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说道：“它说许闲乘会死。”
    沈妮娜紧张起来，没道理啊，上次检查都没检查出许闲乘又任何毛病啊，因为许闲乘身体恢复的原因，057还和她大吵了一架，所以许闲乘的结局绝对是已经改了的。
    她立马否定：“不可能。它还说了什么没？”
    “说许闲乘因为胃癌，来不及参加高考就死了。”
    沈妮娜：……
    沈妮娜询问自己的系统057：“盗版游戏是不是不会更新信息资源？”
    057翻了个白眼：“盗版游戏能存活下来都不错了，你还想更新？不要命了？”
    这么一来，沈妮娜就懂了。
    她踢了踢沈念的桌子，“喂，我们来做一个小小的测试。”
    她抽出笔写了一张纸条：从现在开始，我说班长绝对不会死，你听清楚你脑子里的声音说的是什么。
    第44章 孩子不是大人的玩具。……
    沈妮娜将自己的书包往肩上一放, 她随手从不知道哪个人的桌上拿了一只水笔又给沈念写了一张小纸条：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回家。先把你脑子里的这道声音处理掉。这道声音如果不处理掉的话，我猜你这段时间都不会安稳。中午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尽快处理完。如果你着急班长的安危的话, 你可以先用手机和班长问一下能不能视频。
    沈妮娜拿着笔飞快的在纸条上写着：我会先把这些问题都写在纸上，这些问题有点多, 一时半会儿我写不完。而且我想回家睡觉, 所以你先和班长沟通一下，看看班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班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很可能有什么事情阻挡他回到学校和联系你。我猜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家里的事情吧。
    大概是字太多了, 沈妮娜开口说道：“我这辈子的手速都用在给你写小纸条上了，手都快给我写断了。班长家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你如果实在担心的话，可以先偷偷的问一下生活委员。生活委员那边应该是有班长的家庭情况登记表。”
    沈念明显不愿意去生活委员那儿拿登记表。每个人的家庭都是一件比较私密的事情。在对方没有告知她的时候, 她是不愿意去了解的。
    这是沈念的认定思维，轻易不会更改。
    既然沈念不愿意, 沈妮娜也不强求。
    沈妮娜催促道：“中午的话我是必须得休息的，不然我下午没有精神。之前因为班长睡你房间, 然后你和我一起睡, 导致我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有一段时间给我补觉，你可不能给我浪费了。所以你就赶紧趁现在的时间和班长打个电话。我们速战速决！先前打不通的话也要试一试，万一这一次就打通了呢？”
    沈念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她点开许闲乘的对话框。
    沈妮娜用眼睛瞟沈念这副样子, 揶揄道：“啧啧啧，你还犹豫什么呀？你们小情侣之间的事情我真是搞不懂，不过如果你向班长询问他家里的事情的话, 他应该会和你说的。你要相信你自己在班长那里的地位是什么样子的。你以前不都是挺狂的吗？这个时候怎么就那么患得患失了呢？
    沈妮娜边写纸条边问：“而且班长这段时间没有回你的消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他的手机丢掉了呢？”
    这个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10年之前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以往许闲乘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会提前跟她说一声。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久了都没和她联系。
    这样放在别的情侣身上早就闹别扭, 吵着要分手了。
    沈念掏出自己的手机，她点开置顶的对话框，给许闲乘发了一条信息。
    就在她给许闲乘发信息的下一秒，许闲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沈念心想不管许闲乘怎么解释，她一定要在许闲乘面前好好闹一闹，让他知道她这段时间到底有多担心。
    像是知道沈念会担心，于是许闲乘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视频中许闲乘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眼下的青黑显示出他有些疲惫以外，其他没什么毛病。
    他还是那个风华正茂的校草。
    沈念看见他的下一秒就红了眼眶。
    原本想要闹一闹的想法，在看见许闲乘的脸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念念。”
    在沈念连接通电话时，许闲乘就给沈念道了个歉。
    他的声音有着独特的慵懒，以及疲惫过后的微哑。
    沈念脑子里灵光一闪，她想起她脑子里那道声音到底是像谁的声音了。她把这个发现压下，现在她的关注点就只在许闲乘身上。
    沈念眨了眨眼睛，防止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她盯着许闲乘，问道：“你这段时间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回我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许闲乘第一时间就发现沈念的不对劲，他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漫展那一天我妈打电话跟我说家里的老人去世了。我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是需要回家奔丧的。我们那边的风俗是办丧事得办一到两个星期。因为在乡下，所以基本上没有信号。本来怕你担心，想给你发一条信息。结果这条信息一直标的是红色感叹号。”
    许闲乘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念念，让你担心了。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马上就回去。到时候随你打，随你骂。我一定跟在你的身边寸步不离。”
    沈念本质上是一个很好哄的人。许闲乘这么三言两语的，沈念基本上就被哄好了。
    许闲乘今天能打这一通电话，也完全是因为他在镇上采购东西。接下来回到乡下之后，他可能还是处于没有信号的状态。但好在只有一个星期，许闲乘就可以回来上学了。
    这么说清楚之后，沈念就不再担心了。因为许闲乘要忙着回乡下，继续处理丧事，于是沈念只来得及和许闲乘说几句话，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在一旁忙着写问题的沈妮娜简直听不下去。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在脑子里喊了一声057。
    057懒懒散散道：“干嘛？有什么事吗？沈念和她男朋友吵架了？你是让我出来看戏的吗？还是让我出来干什么啊？有事赶紧说啊，不要耽误我玩游戏。”
    仗着057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沈妮娜一本正经的忽悠道：“对，他们两个就是吵架了。估计和好不了了。”
    057来了兴趣，“那你就趁虚而入啊。直接把她的男朋友抢过来不就行了。”
    057嘀咕道：“你们俩之后又不像原著说的那样会成为好朋友，哪有人喜欢同一个男人之后还能成为好朋友的呀？简直是搞笑。最近上头查的严，沈念的系统肯定会让沈念赶紧分手完成任务。要不然他就是最容易被抓的一个。看来我得赶紧完成任务，抓紧上身了。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057大概是不知道沈妮娜能将她嘀咕的所有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这些嘀咕声也没有背着沈妮娜。
    沈妮娜也是通过这个方式来掌握了大量的信息，因此她没有吱声。057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大堆东西。沈妮娜也从中了解到不少的信息。
    沈妮娜看向说完话之后露出一脸笑容的沈念：“满意了吧？开心了吧？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再不回的话，阿姨做的好吃的饭菜都要凉了呢。”
    沈念点了点头，背起放在桌上的书包。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念现在还挺开心。
    但总有不长眼的非得上来泼冷水。
    沈念脑子里的那道声音再次出现了：“他是骗你的。他确实快要死了。他在乡下有一个娃娃亲。你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他妈妈已经给他找好了媳妇，他妈妈也不喜欢你。所以我建议你尽快和他分手，要不然没有好下场。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这道声音如果换个声线的话，沈念还不会怎么样。但是这道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用许闲乘的声线来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挑战她的底线。
    回家路上，沈念给沈妮娜发了一条信息。
    容易被忽悠的大傻子（沈念）：我其实想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非得写纸条而不发信息呢？是发信息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当我没问。
    妈妈的宝贝女儿（沈妮娜）：不可以发信息。
    沈妮娜心想，那不是刚才着急了，没想到吗。况且人家小说里都说了，外来物种在科技方面一般都是比原有物种的强。因此以防万一，还是小纸条最方便。
    写完立马就可以销毁，而且完全不留痕迹。小纸条多香啊。
    等回到家吃完饭之后。沈妮娜和沈念就来到了书房。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上路之前还悄悄看了一眼阿姨和叶鹿竹，生怕叶鹿竹她们也跟着上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做了什么亏心事。
    收拾碗盘的阿姨笑着和叶鹿竹说道：“两个女孩就是比较好，平时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伴儿。我家只有一个女孩，平时都不怎么爱在家里讲话，整天就是闷在自己的房间里捣鼓自己的事情。整个人阴气沉沉的，平时让她出去和朋友们一起玩，她也不玩。这么下去，我都要感觉她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叶鹿竹举着杯子笑了笑：“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喜欢玩，有些孩子确实需要安静一些。只要他们不做一些伤天害理和违背道德法治的事情，我们做大人的就不需要多加干涉他们的生活。他们愿意长成什么样子就让他们成长成什么样子。孩子又不是大人的玩具，你说呢？”
    阿姨倒是没想到叶鹿竹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讪讪地笑了笑。
    二楼书房。
    沈妮娜将小纸条交给沈念的时候提醒到：“无论我问的问题是什么，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沈念点了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道声音的？
    沈念想了想如实回答，笔尖在纸上摩挲的声音响起，带着沙沙的质感：我的脑子里第一次出现声音的时间，大概是在高一刚开学没多久。
    就算知道应该是这个时间，沈妮娜的还是心悸了一下。上一辈子她被认回沈家的时候，也是在高一刚开学不久。
    她原以为自己会拥有家人，但没想到等待着她的是一屋子的恶魔。
    回想起上辈子的经历，沈妮娜恶寒不已。
    第45章 “你痛经的样子好像一条……
    被折磨, 被打压，被顶着沈念这张脸的人踩在脚下践踏。
    尊严被一点一点打碎，洒落在地, 无法拼凑。
    破碎泥泞的人间用这个人给沈妮娜上了一堂课。
    如何诠释恶意。
    她的琵琶骨被人钉在墙上，不能动弹。
    先是指甲一片一片被人强行剥离身体, 接着是指骨断裂。
    硫酸灼烧面庞, 热水烫坏皮|肉。
    熟悉又恶心的声音飘散在狭□□仄的空间。
    “你喜欢的第一个人夸你的指甲好看。我也想有这样的指甲，给我好不好？”
    “你喜欢的第二个人说你做饭好吃, 可惜我不会做饭。做饭这个技能没办法剥夺，那直接折断你的手吧。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做饭了。你说好不好呀？”
    “你喜欢的第三个人为什么还是想着你？一定是你这张脸的原因。正好前些时候我参观实验室带了一瓶硫酸回来。就让我试验一下硫酸遇到人体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吧。”
    “啊，把你弄脏了，好丑啊。天气这么冷, 我用热水给你洗洗脸吧？”
    ……
    明明是疑惑天真的语气，付诸实践后只残存冷血。
    细数人数时像是在数自己的收藏品。
    那是一个一个鲜活的人, 那是沈妮娜喜欢过的人。
    阴暗湿冷的地下室里，充斥着血气与伤口糜烂的腐臭, 还有无边无际的怨恨。
    一幕幕令沈妮娜不适的场景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里恋恋不舍地划过, 舍不得离开，妄图永无止境地折磨她。
    胃部开始痉挛，一阵一阵地抽痛。
    沈妮娜捂着胃的手攥成拳头，指尖惨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