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医院之前，宋宪就特地让人去查过康天磊和黄瑞这两个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吓一跳。
    这两个玩意，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都不能称之为东西！
    怎么说呢？
    这两人从小就家境贫寒，属于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后来才认识的齐建国。而且认识的特别偶然。
    有多偶然呢？
    在齐建国年轻的时候，就会倒腾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来赚钱，要说他人生的第一桶金，赚的挺黄色的。就是找一个偏一点的地方，弄一台机器，开始放电影，是那种18禁的。
    那时候的碟片还并不怎么多，vcd也只有少数人家有。如果有生理需求，除了去特定产所外，也只能买一些小人书了。所以，这种会动的电影，对许多男同胞来说，是可遇不可求，花钱也要看！
    当然，在公开场合放这种玩意是违法的，齐建国就被告了，后来警察来逮人，现场一拥而散，齐建国的那些设备能够得以保住，还得多亏了康、黄二人帮忙。
    就这么机缘巧合，三人认识了，还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再之后，这三人每天都混在一起，想尽办法的去搞钱，后来生意还真的做成了，什么玻璃、茶叶、茶具，办的是风生水起，赚的盆满钵满，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当穷人发财了，那就成了土大款，当流氓发财了，就会成为大流氓。这两人猥琐的事儿，也没少干，惹的事儿也不少，全都是齐建国给他们擦的屁股。
    再后来，这两人还干了不少灰色产业，都被齐建国制止了。
    一直到了前些年，三人因为利益不合，吵了一架，但后来又和好了。
    吵架的原因其实由来已久了，那就是分利不均，至少在康、黄两人看来是这样的。他们看不惯齐建国分红的时候拿最多的钱，看不惯他有着更多的股份。
    所以两人一合计，就在证券中心找了个老手操盘做庄，把齐建国给带人了坑里。
    最他妈离谱的是，这两个混蛋王八蛋，从齐建国那边坑来的钱，有一部分都喂给了那个操盘的老手。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至于那两百八十万的欠款，除了从宋志正那里借的五十万，还有其它的三十万，还剩两百万几乎是全欠康、黄二人的。
    当看完这些的时候，宋宪真的怀疑，齐建国的脑子到底怎么了？那样一个精明的人，居然会和这两个二货当了那么多年的兄弟。
    对付这种人，其实也容易。小人物，又爱贪便宜，贪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
    按照宋宪的计划，无论是孔卿还是虞向文都没有派人去找康、黄二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几人倒是去了证券市场逛了几圈，宋宪也想买一点玩玩，单纯是买着玩。
    对于这些股票，宋宪觉得很陌生。因为前世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个学生，哪会去专注这些？别说是他了，就是许多人都觉得，股票是一种骗局，相信的人并不多。
    93年的股票市场还很年轻，甚至只有一个雏形，各种管理条例和监督手段都还不完善，就连管理人员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所以，在这个阶段，许多以后来人眼光看来的手段，实在太低级、太幼稚了。然而偏偏是这种低级和幼稚，反而很好用，就比如齐建国就是吃了这种亏。
    其实，像齐建国那样疯狂的人，还有很多，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喜欢随大流，大家买啥他们就跟风，看着那暴涨的指数就忽略了风险。
    然而，宋宪并不是这种随大流的人，他很理智，只是在证券所里晃荡。
    很快，他就被人盯上了。
    因为宋宪纠结的样子，让人觉得这是一个新手，是一条可以钓的鱼。
    然而，还不等人过去下套，就有一个中年人走了过去，看过宋宪特别诧异的说：“哎，你是宋总是不？就那个啥……启点的老板，是你不？”
    那人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虽然这证券所的人多，可真正有钱的大鳄并没有多少。
    而“启点”的名声实在太大了，几乎人人都知道，所以很是很好奇启点的老总长什么样，买的什么股，说不定还能跟着投一点。
    “是我，你是？”宋宪点头承认了。
    那人激动的握着宋宪的手，说道：“鄙人姓陈，也喜欢买股票，您想买什么？我跟您一起。”
    那人的声音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而认出宋宪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张脸是上过报纸和中央新闻的。
    一时间，宋宪被人围住了。
    妈的，事情有点超出自己的预想范畴啊。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火星站了出来，很快就给宋宪争取到了一角安全的地方，谁都没办法靠近。
    “大家听我说，我只是和朋友来旅游的，顺便来这看看。对股票也是一窍不通，就买着玩，大家就别跟了，赚了还好，要是亏钱我就是罪人了。”
    宋宪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说：“宋总，你买吧，不管你买什么我们都跟，沾沾你的财气。”
    “是啊，你就买，我们信你。”
    宋宪很无奈的苦笑着。
    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然，这种信任并不是凭空来的。只因为启点拍摄的纪录片引起的社会轰动实在太大了，给启点的名声也带来了巨大的好处，作为启点的创始人，宋宪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不管走到哪儿，都有拥戴者。
    可以说，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种热情，让宋宪不想买了，然而他想溜也不可能，大家都盯着他呢。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买一支了。
    找了半天，宋宪也看的烦了，随便投了一支名叫兰发股份的股票，买了十万。
    接着，这支股票就被散户给挤爆了。
    那个时候的股市就是这样，真正会玩的人不多，会玩的散户也就更少了。
    跟着宋宪，那就是随大流，人多了，那自然会影响股票的涨势，至少不会亏太多。
    至于宋宪，在买完股票后直接就退场了，这个地方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鬼知道这些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