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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妃 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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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婳嘴角一个淡淡的笑容,她一边接过若晓递过来的棉布擦手一边道:“说得好听了,这暮良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说不好听了,她便是见风使舵。今日她能弃蒋淑妃而去,明日她也定能弃本宫而去。多晾她一会儿,便是叫她明白谁才是她的主子。”
    若晓如醍醐灌顶,忙拍了拍脑门道:“是奴婢愚笨。”
    “不是你愚笨,是本宫在这后宫中待得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有落寞的表情从云琅婳脸上一闪而过,继而她又捻了胸前的一缕秀发细细捋了几下:“若晓,为本宫梳发吧。”
    若晓命一旁的宫人将那用过的水盆端下去,又扶着云琅婳走到紫檀木的梳妆台前,为她梳起妆来。
    待云琅婳收拾完来到前殿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暮凉夏默默地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喝茶,看见云琅婳在若晓的搀扶下走出来,忙站起身来,朝着云琅婳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参见嘉嫔娘娘。”
    云琅婳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脸上故意现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呦!今儿个这是哪阵风把暮良人吹到了本宫这碧琅宫?”
    暮凉夏听着也不恼,依旧谦逊个低着头回道:“臣妾老早以前就想过来拜见娘娘了,奈何臣妾惶恐,贸然来访只是怕唐突了娘娘。”
    云琅婳听着她说,一双含着些许冷笑的眼眸却望向暮凉夏身后。
    檀木花架上,一盆洁白的玉簪花开得正好,朵朵白花缀在一片喜人的碧绿间,甚是让人赏心悦目。
    云琅婳不动声色地走到暮凉夏身边,她伸出的手擦着暮凉夏的胳膊触到那盆玉簪花。
    “这些花花草草最难侍弄,稍有不慎,便会有分叉的枝桠影响美观。若晓总是跟本宫说,这些从旁长出来的花可以重新移植到别的盆中,但是本宫甚是怕麻烦。”说罢,云琅婳淡淡笑着望向暮凉夏,“暮良人觉得本宫该怎么办呢?”
    暮凉夏知道嘉嫔这是在跟她打醉拳,可她却偏偏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只能低下头谦恭道:“臣妾愚笨,望娘娘指点。”
    云琅婳却是从腰间抽出手帕捂在嘴边低声笑了几下,旋即那笑容又被她隐去:“其实很简单。”说罢,她便伸出手去,将那从旁长出来的一朵花掐掉,然后手指一松,那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花盆中黑黝黝的泥土之中。
    “开得再好,一心想着与主干分开,最终也只能白白零落成泥的下场,暮良人,你说是吗?”
    云琅婳一边用洁白的帕子去擦手,一边抬眸瞥向暮凉夏。
    经她这么一说,暮凉夏有些心虚,身子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掐住袖子边上的银丝攒梅花边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娘娘说得是。”
    云琅婳见自己使的下马威见了成效,便朝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这,寒暄半天,茶都快冷了,若晓,让她们去再换壶热茶进来。”待若晓拎着青花瓷的茶壶交到守在旁边的宫女手中后,云琅婳又满脸热络地牵住暮凉夏的手道:“本宫这人平日里就爱留心个这些琐碎的事,暮良人不会嫌本宫啰嗦吧?”
    “怎……怎么会呢?”
    暮凉夏感受着云琅婳手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心中无限唏嘘。
    到底是在后宫中过活久了的人,随随便便一开口便是含沙射影的说教。以前她总去锦瑟宫请安,却也不见淑妃和良嫔这般说过话。
    她在心中默默苦笑一声,竟有些不清楚自己这番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
    自从关雎鸠听了云琅婳的建议,便开始频频去禧祥宫请安。
    慕容瑾妍虽不喜关雎鸠的性子,但毕竟除了慕容璟烨,她也算是慕容瑾妍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于是慕容瑾妍便时时对着她教导一二。
    今日一早,关雎鸠带着冬青去尚衣宫取了些做衣服的料子,正准备回宫时却与迎面走来的何青槐撞了个正着。这些日子,她也总遇见何青槐去禧祥宫请安,每每两人一起到了慕容瑾妍面前,慕容瑾妍便会以她为样,对着关雎鸠说教一番。
    关雎鸠在慕容瑾妍面前虽然表现得十分乖巧,但也因此记恨上了何青槐。
    今日碰巧叫她撞见,她怎么能不伺机将何青槐教训一番。
    何青槐看见关雎鸠,本想绕道走,却不料关雎鸠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她便只好领着春欢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臣妾给贤嫔娘娘请安。”
    “呦!这不是何小仪吗?今日怎么没陪着长公主理佛?”
    关雎鸠一双小眼睛在她窈窕的身段上来回扫了几眼,面上虽然是不屑的表情,心中的嫉妒却像是瞬间生了根似的,“蹭蹭”直长。
    何青槐低着头谦声道:“回贤嫔娘娘,长公主说嘉庆快满月了,便让臣妾来尚衣宫挑几匹布料为嘉庆做衣裳。”
    “哦?原来是要为嘉庆选布料。本宫还以为何小仪是想为自己添衣服。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幸亏是为嘉庆做衣裳,否则倒是白白糟蹋了那些个好布料。”关雎鸠说罢,又在何青槐身上瞥了几眼,“这下贱坯子终归是下贱坯子,穿再好的布料都藏不住那下贱的皮囊。何小仪,你说是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谁再阻拦朕,杀无赦!
    听着关雎鸠这般说,何青槐心中愤然,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抠了下手心,可她终究还是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只得低声谦卑道:“贤嫔娘娘教训得是。”
    关雎鸠见她识趣,又碍着她是长公主的人,倒也没多做纠缠,道一声“倒是个识时务的人”便扭着略显肥胖的身子擦着她的肩膀将她挤到一边,大摇大摆地领着冬青离开了。
    待关雎鸠离开,何青槐那张淡笑着的脸瞬间一变,黑沉沉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春欢走上跟前低声为她抱不平道:“这贤嫔,都被削了妃位还不知收敛!早晚得作死自己!”
    她话音刚落,何青槐忽然扬起手,反手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脸上。
    “平时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她就算再不济也依旧身居嫔位,要远远高过我!”
    春欢见自家主子发了怒,忙哆哆嗦嗦地在她面前跪下去,抽泣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何青槐垂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春欢,心里隐隐有些不忍,她俯下身去,将春欢扶起来,又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
    “春欢,你是知道的,我在这宫里没身份没背景,更没有皇上的恩宠,稍有不慎,便会被人诟病。”说罢,何青槐自个儿执起帕子摸了摸眼角,“在这宫里,只有你是真的对我好,我不希望你因为乱嚼舌根子得罪人。”
    春欢听她这么说,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主子……”
    “走吧,还要去给嘉庆选布料。”
    何青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转身朝尚衣宫走去……
    慕容璟烨下了早朝刚回到太祥宫,便有小太监来报说苏玄影在殿中已经候了许久。
    慕容璟烨一听,直接大步朝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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