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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回巢(重生) 第2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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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莞宁冷冷道:“这等心怀叵测居心不正的家人,不要也罢。”
    太孙一脸不忍:“这样岂不是在为难父王?”
    顾莞宁不以为然:“父王英明果决,岂会被儿女情长左右。”
    太孙:“可是……”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太子太阳穴隐隐跳动,咬牙切齿地说道:“孤不是傻子,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无非是想逼着孤表态。”
    “只要抓到幕后真凶,不管是谁,孤都会重重处置。”
    “不过,这等大事,也不能全凭着你们一面之词。必须证据确凿,绝不能冤枉委屈无辜之人。”
    太子终于表明态度。
    顾莞宁和太孙迅速对视一眼,一起说道:“父王英明。”
    太子妃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缓缓落回原位。
    ……
    一炷香后。
    太子妃身边的宫女秋雁,领着一众宫女到了荷香院外。
    守门的宫女见众人来势汹汹,心里陡然一跳,陪笑道:“秋雁姐姐来荷香院,不知有何要事?”
    秋雁冷冷说道:“我们奉太子妃娘娘之命,前来带青亭去问话。”
    眼角余光瞄到一个宫女身影悄悄后退,秋雁立刻厉声呵斥:“给我站住!胆敢去通风送信,分明就是青亭的同谋。一并带走去见娘娘。”
    那个宫女被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
    秋雁看都没看一眼,吩咐两个宫女将她带走,然后领着其余人进了荷香院里。
    府中上下俱知,青亭是于侧妃的亲信。而且,青亭生的颇为美貌,早已开过脸伺候过太子。虽没有名分,人人都要称呼一声青亭姑娘。
    现在,秋雁大张旗鼓地来捉拿青亭,简直是在生生地打于侧妃的脸。
    还在病中的于侧妃满脸愤怒的潮红:“大胆!谁敢带走青亭?”
    秋雁淡淡说道:“云墨醒了之后,张**代是青亭推她落井。太子妃娘娘命奴才将青亭带过去问话。如果青亭真的是清白的,娘娘也不会冤枉了她,自会放她回来。”
    青亭早已花容失色,刚喊了一声侧妃娘娘,就被两个宫女拧住手臂,连拖带拽地押了出去。
    于侧妃的脸色也没比青亭好看多少。
    在得知云墨被救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此事迟早败露。
    周太医倒是死的干干净净,可恨的是死士也露了踪迹。被送到刑部,被查出来历是迟早的事。
    现在想来,太孙分明早料到了他们母子会杀人灭口,也早有防备。
    云墨迟迟没醒,她心里还存着侥幸,希冀着云墨就此一命呜呼,一切死无对证。没想到,云墨不但醒了,还将青亭都招认出来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该轮到她了?
    原本就是仓促动手行事,存的是杀人灭口的心思。
    现在看来,灭口只灭了一半,倒是要将自己搭进去了……
    秋雁等人很快离开了。
    于侧妃躺在床榻上,头脑一片混乱。
    ……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又有了脚步声。
    于侧妃抬眼看去。
    一张冷艳明媚的俏脸映入眼帘。
    是新过门不久的太孙妃顾莞宁!
    “太孙妃莅临荷香院,不知有何要事?”于侧妃故作镇定地问道。
    顾莞宁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淡淡说道:“青亭已经招认,是于侧妃指使她谋害云墨。”
    不可能!
    这三个字差点冲口而出,好在于侧妃反应迅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青亭对她极为忠心,绝不会轻易招认。顾莞宁这么说,是在故意诈她而已。她绝不能乱了阵脚。
    拖延下去,或许会有转机。
    “云墨自己不慎掉在井里,却诬陷到青亭头上。”于侧妃冷笑一声说道:“秋雁刚才不由分说就带走了青亭。现在你口口声声又说青亭招认我是主谋。实在可笑!”
    “我身为侧妃,为何要谋害一个普通宫女?她是生是死,于我有何好处?”
    “说不定,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太子妃娘娘设的圈套。殿下偏宠我多年,她心怀记恨,所以指使云墨演了这么一处苦肉计。妄图用此事来抹黑我,令太子殿下厌弃于我。”
    “殿下英明果决,一定会相信我的清白,绝不会被这点不入流的伎俩迷惑。”
    语气坚定有力,一脸无辜愤怒。
    如果不是知悉内情,只看于侧妃这副模样,难免会被这番狡辩迷惑。
    好一个能言善辩演技精湛的于侧妃!
    太子妃一直憋屈窝囊,也不算冤。凭她的功力,远远不是于侧妃的对手。
    顾莞宁扯了扯唇角,眼中满是讥讽:“于侧妃果然好演技,唱念做打,样样俱佳。”
    于侧妃露出被无情羞辱后的委屈和愤怒不甘:“我虽然是侧室,也是望族出身,是正经被抬进府的。我精心伺候伺候太子殿下,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有什么不是,也只有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可以数落我,还轮不到你一个新进门的太孙妃肆意羞辱我!”
    第392章 真凶(二)
    顾莞宁早料到于侧妃不好对付。
    论口舌,太子妃远不是于侧妃对手。太孙到底是男子,和女子口舌争锋,有失体面,赢了也落了下乘。
    她是对付于侧妃的最佳人选。
    “不到黄河心不死。”顾莞宁哂然冷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理由杀云墨,莫非于侧妃忘了如何收买云墨,又指使云墨在太孙茶水中下毒的事?”
    于侧妃:“……”
    心里深藏的阴谋陡然被戳穿,再精湛高明的演技,也会露出刹那破绽。
    于侧妃面色微微一变,嘴唇动了动,很快说道:“休要胡言乱语!去年你和太孙还未定亲,怎么会知道太孙的事。再者,太孙若是真的中了毒,早就一命归西了,哪有可能活到今时今日。”
    顾莞宁对她的狡辩置之不理,继续说了下去:“周太医在几年前就被你重金收买,暗中向你传递消息。有周太医在,你就能随时掌握太孙的病情。”
    “至于那一味毒药,你其实并不太清楚来历。因为这毒药是安平郡王暗中买来的,知情的人已经全被杀了灭口。”
    一提到安平郡王的名讳,原本还算镇定的于侧妃面色陡然变了,目中射出寒芒:“顾莞宁!你肆意羞辱我也就罢了!现在竟故意扯到了阿启的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
    人都有逆鳞。
    对一个母亲来说,什么也不及儿子重要。
    顾莞宁冷笑道:“你们母子做事确实仔细小心,将所有知情的人都灭了口。暗中弄来的毒药,是十分罕见的慢性奇毒。中毒之后的症状,和风寒无疑。”
    “太孙本就体弱,风寒久久不愈,就连太医们都不会起疑心。又有周太医做内应,所以你们母子就心安理得地等着太孙慢慢毒发身亡。到那个时候,父王就只剩下安平郡王这么一个儿子了……”
    于侧妃再难以维持镇定,声音尖锐嘶厉:“你给我闭嘴!无凭无据,你这是肆意污蔑皇孙,挑唆兄弟不和,父子离心!”
    “那个云墨是太子妃娘娘的人,又在太孙身边伺候,她说的话岂能作为凭证!”
    顾莞宁看着眼中满是怨毒狠厉的于侧妃,唇角扯出一抹从容的冷笑:“你再狡辩,也掩饰不了真相。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做过的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顾莞宁愈是冷静,于侧妃的心愈是慌乱。
    周太医已经死了,死人是说不了话的。
    云墨身份微妙,她说的话,也不足以作为证据。
    顾莞宁这般笃定,难道还有别的凭证?
    谋害宫女和太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到底罪不至死。谋害太孙性命,却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太子绝不会饶过他们母子,元祐帝也断然不会容忍……
    “你当日收买云墨,曾许下承诺,事成之后,会让安平郡王纳云墨为侧妃。是也不是?”顾莞宁轻飘飘的两句话,犹如春雷一般在于侧妃耳边响起。
    这个云墨,竟连这等隐秘的事都交代出来了!
    今日之事,休想善了。
    所有的辩白,在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
    于侧妃索性什么也不说了,紧紧地闭上嘴。
    ……
    顾莞宁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云墨也不是傻瓜,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给太孙下毒,万一事情曝露,你们母子想撇清罪责,自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所以,她将那份毒药悄悄留了一点,又将此事秘密记在了一张纸上。”
    “这两样东西,俱被她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刚才,她已经将东西藏匿的地点交代出来,父王母妃已经命人去取了。只要看到这两样证据,一切自然明了……”
    这个贱婢!
    于侧妃眼中闪过愤怒憎恨的火苗。
    顾莞宁密切留意着于侧妃的神色变化,又说了下去:“周太医生性贪财。你们母子两个为了收买他,花了许多银子。银子上没什么标记,无法查清来历。”
    “不过,你们送周太医的那一处三进的宅子,总是有迹可循。那处宅子,原本是记在青亭的家人名下。青亭卖身为婢的时候,签的是死契。谁也不知道她在几年前就找到了家人。去衙门办理房契的时候,就是由她的家人出面。明面上是将宅子以两万两的高价卖给周太医,以便掩人耳目。”
    “只可惜,周太医根本无福消受这些意外之财。太孙殿下的病症彻底好了,你们母子猜到阴谋已经败露。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云墨还是周太医反水泄密,索性痛下杀手,将他们两个一并除去。想来个死无对证!”
    “不过,你们一定没想到,太孙早有防备。不但及时救了云墨,又抓到了杀害周太医的死士。”
    ……
    于侧妃沉默不下去了。
    顾莞宁如数家珍,将他们母子的密谋说的明明白白。云墨的事也就罢了。周太医的事,为何顾莞宁这么清楚?
    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母子暗中收买周太医的事,太孙一直都知情。只是佯装不知,将计就计罢了!
    他们母子自以为计谋得逞,殊不知,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
    她要保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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