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心中窃喜不已，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经过云润大厦的时候，你放我下来，我去那吃个饭再回公寓，我也不回了。”
    简然口中的云润大厦跟两人的公寓极近，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了。简然以前也挺喜欢去那逛逛吃饭的，那边有一层全是美食，选择的余地也多。
    程绍臣在国外那会，简然便是哪里的常客。
    程绍臣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要是普通饭局，他一般都推脱掉，交给下面的人去，可今晚的是重要的饭局，是款待一个大客户的，这个大客户程绍臣并不喜欢，对方喜爱美女，还喜欢动手动脚，安排的地方是帝都有名的销金屋---帝上人间。
    这地方，都是那些好色之徒喜欢去的，背后的老板势力也硬，是龙家人，龙霆骁的四叔开的。
    这种场合，程绍臣自然不会带简然去，要是朋友聚会，陆正庭什么相邀组的局，他肯定会带简然一道前去。
    可这会把简然独自撇下，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她一个人，回公寓也是一个人，可回老宅，他父亲最近对简然看不顺眼，再说，给他的两日期限也到了，不会再给他宽限了，思来想去，简然还是回公寓安全点。
    程绍臣想了下，问：“你有没什么想吃的？我回来早的话就给你带夜宵回来。”那客户有点难缠，他争取早点回来，早不了就没办法，所以只能假设一下。
    他表现出来就是想要弥补，简然没有推掉他的好意，“回来早的话，就给我带份古凝的榴莲班戟。”
    听她这么时候，程绍臣欢喜不已，暗暗心想：难得简然对他提要求，他一定要早点回来。
    一会儿，云润大厦到了，简然下了车，还冲程绍臣挥了挥手。
    云润大厦车子不能停太久，程绍臣没时间目送简然进去，就掉头离开了。
    简然嘴角的弧度，再也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她早就想要脱离程绍臣的视线范围之内了，没想到这天赐良机来得这么快。
    但是，这会她的神经也不敢松懈半分，不知道程家轩的眼线有没有盯着她，不管如何，都要以防万一。
    进了云润大厦后，她先是去了一趟女厕所。
    程家轩派来盯着她的人，之前都是男子，想必不会更换成女子，女厕相对而言，是安全的。
    她给龙霆骁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里？等会有空见面吗？”
    龙霆骁没让她失望，回得挺快，“有空，你人呢？方便接电话吗？”
    简然刚回了个“方便”，他立刻电话打过来了，快得惊人，简然都怀疑他没看她的回复就直接打来了。
    “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云润大厦，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的人有没跟着我，我现在一个人。等下我如何安全避开人离开呢？”
    “你在云润大厦哪里？”
    “我现在在二楼的女洗手间。”
    龙霆骁沉吟片刻，很快就有了主意，“你先出去逛逛，瞎逛，半个小时后，你再回到这个洗手间，我派人帮你离开。”
    简然闻言，一颗心落回了原地。
    不知不觉间，她像是习惯性依赖起这个人而尤不自知，明明警告自己不许对那个人动心、不许对那个人上心，可真遇到棘手的难题，她下意识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他，连爸爸都排在后头了。
    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可这会她没空去多想，只说服自己，因为两人的等价交易，她找他是自然的，回头事成她还要报答他的。
    简然装作兴致勃勃买了一大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中间还买了一杯奶茶坐下来喝了个精光，眼看半小时差不多了，她提着那些东西又回到了二楼的女洗手间。
    女洗手间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清洁工在打扫卫生，看到简然进来，多看了她两眼。
    简然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两眼回去，那个清洁工开了口：“简小姐。”
    这下是肯定的语气，简然心跳猛然漏掉一拍，一颗心继而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的这位分明是认识她的，但是不知道是敌是友。
    到底是龙霆骁找来的人，还是程家轩派来盯着的眼线？
    她不敢确定，虽然下意识认为程家轩的眼线是男的，但是程家轩那人狡猾奸诈，换成女的也未必没有可能。
    就在她的心砰砰直跳同时，这清洁工再度开口，回头从洗手台上拿了一个包，扔给她，“快点换上，把你身上的这一身换下来给我。”
    简然愣了下，几秒之后，她呼出一口气，惴惴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了。
    她这会确定了这是龙霆骁找来的人，不是程家轩的，哪怕对方没有交代自己的身份。
    她迷迷糊糊地进隔间换了衣服，然后把换下来的给了对方，自然手里的大包小包，也一并递给了对方。
    那女清洁工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也换好出来了。简然正视起对方，这才发现地方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连发型这会也一样了，先前那清洁工戴了清洁工的帽子，头发被包裹在里头，她瞧不到。
    清洁工还拿出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戴上墨镜，这会简然都无法分辨这个是自己还是别人了，反正背影是极像的，脸部轮廓，尤其是下颔线都极尾肖似。
    也不知道龙霆骁短时间内是从哪里找来的宝贝，用来转移视线，是最妥当不过了。
    她不知道的是龙霆骁的人找这人还真花了大把时间、精力以及价钱的，在a市的时候，他就开始寻找了，想着有朝一日或许派上用场，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女清洁工提着大包小包出去了，也没跟简然多废话，除了之前那两句，她连多余的交代都没有。
    等到简然意识过来后，她郁闷地低头看了下自己，她这会已经变成了一个清洁工，穿了一身清洁工服。
    接下来后续怎么走？没人告诉她啊？
    她懊恼自己之前反应慢了半拍，让人走了，应该多问一句的。
    幸好，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