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怎么知道我没睡？
    乔怀遥没想明白，不由得猜他是不是在逗自己，于是也没有急着打字。
    见他不说话，柏锦言又发来了一条消息，【刚才显示你正在输入中。】
    乔怀遥：“……”
    这聊天软件为什么要有这种人工智障功能？
    没办法，乔怀遥只能回复：【有点失眠，一会就睡，哥你也早点休息。】
    消息刚一发出，柏锦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因为要上课，所以手机一直是静音状态。
    这会手机‘嗡嗡’作响，他紧忙接起来，“喂，哥。”
    电话那头似乎有水声，之后传来柏锦言有些模糊的声音，“怎么失眠了？”
    “唔……”乔怀遥迟疑了一下，“就、可能下午回来睡了会，睡多了就不困了。”
    柏锦言说：“下次没课就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宿舍。”
    “嗯，好。”话虽如此，乔怀遥也只是答应的痛快。
    柏锦言不在，他自己有什么可走的。
    想想就很无趣。
    倒不如去实验室做化学实验。
    正想着，手机里传来很轻的像是曲子，悠扬婉转能听得出音调变换，又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乔怀遥狐疑道：“哥？”
    柏锦言将手机放在床头，“助眠曲，闭上眼睛试试。”
    乔怀遥蓦地愣住，他没想到柏锦言会给他放助眠曲。
    那边除了助眠的音乐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舒缓中透着一份安静，乔怀遥轻声说：“好。”
    他老实的躺好，手机就放在枕边，听话的闭上眼睛，“哥，晚安。”
    “晚安。”
    很轻的一声回应，夹杂在音乐之中，落入乔怀遥的耳中，听着却十分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
    助眠曲循环播放，开头与结尾无缝衔接。
    在特定的时间自动暂停播放。
    拨通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通话时长在不断增加。
    沉稳的呼吸声透过电话传音，相隔两地却仿佛呼吸重叠，近在咫尺。
    ---
    次日，乔怀遥第一节 没课，但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柏锦言不在身边，他很少会赖床。
    坐在沙发上喝着温热的牛奶，这才注意到手机没电已经关机。
    乔怀遥赶忙给手机充上电，电池亏电太厉害，导致他插上电源第一时间也无法打开。
    昨天一直打着电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打开手机，乔怀遥看了一眼通话时长。
    将近天亮才挂断，应该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自动挂断的电话。
    乔怀遥给柏锦言发了个‘早安’，罕见的没有回复，应该还在休息。
    他便没有再发表情包，以免柏锦言没有静音，消息连续提示音吵到他。
    等手机电量充的差不多，差不多到了上课时间。
    许是因为昨天刚下过雨的缘故，路面有几分湿润，空气中也带着一点雨后的清新。
    乔怀遥拢了拢外套，早上出来还是有点冷的。
    今天这节也是军训前，最后一节专业课了。
    教室里坐的人比平时多了不少。
    教授没急着讲课，而是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面上满是慈祥和蔼的笑容，“同学们，今天这节课，是军训之前的最后一节。”
    “大家可一定要认真听，回去之后好好复习，军训这几天也不要忘记本科内容。”
    “等军训结束，放假回来，第一天第一节 课考试，试卷内容都是这些天讲过的，很简单。”
    这句话一出，不少学生都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听到后面：“要是有同学成绩不合格，那么将直接取消本科期末成绩，来年重修。”
    学生：“？？？”
    这、合、理、吗？！
    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直接重修！
    乔怀遥挑了挑眉，怪不得一开始上课的时候有那么多学长学姐来听课。
    教授笑眯眯的，活像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但说出去的话，半点没有因为这些新生一脸惊愕而改变，“那么好，我要开始讲今天的内容了，大家要仔细认真听讲。”
    乔怀遥将笔记翻到新一页，就听见旁边有人嘀咕：“我完了我完了，刚上课就挂科……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丘书峰叹了口气，身为班长，很多事都得亲自去办，课都没上全，一听要考试，整个人都萎靡了。
    瞥见乔怀遥在记笔记，他横着压下椅子凑过来，“乔怀遥，乔哥，可不可以把你笔记借我看看。”
    乔怀遥拿出下面的笔记本给他，“这是我自己整理的。”
    丘书峰连忙接过，“谢谢乔哥！诶……你现在写那个是什么？”
    “课堂笔记。”乔怀遥一边跟丘书峰说着话，一边记下教授刚讲过的内容。
    丘书峰一呆，感觉哪里不太对劲，“那我手里这个呢？”
    “那个是我私底下无聊，看书解闷的时候整理的。”乔怀遥说：“课堂笔记内容多，没有归类也比较杂，你看那本就够了。”
    丘书峰：“……”
    我无聊，打篮球，跑步解闷。
    你无聊，写笔记解闷？！
    那玩意不越写越无聊吗？
    啧，这可能就是我和学霸的区别吧。
    “这我可以打印一份吗？”丘书峰怕自己一时半会看不完，影响乔怀遥用笔记。
    乔怀遥淡淡道：“可以。”
    “谢了！”丘书峰想拍拍他肩膀，但碍着上课，动静太大他怕被赶出去，自己被赶出去倒是没什么，要是连累了乔怀遥，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丘书峰想了想，小声说：“这恩情我记住了，要不是上着课，我非得给你磕一个。”
    乔怀遥：“……？”
    这不合适。
    丘书峰手握笔记心不慌，没急着回去，“对了，下午班级聚餐，地址定了我发群里了，你知道那饭店在哪吗？”
    “我还没看。”乔怀遥把群设置为消息接受不提醒，想起来才会点进去看一眼。
    他对周边不是很熟，要是找不着就回来。
    丘书峰点点头，说：“一会下课我得提前过去，你跟我一起吧，省的你自己再找，看着地图找来找去的麻烦。”
    乔怀遥开口便想拒绝，“不麻烦……”
    丘书峰连声说：“不麻烦不麻烦。”
    他抬了抬眉毛，都是兄弟有什么可麻烦的。
    正巧教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丘书峰猫着腰悄悄回去。
    ---
    聚餐的饭店选在离学校不是很近的地方。
    他们班人多再加上都是学生，要考虑价格，靠近学校的不是小饭馆就是大酒店。
    前者坐不下，后者消费高。
    聚餐本质以开心为主，到时候一人花个大几百的，弄得怨声载道没必要。
    班里那么多同学，最大的包间又添了几个位置，这才坐下所有人。
    班里聚餐老师和导员没来，包间里都是同龄人，又有丘书峰在一边活跃气氛，氛围还不错。
    桌上的菜都上齐了，却没几个人吃。
    同学都挤作一团，玩着饭店准备的桌游。
    乔怀遥喝了口温水，翻看着手机上柏锦言的消息。
    丘书峰开两罐啤酒，扭头见他手里拿着的饭店给准备的泡了柠檬的白开水，当即说道：“喝什么水呀，桌上那么多饮料，还有酒啥的，不尝尝啊？”
    乔怀遥摇了摇头，桌上那些饮料他都不碰，只有特定的牌子才会喝。
    饮料在一顿饭里也不是必要的，喝不喝也无所谓，至于酒……
    他说：“我哥不让我酒。”
    “啊？”丘书峰愣住，“你、你成年了吧？你哥还管你这个？”
    说着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乔怀遥，外表看不出年纪，很年轻就是了。
    “倒也不是管。”乔怀遥想了下该怎么说，“我酒量浅，喝醉了不记事，我哥怕我自己在外面喝酒喝醉没人照顾，所以才不让喝，他要是在就可以喝。”
    柏锦言很少管他，相反，很多事大多数时候都顺着他，少数的时候试图反对，反对无效之后再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