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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回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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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娅哦了一声,慕宸问她:“能把手机给妈妈吗?”
    “妈妈在开车。”
    慕宸笑了笑,“那慕娅还有什么想和爹地说的吗?”
    “有。”小丫头答着,在慕宸问她还有什么想说的时候,她很自然地答着:“慕娅想爹地。”
    “爹地也想慕娅,等到你修杰舅舅好些了,爹地就回去。”慕宸安抚着女儿,女儿向来是有妈万事足的,现在也知道想爹地了,这让他很开心。
    慕娅又哦了一声,觉得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便对慕宸说道:“爹地,再见。”
    “再见。”慕宸温和地回应了女儿一声,等到小丫头挂电话了,他才把手机放好,不经意间看到病床上的易修杰正睁着眼睛羡慕地看着他。
    他惊喜地站起来,上前两步微弯下腰去对易修杰说道:“修杰,你醒了?”
    易修杰刚醒转,整个人都很虚弱,说话也是软软弱弱的,“慕宸……你怎么来了?”
    慕宸拉过了椅子,重新坐下,关怀地注视着易修杰,易修杰的头部也受了伤,被纱布包裹着,脸上就像被打了厚厚的一层粉底似的,白得吓死人。
    慕宸庆幸来的是他,而不是叶晴和章晓,否则让她们看到易修杰的这副样子,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呢。
    “修杰,你身体很虚弱,先别说话,听我说就行。”慕宸温沉地说道,又问易修杰,“你要不要喝点水?”
    易修杰轻轻地嗯了一声。
    慕宸便起身去帮他倒水。
    在慕宸倒水的时候,易修杰微微地偏动着头,看着陌生的病房,记忆如潮水一般倒流回到他的脑海里。
    他想起了出事前的一切:
    回到易家村的当天,易修杰便知道了父亲的骨灰被移到了易家的祠堂里。
    不顾长途跋涉的劳累,易修杰在村长家里简单地用过饭后,就对易培南说道:“叔叔,我想去祠堂拜拜我爸。”
    易培南还没有说话,村长便说道:“修杰叔,你刚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肯定累的了,先休息一会吧,明天再去拜祭你爸也不迟。”
    村长的妻子也附和着:“就是,先休息一下吧。”
    易家村的人都姓易,同一个老祖宗繁衍出来的后人,彼此之间都是有亲戚关系的。别看村长已经五十几岁,易修杰还比材长大上一辈呢。
    易培南看看易修杰,见到侄儿刚回来就想去拜祭父亲,易培南心里是开心的,至少侄儿心里还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不像凌红玉那般无情。
    于是,他站起来对村长说道:“修杰既然想去拜一下我哥,我就带他去看看吧。”说着,他又吩咐村长的妻子帮他们准备了点香烛纸钱,是用来拜祭用的。
    两个人都不愿意先休息,村长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让妻子去帮忙准备了些香烛纸钱。
    易修杰在叔叔的陪同下去了易家的祠堂。
    一路上,见到很多村人,易修杰是一个都不认识了,其他人倒是对他的名字还有印象,最记得的竟然是他的母亲凌红玉,实在是凌红玉太美,在乡下这种小地方,凌红玉无疑就是天仙下凡,女人们对她是嫉恨不已的,男人们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再加上凌红玉本身也是不守妇道,名声不好,大家便记住了她。
    得知凌红玉改嫁给有钱人后,大家倒是没有意外,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易家的祠堂有专人看守,白天一般都是开着门的,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关门。易修杰叔侄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守祠堂的族人打算关门的了,叔侄俩恰好到来。
    在族人的指点带领下,易修杰叔侄俩找到了易父的骨灰坛,坛子被摆在一个小架子上,小架子上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香炉,香炉上倒是有不少香灰骨,应该是逢年过节族人上香的时候,可怜这位族人无人拜祭,顺便地给他添了些香火吧。
    易修杰见到了父亲的骨灰坛,与易培南一起,认认真真地给父亲上了香。
    之后,易修杰想独自留下来与父亲的魂说说话,易培南便与守祠堂的族人在门口坐着抽烟聊天。
    其实,易修杰是想偷看一下父亲的骨灰到底是白色的还是黑色的,当着叔叔们的面,他不好揭开父亲的骨灰坛盖,惊扰父亲的亡魂,会被族人当成大逆不道的。
    无数的灵牌前,只有易修杰一个人,加上天色渐黑,整个祠堂显得阴森森的。
    易修杰扑嗵一下跪在父亲的灵前,“爸,修杰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会做出一些惊扰你老人家的事情,还请你老人家见谅。”
    说着,他重重地朝父亲的骨灰坛叩了几个响头。
    猛地站起来,他先是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人,易培南和那个族人在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于是,他几步上前站立在父亲的骨灰坛前,神情肃穆至极,伸出自己的双手,猛地揭开了父亲骨灰坛的坛盖,然后往里面看去。
    一瞬间,他的脸色煞得变得惨白,拿着坛盖的手都在颤抖,差点就手滑摔了坛盖。
    “修杰,好了吗?要关门了。”易培南在外面的问话声忽然传来。
    易修杰赶紧把坛盖盖回到骨灰坛上,在易培南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回到父亲的灵坛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在眼里打转,内心承受着极大的冲击力。
    易培南见易修杰在默默地哭泣,以为是他觉得愧对父亲,二十几年来不曾回来拜祭过,当下也有几分的激动,他站在易修杰的身边,想劝劝易修杰的,谁知道易修杰却放声哭了起来。
    “爸——”
    易修杰那一声声带着哭音的爸,在易家祠堂里回荡着,凄凄惨惨的。
    易培南和那个族人都被他感染了,频频地擦眼睛。
    最后还是两个人一起扶起了易修杰,易修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愤恨,这般难过的。
    刚才,他看清楚了。
    父亲的骨灰是黑的。
    从任锐老医生那里,他可以确定了父亲生前并非是肝癌,不是癌症死亡的骨灰却是黑的,便说明了他父亲是被毒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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