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母女一定是好人，我和他们交流过，从她们的眼神，举止中，我能感觉出来。她们还给了我二十块小费！”希尔激动万分，劫后余生的兴奋劲让她对着两名fbi探员滔滔不绝的说。
    探员似乎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还有没有别的？他们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被人谋杀？”
    希尔翻着白眼，“我要是知道这些，我就不是一个服务员了，我去fbi多好？还要你们做什么。”
    两个探员无奈摇头，“好了女士，你说的我们已经记录下来，如果还有问题，我们还会联系你，希望你能够保持联系畅通。”
    “没问题！”希尔说，“他们杀死了本杰明，我有个问题，这场蓄意谋杀我也参与了进来，而且刚才我还指认是他们杀死的本杰明，换句话说我是这场谋杀的唯一证人，他们会不会过来暗杀我？你们fbi是否应该考虑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我工资不高，但我依旧是个纳税人……”
    两个探员揉着太阳穴，“呃，好的女士，你的要求我们会向上级汇报的。”
    ……
    这辆凯迪拉克原来的车主是一名大学教授，在纽约大学教了几十年的物理，这辆车也开了近二十年，跑了十二万公里，车况依旧良好，只是车辆启动打火的时候，偶然有些故障。
    车内，舒伯特坐在驾驶位置，嘴角叼着一根万宝路香烟，他平常是不抽烟或者很少抽烟的，自从参与到史蒂夫事件之后，他的烟瘾就开始上来了，每天至少抽一包烟。
    凯西抱着简坐在副驾驶位置，后面是舒伯特的两个手下。
    五个人，都没有言语。
    舒伯特眼眶通红，克罗尔死了，死的很惨，是被东方神龙组的人谋杀的，他才只有二十几岁，就这样死了。
    “咳咳。”简咳嗽几声，看向舒伯特，“先生，你能把你嘴角的香烟熄灭吗？抽烟不好，抽二手烟更不好，如果你是我爸爸的伙伴或者朋友，他也不希望看到他女儿抽你的二手烟吧。”
    舒伯特将香烟掐灭，“抱歉，简！”终于找到了要找的人，但舒伯特心里却没有多少兴奋，他要面临接下来的问题，找到了简，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史蒂夫只告诉他让他找到简，并没有说做什么。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简问道。
    舒伯特挠头，“呃……嗯。”
    简笑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你再去将我的情况告知我的父亲？”
    舒伯特眼前一亮，“没错，你真聪明。”
    “但是现在不莱梅酒店出了那么大的事，哪里安全呢？”简反问。
    舒伯特挠头，“这个……”他对纽约并不熟悉，哪里安全他怎么知道。
    “你是警察吗？或者是cia？”简问道。
    舒伯特吸了口气，“至少以前是，就是因为遇到了你爸爸，所以我才不是了。”
    “那就好了，去布鲁克林吧。”简说。
    “布鲁克林？去哪里做什么？”在舒伯特的脑海中，纽约就应该是曼哈顿那种繁华和充满商业气息，布鲁克林是在拉纽约的后腿，那里充满了犯罪和贫穷。
    “找我的朋友。”简笑着说。
    “真没想到，你才来纽约应该也没几天，竟然就有朋友了。”舒伯特笑着说，他以为简在开玩笑。
    “当然，他还是布鲁克林西区的老大！在纽约，他罩得住。”简自豪的说。
    舒伯特张张嘴，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调转方向，朝布鲁克林驶去，先将简安顿下来，稍后再去找史蒂夫，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做。
    夜空中，凌厉的北风变小了，雪花开始落下，落在高速行驶的挡风玻璃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舒伯特开动雨刷器，同时将车内的暖气开大。
    简依偎在凯西的怀中，望着外面的雪花，“妈妈，这就是雪花吗？”她从记事开始，几乎就生活在旧金山，哪里几十年都没在下过雪了。
    凯西搂着女儿点点头，“是的。”
    “好白，好干净。”简说，“你说，会不会一场雪下下来，全世界都会变成一个颜色？”
    “当然。”凯西轻轻抚摸女儿的头。
    舒伯特道：“这场雪来的很及时，它能很快覆盖咱们车辆的轨迹。”
    雪花很大，很快地面就白了。
    “雪，好美啊。”简脸上难得露出，只有十一岁小女孩才有的可爱憧憬表情。
    凯西将女儿抱的更紧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库斯监狱，上午放风的时间到了，史蒂夫满脸胡渣子，跟随着其他犯人一起从监区走了出来，依旧是那片被围拢起来的空地，篮球场、乒乓球桌、废弃的台子上等等所有地方都被洁白的雪花覆盖。
    天空阴沉，大雪安静的下着，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北风轻轻一吹，卷起地上残雪，给人一种落寞孤寂的感觉。
    冷，从内心发出。
    史蒂夫裹紧了衣服，那些生活在南方，很少见到雪的人，兴奋的在空地上打起雪仗，监区的老大鲁迪带着一帮人牛气冲天的站在废弃的石台边，另外一边是新来的十几个硬茬子，双方你瞪我我瞪你，依旧充满敌视。
    乒乓球桌附近，几个犯人围拢着罗根将手中皱巴巴的钞票给他，让他从外面带一些物品。
    不远处，一圈狱警百无聊赖的执勤，除了下雪，这似乎是很平静的一天。
    罗根身边没人了之后，史蒂夫凑了过去。
    “嗨，罗根。”史蒂夫主动打招呼。
    罗根看看他，又观察周围环境，“你好，史蒂夫，这场雪据说要下一个星期，你穿的这么薄，不冷吗？”
    史蒂夫道：“我的心是热的。罗根，废话不多说，怎么样？帮帮忙。”
    罗根摇头，“坚决不行，类似刀子那种东西，我是不可能从外面带进来的，你知道，有狱警跟着我，我能做的东西很少，刀子？简直是笑话。”
    史蒂夫吸了口气，将卷成一卷的一千块钞票塞给老头，“罗根，拜托了。”
    罗根摸着钞票，“你哪来这么多钱？如果被鲁迪或者……其他人知道，他们会弄死你的。”
    史蒂夫道：“我只要一把刀子！能杀人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