我说的……反正知道这些事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最后一句,算是低声喃喃。
    可坐得近的潘元武还是听了个真切,他顿时皱起眉来:“当时那屋中不就只有你们俩么,还有谁知道?”
    肖满满含含糊糊道:“我告诉过夫人。”在潘元武瞪大的眼睛中,她急忙道:“云彩夫人当时起了疑心,盘问了好久,我没能扛住,被她给套了话。”
    她不想说自己告密换银子的事,话出口就后悔了。于是,是模棱两可的表示知情的人是云彩。
    可潘元武也不是傻的啊。
    能够做多年把头的人,就不是什么人都能糊弄的蠢货。他也就是家事上糊涂,还有面对李琳琅的事情时脑子不太清楚。
    他气得胸口起伏:“你为何不告诉我?”
    肖满满沉默了下:“她们不也没告诉你么?”
    潘元武:“……”特么的,好像还挺有道理。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还有,她说的是“她们”,也就是说,他刚才没有理解错,林玉兰是早在事发时就知道了真相的。
    李琳琅落胎后,他花了不少银子给她养身,对她也格外宽容。她们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个多蠢的人?
    肖满满见他面色黑沉沉,好像要打人似的,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敢说啊,当时琳琅姑娘刚落胎,您就算知道了,还不是一样照顾她……”难道会把人赶走么?
    潘元武:“……”
    他脸色更难看了。
    肖满满有些害怕,往边上挪了挪。
    两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潘元武动静颇大,东家夫人早已不满,从边上路过时,吩咐道:“满满,后厨好大一堆碗等着呢,不要耽搁太久。”
    肖满满如蒙大赦,急忙起身溜了。
    潘元武发了一会儿的呆,放在身侧的时候捏紧就松开,松开又捏紧,手背上和额头上的青筋直跳。良久之后,他放下了几枚铜板当做茶钱。又让车夫把自己弄上马车。
    他心情复杂得很,眼看天色渐晚,他得去郊外找儿子,但这一趟路途遥远,他又有腿伤,这一回出城,大概得等腿痊愈了之后才回来。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去找了云彩。
    云彩卖掉了郊外的宅子后,在城内置办了一间很小的院子,打算招赘上门。
    打开门看到是潘元武,她有些意外,想到他没了落脚地,两人又有多年感情,他很可能是来求自己收留……云彩堵在了门口,满脸疏离:“有事吗?”
    收留是不可能收留的,好不容易出了那个大坑,说破大天也不可能再回头。
    潘元武看到她如此戒备,心下更怒,质问道:“你既然知道李琳琅是故意落胎,为何不告诉我?之前不说就算了,为何昨天你走的时候也不提?”
    云彩满脸惊诧地反问:“你从哪听说的?”
    潘元武:“……”
    他其实不太相信肖满满的话,李琳琅在他记忆中是个可怜又温婉的姑娘。把落胎的事摁到他身上,骗了他那么久……怎么听都像是编出的故事。
    话问出口,其实是试探。
    可听到云彩的反问,这明显就是事实啊!一瞬间,他心都凉了半截,感觉全身骨头都断了似的,从里到外都痛得厉害。
    潘元武只觉得喉咙腥甜,眼睛血红,身子向前逼近,哑声问:“你为何不告诉我?”
    他这副模样,有些骇人。云彩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昨天我走的时候,李琳琅不让我多说。我也不认为有说这件事的必要。且不说你会不会信,只她落胎的缘由是为了靠近你,这般为了和你在一起连命都不要的姑娘,你若是不够厌恶她,怕是会感动不已。既如此,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或者说,若潘元武体谅李琳琅用心,两人的感情说不准还会更进一步。
    李琳琅坏了她筹谋了半辈子的事,害她这把年纪了得重新挑良人,她可不愿意成人之美。
    潘元武受伤加上气怒攻心,喷出了一口血来,已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他眼睛红得吓人,大吼出声:“可我并不感动。”
    他突然发脾气,云彩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生了气,不客气道:“那你恨就是了啊!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偶然从肖满满那里得知的此事,哪知道是真是假?怪我头上,完全没道理嘛。那除了肖满满,林玉兰也知道啊……你大概不晓得,肖满满她早就是林玉兰的眼线了,咱们院子里发生的事,最多半天,林玉兰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要算账,找她们去。”
    说着,抬手就关门。
    看着关上的大门,潘元武死死瞪着,跟被雷劈了似的。
    天色渐渐黑了,车夫也不提醒。等到潘元武反应过来提出要出城时,车夫一脸为难:“我们这时候赶过去,城门已经关了啊。”
    潘元武:“……”
    他眼前直冒金星,心中一怒,又喷了一口血。
    240.第九个婆婆 三十九     一墙之隔……
    一墙之隔的云彩本来还有些歉疚, 听到外头的动静,更不敢开门了。
    不过,马车到底是走了。
    潘元武捂着胸口, 眼神定定看着车夫的背影:“你故意的?”
    车夫:“……”
    他一脸无辜:“客人,你不说走,我哪敢私自做主?再说, 方才你那么生气, 我不好开口。退一步说, 你方才吐了血, 看起来挺吓人的,最好是去看看大夫。”
    车夫虽是背对着他, 可感受到他的目光, 还是觉得周身发毛。
    “我不管, 我不能出城是你害的。今夜我就住在马车里。”
    车夫一脸无奈:“客人非要这么说,我也只能认栽。”
    闻言,潘元武松了一口气。
    车夫提醒:“客人,叔叔跟我说, 你一开始是要找人的。转了这么久,有眉目了吗?”
    潘元武:“……”
    得知了这些真相, 李琳琅在他心中已然面目全非。再说,无论他如何为她辩解……她今早上推说找马车, 却一直没有回来。
    她这, 明显就是要丢下他。
    什么感情, 都是假的。
    多年的夫妻情分是假的, 林玉兰离开他之后立刻就找了新欢,还见他一次打他一次。当然了,在对待林玉兰时, 他是有些理亏的,确实是他对不住她,也对不住林家。
    可云彩呢?
    他把人从花楼中捞出来安置在郊外,怕她受委屈,还一直苦心瞒着林玉兰。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同样是假的。他一朝落难,云彩头也不回就要走,还釜底抽薪地卖掉了他的落脚地,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
    还有李琳琅!
    想到这女人,潘元武心里是真的难受。他对不起林玉兰,云彩默默守候,她们小心翼翼讨好着他。可李琳琅……是他小心翼翼呵护她!
    她口中的真心都是假的。
    因为爱慕他,杀他儿子,杀他孙子,看他落魄毫不留情转身就走,她才是这个世上最狠的人。
    不找了!
    找个屁,死了更好!
    潘元武随口吩咐:“找个僻静处,我要休息。”
    车夫答应了一声。
    这一晚上,潘元武特别煎熬,闭着眼睛根本就睡不着,满腔的愤怒冲击得他越想越清醒。
    睡不着,他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到城门口等着,门一开就往外奔。
    柳纭娘习惯了每日早上练剑,还没练完呢,就见守门的大娘急忙忙跑到跟前。
    “何事?”
    “外头有人来了,说有要事找两位公子。”大娘是最近才来的,不太知道家里的事,看到那人受着伤,脸色又难看,瞬间就慌了。
    柳纭娘收剑,几步跑到了院子外。
    潘元武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似的,如果说以前看起来像三十出头,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四五十岁。听到脚步声,他霍然抬头,看到来人后,又倒回了马车中。
    车夫迎上前:“夫人,他欠了我车资?”
    柳纭娘颔首,付了二两银子。
    车夫大喜,连声道谢。
    柳纭娘会这么爽快,是因为这车夫是她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潘元武见到肖满满。有些事情,她说了潘元武不信,从别人口中听到,他便不得不信。
    再有,潘元武眼中的林玉兰那是自家人,可要是那些丢脸的事被外人知道,他会特别受打击。
    现在看来,收效甚好。
    “有事吗?”
    潘元武看着面前似乎又年轻了一些的女人:“我要见子海。”
    “不巧得很。”柳纭娘脸上并无歉意:“昨夜他师父来,说要带他去白云山庄。大概得住上两年。”
    潘元武一颗心直往下沉:“我身无分文,没地方落脚,我想让他们兄弟照顾我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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