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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高嫁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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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玲玲笑了,“那当然了。”
    八月初,许俊生和张历城的药材公司开张了,寻摸了好长时间,挑中的铺面挺大,后面还带了一个更大的院子。
    前面开票售货,后院存放各种药材,特别合适。
    张历城这些天,跑前跑后的特别忙,收拾房子,安排各种场地,置办柜台货架以及办公家具,他为了省点钱,简直都快跑断了腿。
    还不只是这些事儿,他和许俊生还跑了一趟安徽,一趟山东,进回来很多常用的中药材。
    可能是因为累和忙,他也顾不上其他的,倒是不怎么想赵红梅了。
    他们做的是批发生意,新开张的买卖客户不算太多,但销售额也还是很不错。
    摇身一变成了老板之后,给张历城介绍对象的就多了起来,而且女方的条件和以前不一样了,要么虽然是工人但长得挺漂亮,要么是长得一般却是干部身份。
    他倒是配合,只要有时间,就同意去相看,但相看之后,往往就没有下文了。
    为了这事儿,大舅和大舅妈愁得不行,不知道骂了多少次儿子了。
    这天傍晚,张历城骑着车子回家,走到胡同口,看到了两个认识的人,一个是赵红梅的二叔,一个是赵红梅的三叔。
    他跳下车,皱着眉头问,“你们怎么来了?”
    赵红梅的两个叔叔笑着说,“你把我们红梅撂下了,咱也不敢去东北了,所以我们来了呀!”
    正是下班的时候,胡同口来来往往都是人,张历城说,“回家谈吧。”
    赵红梅的二叔一进院子就摇头,这北京这么大,人住的地方可真小,这巴掌大的院子住着能舒坦?
    张历城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硬着头皮问,“红梅她,没什么事吧?”
    赵红梅的三叔说,“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天天在家哭呗。”
    赵红梅的二叔一气喝干了一杯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跟你聊聊,你跟我们红梅好了好几月了,小手也牵了,小嘴也亲了,现在你把她撂下了,算怎么回事?”
    张历城低着头一言不发。
    赵红梅的三叔说,“不就是因为那八千块钱吗,不是已经给你讲清楚了,七千,是红梅弄瘸了她弟弟,给她弟弟的赔偿金,一千是彩礼钱,这没有多要啊。”
    张历城闷声说,“八千也太多了。”
    赵红梅的二叔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就你收了那么多山货,别说八千,三两万你也能拿出来!”
    恰在此时,张大舅下班回来了,听到这话就恼了,“我儿子有多少钱,那是他自个儿挣的,你们眼红没有用!”
    赵红梅的二叔笑了,“这是大哥啊,一看就是文化人,我们不是吵架来了,我们这不谈事儿吗,现在我们的意思,是不要八千了。”
    “红梅想嫁过来就嫁过来,她弟弟那七千块赔偿,还是按月给就行了,一个月给四十,给够二十年就行了,不过,一千的彩礼钱可不能再少了啊。”
    张历城一听,犹豫了数十秒,待要答应下来,张大舅抢先说,“不成,你就是一分钱不要,我们也不和你们这样的人家做亲家!”
    第42章 婚后
    赵红梅的二叔笑了笑,说,“大哥啊,这话不能说的这么绝,谁家娶媳妇不得给彩礼啊,一份钱不给那是不可能的,这不你家历城和我们家红梅好上了吗,刚才也说了,俩人都好了好几个月了,树林子钻了,手也牵了,嘴也亲了,你家历城在东北吃的馒头,都是俺们红梅给做的,咋的,这是回到北京就不认账了?”
    赵红梅的三叔也说,“就是,这要是搁以前,那就是玩弄妇女,犯了流氓罪是要坐牢的!”
    张大舅眉头紧锁,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了一些非常不愿想起的回忆,不过,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以前那是整个社会都在胡闹。
    小人恶人当道,黑白都能颠倒。
    他气愤地猛拍桌子,说,“年轻人搞对象是你情我愿,没人强迫,是因为彩礼谈不拢,我儿子才从东北回来了,这事儿早就过去了,你们还想怎么着,追到北京来也没有用!”
    张历城刚才是一时冲动想要答应下来,这会儿也琢磨出不对了,他和红梅相处的一些细节,为什么他二叔三叔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他们胡乱说的,因为年轻人搞对象,发展到一点的程度,做这些事儿也都是很正常的。
    但,不知为什么,他竟会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些都是红梅告诉家里人的。
    他不愿意这么想,但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怎么都抑制不住。
    当然了,这些都是事实,他不能不承认。
    但就是,心里的某一处,似乎轰然倒塌了。
    赵三叔见张大舅是真的动气了,话不敢说的那么狠了,而是说,“大哥啊,我们红梅本身条件挺好,长得好,工作也好,给她介绍了那么多对象,她都没看上,就看上了你家历城,两个孩子有缘,既然彼此都喜欢,要是错过了那多难受,我刚才说了,她爸妈也挺后悔,之前说的那个七千赔偿金不要了,你们就正常拿个彩礼就行了!”
    赵二叔也说,“是的呢,要不是看着红梅天天搁家哭,我们大老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就是看着孩子可怜啊,红梅从小就傻,是个死心眼的姑娘,给她介绍谁她都看不上,就非你们家历城不嫁!”
    大舅妈这会儿也回来了,在外头听了几句,心里气得不行了,直接冲到屋里说,“都甭说了,你们还在做梦呢,我儿子都已经订婚了,不但姑娘踏实能干,娘家也不作妖,你们赶紧的,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赵红梅的二叔和三叔一听,都愣住了,都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张历城。
    难怪说了半天,这小子一句痛快话也没有呢,竟然这么快就跟别的姑娘订婚了?
    可临行前,侄女红梅明明很有把握的说了,只要不让一下子拿出来八千,张历城保准会答应啊。
    看来还是看走眼了。
    这首都的人,变心也太快了。
    张历城知道父母都看不上赵红梅家,但这种订婚结婚的大事儿也不能说瞎话。
    最近他是相看了不少,可都没什么感觉,也不是姑娘不好,是他自个儿问题,都是见了一面就拉到了。
    他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张二舅端着一个水杯子进来了,很自然的接了话茬,“就是,四九城的姑娘多着呢,我侄子有本事,有的是看上他的,跟他订婚的这个,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人家父母都是本地人,还是干部身份呢,素质高不会讹人。”
    “不过,不管咋说,上门来了都是客,这到了饭点了,咱们北京人没有往外撵人的道理,历城,你赶紧的,去前门买只烤鸭来,晚上加个菜,我陪着这两位远道儿来的客人喝两杯!”
    大舅妈使劲儿推了儿子一把,张历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院子,走到胡同口的时候,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像一锅浆糊。
    偏巧碰上了刚下班回来的安玉香,小姑娘冲他甜甜的笑,问,“历城哥,你这是要上哪儿啊?”
    张历城推着车子有些茫然,十几秒后,才说,“那什么,我去一趟前门买烤鸭。”
    安玉香又问,“家里来客人了?干嘛还去前门买啊,要买全聚德的,历城哥,我劝您别去,这会儿人多着呢,外卖窗口也排了好多人,不如就去天桥边上买吧,那家的烤鸭,也不比全聚德差多少,一只还便宜一块多钱呢。”
    张历城笑笑,“也成。”
    安玉香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她有个堂哥,不高兴的时候也这样,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就好心的说,“要不,咱一道去吧,我家也好久没吃鸭子了,昨儿我弟弟还念叨呢,正好今天刚发了加班费,我也去买半只。”
    张历城无所谓,“那就一起去吧。”
    买了鸭子,回来的路上,安玉香大着胆子说,“历城哥,我听我妈说,陶然亭里头的荷花开得可好了,你陪我去看一眼成吗?”
    要是以往,张历城可没有这个闲工夫陪着小姑娘逛公园,而且他和安玉香也不太熟。
    但今天不一样,他犹豫了一下,说,“也成吧。”
    这会儿,他的脑子自然是清醒过来了,但不知为什么,也并不急着回家,因为多少有点打怵。
    要是跟赵红梅的两个叔叔说清楚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订婚,那估计就要继续商量两家的亲事了。
    他倒也不是一下子不喜欢赵红梅了,就是,不像以前那样,想要赶紧订婚结婚了。
    就这么混着吧,等等再说。
    安玉香笑得挺开心,拉着他去看了荷花,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开到尾声了,但还是非常漂亮,碧绿的荷叶上,红色的花瓣鲜艳欲滴。
    赏完荷花,还跑去牡丹花园子里逛了一遭。
    两人再次回到秦家胡同,都六点多了,张历城却在胡同口踌躇了半天,安玉香推着车子跟在后面,觉得挺奇怪,“历城哥,你怎么了?”
    张历城回首笑笑,“没事儿。”
    张家大舅妈担心儿子没领会他二叔的有意思,借着做饭的由头,隔一会儿就去大门口张望。
    这会儿见到儿子回来了,赶紧一溜小跑,“你是不是傻啊,让你买鸭子你还真买啊,你二叔是让你去外面躲着,你这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历城挎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安玉香好奇地问,“婶子,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大舅妈笑了笑,说,“嗨,没什么,家里来了两个讨人嫌的客人,玉香,要不,让历城先去你家坐坐?”
    安家和张家斜对门,就隔了一户人家,平时关系都是非常不错的。
    安玉香说,“行啊,历城哥,跟我来吧!”
    安家住在是大杂院,占了两间东厢房,外头还搭了一个小厨房,屋子里空间有些逼兀,但收拾的很干净。
    椅子凳子也都没有断腿瘸腿的。
    安玉香的父母也都在家,一个在做饭,一个在院子里用铁丝扎拖巴头,见到张历城,态度都挺热情。
    “历城哥,你坐啊,我早上就跑到井水里的西瓜,这会儿指定凉透了,我去切西瓜啊。”
    南城的胡同,大都有了自来水,安家住的大杂院,也都有了,不过原来的水井也没荒废,井水水质不错,有点甜,附近还有人专门过来打水。
    她这么客气,张历城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他笑着说,“邻里邻居的,那么客气干什么,不用招呼我,我坐会儿就走了。”
    安玉香冲他乐了乐,还是转身去了院子,把铁水桶里的西瓜给捞出来了,很快就端来一大盘切好的西瓜。
    张历城吃着凉凉的西瓜,跟安玉香闲聊,得知她已经参加工作一年多了,前不久都转正了,倒是有点意外。
    “你们食品厂挺好,出的罐头挺好吃的。”
    安玉香笑了,“是吧,好多人都觉得好吃,我最喜欢黄桃的,这个季节,我们厂的采购科,都会开着大货车去村里收桃子!”
    张历城点了点头,“我也喜欢吃黄桃罐头。”
    安玉香说,“真的呀,我们厂有内购价,黄桃罐头要是去副食店买,一瓶得八毛钱了,要是我们职工买,自个儿拿罐头瓶子,一斤才三毛钱,要不要我帮你带两斤回来?”
    无论是水果罐头还是肉罐头,其实对于老百姓来说,都不算是日常的食品,算是有点奢侈的,平时不舍得自个买了吃,都是看病人或送礼才会用到的。
    现在正是黄桃上市的季节,天桥边上时不时就有人摆摊子卖,个大又新鲜,一斤才一毛钱,小一点的一斤八分,不比这罐头吃了更好?
    张历城说,“不用了,就买点现成的桃子吃就行了。”
    安玉香点头,“也对,现在买不划算,等冬天想吃了,偶尔买上一两回倒也成。”
    一开始,张历城不怎么说话,后来也和安玉香聊的不错,这小姑娘别看年龄小,认识的人知道的事儿还真不少。
    好多都是他的初中或高中同学。
    安玉香的妈妈做好了晚饭,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白面馒头,棒子面粥和熬小白菜。
    不过加上买来的半只鸭子,也算体面了。
    张历城不好白吃人家的饭,这会儿也不想回家,便把自己买的一只鸭子从车把上拿下来,说,“婶子,把这个也切了吧。”
    安家婶子有点奇怪,他们和张家虽然住的近,两家关系也不错,张历婷倒是偶尔会蹭顿饭,但张家这大儿子很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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