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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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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的想法却是和李英歌同步了。
    将来的事现在瞎操什么心。
    如今李府这境况,儿子想从武,值得一试。
    她顺势搂住儿子,挑眉道,“我也很认真。不管是行军打仗的武夫,还是坐镇指挥的将军,武非首重文非空谈,所谓弃文并非真的丢开书本,这种废话就不用我再多提醒你了吧?”
    文官多轻视武将胸无点墨,其实非也。
    真正运筹帷幄的武将,不仅四肢发达,更要头脑不简单。
    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儒将,叫智将。
    这也是李英歌本想用来套用在李承铭的身上,借以说服谢氏的。
    现在不提也罢。
    李承铭则是大眼晶亮,显然听懂并认同谢氏的话外之意,用力点了点头,随即回抱谢氏,有些害羞的低声道,“母亲,我也喜欢您。”
    谢氏再次呸了一声,果断赶人,“去,且等你父亲回来同意了再来拍我马屁。伤不养好,什么都是浮云。”
    李承铭忙钻出谢氏的怀抱,抻了抻衣袖郑重行礼,“是。”
    随即挺着小胸膛,招呼上送他过来的谢妈妈,一边仔细询问府里这几天发生的事,一边盘算着回了外院,如何在不影响养伤的前提下,练武两不误。
    谢氏收回目光,转头冲女儿挤眼睛,“你看,激将两句书还不是要照看?我有什么好反对的,走一步看一步,看一步再算三步,何必急在眼皮子底下这一时半刻的。”
    她不忘机会教育,说罢挥手赶女儿,“别嘴角抽抽了,丑!这大半天没个消停的时候,回去休息罢。”
    李英歌依言起身,自回东跨院。
    裘先梓的八字到手,能做点实事了。
    屋内只剩谢氏和杨妈妈。
    杨妈妈坐到谢氏跟前,服侍着换了新茶,到底不放心道,“军伍非同儿戏。您看铭少爷之前迷上弓马武术,这一晃眼也坚持了将近四年。张大人论起来也算他半个师父。如今另选老麻叔,可见铭少爷不是心血来潮。将来要真是”
    “将来将来,将来也没多远了。”谢氏无可无不可的摆了摆手,似笑似叹道,“只要英哥儿和乾王殿下好好儿的,铭哥儿的将来,还轮不到你我在这里瞎担心。趁着我现在还不算老而无用,能护他,能护他们姐弟到哪里,就算哪里罢”
    她从来没纵容宠溺过他们,且陪他们任性一次,赌这一把。
    谢氏从来不说自贬自轻的话,她的笑叹是决断,不是丧气话。
    杨妈妈扶着谢氏躺下,眉眼笑得弯弯的,“夫人,您这脾性,我也喜欢您。”
    谢氏这次没有呸杨妈妈。
    她无声笑起来,摸了摸因女儿儿子突如其来的表白而悄悄红了的耳垂,揶揄道,“你看看我这耳朵眼烫的,像不像真病了?”
    夫人这是害羞了?
    杨妈妈笑容更大,点头道,“像。”
    谢氏觉得自己简直机智,果断躺倒挺尸,继续悠悠哉哉的装病人。
    ☆、第196章 羞耻感
    正院点上了灯笼,清风院亦是一片灯火氤氲。
    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帮着婆子们收拾好食盒,殷勤地塞了一把赏钱过去,嘴里说着“妈妈们辛苦了”,簇拥着婆子们跨出门槛。
    “四伯母定是不怕人知道。否则杨妈妈急匆匆出门又急匆匆回来,这些粗使婆子哪里敢乱说嘴?”李娟满足的抹了抹嘴,就着帕子扇风,肉疼的嘶了口气道,“这些人根本就没把我们清风院放在眼里。都是些喂不饱的白眼狼,我就不该那么大方,给她们那么多赏钱”
    我们清风院?
    清风院什么时候成了她们的了?
    李妙垂着眼笑,专心品着杯中香茶,只嗔了一句道,“小守财奴。你刚才散出去多少,阿姐补你多少。”
    李娟大喜,立即不肉疼了,凑近李妙低声道,“看来李英歌和常青没骗你。府里确实不知道青羽观的流言。四伯母要是知道,怎么会突然让杨妈妈亲自出了趟门,定是派人打探消息去了。
    倒是便宜了李英歌。如今有国师的话在,这婚事八成能稳住了。不过也能说明,那个国师还真是挺厉害的。要不然,李英歌哪儿来的狗屎运?进次宫,不仅带回来个裘老院史,还得了做陈七小姐赞者的美差。
    这样也好,国师灵就是青羽观灵。今天打醮的功德就没白做,只盼三清祖师爷保佑,姨娘在家庙里能顺顺遂遂的,将来能否极泰来。”
    她合掌念念有词,全然没发现李妙异常的沉默。
    目光转回李妙新换上的衣裙,才又嫌恶地接着道,“李英歌不是一向高高在上么,亏她做得出随地呕吐的事体来。没见着铭堂弟,倒撞见这恶心的一幕,白废了你一套好衣裳真是晦气。”
    李妙撞见的,可不止这些。
    她没有告诉李娟,李英歌为什么吐,也没告诉李娟,她没见着李承铭,却见到了另一个人。
    袁骁泱
    李妙抿着茗茶的嘴角忽然翘起来,她抬头看着外头的暮色,轻声道,“是该去去晦气。光为姨娘做一次功德怎么够呢。好事成双,等四伯父有了确切的好消息,还得再去一次青羽观”
    一次功德怎么不够?
    她们做的可是中等规格的全套功德,否则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即打探了青羽观的流言,又陪着吴先生补买诗词乐谱。
    想到吴先生谈论诗词的酸腐模样,李娟就觉得牙疼。
    她真是受够当“好”学生了。
    比起为吴先生买单、再花钱做功德,她更愿意真金白银,直接花在孝敬七姨娘上头。
    李娟用力扇了扇帕子,不耐烦道,“要去你和吴先生去。阿姐,我最怕热了。”
    她撒娇,李妙温柔一笑,轻轻将她扇乱的碎发勾到耳后,柔声道,“好,阿姐一个人去。”
    她眼中有灯火倒映的亮光流窜,似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去,还得找吴先生好好商量商量”
    李娟看着小口小口喝茶消食的李妙,扇帕子的动作慢了下来。
    外人都说阿姐变了,她还曾嘲笑过那些跟风倒的人蠢,不过是被阿姐的手段骗了。
    此时此刻,她却觉得,阿姐好像真的变了。
    变得好像有什么事,都不再和她商量。
    她莫名升起一股不安,刚要开口,就见李妙站起身来,笑道,“我去看看吴先生,你要是困了就别等我了。”
    李娟看着李妙的背影融入暮色中,歪着头愣愣的出神。
    她们找吴先生,多是为了打听府外的消息。
    阿姐要打听什么消息?
    而灯火初上,正是喧阗时分的安西坊门处,刚打听完消息的曲流爬上了袁家的马车,神色古怪道,“爷,都问清楚了。李二小姐不仅在东宫打了冯六小姐,还捅破了一件天大的事儿。这还不算,她是从万寿宫出宫的,裘老院史就是太后娘娘指派的。等陈七小姐及笄礼时,还受邀做了赞者”
    说着将明妃有意为六皇子求娶冯欣爱,私下派人透了风声,郑国公府的态度却模凌两可的事说了。
    不管皇后意欲如何,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能传得这么快,这么详尽,可见是宫里有意为之。”曲流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袁骁泱,委婉提醒道,“那李二小姐可够邪乎的。不管她是不是真的会玄术,终归我们和李府牵扯不上。
    您又何必理会她如何。您也不必自降身份,跟那些只会道听途说的人一样,李府是好是歹,轮得到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不过是图个嘴皮子痛快。”
    他说者无心。
    并不知道袁骁泱私下找李英歌是为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只知道最终的结果很不愉快。
    袁骁泱听者有意。
    咸吃萝卜淡操心。
    呵。
    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脸过,怪不得今天那丫头出乎寻常的“乖巧”,任他说任他要求,即不避让也不怒骂更不反驳。
    她只是吐了他一身。
    再一次,更加明确表达了她的厌恶。
    羞耻感。
    他也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因自己做过的事说过话,而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羞耻感。
    以及恼火。
    袁骁泱缓缓垂下眼睫,眼底翻涌的情绪隐在车内昏黄的灯火下,一时明一时暗,他声音平稳地道,“去城东。”
    城东住着恩师曲大人。
    话既出口覆水难收,有些话是他错算了形势,有些话,他势在必行。
    曲流二话不说的叩了叩车厢壁,马车重新驶动。
    徒留安西坊一片高炙人声,以及随后响起的一声轰隆夏雷。
    雷声滚滚,连打了几天,雨水还没应声落下,宫中就降下了圣旨。
    随着还关在天牢的大佬们纷纷定下罪责,或是先行抄家或是押后待斩,悬在李府头上的第二只靴子,也嗝嗒一声落了地。
    李子昌贪贿渎职、结党营私、教子有失,念其祖功在先帝其人未曾酿下大错,责革职抄家不复启用。
    李锵的罪名却要重得多。
    他耍的花样尽数反噬了自己。
    启阳帝只“私下”斥了一句“有辱先贤”,他的功名转瞬成空,莫说将来起复,子孙三代亦不得科考入仕,且不得擅离京城,往大理寺服役三年,做的不是苦役,却胜似苦役,负责大理寺上下内外的粗使活计。
    太子没有保他,而六皇子也不敢再落井下石。
    不抄家,却祸及子孙。
    大少奶奶得知消息后,抱着一双儿女失声痛哭。
    这样的结果,对一心仕途一心算计,暗藏傲气的李锵来说,确是生不如死。
    李英歌微微笑起来,问耳报神常青,“李铨呢。”
    李铨最早放出来,却一直没有定罪。
    常青撇撇嘴,“好着呢。即没有抄家,也没有连累家小。不过就是丢了官,他原来做的也就是个芝麻官。等老爷放出来,保不准哪天缓过劲儿了,还要左托右请的为他活动呢。”
    李英歌却笑得更灿烂了。
    李锵总想着捧杀李承铭,同样看不起唯唯诺诺的李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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