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严鹤年走了出来。
    “说了吗？”
    “是个硬骨头。”
    “……”
    秦山川得到这个结果，不免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赵海宁，突然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忌惮。
    而此时，傅宁走了过来。
    “少奶奶。”
    秦山川看到傅宁，眼底泛起一道错愕，急忙上前，却见到傅宁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场景。
    赵海宁已经伏降，垂首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低着头，已经没有了一点攻击性，周围保镖看到傅宁，也侧目过来。
    赵海宁也似有所觉，终于抬起头来往傅宁的方向看去。
    傅宁看不懂对方的神色，但应该不是什么好的表示。
    “我进去一趟。”
    “少奶奶。”
    严鹤年蹙眉，有些担心，“这个男人的嘴巴很硬。”
    他的身上，有一种无所顾忌的狠绝。
    这是他们以前在雇佣兵的时候，不知道明天才有的狠戾。
    这种人，极度危险。
    “没事。”
    傅宁斜了一眼，神色淡漠。
    此时，严鹤年只能侧身避开一步，对着傅宁微微颔首，嘱咐了一句：“小心。”
    “好。”
    傅宁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门阖上。
    里只有一盏高高悬挂的灯泡，选的是暖光，无形中会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傅宁刚坐下，就对上赵海宁阴翳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扑上来，将她咬碎。
    “你还要问什么？”
    赵海宁先出声，沙哑的声线配上他可怖的神情，这无疑是让人害怕的场景，但是傅宁却仍旧淡定自如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像是不可置信一样，赵海宁嘴角露出夸张的笑容，“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宁冷声道：“我知道，你是赵海宁，顾城的秘书，或者你想说，你做这一切，是为了顾城？”
    她不想和面前的人耗太多的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是你爸爸对不起的人！”赵海宁却没有把傅宁的话听进去，死死地等着傅宁，目光一寸一寸地在傅宁脸上划过，折让傅宁不舒服地蹙起眉头。
    “若是我的女儿还在，也能长这么大了……”
    赵海宁喃喃道。
    傅宁闻言却是一怔，这时候她才认真地观察了赵海宁的面容，这名绑匪并不年轻，他的眼尾、嘴角都有着遮掩不住的皱纹，头发里有盖不住的白丝。
    过了好半晌，赵海宁才把露骨的恨意收敛起来，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整个背部驼了下来，眼神无光，甚至可以说是空洞，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的女儿也是被绑架了的，就像我绑架你的孩子一样，不，还有我的妻子，我妻子和我的孩子……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我为了救他们，求爷告奶，然后我找上了你的爸爸。”
    傅宁身子一颤，“我爸？”
    “可不就是你爸爸么。”赵海宁把头仰了起来，靠在椅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已经陷入在了他的回忆当中，“我和你爸原本是合伙人！合伙人！经常在酒席上推杯换盏，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的公司又陷入了资金周转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当中，所有人都避我如蛇蝎，生怕我找上门，我实在是没有人可以求了，我就去找你爸。”
    “你我求他，我跪下来求他，我叫他爷爷，我做他孙子我都愿意，只要他能够把我老婆孩子能够救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海宁的声音中已经隐隐带了点哭腔，“可是你爸跟我说，他做不到，他无能为力，让人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