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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3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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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的云府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二十年前,云家也只是这城里的一个普通人家而已。
    短短二十年间就成长为这城里的庞然大物,势头发展很快,已经可以和那些传承了几代人的富商相比。皆因为这云家出了一个奇女子。
    云府家主的夫人柳纭娘,母亲是江南富商之女,因为家道中落,辗转流落到红城,生下了女儿后不久就撒手人寰。听说给女儿的嫁妆里留下了一些方子,柳纭娘正是借着那些方子才将生意越做越大。
    最近,云家有丧。
    云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借居在府上的柳纭娘妹妹去祥云寺后山上香时,因为心情郁结,想要到悬崖处开阔心境,大概是真的太过郁郁,不小心失足落了下去。
    祥云寺后山悬崖足有百丈,一眼望不到底,底下瘴气横生,人从悬崖上落下去,几乎十死无生。
    听说云夫人很伤心,几度晕厥,愣是不让人去寻。但她不是不在意妹妹,而是太过在意,不愿看到妹妹支离破碎的身体,只将丧事办得特别盛大。云夫人伤心至极,因此而大受打击,甚至已经放出消息说,从今以后都不再出门做生意,将所有的一切生意都交由云老爷和云少东家,自己在后院吃斋念佛,为妹妹祈福。
    城里人都感慨这番深厚的姐妹情,先前云夫人收留妹妹在府里住了几年,众人还不觉得如何。富在深山有远亲嘛,云家乍然暴富,有几个上门打秋风的亲戚很正常,为了面子而把这些亲戚养着也是常事。
    可云夫人为了妹妹伤心到连生意都不愿意做,很明显,这根本不是招待打秋风的亲戚,而是真的姐妹情深。
    云家子嗣不多,这些年来红白喜事都少,如今好不容易出了件丧事,且云家真的把这当成大事来办,城里大大小小的富商都准备上门吊唁。
    礼多人不怪嘛!
    第424章 回到开始前 二 二合一
    柳纭娘坐在马车里,听着周围人感慨姐妹情深,只觉得无比讽刺。
    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她一个人付出而已。
    云家的客人很多,挤满了整条街,和城门口的热闹也差不多了。不同的是,城门口有普通人,这里挤的都是各种华丽的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挪动,因为身份的不同,有些人一来就能进,而普通的小商户就只能慢慢的往前挪动。也有云府的下人过来问过柳纭娘的马车,听说是仰慕云府才上门吊唁,那人客气地让她们稍等,之后再没过来。
    再慢也有挪到的时候,掀开帘子时,柳纭娘侧头看向车夫:“到地方了,这是车资。”她给的是一枚玉镯,大概要值十几两银子。
    这银子足够买下马车了,车夫诚惶诚恐,连连推拒:“这太多了,不合适。”
    柳纭娘将镯子塞到他怀里:“给你就收着。实不相瞒,这里是我家,先前我赚了不少,与其给那些白眼狼花,还不如给你呢。”
    洛水镇离红城不远,路上太堵,车夫花了两天时间。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柳纭娘更是从灵芝的口中听说车夫是个挺厚道的人,因为要养着已经寡居的嫂嫂侄子,且那嫂嫂还是个病弱的,所以才会特别辛苦,家里也不宽裕。
    柳纭娘对着善良的人,总会多几分宽容的。
    说完,也不容车夫拒绝,拽着灵芝就往里走。
    而门口迎客的下人在她出现时已经吓得目瞪口呆,呆立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周围的人都一脸诧异,这里面有好多人曾经见过柳纭娘,此时面面相觑。
    这诡异的气氛自然惊着了不少人,却有一位从里面出来的素白衣衫的妇人看到柳纭娘后,微愣了一下,两步上前来:“纭娘,你怎么在这?刚才底下的人还说你病得重,在静养……”
    柳纭娘笑了笑:“素秋,你近来可好?”
    那叫素秋的夫人满脸惊讶:“我们四天前才见过,你……”
    这话听着总有点怪。
    对于素秋来说,两人确实几天前才见过。但对于柳纭娘来说,那次见面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
    随着素秋喊出声,周围的下人也回过神来,有人战战兢兢上前:“您……先进门吧!”
    下人们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又看看面前的柳纭娘,知道内情的已经转身往里跑。
    柳纭娘也不拦着,缓缓往里走:“现在我回来了,这丧事没必要了吧?”
    周围没人敢接话。
    灵芝已经发觉不对,按道理来讲,死里逃生一回,总该有人欢喜吧?
    可周围这些人更像是被吓着了。
    柳纭娘刚刚进了院子,又有不少人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客人,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云家主云清昊。
    云清昊那脸色怎么说呢?
    满脸的惶恐,像是见了鬼似的。
    柳纭娘上下打量他:“夫君,你看到我不欢喜吗?”
    云清昊有些尴尬,看向身侧的管家:“把客人送走,家里有要事,怠慢之处,日后我会亲自赔罪。”
    和主子不熟的下人不知内情,但管家还是知道的。看到柳纭娘出现,他就知道要出事,当即含笑冲着客人伸手一引:“您请。”
    柳纭娘先前抛头露面做生意,客人们好多是见过她的。
    由于死的人是云夫人的妹妹,而她是云夫人,客人们好多都想上前打招呼,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当然了,看到云清昊如此,也猜到了其中或许有些家事要处理。
    为客之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这两样也包括在其中,不到一刻钟,院子里就再也没有了客人。甚至连下人都消失了大半。
    云清昊清了清嗓子:“纭娘,你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柳纭娘偏头看着他,满脸的嘲讽:“怎么,想说我留宿在外许久,名节已毁,再不配做着云家的夫人?”
    听了这话,云清昊愈发尴尬:“不是。你消失这么些天,我担心你嘛。”
    “担心?”柳纭娘似笑非笑:“我那位疼我至极,听说我的死讯后就伤心得连客人都不见的姐姐呢?现在我都回来了,她该欢喜地迎出来才对啊……赶紧把人找来,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可就是为了见她的。”
    说话的功夫,另外的拱门处又来了几个人。
    柳纭娘扭头看了过去,眼中的凉意更深。
    “娘!”
    那年轻男子在看到她时,眼神闪躲,站在原地许久,这才缓缓上前:“您没事就好。”
    柳纭娘好奇问:“我是你姨母啊,落下山崖之后被人所救,好不容易捡到一条命,急忙赶了回来,听说你们在给我办丧事……你瞎了吗?”
    年轻男子云朗义,正是柳纭娘的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孩子。
    云朗义哑口无言。
    院子里气氛凝重,下人们恨不能把自己的头埋进肚子里去,当自己不存在。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不好,管家见状,急忙挥了挥手,下人们见他的手势,如蒙大赦,飞快溜了出去。
    也是这个时候,另一处拱门又来了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身形瘦弱,眉眼间和柳纭娘有五六分的相似。当然,如果和柳纭娘死前相比,大概有八九分,不是很熟悉二人的人几乎认不出来。
    “哟,姐姐,你这真的是为我担忧了啊!”柳纭娘上下打量她:“以前我是真没想到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这么深,我听到外头的人说你为了我晕厥好几次都不太信,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她们姐妹之间,柳纭娘还是年长的那个,这会儿喊着姐姐,柳玉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升起,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女子,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下人禀告,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此时却还是吓得不轻。
    “你……你没事?”
    柳纭娘又笑了:“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怎么会没事呢?没有被摔得浑身散架,已经是运气好了,想要捡回一条命,可没那么容易呢。”
    如果当时她没有死,没有经历那么多就回来的话。肯定笑不出来。但此时的她,已经能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这大概也算是活得久,见识得多。
    柳玉娘面露尴尬:“既然姐姐无事,那这丧事就不办了。”
    “不办是可以。”柳纭娘颔首:“毕竟我还活着,也不想做个死人。但是,在此之前,咱们得好好掰扯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受的伤还没养好,边上的灵芝一脸担忧,柳纭娘侧头安慰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走到了边上的石凳子上坐下。
    灵芝一脸不赞同:“你这身子的伤还未痊愈,不可以受凉。”
    “不要紧,伤成那样老天爷都不收我,暂时死不了。”柳纭娘坐下后,用没受伤的手整理了一下裙摆,重新抬起头看向众人:“编好了没有,我等着听呢。”
    云清昊上前两步,皱眉道:“你既然受了伤,那就赶紧回去躺下,我再找个大夫帮你熬药……”
    “你让大夫熬的药,我敢喝吗?”柳纭娘似笑非笑,并不想揭过这茬:“你们这口口声声说死的人是上门打秋风的寡妇,说的人太多了。”柳纭娘伸手抚着额头:“搞得好像是我自己神经错乱记错了似的。我仿佛记得,我好像才是你云清昊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云府诺大的家业是我一手建起来的,怎么你们口中完全不是这样?”
    云清昊板着脸:“你回来我们都挺高兴的,先前那样……也是不得不做此打算,你先进屋,我好好给你解释。这位姑娘说你受了伤,那咱们就别在外头吹风,免得伤势加重。”
    说着话,他上前伸手就要扶人。
    柳纭娘抬手避开他的拉扯,用手掸了掸他没碰到的衣袖:“外头的人都说死的人是想打秋风的寡妇,那那位活着回来的云夫人最近住的哪?”
    此话一出,柳玉娘瞬间白了脸色。
    云清昊面色难看。
    柳纭娘打量了一眼二人:“你们两人住了一屋?圆房了吗?”
    柳玉娘面色白如霜雪。
    云清昊咬了咬牙:“我挺为难的,稍后会给你解释清楚。”
    柳纭娘颔首:“我等着你的解释。”她又看看向了柳玉娘:“咱们姐妹从小就不太和,你什么都想跟我抢,先前看你那么可怜,我愿意收留你。却没想到你看中我的男人不说,连我的儿子都想抢走。我的东西就那么好?难道我放的屁是香的?”
    云清昊不赞同道:“你别这么粗俗。”
    恰在此时,管家送着茶水进来,刚好就放在了柳纭娘边上。
    柳纭娘顿时一怒,抬手将茶壶朝着云清昊的脸丢了过去:“我粗俗?”她伸手一指柳玉娘:“所以你就暗地里找个不粗俗的?云清昊,这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你就非要看中我的姐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个畜牲都不如!”
    云清昊被烫得跳了起来。
    柳玉娘来不及听她的指责,急忙上前掏出帕子想要擦。
    柳纭娘大喝:“别碰!”
    她声音又急又厉,吓得柳玉娘小退了一步。
    柳玉娘担忧的看着云清昊,不赞同道:“姐姐,无论你有多生气,都不该发这么大的火。万一伤到人怎么好?姐夫还要出去见客呢……”
    “姐夫?”柳纭娘嚼着这两个字,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在床榻之间也这么喊?”
    柳玉娘:“……”
    柳纭娘受的伤挺重,这么几天根本就没有养回来,又颠簸了两日,哪怕路上已经尽量缓慢,可还是有些扯着了伤口。柳纭娘坐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些受不住,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好奇地问:“我的好妹妹,回来遇上这么多的事,我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当时你为何要把我推下去呢?”
    柳玉娘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我……我那是不小心,是你自己离悬崖太近……”
    “哦?”柳纭娘眼神在园子里搜寻一圈:“我身边的丫鬟已经不在了,你怎么说都行。但我没有瞎,也没有糊涂到连自己离悬崖多远都不记得。当时身后一股大力,明明是你推了我……话说,你们两人在床榻之间欢好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变成厉鬼的可能么?”
    云清昊脸色很难看。
    柳玉娘轻声啜泣起来。
    “哭有什么用?”柳纭娘偏着头想了想:“这丧事已经办了,几乎满城的人都知道。现在要是取消,难免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听到这话,柳玉娘豁然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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