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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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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送来的是什么?你们找到肃和了?你们把他杀了?”捏着匕首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锋利的刀刃在夏初瑶颈间划出了淡淡的血痕。
    “我们若是将他杀了,对将军来说也算大仇得报,岂不是好事一件?”抬手轻而易举便将刀刃挡开了,夏初瑶退开两步,转头看朗泫。
    “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杀了他!”手中的匕首落地,骤然低吼一声的朗泫面目狰狞地朝夏初瑶扑过去,身形刚动,便被陈词架住,挣扎不开的人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绝望,“他的狗命,是我要亲自去取的,谁准你们先杀了他!”
    他答应了焉阐的要求,带着自己的人留在大军之中,以防军中生变的时候好策应焉阐。为的不是那些佣金,只是因为,他要跟着他们找到肃和,他要问问那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为什么要这样对娜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还要亲手割了他的头,拿去祭奠娜雅!
    “将军放心吧,肃和还活着,”他突然这般声嘶力竭,夏初瑶抿了抿唇,心中有了决定,“我答应你,会让你有手刃仇人的一天,不过在这之前,你须得听我安排,只要我说时候不到,即便是你见着了他,也不能动手。”
    “你……你什么意思?”不止是朗泫,就连陈词也是一怔。
    “他如今虽身患重症,可身边还有勒奔和赤蛇的人护卫,何况四部之中,还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将军若是想亲手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怕是有些难度。”事实上,肃和一心要寻川宁,只怕城破之后,除了她,旁人也难轻易见到他,朗泫想要报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与她联手,“我有办法让你接近他,可你必须听我的,等真正寻到机会的时候,再动手。”
    即便是肃和解释了当晚他所为是因为被下了药,可是,那也不是他让娜雅惨死的理由,何况,她对他的恨,可不止这一件事。以他造下的罪孽,病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仁慈了。
    “此话当真?”
    “以血立誓,我若骗你,自当死于你刀下。”
    眼看着那身形娇小的女子在自己颈间抹了一把,然后将满是血痕的右手举到了他面前,被陈词松开的朗泫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终抬手咬破了自己左手拇指,将往外直冒的鲜血抹到右掌上后,与夏初瑶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你若骗我,我必取你性命。”
    “此事容后再议,你还是先随我回去上药吧。”眼看这两人在这儿以血起誓,陈词却是叹气。扫了一眼夏初瑶颈间还在渗血的伤口,催她快走。
    一路跟着陈词回了营帐,眼看他在包袱里面翻找上药,拿了帕子捂着伤口的夏初瑶顿了顿,终于还是走到了他身边:“陈大哥,你这次到大漠来,是来替人给四部的主君送佣金的吗?”
    本在翻找的人听得这句话,猛地一震,手上的动作停了一停,默了须臾,才终于捏了一瓶药直起身子,递给她:“有什么话,上完药再说。”
    “害得凤瑶军落得如此下场,是我的过错,你本是晋将,即便是离开了凤瑶军,继续替晋国做事也是正常的,我今日并非责问你,只是希望在开战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将这些都说清楚,即便是我们各自为营,我却也不希望我们之间会成为敌人。”她对陈词有所忌惮,是因为他们如今各事其主,她不希望这件事让他们陷入更复杂的局面。
    若是他真的还在替晋国做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一件,至少,他没有因为她兵败丢了兵符而受到牵连。
    “阿瑶,你我同在军中六年,你到现在竟然还觉得,我会做出背弃你,背弃凤瑶军之事?”垂目看着自己手里的瓷瓶,陈词苦笑着叹了口气,“若早知你会这般想,当初到不如随玄圭他们一起死了干脆。”
    “陈大哥,我不是……”本是因为他出现在此太过巧合,夏初瑶才会有此猜测,现在听得他这般说,提及昔日旧部,夏初瑶猛觉心如刀绞。
    “罢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你的立场,这样想也是应该的。”陈词开口截断了她的话,径自解释,“我来夜来国,本是因为厉园主说有了阿城身世的消息,让我过来看看。我到夜来时正好看到刑越领着几个人在装车,看他们一副商人打扮,似乎要进大漠,因着先前肃和一直在追查你,我怕此事有疑,会对你不利,就托人找到了朗泫,让他带着我暗查此事。”
    “……”依照他们先前所言推算,肃和在杀了各部之人后,过了月余才东去故洗城找她,陈词在肃和刚去大齐之时便做此猜想,只怕他是早就料到会有人道破她的身份。
    “我去给你们找些吃食过来,你先上了药休息一会儿吧。这营中的西戎人性子暴戾,如非必要,你们还是不要随便走动。”将药瓶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解释完的陈词也不欲与她多言,转身要出去。
    “陈大哥,是我错了,你我同在军中六年,出生入死,即便不问你对我这个主将的忠心,我也不该怀疑你我之间的情谊。”夏初瑶却是沉声叫住了他,“除了今日对你的怀疑,凤瑶军的惨败,玄圭他们的死,还有二哥……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信错了人,还自私地为了他拿你们的性命去赌。我曾说凤瑶军真正的仇人是晋帝,其实,那只是我给自己开脱的借口,我才是那个害了所有人的人。”
    “……”站在帐门前的陈词没有回头,他默了许久,终是低头哑着嗓子道,“这也只是你替人开脱的借口罢了,你既然都说是信错了人,那么真正把我们害到今日这般地步的,到底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我不是要责难谁,事到如今,怪谁都没有用了。你只需得知道,这世上,谁都可能害你,唯独我不会。”
    174你若输了,把命给我
    四个部落的主君商议之后,将攻城之期定在了明日破晓时分。
    入夜后的大漠褪去了白日里还有些灼人的热度,干冷的风如刀一般锋利地划过大地,吹得帐顶的旌旗猎猎,原本连着几日都是繁星璀璨的夜空今天乌云密布,看不到半点星光。
    大营里披甲挎剑的将士们往来匆忙,步伐整齐,有条不紊地做着战前的准备,昏黄的火光下,众人表情各异,多的是亢奋和期待。隔着几丈城墙对峙了月余,他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乞利明日是前锋将军,焉阐要朗泫带人随行保护他,我也要同去,你们先留在帐中,即便是要进城,也等情势稳定后再说。”换了一身轻甲的陈词从焉阐的大帐回来,正好看到站在帐门前的夏初瑶,他与她并肩一同望向不远处的城墙,沉声嘱咐。
    “他对朗泫倒是信任。”虽说已经知道焉阐雇了朗泫的游骑兵来,是为了有备无患,不过随身保护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交给亲信来做的。
    “那还不是因为小爷有本事,”不远处将佩剑丢给属下,提着一套软甲过来的朗泫刚好听到了她的话,他笑着接了一句,将手里的软甲丢给夏初瑶,“手头上实在是找不出你这小身板能穿的铠甲,这套可能也有些大,你就将就一下吧。”
    “不披硬铠,这个穿与不穿也没什么分别,倒还累赘。”入手有些沉甸甸的,夏初瑶摇了摇头,“我不需得这个。”
    “又没有指望你真披甲上阵,只是明天场面混乱,这上面有我们的徽记,方便我们自己人辨认身份。”瞥了一眼夏初瑶腰间的剑,朗泫看向陈词,“你若真为她安全着想,明日就让她跟着我们,否则明天我们走了,她一个大齐女人留在这西荒大营里,怕是等不到情势稳定,早就被那群恶狼撕了。”
    “朗泫将军说的十分有道理,明日我们还是一起破城比较妥当。”抖开了厚实的软甲,看着上面腾蛇缠绕红棘的纹样,夏初瑶也笑看向陈词,“我是奉命来确保焉阐主君会依约行事的,在事成之前,本也该跟在焉阐主君身边。”
    “这是打仗,刀剑无眼,你……”朗泫要她随行,是因为她是找到肃和的唯一线索,可焉阐今日只说了要攻下武方城,并未显露出他要帮谁,若是到时候焉阐反悔,不愿与褚云舒他们合作,跟在身边的夏初瑶便成了众矢之的。可朗泫所言也不假,留她在营中也不是好的选择,“你明天带着御风跟着我,不要乱跑。”
    夏初瑶心神一晃,抿唇点了点头。这话当初刚入军中,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陈词也跟她说过。
    “啧啧,要不是看她那天对那个王爷拼死相护,我还真以为你跟这小娘们儿有一腿呢。”朗泫抱臂看着跟前的两个人,戏谑了一句之后,目光落到夏初瑶身上,突然想起了什么,俊眉一蹙,“这么说起来,从前你对夏将军,也是这样,我本以为那不过是引肃和上当的一个谎言,却不想,还真有还魂一说?”
    “将军既然猜到了,想来也可以放心了吧?等得战事终了,我会带你去见肃和,可你务必依我所言行事。”这一次夏初瑶也不隐瞒了,反正等之后见到肃和他也会知道,现在挑明了,倒还可以让他安心。
    “……”她突然爽快承认,朗泫神色一凛,皱眉看了陈词一眼,“既然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言罢,转身快步离去,不再理会他们。
    “时候不早了,我跟御风替你守着,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朗泫这般,似是因当年之事对夏初瑶心有介怀,陈词叹了口气,转头让夏初瑶进帐休息。
    “陈大哥还记得我第一次随你上战场时的情形吗?”大战在即,虽然这一次她不领兵,可想想武方城中的情势,她也没有睡下的心思,抬头对上陈词温和的眼神,她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出征前你答应了二哥,要让我毫发无损地回去,于是在战中为了护我,害得自己伤了右臂,因着这件事情,我还被二哥和庞将军狠狠训了一顿。”
    “本是我技不如人,没有保护好你,倒害得你挨训。”几年前的事情,如今再说起来,却是恍如隔世。从前那个提剑打马跟他一起阵前冲杀的小丫头,如今换了一个模样站在他身边,他却从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觉得她离自己早就越来越远。
    “当初二哥把我交托给你,要你护我周全,我初在军中时,一切都是你交给我的,你对我来说,亦兄亦师,是让我敬重和依赖的人。可是,二哥有句话说得不错,你可以护我一时,却不能护我一世。”
    “我既然答应了他,便自当护你一世。”阴寒的夜风拂面,陈词淡声说到,垂眸去看她,撞上她眼中的为难,陈词叹了口气,“我不过是遵照与初黎的约定罢了,并非因为其他。”
    “你承他一诺,却是叫我愧疚一生。”陈词对她来说就如手足至亲一般,他从前和夏初黎关系好,夏初瑶便也只当他在军中的照顾是因着夏初黎的关系。可是,这一次听到他是因为怕肃和对她不利所以独闯大漠,夏初瑶才突然明白了陈词对她的保护和关心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不管是从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不值得你这般对待。”
    “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情,如何待你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强求能得到什么回应,你将我当朋友也好,当兄长也好,我只求你能安然接受我的好意,即便是这样,还是让你困扰吗?”他一直都清楚自己在夏初瑶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他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心思说破。
    他待她好,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这样做,并不期望她能回报什么。
    “我并非被此困扰,只是不想因着我的事情,让你以身犯险,耽误了你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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