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二十章 门派大计(上)
秦政没想到自己刚刚提出来要辞去供奉堂掌院之职后,就招致了一片反对之声。上迄女皇陈雪下至文武大臣没有一个同意的。陈雪不肯多说废话,只有两个字“不准”,可是轮到陈士林、刘卿飒等人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些人都是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主儿,眼光毒辣、能说会道,一个个讲起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他们轮番上阵,对秦政实施疲劳轰炸,没多长时间就把秦政侃晕了,让秦政觉得自己辞去供奉堂掌院上对不起老天爷的厚爱,下对不起路边的野草……可怜秦政也算是能说会道的主儿,遇到这些老狐狸却毫无招架之力,稀里糊涂的就收回了成命,还得再三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了。
等到秦政退出御书房,听到御书房内传出来的好似打了大胜仗一般的笑声,秦政这才清醒过来,他无奈之下苦笑连连,毓庆宫也不去了,悻悻离开了皇宫,回到了燕郡王府。
看到秦政一脸的苦笑,不用问,众人也猜到了结果。偏偏金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友,恭喜你呀。无官一身轻呦。”
秦政笑笑,没有搭理金筑的话茬,“我这次进皇宫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黑修真在我国南方又有大动作,他们制造了一场瘟疫,据我粗略的判断,他们在修炼一种歹毒的功法,根据时间判断,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这个功法就会到达完毕的阶段,眼下正是事关黑修真修炼成败的关键阶段,如果不能阻止,后果不堪设想。金老哥,有没有兴趣和我去会一会这个不知名的家伙?”
“瘟疫?”金筑眼中流露出一道精光,“你是说瘟灵术?奶奶的,是谁这么歹毒,要用万千魂魄喂食自己的元婴?他不怕天谴吗?别让我抓住他,否则的话,我会让他后悔投了人胎的。”
孙若彤、金智秀和丹妮尔三女也纷纷表示要一块儿去南方会会瘟疫的幕后黑手,金筑道:“不行,你们几个对瘟灵术一窍不通,去了会吃亏的。就算是我去,也要担上十二分的小心。你们可别小看瘟灵术,这可是黑修真所有见不得人的修炼法门当中最歹毒的一种,如果没有专门的克制手段,只要沾染到瘟灵术,等待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魂魄也会被人收集走,以便收集者的元婴吞食。咱们修真之人,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制瘟灵术,却还是有限度的,瘟灵术修炼到高深程度,一般的修真者也是没有办法抵抗瘟灵术侵袭的,你们三个小姑娘,总不希望自己的元婴成了别人的补品吧?”
秦政道:“我仔细揣摩过,发觉南方爆发瘟疫不是偶然,也不像是黑修真为了修炼而修炼,倒像是设下的一个陷阱,我几次搅了黑修真的好事,他们没理由到现在也不找我算帐,我估计他们设下瘟灵术实际上是向我发出的一份挑战书,不管是为了世俗人的生存考虑,还是为了我个人考虑,我都必须去一趟,而且要完美的扑灭瘟疫,绞杀幕后黑手。考虑到黑修真们筹划良久,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想必他们一定收集了不少关于我们几个的资料,然后根据我们的特点设下的这个局,为了尽可能的减小意外的发生,我赞成金老哥的意见,你们谁也不能去,老实在家呆着,有我和金老哥足以解决这帮兴风作浪的魑魅魍魉了。”
孙若彤温柔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秦政的双眼,“夫君,你答应过我,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的。”
丹妮尔一双凤眼也是凄婉哀怨的看着秦政。
明知前面有陷阱,秦政说什么也不会让孙若彤往里面跳,要跳,他一个人跳就够了,何况还有一个散仙陪着他,他有十足的把握能从陷阱里面再跳出来。“我这次去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短则十天半个月,长则一两个月,我就会返回来。彤彤姐,你修炼到元婴期之后一直在跟着我东奔西跑,根本没有办法巩固一下修炼的根基,这对你而言,很不利,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留下来好好巩固一下,将来遨游茫茫宇宙,没有高深的修为支撑是不可能的,你总不希望我孤家寡人一个吧。”
话说到这,金筑一脸诡笑,他悄悄传音道:“没事,孙姑娘不能陪你,还有我的孙女嘛。”
秦政狠狠地剜了老不修一眼,警告他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
孙若彤沉思片刻,“好,我听夫君的。”
丹妮尔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秦政连孙若彤都不肯带,更别说她这个无名无分的人了。金智秀也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秦政笑道:“你们姐仨留下来好好的修炼,对了,彤彤姐,我答应正式收隽海原雷他们为徒,你帮我准备一下,等我办完这件事,就正式开山门收徒。”
孙若彤道:“夫君,你要是不说这件事,我还给忘了。咱们语嫣阁在燕荡山的驻地房间有上千间,可是到现在为止,语嫣阁上下满打满算不超过二十个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宣传一下,正式对外招收资质优良的弟子呢?”
秦政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如何宣传,如何择优录取……这些事你比我在行。对了,金大姐和丹妮也别闲着,你们记得帮彤彤姐一把,替她把把关。”
金智秀妩媚地笑道:“小政,帮若彤妹妹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万一在招收门徒的过程中,我发现了资质特别优良的人,你就不怕我抢在你的语嫣阁之前,把他们收归到大姐我的门下吗?”
秦政飒然一笑,“大姐说的哪里话,小弟有什么好怕的。世间之人万万千,适合修炼的人不知有多少,小弟就算是心比天高,也不可能把所有适合修炼的人全部招揽到旗下,同样大姐也办不到不是。再说了,大姐和小弟乃是一家之人,跟着谁修炼不是修炼呢,小弟有什么好嫉妒的。”
金智秀误会了秦政的意思,一抹胭脂悄悄的爬上了她玉般白皙的脖颈,“当着若彤妹妹的面,你说什么疯话呢。”
秦政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口误,口误而已。”
金筑突然插了一杠子,“小友,你既然要招收门徒,想必不会介意老哥哥我派几个人跟着你拜师学艺吧?”
金智秀眼前一亮,心中暗赞五叔爷这个主意好,秦政修为精湛,见识广博的连金筑也自愧不如,跟着这种人修炼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能派两个家族的忠心分子追随在秦政鞍前马后,等过上百八十年,就算这些人再鲁顿,也能学会秦政一两成的本事吧,这可是一个提升金珍族实力的好机会。而且这也是一个拉近语嫣阁与金珍族关系的绝佳契机。
如果爷孙俩知道秦政的真实想法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秦政重建语嫣阁根本不是为了传承阳月魄与神十三功法,而是纯粹为了完成朴戥剡的遗愿,把语嫣阁发扬光大。将来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在门人弟子中公开流传的功法只有语嫣心法及语嫣心法副本,秦政根本没有把神十三功法传人的打算,包括最亲密的孙若彤在内也是修炼的语嫣心法,倒不是秦政吝啬抑或是敝帚自珍的心理在作祟,实在是世间再没有人比秦政更清楚修炼神十三功法的危险性,如果不是阳月魄内百余枚莲子每每在关键时间护住了他的小命,秦政早就不知道在那个犄角旮旯里化成了肥料了。有自己承受这份痛苦就够了,秦政不希望把这份痛苦再加注到别人尤其是孙若彤头上,另外经过他改良的语嫣心法也是一份非常不错的修炼法门,只要按之修炼,只要不是资质或者运气太差的话,总有一天会渡劫飞升,比修炼神十三功法这个百死无生的变态法门不知安全平稳了多少倍。
“小政,你是否愿意我派几个族人过来跟着你修炼?”金智秀急切地问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秦政和孙若彤相视一笑,“大姐,你的族人想到语嫣阁来修炼,没问题。不过咱得把丑话说在前面,你的族人到了我这里,正是加入语嫣阁之后,将来如果有事,究竟是听你这个少族长的,还是听我这个掌门的?”
金智秀一愣,她明白每个修真门派家族都有不愿意外人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可能是炼制丹药法宝的独特手法,也可能是修炼过程中如何解决难题的办法,反正对门派而言都是发展壮大的关键,不可轻易示人。即使亲如夫妻父子,有的时候相互之间还有小秘密呢,更别说语嫣阁和金珍族两个门派了。就像秦政说的那样,将来有一天,金智秀和秦政发出的命令如果是相左的,那时在语嫣阁学艺的金珍族人该听谁的?如果忠于家族听她这个少族长的,那么金智秀可以肯定秦政绝对不会把语嫣阁最好的修炼法门传授给他们,可是反过来讲,如果听秦政这个掌门的,那么派遣族人前来学艺还有什么意义呢。金智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金筑哈哈一笑,“好你个秦政啊,我们还没把族人派来,你小子就开始怀疑我们的居心了。怎么,在你的眼里,我和秀儿都是耍阴谋诡计的人吗?你就是这么看待你老哥哥的族人的?”
秦政说的是玩笑话,他以前经常把各种修炼法门传授给别人,像梅洛宾、端午水华等人都受过他的好处,秦政并不在乎这些东西,他在乎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毕竟自己朋友的实力提高了,对自己也有难以言明的好处,找人争斗也能多拉几个帮手不是。“老哥息怒,小弟说着玩呢,没有别的意思,你和金大姐千万别误会。”
孙若彤道:“是呀,老爷子。咱们俩家门派是盟友,我和金大姐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大姐数次无私地指点我修炼,这份情意,我到现在还没找到机会还,又怎么可能怀疑大姐呢。再说了,有大姐的这份情意在,就算将来语嫣阁和金珍族之间相互交流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由我和大姐俩人做榜样呢,后来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金智秀感动地拉着孙若彤的手,“好妹妹,姐姐没有白交你这个好姐妹。”
金筑拍拍秦政的肩膀,“巾帼不让须眉啊,小子,学着点吧。”
秦政一侧身,躲开金筑的手掌,“好了,你们慢慢聊姐妹情吧。金老哥,咱们是不是该走了,还有无数深受瘟灵术之害的世俗百姓等着咱们去救治他们呢。”
金筑朗声道:“好,咱老哥俩就去会会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
孙、金、丹三女七嘴八舌地嘱托了几句,秦政和金筑实在是受不了能唱一台戏的三个女人了,没等他们说完,拨腿就走。金筑感叹地道:“秦小友,我这个侄孙女平时办起事来简洁干练,有条不紊的,和我这个五叔爷说话也是简短捷说,今天还是首次见识到她的啰嗦程度,唉,都说女儿外向,以前我还不信,今天才明白,古人诚不欺我。”
秦政道:“老哥,我和金大姐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再乱嚼舌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金筑嘿嘿一笑,一幅心知肚明的可气模样,他不再和秦政纠缠。“咱们俩这是去那里呀,你刚才只是说瘟疫爆发的地方在南方,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秦政道:“老哥别急,在去办这件事之前,小弟先去供奉堂找几个帮手,这帮家伙整天闲着没事干,现在正是操练他们的时候了。”
金筑一翻白眼,“你够狡猾的,刚才还言之凿凿劝秀儿、孙姑娘她们留下,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变卦了。你小子明明知道瘟灵术的危险性,还要拖供奉堂的同道下水?”
秦政乐道:“说瘟灵术危险的是你可不是我,老哥,话可以乱说,帽子可不能乱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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