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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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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沈三夫人与那孟小王爷并不熟识,若是小王爷真的闯到这里,只怕这偏殿里早就炸开锅了。
    那些寻过来的随从们听得灵犀这么一说,虽然心中有几分笃定自家小王爷是真跑这里来了。可眼前这人是公主殿下的客人,公主殿下不在凤鸣宫,他们也不能做出失礼的举动,便也只能道了歉,随着灵犀一起退出了偏殿的院门。
    直看到一行人消失在门外,夏初瑶才朝沉碧点了点头,叫沉碧去院门守着,自己转身进殿。
    斜靠在软椅里的孟小王爷本是在把玩桌案上的一个玉石摆件,见她进来,弹起身子,站直了,拱手朝她作了个礼:“多谢这位夫人仗义相帮了,这份恩情,孟长安一定铭记在心。”
    夏初瑶此番的举动,倒也不完全是为了帮他,只是想着若是自己道出这个小王爷藏在她所处的偏殿里,惹得这小王爷不悦不说,她一个有妇之夫与一个陌生男子关门共处,传出去只怕又是一场闹剧。
    不过,听得他自报姓名,这一声谢,夏初瑶便也就安安稳稳收下了。
    孟长安虽然姓孟,却并非孟远锋之子。他的父亲孟远山与母亲陆吟当年为了赈灾而死,孟长安自小养在叔父孟远锋家,皇帝怜他身世,敬他父母所为,更是因着他的母亲陆吟是当今太后的侄女,便破例封了孟长安王爵之位,让孟长安成了大齐年纪最小的异姓王爷。
    “先前是妾身未能识得小王爷的身份,多有怠慢,还请王爷恕罪。”夏初瑶俯身朝他作礼告罪,声音恭敬。
    便单凭这个小王爷能在这皇城里上蹿下跳,还能这般飞扬跋扈来说,想必即便是到了皇帝陛下面前,他也是颇受恩宠的。这般恃宠胡闹的举动,夏初瑶从前在晋国就见了不少。都是皇家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便也只需得不多问便好。
    所以,夏初瑶不问孟长安今次为何会有这般举动,也不问他之后打算如何。只是告罪自己先前的失礼,等着这个孟小王爷自己离开。
    “说起来你是何人?本王听他们叫你夫人,你怎么会在音姐姐的宫里?”孟长安摆了摆手,叫她不必介意,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踱步到外殿,探了个头发现外面没人,便大摇大摆地出来,目光落到桌边带着血迹的绷带和伤药上,俊眉一皱,“你受伤了?”
    他昨夜刚随叔父到帝都,今天一大早过来给皇帝陛下请安,并不知道琼途寺行刺之事,看到这般光景,受伤的还是一介夫人,不由得好奇心起,转头这才细细打量夏初瑶。
    “妾身名唤夏棠,是沈家三公子沈临安之妻,今次有幸受骊阳公主殿下之邀,入宫小住,陪伴公主。”自这小王爷闯进来到现下过了这么久,那替她包扎的医女像是还没回过神来一般,连桌面上的东西都还未收,夏初瑶侧头冷冷扫了她一眼,瞧得她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一般,做了礼,忙去收拾。
    “这么多血,你伤得不轻吧,怎么受伤的,说来给本王听听?”那桌上的绷带血迹斑斑,看那医女收拾得手忙脚乱,孟长安也只是笑着侧身让了让,看着夏初瑶,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不过是妾身自己不小心,误伤了自己而已,不是个什么精彩的故事,不值一提。”夏初瑶不理会他,抬步往殿门口走,“那些人找不到小王爷,一会儿指不定还会再来,小王爷若是有心要躲开他们,只怕这里不是什么久留之地。”
    “你说得也有道理,今日本王还有事要办,你这份恩情,本王记下了,改日定当报答。”想想夏初瑶说得有道理,孟长安撇了撇嘴,也不再追问,只是拱手朝她作礼要告辞。
    刚踏出殿门,想起她先前的话,便有顿步转头:“你刚刚说你是沈家的人?你说的沈家,可是镇国公府,沈临渊家?”
    “家夫正是镇国公府三公子,沈临渊将军的弟弟,沈临安。”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沈临渊,夏初瑶微微一愣,随即作答。
    “过两日本王要去这镇国公府瞧瞧那沈临渊,到时候再去谢你。”抿唇若有所思地默了几秒,孟长安脸上便又有了笑,作礼告辞,这一次走得潇洒,出了殿门,过了台阶,也不走正门出去,只是点足纵身,往宫墙上跃去,几个起落,消失在夏初瑶的视线里。
    夏初瑶抬目看着孟长安消失的方向,低低叹了口气。想想从前自己也是有这般身手的,如今别说这么高的宫墙了,想要爬棵树只怕都很困难。
    “夫人,他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那边在门口的沉碧见人走了,便也提裙小跑回来,看夏初瑶望着远处发呆,颇有几分担心地问道。
    “你说谁走了?刚刚不过是你们在替我换药罢了,有谁来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夏初瑶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沉碧,又转头去看里面收拾妥当,提着药箱垂首而立的医女。
    “今天有劳姑姑了,妾身之后必当多加小心,不会再叫这伤口出什么事情了。”俯身作礼道谢,言罢,夏初瑶示意沉碧送医女下去。
    这医女平素也是在凤鸣宫里当婢女,先前因着懂些医术,被骊阳公主看重之后,送她去太医院学了一年,之后就一直留在凤鸣宫代替太医每日替公主请平安脉。今日即便是她撞上此事,回去最多也不过是跟骊阳公主提起。
    旁人便也罢了,夏初瑶也不怕骊阳公主知道这件事情。毕竟眼下,骊阳公主只怕是比她更注重沈临渊,注重沈家的声誉。
    034娶公主为妻
    到午膳后骊阳公主才回来,她倒也来偏殿看望了夏初瑶,问过了她的伤势,余下其他,全都闭口不提。
    夏初瑶还未看懂他们这褚云家的局势,不过她一直想问问这骊阳公主,日后她若嫁入国公府,成了沈临渊的妻子,她这个钟贵妃所出的公主殿下,是要站在自己二皇兄这边呢,还是帮着她的夫君,倒向太子褚云清。
    想到这个问题,夏初瑶便也不得不佩服骊阳公主对沈临渊的一番心意。这皇权富贵甚是复杂,这些公主皇子们的命运看似华贵,却多是不由己。想来选择喜欢沈临渊,嫁给沈临渊,骊阳公主也没少担来自她母妃或是二皇兄的压力。大约还许下了一些诸如拉拢沈临渊的条件,才能叫他们全力支持自己。
    大抵是因着今晨遇到太子之事,骊阳公主虽然什么都不说,却自此之后,往偏殿多添了几个侍卫和婢女,每日有事无事就在园里转悠,骊阳也不再带着她出凤鸣宫,夏初瑶每日只能窝在殿门口晒太阳,看着下面一干人往来都是满面警惕,想想自己现在真的从做客变成被软禁了。
    又在宫中养了十日,听得太医说这伤口结痂,不需得换药,只要小心别碰水,很快便能痊愈了,骊阳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叫人送她回镇国公府。
    临出凤鸣宫时,却见着了从寿康宫过来的婢子,拦了夏初瑶回府的路,说是太后有赏,要将这对碎雪如意手镯赏给沈三夫人。
    这对碎雪如意手镯半圈通体透亮,半圈剔透里带着点点碎白,宛若初雪,十分好看。夏初瑶跪请领受了,却是万分不得解。这太后娘娘初见那日不是瞧都不想多瞧她一眼,这一转头却又送这般贵重的东西,也不知到底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如意镯是当年先皇送给皇祖母的定情之物,本宫也没想到,皇祖母竟会拿出来作赏。”送到宫门口的骊阳公主垂目看着夏初瑶手里的桌子也有些出神,先前她也以为太后娘娘不喜欢这个夏棠,毕竟那日去请安的时候,太后因着母妃的几句话,脸上的不悦便掩都掩不住,如今夏棠要出宫了,太后却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都拿出来赏了。
    想想,大抵还是念及她是沈临安的夫人吧,毕竟当初太后也是将沈临安的娘亲褚云雪当亲女儿养过的。
    “太后隆恩,妾身实在不胜惶恐。”本就猜不透了,听骊阳公主这么一说,夏初瑶心中更是生出了几分害怕来。这先皇送的定情之物都拿出来了,她不太懂前一辈的牵扯,想不明白太后娘娘这赏赐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祖母对小辈素来照拂有加,临安的娘亲又是皇祖母往日最喜欢的小辈,你受了这份赏赐,回去后要好生照顾临安才是。”骊阳抿了抿唇,让夏初瑶将那对镯子收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叫人送她往皇城外去了。
    入宫十余日,连二皇子的衣角都没见着,还受了太子的威胁,撞见了在宫里瞎跑的孟小王爷,临走又被太后的怪异举动惊吓了一把,直到踏进国公府大门,夏初瑶这才定了心神,去前厅给沈朔和朱氏请了安,带着沉碧回落松苑的路上,只觉得身心俱疲。
    “这几日在宫里的事情,不管谁问起,你半句都不能提,只说平素里就在凤鸣宫里闲养,或者跟公主话话家常,从未见过什么孟小王爷,知道了吗?”眼看着快要到落松苑门口了,夏初瑶顿住步子,颇有些不放心地转头低声嘱咐沉碧。
    这个跟在夏棠身边几年的丫头,的确忠心护主,却也因为跟得久了,想来不管是夏棠还是现在的夏初瑶对沉碧都挺不错的,倒叫这丫头在这份主仆关系里多添了几分情意,说起话来,有时候就会带着几分自以为替她着想的心思,却忘了有些话,是她不该多嘴的。
    “奴婢明白,夫人放心。”沉碧点了点头,答得诚心诚意,夏初瑶侧目看了她片刻,终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往落松苑去了。
    进门瞧见信步朝她走来的人时,夏初瑶微微挑眉,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一扬,俯身作礼;“三爷不在书房好好温书,怎么到这儿来了?”
    “温书哪里有接你重要,回来也不早些派人通知为夫,你都进门了大院那边才有人过来通报。”眼前这张笑脸近小半月未见,再看到时除却几分恍惚之外,沈临安才发觉,自己竟还是有几分想念的。
    “夫人这一去小半个月,在宫中可遇曾遇到什么难处?”侧身引了她往院里走,沈临安淡声问到。
    “三爷怎么不问问妾身伤势如何了?”院里一如往常没有其他人,之前觉得冷清,现下夏初瑶倒是觉得这般不错,说话方便。
    “这伤养不好,公主殿下怎舍得放你回来?要为夫说,你这伤好得太慢了些。”沈临安说着,从怀里拿了一个红木雕花的小盒递给夏初瑶,“这是可以祛疤的药膏,前几日托人寻到的,听说效果很好,只是现下只寻到这一盒,我在叫他们好生找找。”
    伤药补药和祛疤的药膏,出宫时骊阳公主也给了不少,夏初瑶伸手接过,看着掌心里雕琢精致的木盒,出神了几秒;“女子身上有疤,很容易招人嫌弃吧?”
    如今她这具身子,肤如白脂,细嫩柔滑,在这次受伤之前,半点疤痕也无。可想想自己还是夏将军的时候,三年里在沙场上驰骋,即便是英武非常,也不可能半点伤都不受的。
    起先她还介意,四处去寻这些能除疤的药膏,可仗打得越来越多,所遇战况也越来越凶险,手上背上,到处都是伤,旧伤还未养好消除殆尽,又添新伤,她哪里照管得过来。
    久了便也就看淡了,她能做的,大抵就是小心护住那张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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