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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每天都在恐婚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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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蕊边往室内走,余光注意到他并没有跟上前来,长出一口气,又行至榻边接着整理起了方才还未收拾完的衣裳。
    离了那道威压,再说起话来倒是要轻松许多。
    她将最后一沓衣物叠整齐放到一边,背对着他道:“就是......男人不都这样吗?若女子说两句软耳根子的话便容易影响些左右决议,历史上所谓红颜祸水正也是如此......”
    刚说到这里顿觉不妥,她又忙转过头想补充,却不知何时男子已然走到了她身后,奚蕊吓得一下子跌坐到了榻上,可他竟也跟着欺身而来。
    “蕊蕊很懂?”
    再次拉近的距离使得她心跳蓦地加快。
    她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笼罩在她身前的男子。
    分明已经无数次这样呼吸交织,可每一次在看到这张俊美到无法言语的容颜时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奚蕊咬着下唇:“夫君自是意志坚定,不会......”
    他又朝她靠近了一些:“不会什么?”
    她撇开了头:“......不会是那种俗人。”
    忽而男子俯身将脸埋在她脖颈低声哼笑了声,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颈间,引起她后背绒毛的战栗,又蔓延到四肢百骇。
    奚蕊一动不敢动,突然感受到搭在两侧的手被大掌一起捏住,并一道从十指交叉而过又,锁在头顶。
    她颤动着开始滢聚水汽的瞳仁,感受到他凉薄的唇贴上了她的,却又一触即离。
    男子的吻顺着红唇上移到鼻梁,然后停在额间,沙哑的嗓音响在奚蕊头顶。
    “我是。”
    “什......什么?”
    “俗人。”
    语落,奚蕊见着男子那深邃如潭的墨瞳逐渐沉下,二人的身子距离极近,她太明白他此时的情况了。
    只是......
    她咬紧了牙。
    祁朔单手撑在她耳侧,松开了她手指的另一只手动作却未停。
    他俯视着小姑娘乌睫扑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湿漉漉的,倾下又吻了吻她的眼睛。
    方才平整的被单起了层层褶皱。
    奚蕊侧头透过窗沿还能见着那未湮灭于西山的落日,黄昏的光晕在空气中婆娑着暗昧的影动。
    她还想说什么,却无法再开口。
    虚虚搭在头顶的十指逐渐收拢,她的眼眶泛起缱绻的水光。
    祁朔那抑制于胸口的蠢蠢欲动变成喘息起伏,黝黑的眼底染上烈焰。
    耳边倏得传来少女闷哼一声,紧接着便见她眼尾开始泛红。
    只是他依旧时刻关注着她的神情,确保此时无虞,才逐步动作。
    床幔的黄纱在暮色降临的光影中窜动了不知多久。
    奚蕊红着眼眶,忽地扬起脖子咬了一口他的肩颈,组织了好久言语才凝成一句话:“......天都还没黑,你就......”
    他突然的用力使得她骤然咬紧了下唇,然后瞪起那氤氲的眼眸想要怒视于他。
    可此情此景落于祁朔眼中却只有无边的娇媚。
    他俯身咬了下她的耳垂,低音沙哑:“别这样看着我。”
    “......?”
    “除非......”
    男子压低的声线使得奚蕊瞳孔再次放大,脸颊的红霞蔓延到耳根,破碎的语句在喉中再也聚集不成。
    “明日还要......赶路呢......”
    奚蕊感觉自己快要哭出声,为何每次临行前都要遭上一遭?
    他哼笑一声:“所以现在开始。”
    又补充:“早睡早起。”
    “......??”
    第68章 “既然惶恐,倒也不必见……
    八月的景州开始下起了浠沥沥的小雨, 原本湛蓝的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层黑雾,就连路过那海边时都见不着远方的海平线,初秋的凉意在此时此刻凸显的淋漓尽致。
    有了先前晕马车的经历, 这一次他们行的并不快,从平海镇到景州不过数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到了晚间才到。
    钱夫人是景州赵家一条支脉的女儿, 而这赵家正是与平海镇洧水相关的最大家族, 有了先前的基础, 且洧水一事重大, 此番他们一到景州便有赵家人前来相迎。
    “林公子,林夫人,我们家老爷听闻二位从沧州而来特来迎接,并为公子与夫人准备了宅院,若公子与夫人不嫌弃, 可随小的来。”
    朦胧烟雨中, 一行衣着整齐的赵家小厮恭候在他们出行的马车之边。
    奚蕊被祁朔用大氅裹住抱下了马车, 见不到外人, 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她自幼畏寒,南方阴雨天的凉气虽不比京都冬日那般刺骨, 却也在丝丝绕绕的雨露中沁入皮肤。
    他们此行目的地本就是景州,是以,早先便在此处准备了落脚的宅院。
    只不过赵老爷此番迎接是假, 监视怕才是真。
    “内子畏寒, 便不多此一举了。”
    祁朔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搂抱着她,低音沉沉,掩盖在暗色之下的瞳色晦暗不明。
    听言,为首小厮倒也不恼, 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公子与夫人当真如传言般伉俪情深,既如此,小的便回去同老爷禀告。”
    顿了顿又有人呈上一封请帖:“老爷明日设宴月湖边,不知林公子可有空赴宴?”
    祁朔扫视一眼,轻轻颔首,铭右见状立马上去接过,道:“我们家公子会准时赴宴。”
    得到了肯定回答,小厮笑意更甚:“不叨扰公子与夫人休息,小的告退。”
    ……
    待到入了房中奚蕊多加了件外袍还觉不够,整个人缩在祁朔怀中又蹭着他的披风,并小声嘟囔着:“这沿海地界当真是又湿又冷,浑身上下都感觉湿哒哒的,带的衣衫都生了潮气。”
    祁朔垂眸瞧着怀中满脸不悦的小姑娘,伸手为她拉了拉衣襟,掌着她后腰的手掌为她渡去热意。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从后背传入四肢百骸,奚蕊舒服地眯起了眼,又缩了缩腿,抬起湿漉漉的眸,眼巴巴地瞧着他:“脚也冷。”
    语落,下一秒便感觉两只脚也一只大掌握住,热流攥住冰凉,然后被拢到了他的披风内。
    男子温热的呼吸与掌心的温度包裹了她通身上下,竟是在顷刻间便让她精神了起来。
    “夫君。”奚蕊微微扬起脑袋,像只猫儿般发顶来回摩挲过他的下颚:“看来那位赵老爷似乎并不是很信任我们?”
    他淡嗯一声:“洧水并非小事,自是谨慎。”
    “那……你会有危险吗?”
    据她观察这次出行祁朔带的随从甚少,上次在丹阳县大抵是借着离京都颇近的地势优势,有镇北军压阵,小地方的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可这一次……他们来的是天高皇帝远的景州,饶是她不懂政事也能在这些时日中察觉到祁朔待此事的小心。
    而能让他都这般谨慎的事情……她不免有些担忧。
    “别多想。”祁朔手掌按住她扭过来的脖子,一下一下揉捏着,“还冷吗?”
    男子沉沉的低音带着天然的心安,奚蕊自知多问无用,他定是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蹭了蹭他的肩胛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问道:“你这是什么功夫?怎得像只用不完热气的汤婆子?”
    她疑虑好久了,每当她不适之时他的大掌贴来便有这种热气传入体内,初时她只当是他要比寻常人热乎一些,可现下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倒是有点像话本子里写的那什么大侠……?
    祁朔睨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一些寻常功夫。”
    奚蕊眼前一亮:“那我可以学吗?”
    祁朔:“……”
    “这样就不必日日麻烦夫君哎呀——”
    “你该沐浴了。”
    话正说到一半奚蕊便觉身子倏然一轻,方才盖住她的大氅被拿开,男子的手开始轻车熟路地解起了她的衣袍,待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仅剩了件肚兜与亵裤被带到了净室。
    身体没过水面的刹那,她的眼底瞬间盈聚上了氤氲水汽,昨夜留下的红痕还未褪去,在此时的雾色缭绕中落入祁朔眼底更像是无声的邀请。
    奚蕊一见他这模样便觉得有些害怕,昨夜的强度使得她现在都还隐隐觉得双腿泛酸。
    今日又是风尘仆仆赶路的一整天,若要再折腾人都要没了。
    祁朔双手撑在桶边俯身朝下,覆上暗色的瞳孔紧盯着她。
    他与她距离极近,少女清甜的气息萦绕到鼻尖,只是小姑娘眉梢间吃不消舟车劳顿的疲态却掩盖不住。
    喉结上下滚动,他微阖起了眼帘。
    如此孱弱,还是得好生养养。
    奚蕊咽了咽口水,又往水下缩了缩,红唇抿了再抿,她并不知道他在思量什么。
    祁朔沉吟当头,却见到她那万般警惕的模样,忽而轻笑一声,又用指尖戳了下她的额头: “多泡会,驱寒。”
    奚蕊怔愣一瞬,又瞧见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再略过水面试了温度,然后收回视线迈步朝外走去。
    透过朦胧望着他渐远的背影,那在浴桶中的满身紧绷骤然松懈,雾气蒸红了她的两颊,她轻轻靠上了桶沿。
    方才真是多虑了,这般赶路,他定也是累的。
    ……
    翌日。
    隅中之时他们从林府启程,今日依旧小雨淋漓,昏暗的烟雨给整个苍穹覆盖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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