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那罗脸上浮现思索的神情，半信半疑道：“门罗带走的雷火煞源也是产自这层，其他地方好像没有见过煞源，莫非和此层的材质有关？”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对应七种煞气的类别，无怪乎有各种各样的煞源！”君莫愁收获颇丰，心满意足，打量珊瑚礁这层整个空间，道：“摘取煞源后仍觉灵气逼人，浓郁到吸口气修为都在缓慢提升！”
    “其实还有黑白二色，阴阳之力也是存在的！”乔玄暗自补充，眼中闪现精芒道：“敲掉煞源旁边那块石头，拿过来好好看看！”
    君莫愁手持莫愁剑，照着礁壁刺去。剑芒光华耀眼，凸起的部分出现个豁口，竟然没有脱落。魂引定撇撇嘴角，道：“你们人族仰仗外物，武器锋利程度稍差，就无法应付此等状况了。你游得远点儿，免得误伤到你，看我的吧！”
    君莫愁欲言又止，在乔玄眼神暗示下默默离开。春云痕游过来，握住他的拳头，稍稍捏了两下以示安慰。
    “开！”
    魂引定故意找君莫愁的难堪，为的是彰显引魂族的作用，打算在乔玄面前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他陡然怒吼，额头黑雾顺着苦藤衣的缝隙飘散出来，化作巨大利刃，对准豁口的位置碾磨起来，些许粉末掉落与湖水混合。
    “嗖！”
    珊瑚礁外面的魔鬼鱼受到牵引，鱼群好似离弦之箭飞速游来，围在外面拍打水面，看样子似乎想闯进来又顾忌着什么。魂引定吓得双腿蹬水，忙上下检查苦藤衣，他以为和圭番一样，衣服烂掉泄露了气味。
    “抛出去试试！”乔玄略有所思，冲身侧的紧罗云挥挥手。
    紧罗云对乔玄的话言听计从，装作没看到紧丰尘给自己递来的眼神，额头黑雾裹住已经包含粉末的那团水，缓缓推到珊瑚礁外。
    “哗！”
    混乱就此产生，魔鬼鱼们原本只是躁动，现在却变得疯狂，再无群体聚集的意识。后面的鱼撞击前面的鱼，而前面的鱼竟然朝左右两侧的同类咬去，被咬的同类做着同样的动作，口器中的锋利长齿闪烁着寒光。
    而最前方的十几只魔鬼鱼，扑向刚刚出现的那团黑雾之水，无视紧罗云缠绕的魂力，争先恐后地吞食水气。
    “快看！”
    圭番心有余悸地缩缩身躯，悄悄朝乔玄靠近，惊讶道：“那两只魔鬼鱼的身躯好像变大了，牙齿也更加闪亮。它们为什么如此疯狂，难道是粉末的原因？”
    “它们会冲击到珊瑚礁里吧？”春云痕脸色苍白问道。她和圭番毕竟是女孩子，颇为忌惮魔鬼鱼的噬咬。
    紧那罗摇摇头，安慰她们两个道：“即使你们脱掉苦藤衣，它们也不会冲进来。珊瑚礁对它们而言是禁地，从未有踏入的意向，仿佛里面藏着它们的天敌。”
    “难道是那个家伙？”魂引定激灵灵打个寒战，停下研磨的动作，道：“紧那罗你别再神神叨叨了，吓坏远道而来的人族朋友，怎么向主上交待！”
    可惜他的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乔玄牢牢盯着魔鬼鱼，根本没留意这番话。直到那群魔鬼鱼吞食完含着粉末的水团，他方长出口气，道：“你们放心吧！单单凭借此物，和人族厘定和平协议毫无问题！”
    “莫非是灵石？”不愧是催动过飞舰的大姐头，圭番眼眸里闪现亮光，自问自答：“灵石乃天地灵气凝聚而成，修炼者更容易吸收其灵气，更加快速提升修为！”
    “魔鬼鱼们能够这么快产生异变，应该是短时间内成长到某个蜕变的阶段，可见那些粉末材质应该和灵石相仿！庆雷两州乃至轻罗国甚少有出产灵石的地方，听闻妖族虎家所在的猛虎谷有片贫瘠矿产，出产的灵石占据轻罗国整个卖方市场的百分之八十的份额。”
    “赏金猎人组织曾得到两艘清流仙人遗留的飞舰，若想真正发挥其实力，必须用灵气浓度较高的灵石催动。我手里还有两块，是最差的下品灵石，可灵气的浓郁程度依旧无法和这些粉末相比，那块至少是中品灵石。”
    “哈哈！我们发财了！只要有中品灵石产出，这里至少是下品的灵石矿区！那可是比虎家的矿区还要富饶的地方，开采出去卖掉，修炼资源滚滚而来啊！”圭番兴奋得手舞足蹈，差点儿呛了一口湖水。
    乔玄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道：“这里是魂族的地盘，开采的灵石自然归他们所有，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
    “灵石！果然是灵石！”紧那罗恍然大悟，拍拍脑门道：“当年魂族祖先带来的典籍上提到过，灵石对于喂养兽宠乃至妖族有奇效，我早就该想到这点的。魔鬼鱼算得上妖族的一种，它们对灵石的渴望当然非常疯狂，估计是闻到粉末气味赶来的！”
    他满脸迷惑冲乔玄和圭番拱手，问道：“当年魂族离开时，灵石只是普通修炼者的交易之物吧！中品灵石、上品灵石和极品灵石非常稀少，但下品灵石应该常见吧，这玩意儿值不了什么！”
    圭番闻言默默扭过头去，不敢和君莫愁和春云痕幽怨的眼神对视，心里暗骂自己：“叫你多嘴！叫你多嘴！这下想糊弄魂族都不可能，泄露了灵石宝贵的秘密，他们怎可能低价售出！”
    乔玄哑然失笑，这种事情是无法隐瞒的，只要魂族迁出黑雾之地，早晚能发现真相。他们靠这个攫取利益，无异于得罪三大魂族，还不如透露事实，换取他们的好感。
    “我们既然先知道这个消息，神女宫、洗练剑派和太白书院，自然能成为魂族的合作者。”乔玄暗示君莫愁和春云痕，如何把消息转化为门派利益，接着问道：“君师兄是洗练剑派未来第一掌剑者的继承人，对灵石为什么如此稀缺很清楚吧，给紧那罗大人讲讲！”
    君莫愁脸色微红，在利益面前未免患得患失，递给乔玄一个感激的眼神，道：“听闻好像几百年前，巫族和人族交恶。几番大战下来，灵石矿区几乎全部遭到损毁，所以灵石产出日益减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巫族！”
    “大巫师！”
    “灵石矿区！”
    四周的魂族弟子闻言，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