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双腿也举起难度太大，苗秀兰肯定也乐意。
    她是第一次觉得老爷子的决定，如此地英明神武。
    秦风又不傻，从苗秀兰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张脸，就像是绽放的菊花一样灿烂。
    “芊芊，你意下如何？”沈瑞安问道。
    秦风刚准备阻拦沈芊芊，让她不要那么冲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爷爷，我愿意。”沈芊芊点头说道。
    “好！”
    沈瑞安忍不住点头赞赏道，“那就希望你们俩人能够让我带来惊喜。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去天汇公司报道吧。”
    老爷子有晨读的习惯，所以早餐过后，大家就识趣地退了出来。
    苗秀兰在门口的时候，就忍不住拉起了仇恨：“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真不错，竟然被选到天汇公司去做销售。”
    “去一个公司做销售，值得你这么高兴吗？”秦风回怼道。
    “那当然高兴啊，我太高兴了！那个地方的经理我认识，要不要我帮你们打个招呼？”苗秀兰眉飞色舞道。
    “不用了，二婶。我会认真干好工作的。”沈芊芊摇头拒绝。
    “那就祝你们旗开得胜。”
    苗秀兰哼着小曲，挽着沈天文就迈着八字步离开了。
    她整个人身上就洋溢着两个字，舒坦！
    “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沈凌月上前说道。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那倒是不用了，你是总经理，大忙人，怎敢劳您大驾？”秦风皮笑肉不笑道。
    沈凌月深深地看了秦风一眼，也摇着头离开了。
    秦风看了一眼沈芊芊，发现她眉头不展，便小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公司一定很烂吧。”
    “嗯。”
    沈芊芊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天汇公司，去年在所有公司中排名末尾，负债七百多万。”
    “那你还答应下来？”秦风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我有的选吗？”沈芊芊苦笑一声。
    秦风仔细想了想，也对！
    既然给沈凌月安排了总经理的身份，那就证明了他是把宝押在了宝贝二孙女的身上。
    至于沈芊芊这一块，如果安排好的职位，岂不是让沈凌月心生芥蒂？
    所以，老头做的就很鸡贼。
    “但是，我是不会放弃的。”沈芊芊握紧了拳头。
    看到认真模样的沈芊芊，秦风不由得说道：“这才对嘛！一位非常有思想的哲人说过，拥有斗志，才能拥有未来！”
    “谁说的？”沈芊芊怔了一怔。
    “当然是本帅哥我啊。”
    秦风大言不惭说道，“只要你相信我，就会有奇迹发生。”
    “我信你！”沈芊芊点头微笑道。
    这种信任，是发自肺腑的。
    “那咱们就走一遭。前路任他风雨，让哥替你披荆斩棘……”秦风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等到他们完全离开之后，餐厅里的沈瑞安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我的苦心！”
    ……
    天汇公司，地处整个江淮市最北边。
    当秦风跟沈芊芊下了出租车以后，看到那个小破矮楼，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家所谓的“公司”，拢共只有两层楼，墙体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院子里甚至连个像样的植被都没有。
    也不能说全没有——如果爬山虎算绿植的话。
    最夸张的是“天汇公司”四个刷漆的招牌字都掉了俩，变成了“天公”。
    都说公司的脸面非常重要，这天汇公司倒好——脸都快掉没了。
    看到这样的公司，第一反应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皮包公司，谁敢跟着做生意？
    秦风不禁摇头叹息一声，这第一站比他想象中还要艰难许多啊。
    沈芊芊倒是面色如常，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公司里走去。
    秦风跟在身后，一起推开了那扇落灰的大门。
    “其实，天汇公司在一开始建立的时候，也风光过几年。那时候，是我父亲担任这里的总经理。”沈芊芊话语平淡道。
    “哦？”秦风倒是颇为意外。
    “我的父亲，经商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只是可惜……”
    沈芊芊的话没有说完，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风心知肚明，幼年丧父这件事情，对沈芊芊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那这家公司的主营项目，到底是什么？”秦风问道。
    “天汇公司的主营项目，其实是土方砂石的生意。在江淮市一开始快速发展的时候，这门生意还是挺好做的。后来，这项目就被很多建筑公司垄断。想要虎口夺食，已经变得很难了。”沈芊芊皱眉说道。
    秦风点了点头。
    这门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资源，如果资源没有了，那生意肯定举步维艰。
    进入大门之后还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保安迎面走了过来。
    这名保安大概四十几岁，脸膛红红的，摆明是喝了不少酒。
    他外面的工作服松松垮垮，里面的衬衫也是歪歪扭扭，迎面走来打着嗝，还有一阵酒气。
    “你们找谁啊？”保安大着舌头问道。
    “你好，我们是过来报道上班的。”沈芊芊礼貌说道。
    那名保安狐疑地打量了沈芊芊一眼，发现她的脸上笼着一层面纱，便阴阳怪气地说道：“既然来上班，你这脸上还戴着东西干吗？赶紧摘了！”
    “我……”沈芊芊哑口无言。
    她的脸上有那么多丑陋的伤痕，要是真揭开来不得把人给吓到？
    “她脸上过敏，不能见风，还请通融一下。”
    秦风走上前，掏出一根红塔山递了过去。
    没想到，保安斜睨了秦风一眼，直接将他手中的香烟给推开，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包软玉溪。
    拿出一根点燃之后，保安美滋滋地吐了口烟圈，这才说道：“不好意，这是公司的规定。我总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吧？”
    “我们又不是闲杂人等。”秦风解释道。
    “谁知道呢？你们比较可疑，特别是这个女的，假如是网上的逃犯怎么办？”保安翻了翻白眼。
    秦风差点气笑了，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他们还没进公司门报道，就被一个保安给拦住了。
    难道，这就是第一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